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對京城這些人尚不熟知,但太后賞給她的李嬤嬤這會正好派上用場。
「這是忠王府尋回來的郡主,忠王為其請封為明珠郡主,意為還君明珠。」
李嬤嬤低聲在沈瑤耳邊,給她講解了對方的身份。
沈瑤點頭,打量了楚如憶一眼,這便是書里的女主了啊。
楚如憶,自己是如意郡主,這緣分還真有點奇妙。
只是自己穿書,不知道有了蝴蝶效應之後,算不算搶了女主的番位呢?
沈瑤有點想笑,一山不容二虎,一書不容二主啊。
「進京匆忙,只帶了些許土特產,之前已經送過詩悅一些,剩下的送了兩位好友。明珠郡主若想開眼界,就得問問詩悅還剩下否。」
沈瑤眼唇輕笑,暗道:這位女主,看來沒有書里描寫的那般柔善。
果然,文字所表達的,更多的是作者的偏好。
當真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中,每個人都是鮮活的,反倒是都有自己的特色。
「近來胃口不好,就想著家鄉的味道,祖母和母親疼我,便將特產都送到我院裡開小灶了。明珠郡主,抱歉了。」
趙詩悅一臉歉意的看向楚如憶,好像沒懂她的真實意圖。
屋內的沈瑤和楚如憶的身份最高,她們兩個鬥嘴,其他人都在觀望,自是不會隨意插嘴。
其實楚如憶也是小地方尋回來的,雖然入京比沈瑤早,可她的一些做派,的確不入這些貴婦的眼。
裝出來的高貴,和骨子裡就有的高貴,是截然不同的。
之所以說三代才能培養出個貴族,絕不是吹噓,那種氣場放在人群里一眼便能分辨。
「那可真是不巧了。」
楚如憶碰了個軟釘子,恨恨的瞪了趙詩悅一眼,驚得張老夫人差點直接說賠罪的話。
楚如憶與五皇子走的近,雖然沒有婚約,可都知道她是未來的五皇子妃。
而張家與五皇子外祖家有姻親,縱然不站隊也被認為是這邊的人,五皇子也是張家的保護傘。
「本郡主今日送老夫人的是護國寺高僧開光的佛珠,不知如意郡主的壽禮是什麼?」
楚如憶乾脆直接問出口,她是不信沈瑤一個鄉下人能拿得出手什麼好東西來的。
就算沈瑤賺了不少銀子,也買不著好東西,更捨不得送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貴重之物。
沈瑤淡淡一笑,低頭的功夫在空間裡環視了一圈。
她還真的被楚如憶猜對了,沒捨得送好玩意。
不過,那是對比空間裡的存貨,而非送的東西差啊。
腫麼辦?
姐就沒有上不得台面的垃圾貨。
「聽詩悅說老夫人是禮佛之人,故而便送了一尊白玉佛像,還望老夫人能喜歡。」
沈瑤擺了一下手,兩個小丫鬟立即捧著錦盒上前。
趙詩悅讓自己的丫鬟幫忙去打開錦盒,還有些納悶一尊白玉佛像就夠貴重的了,怎麼還是兩個盒子呢?
卻聽沈瑤又道:「來之前不知詩悅你有了身孕,便帶了一尊送子觀音過來,看來是你與送子娘娘有緣,註定多子多福。」
趙詩悅成婚兩年不曾有孕,但礙於未滿三個月不能對外說,沈瑤卻挑了這樣一份禮物在沒有任何由頭的情況下相送,可見用心。
趙詩悅眼眶泛紅,握著沈瑤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兩年被人明里暗裡的笑話,她的苦楚,還是有人放在心上的。
張老夫人對沈瑤送的禮自是滿意至極,這寓意沒有老人家不喜歡,心意更是難得,忙叫丫鬟拿到近前看看。
可當看到正品後,張老夫人驚訝的都說不出話來。
「白玉無瑕疵最是難尋,便是我鋪子裡的鎮店之寶,也沒有幾件是一點瑕疵都沒有的。如意郡主的,可別是那下等玉,還沒有拳頭大吧?」
楚如憶嗤笑一聲,故意撫了撫頭上的玉簪,是上品暖玉,也是忠王妃的陪嫁物。
無視於楚如憶的挑釁,沈瑤淡淡的道:「說實話,我對玉不算行家,不如就請各位夫人們幫忙掌掌眼?」
丫鬟會意,便抱著錦盒,一一的給在場眾人看過。
頓時場面異常的寧靜,就連楚如憶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尊玉佛,白的發光,一看便知是至尊上品,有市無價啊!
而觀音像,巧妙之處在於柳枝是碧綠色的,生機勃勃。可除了柳枝,亦是通體純色。
後者更是銀子買不到的好貨,誰家得了估計都得藏著掖著收好,怕被惦記。
可沈瑤一送便是兩尊,誰能比得上?
「讓郡主破費了,老身定會在佛前為郡主祈福,願郡主一生順逐。」
張老夫人今日狠狠的長臉,看沈瑤的眼神親切的不得了,回頭便對趙詩悅道:「郡主這月份可累不得,你快陪郡主去歇歇。」
趙詩悅會意,起身道:「祖母也要注意莫要累著,孫媳便陪郡主敘敘舊去了。」
沈瑜和沈二丫隨著一塊走,臨走之前兩人都看向楚如憶。
忠王府的郡主,那滿滿的仇恨眼神,她們不會看錯,回頭得告訴姐夫去。
有張老夫人的話,趙詩悅乾脆就陪著沈瑤在客房裡聊天,也懶得去應酬外頭的人。
「你得罪過楚如憶?她那人,面上溫婉無害,實則是個小心眼的。貴圈裡都知道她的本性,所以沒人敢當面得罪她。」
趙詩悅有些擔憂的說道:「倒不是怕她,可她畢竟是忠王府唯一的血脈,與五皇子又」
趙詩悅頓了一下,即便屋裡都是自己人,有些話也得謹慎。
「我與她,註定是對立面。何況出身略有些相似,她見不得有人如她一般從泥潭裡出來,有人提一句我的出身,都會讓她難受。」
沈瑤慵懶的靠在美人榻上,淺笑道:「今日算是頭回交鋒,不過我不怕得罪她,就怕把你牽連進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趙詩悅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苦笑道:「不瞞你說,公爹不想站隊,可世人皆認為張家是五皇子黨。請你來,也是婆家的意思。」
沈瑤並不意外,點頭道:「他們真的不想站隊,那就繼續中立吧。做純臣,雖少了從龍之功,但也不會被忌憚,往往是最好的選擇。」
「你呀,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敢說。」趙詩悅艷羨的看著沈瑤。
「我就是一農婦,說話辦事得符合自己的人設不是?」沈瑤俏皮的眨眨眼睛。
「還是暴發戶。」趙詩悅笑了,這詞自然是在沈瑤那兒學來的。
「你不喜歡做暴發戶的朋友?」
沈瑤把玩著腰間的掛墜,忽然問道:「你家老夫人,一直用這種香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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