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即便現如今依舊身處於下風,但是阿淮那張臉上似乎並沒有露出緊張又或者是恐懼的表情。
他依舊緊緊地抓著路馳歡手中的那把光刃,鮮血從他蒼白的手指間滑落下來,這會兒用熟稔而又略顯親昵的語氣與路馳歡打招呼。
「雖說之前我說過,咱們遲早還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但是沒想到——」
「再見面是這種情況。」
說到這裡。
他停頓了下。
那雙翠綠色的眼眸驟然陰暗了下來,雖說面上依舊是帶著蒼白溫柔的笑容,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阿淮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沒想到。」
「你就是周執那個一見鍾情的小情人,路星哥哥…你一定不是自願留在這裡的吧,是不是周執他故意強迫你、不願意放你走的。」
「你要是不喜歡他的話,我直接幫你殺了他好不好。」
說到最後兩句話時。
阿淮那張蒼白的面容上浮現出了幾分真摯以及溫柔的笑容,他的語氣也驟然認真了起來,聽起來甚至還有幾分微不可察的急切。
讓人不得不相信。
他所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的。
然而路馳歡聽了他這話以後,那雙向來帶著溫柔笑意的杏核眼裡卻是冷冷淡淡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我是不是自願的……」
「關你什麼事。」
這話一出。
阿淮那雙翠綠色的眼瞳便又是暗了幾分,眼中粘稠的惡意一閃而過,面上蒼白溫柔的笑意也跟著僵硬了一瞬間,他頗有幾分艱澀地開口說道:「路星哥哥你這叫太讓人傷心了。」
「我知道想、先前我們在沙漠裡面流浪的時候你對我很好,所以現在想幫幫你而已。」
路馳歡皺了皺眉頭。
雖說阿淮裝出來的這副樣子的確是可憐兮兮的,但是路馳歡依舊心如鐵石,他加重了施加在光刃上的力道,故意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那時候你也沒有告訴我。」
「你是神國的神使。」
「否則的話我絕不會對你好。」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無論是世界意識還是周執都曾經三番五次地提點他,不可以相信所謂的神以及神使,必須要提防他們。
路馳歡一向是聽話。
外加上他也隱隱約約感覺到,所謂神國里的神或許與世界意識處於對立面,彼此互相敵視。
那麼。
他與阿淮就是生來的敵人。
現如今如果不儘快斬草除根的話,難不成等阿淮這個敵人發現他與世界意識屬於同一陣營,然後派遣其他神官來拼命追殺他麼。
在這種事情上。
路馳歡向來都看得很是清楚。
然而也不知道他剛才的哪句話激怒了阿淮,阿淮那雙蒼翠欲滴的眼睛裡驟然浮現出了鮮明的怒意,他扯了扯自己的唇角,原本尚且有幾分溫柔脆弱的笑容驟然陰沉了下來。
「好!」
「真是好得很!」
一瞬間。
路馳歡又是看見阿淮那雙翠綠色的眼睛裡泛起了光暈,他下意識地就要移開自己的視線,然後阻止阿淮對他的精神力控制。
然而來不及了。
時間好似又停滯了幾秒。
僅僅只有片刻的功夫,當路馳歡頭昏腦漲地清醒過來時,就見他們之間的形勢瞬間發生了逆轉。
阿淮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然是緊貼在他的身後、並且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頸,他親昵地靠在路馳歡的肩膀上,聲音聽起來溫柔而又裹挾著絲絲縷縷的陰冷。
「路星哥哥。」
「你可真是知道該怎麼讓人傷心,是不是…周執那個傢伙將你給帶壞了,他有什麼好的。」
「值得你為他留在這裡。」
「不如你跟著我去神國吧,在那裡你不止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必被囚困在這一間狹小的房間裡,而且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為你找來。」
路馳歡嘴角抽了抽。
他看了下眼前這間富麗堂皇的房間,裡面的衛生間都比他在藍星上的臥室以及客廳加起來都大。
也虧阿淮睜著眼睛說瞎話。
說什麼狹小的房間。
「不去。」
路馳歡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忍不住垂下了那雙漂亮的杏核眼,目光在自己與阿淮的身上巡視,似乎是想藉此而找到突破口。
阿淮目光一暗。
蒼白而又微涼的手指掐住路馳歡的脖頸,迫使他仰頭。
他的鼻尖在路馳歡的肩膀上蹭動了幾下,似乎是聞到了周執身上的烏木沉香,翠綠色的眼瞳里露出了幾分厭惡以及不滿,「你的身上……」
「都是周執身上的臭味。」
說到這裡他似乎是想到了某個可能性般,身體驟然震了下,然後頗有幾分難以啟齒地說道:
「你們——」
「該不會是做了那種事情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
他的心口驟然升騰起了幾分煩悶以及不悅,那目光落在自己依舊還在流血的蒼白手指上,怔忡片刻以後牙齒不自覺地微微發癢,忍不住想張口咬上路馳歡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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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爽。
這種心情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路馳歡:……
這小子瞎想什麼了!
他和周執可是清清白白…等等,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的清白。
想到自己和周執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那幾回里,他唇角觸碰到的熱意以及咬著酒盞低頭餵酒時的曖昧,不知不覺間耳根泛紅。
而他這個樣子看在阿淮的眼底,就相當於是默認。
阿淮手指一緊。
翠綠色的眼瞳頓時涼了幾分,他的聲音聽起來略有幾分複雜,「你就那麼喜歡周執麼。」
竟然讓周執猶如標記領地的野獸般,將那烏木沉香的信息素弄的他身上到處都是。
嘖。
真想拆散了他們。
就在他原本打算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於是阿淮挑著眉頭輕輕笑了笑,翠綠色的眼瞳裡帶著幾分惡意以及玩味,「你聽。」
他讓路馳歡聽外面的聲音,「應該是周執回來了。」
「你猜猜。」
「他進入房間以後看見我們這個樣子,會是個什麼反應。」
路馳歡皺了下眉頭。
然後用忍不住看白痴的目光,扭過頭看了阿淮一眼。
不就是犯人挾持普通人的樣子麼,至於反應…應該是先交涉再動手吧,軟硬不吃的話就直接掏出粒子槍斃了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
房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打開了,周執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他腳步略顯匆忙。
似乎已然是察覺到了不對勁,擔心路馳歡出了什麼事情,只不過在看見房間裡的具體情況以後,周執不由得狠狠地怔了下。
那雙淺灰色的眼眸就如同凍結的冰湖般,散發著刺骨的寒意,面上的表情隱隱藏著幾分慍怒,讓人看了都有幾分不寒而慄。
他的目光先落在了路馳歡的身上,確認他並沒有受什麼傷以後,又是停留在了阿淮掐住路馳歡下頜的那隻蒼白手指上。
眼中隱約帶著幾分殺意。
好似想將那隻手摺斷般。
片刻以後周執才是出聲,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又冰冷,帶著幾分厭惡,「你來這裡幹什麼?」
阿淮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周執那張冷漠面容下的厭煩以及不悅。
這會兒唇角微微向上揚起,翠綠色的眼瞳里明亮得有幾分嚇人,他露出了個溫柔而又脆弱的笑容來,然後故意開口說道,「我聽說……」
「皇帝陛下你在皇室宴會上對某個人一見鍾情。」
「雖說現如今咱們已經不是兄弟了,但是無論如何依舊有些從前的情分在,所以我才特意來看看,皇帝陛下你的愛人是誰。」
「沒想到——」
「竟然是個故人。」
聽見故人這兩個字時,周執原本擰起的眉心不由得又深了幾分,他低下頭去看路馳歡,眼眸當中好似有驚濤駭浪不停地在翻湧涌動。
路馳歡與他對上視線。
不由得頭皮發麻。
不是。
周執這個眼神怎麼不對啊。
就好似是家裡忠心耿耿的德牧發現自己在外面有狗了、而且還沒有告訴他,因此一時之間憤怒委屈,外加上還有點小小的不甘心。
「我剛到這裡的時候認識的。」
路馳歡為了防止周執胡思亂想,於是解釋了句,「當時我和他遇見的時候,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並不知道他就是神使。」
阿淮不滿地哼笑了聲。
他右手的手指因為方才握了光刃,所以那蒼白的手指間已然是染上了殷紅的鮮血,現下阿淮眯起那雙翠綠色的眼瞳,將手上的鮮血肆無忌憚地塗抹在路馳歡的下頜。
以及他淡粉色的唇瓣上。
似乎是出於某種惡趣味,他的指腹揉了幾下路馳歡的唇瓣,叫那上面的顏色殷紅似血。
好似塗抹了口脂般。
「路星哥哥你說這話當真是惹人傷心,在沙漠裡的時候你那麼照顧我,不僅分我吃的食物,而且還主動把帳篷分給我、和我一起住。」
「不僅如此。」
「你當時還主動抓著我的手,讓我摸你的臉。」
說到這裡的時候。
阿淮翠綠色的眼眸泛起了某些幽暗而又黏膩的情緒,那段時間對於他來說無疑也是新奇以及無法忘記的,他頗有幾分挑釁地看了眼周執。
然後笑吟吟地說道:
「這些——」
「你不會都忘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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