王雁絲也打心眼替二小子高興,官家認定的讀書人也是一個身份。
這個朝代,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身份會給他加持很多東西。
比如說話的權威性等。
盡然如此,她還是克制道:「都別急,等等明日的消息,要是能再進一步,就是喜上加喜!」
秦嬤嬤道:「那臨時借的屋子也不知道東西全不?他們三個都是男的,難免粗手粗腳的,阿元倒還行,就是小了點,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這就是明顯的過猶不及了,是讓這喜訊沖昏了頭。
映雪、尋梅也面上都是喜意,與眾人一起,看著嬤嬤含笑不語。
沉浸在喜悅中的人他們,這時後院一個瘦小的身影也在深思。
二公子過縣試了,他現在已經是個正經的讀書人。
她就知道他不是池中物,早晚會有出息的。若是明日再有喜訊到
阿月一聲不吭,在後院默默幹著灑掃的活兒。
天色全黑,她仍得了個饅頭做晚食。
不過,她心情很好,一點也不嫌棄,而且這至少比還沒到合村來時,吃得好。
吃過後,回了顧家給她在後院隔的一個小角落。
裡面簡陋得很,只有兩捆稻草鋪在地下,被褥都是她從大帳那邊挪過來用的。聽樓里的動靜慢慢少了,她才摸起來。
悄悄兒撬開牆根一處磚頭,推了推,那塊磚竟然是活動的。
她搬過來第一晚就看上了這個藏東西的好位置,自己偷偷摸摸
將那磚鬆了,空了裡面一個缺口,專藏她的家底。
此時阿月抽出了磚,掏出裡面用一塊絹布包著的家當,這是她的所有家當。
寧願做奴也不肯拿出來,娘曾經說,什麼境況都是一時的,唯有銀子實在,只要有銀子,鬼都能聽你言兩句。
她又估了下總數,才仔細包好,仍原樣堆回去,只等明日到來。
只要明日仍有喜訊來,她就破斧沉舟!
殊不知她的這一切小動作,都盡收樓頂映雪的眼底。
二樓王雁絲房裡。
「奴婢巡夜,恰好看到了,只是沒看清那是一包什麼東西?」
「她才跟著遷過來沒多久,當時輕裝上陣,想來只能她的那點家底了,不過她現下不能跑無端端清算家底做什麼?」
落跑的奴抓住就是死路一條,她不至於這麼蠢。
又道:「想來想去,只能是憋了什麼壞水,你找個時機,先把東西掏了,我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映雪應下,入夜趁阿月熟睡,將她的家底都摸了,又將磚頭恢復原樣。
王雁絲隨意翻了翻她所謂的家底,不多,但一個人省吃儉用的話,夠生活好幾年的。
她興致不高,原樣包好,隨手放在一邊。
又想了想二小子明日考試的事。
各個朝代考試的順序和時間,其實都有出入,細節也有不同的地方。這個天朝,不知道是架空了,還是因為不同時空的原因,在她從前學的歷史上並不存在。
但科考的晉級大體一
致。
若明智縣試、府試兩輪資格考試都能通過,即獲得童生身份。
院試三年兩次開考,今年正好是同一年。順利的話,他們回家一趟應該就會即日前往省城做準備。
翌日,縣上郊外的顧明智早起在小屋前打了趟拳。
看起來今日府試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大壓力。
阿元更早,打完拳已經在準備早食了。二公子考試這樣大的事,他一點不肯馬虎,全程打著十二分精神。
今日煨的魚湯飯,炒了兩個快手清淡小菜佐餐。
此行目的,且看今日,阿元心裡不由暗自替自家二公子緊張。
等他們趕著車施施然到達考場時,場外已經圍了不少人,不過明顯還是比昨日了三分二不止。
三人一眼看到了縣司的那個小姨子。
小姑娘就站在考生檢查處旁邊,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人,她旁邊的還有她阿兄,那個混不吝的。
這時她也看到了他們,眸子一亮,拽著兄長迎了過來。
她兄長無奈跟她走,看向他們卻一臉嫌棄。
「我阿兄昨日回去已經生悔了,自覺不應失禮於人,他今天特來跟你們道歉。」她說罷,瞪了她阿兄一眼,用眼神催促著他。
她阿兄扭捏了半日,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嘴巴開合了幾次,垂死掙扎道:「不說行不行?你換個別的,別的都答應你。」
小姑娘暗地裡掐了他的胳膊一下,磨著後槽牙道:「你不是深覺有悔,必須當面道歉才行?」
轉
頭對明智笑,「他是真心誠意為昨天的事道歉的。」
顧明智看著對方快要扭曲的面容,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勉強好。
「姑娘多慮了,昨日的事我們並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總掛著。現下時間倉促,眼看開考在即,不如先考試要緊。」
王雁珩也擺出長輩的款,「對對,哥兒們有點衝撞很正常,過了就沒事了,快過去接受檢查,別耽誤了考試。」
他說著,將明智往檢查口那邊推。
王雁珩昨日才露過身手,到底對方是不敢惹他的,能免了那些丟人的話不用說,正中下懷。
忙附和著:「對對,聽人家長輩的,先考試。」
他說著,生怕自家小妹纏上他,忙搶先兩步先衝過去接受入場檢查。
徒留小姑娘在他身後跺腳。
自己回頭跟明智道:「公子別怪,他人本性不壞的,就是不習慣開口示弱。」
顧明智搖搖頭。
不是他多大度,只是不想在無謂的事上浪費時間。他自有他要做的事,不應在這些枝末細節的小事錯放精力。
看著明智進去,王雁珩溫聲道:「小姑娘,我們也走了。」
那小姑娘行了個禮,「這位大爺留步,小女想請問,就是那位公子他、、他」
他含笑立著,並沒有不耐,靜靜等著她把話說完。
小姑娘絞著帕子:「不知公子他有、、有、婚配沒有?」
後半句她說得又急又快,王雁珩反應了一會,才弄清楚她說的什麼?
他不由
上下打量她一番,對方覺察到他這番動作,非但沒有扭捏,反而索性站直了,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王雁珩這才好笑道:「小姑娘年紀還小呢,過幾年再叫你阿娘給你挑個郎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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