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廷璋焦急地在營帳內踱步,等近衛長掀簾而入,立馬迎上去。
「礦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近衛長垂首,面色凝重:
「營地被山石沖毀,一片狼藉,礦工們都不見了,我們的人挖了很久,也沒挖到一具屍首。」
「這不對勁,卑職懷疑,在山崩發生前,他們已經撤走了,這場山崩極有可能不是個意外」
段廷璋面色鐵青:
「看來我們被人算計了!那批礦工絕對有問題對了,李平呢,你們找到他了嗎?」
近衛長垂首,有些不敢看太子的臉色,聲音艱澀:
「我們在現場找到了李平尚未打包的行禮,但沒找著他的人,卑職懷疑,他或許也和那批礦工一起,提前撤走了」
「怎麼可能!」
段廷璋將手中的茶盞猛地摔在地上,怒呵。
半晌,他也覺出自己方才有些失態,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來,悠悠發問:
「你是懷疑李平背叛了我們?」
近衛長倉皇搖頭:
「卑職不敢妄加揣測,李平畢竟是半路加入的殿下的近衛隊的,不是和兄弟們一路上來的,卑職對他並不了解只是我們的人的確沒在營地及周圍地區發現他的蹤跡。」
段廷璋緩緩攥緊手心,面上仍看不出喜怒:
「繼續找,就算把整個雲杉嶺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近衛長面露猶疑:
「這麼大面積的搜尋,若是驚動了陛下那邊」
段廷璋冷笑,眸底有壓抑的瘋狂:
「事到如今,你認為我們還有退路?昨夜山崩那麼大動靜,父皇豈會不知道?他們是沖我來的,私礦的事情早晚會暴露。」
近衛長將頭垂得更低,躬身道:
「殿下,安國公那邊,是否要知會一聲,早作準備?」
段廷璋神色一頓,眸中短暫地閃過一抹迷茫。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賬壁上懸掛著的一把紫檀木反曲弓,弓身上鉗著十幾枚流光溢彩的紅寶石。
那是父皇在他弱冠之年送給他的成年禮,很襯他光鮮亮麗的皇室繼承人身份。
然而這把弓的觀賞價值遠遠大於實用價值,他最常用的一把弓,還是祖父用上好的烏木為他打得一把長弓,弓身以古銅加固,弓柄以獸皮包裹。
外形暗沉不起眼,威力卻極大,能隔百里射穿一匹麋鹿。
他幼時有很長一段時間同母親呆在淮揚,相比於父皇,祖父對他教導得更多。
雖然位於南方世族之首,但祖父向來低調,父皇登基幾年後,就主動辭掉左相一職回鄉。
然而,他也從沒停止過在朝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淮揚的無數舉子,沒有誰不曾向祖父遞過拜帖。
同時,他還以開括田莊的名義豢養了諸多部曲。
這些瑞帝或許知情,或許不知情,但在祖父看來,都不重要。
段廷璋拿下架子上懸掛的長弓,耳畔逐漸響起祖父的聲音:
「先立乎其大者,則其小者不能奪也。」
(抓住中心或重點環節,其他方面就會環繞中心而不偏離。)
而他手上極關鍵的砝碼,已被迫打出,既然如此,他何不放手一搏?
屬於他的,他定要自己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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