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第3節

    等余氏吃完回屋瞧了一眼,立即就慌了。忙跑出來找葉嘉。

    葉嘉也沒耽擱,濕手在衣裳上擦了兩下就去了東屋。碰了碰男人的額頭。滾燙的熱度,燙得都能煎雞蛋。

    「把酒拿過來。」燒刀子雖然烈卻沒酒精濃度高,效果估計不是那麼明顯。扭頭見余氏六神無主,葉嘉皺了皺眉指揮:「娘,你去燒鍋開水。」

    余氏雖不解,但葉嘉那篤定的態度。她也沒多想,立馬就去了。

    葉嘉三下五除二就給解開。還別說,這人瞧著瘦,脫了衣裳身形還挺好看。葉嘉快速地替他擦拭四肢,又起身出去打了盆冷水。

    她才出去,也沒誰注意到床上的人緊閉的眼瞼下,眼珠在掙扎地滾動。

    周憬琛仿佛陷入了泥潭,有一雙手正拖著他不斷下沉。耳邊是內侍驚慌失措的呼喊,還有跪在他腳下淚流不止卻不停地詛咒他的顧明月。

    「是你逼我的,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盛寵一時的昭武皇后一雙美目怨毒地盯著軟榻上俊美得令人心折的男子。塗著鮮紅豆蔻的手緊緊攥著他垂下來的手,手背上青筋爆凸:「若你聽從程毅的進諫,收翊兒做義子。本宮便不會出此下策!屆時你想攝政,亦或是納本宮入後宮,本宮都毫無怨言。為何偏要趕盡殺絕?」

    「周允安,本宮不夠美嗎?你為何看都不看本宮一眼?!」

    她痴痴地凝視著眼前人,「若你願意,本宮做你榻上侍婢都心甘情願。只要你願意可你偏偏看不上我?!為什麼!天下男人都愛我,你為何不愛我!」

    「你不愛我,我便殺了你!」

    聲聲怨恨泣血,但榻上之人神情淡漠,無動於衷。

    他這般,身下跪著的女子神情更是瘋魔。哭訴夾雜怨恨,仿若要將人燒死。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從男子嘴角滴落,腹中劇痛襲來,他竟十分坦然。

    冰涼的觸感一刺激,周憬琛昏沉的意識驟然清醒,睜開了眼。

    葉嘉直了直有些酸的腰,把沾酒的布扔到酒中慢慢吐出一口氣。雙管齊下,退燒應該會快很多。

    剛想歇一會兒,就聽到院子外頭又有人喊話。葉嘉伸頭看了一眼,對站在旁邊的小孩兒說:「你且在這看著,我出去瞧瞧。他若發熱,你再叫我。」

    說完,她出了屋子。

    而床上的人安靜地凝視她的背影,茫然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在看到床前站著的孩子時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與此同時,葉嘉走到院子外,門外站著一個方臉的婦人。頭上裹著花布,三十歲上下,吊梢眼,嘴角下撇,一副不好相與的長相。這人不是旁人,是葉嘉的大嫂張氏。

    「嫂子你著急忙慌地找我,家裡是出什麼事了嗎?」

    葉張氏尷尬地笑笑,走上前,有些討好地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嘉娘,春芬說那日不是有意推你的。實在是不小心碰到你,剛巧你腳下沒站穩,這才叫你滾下河。她那日也嚇得不輕,立馬就找人去撈你。誰成想你先被人撈上來,如今她知錯了。你看,明兒能不能家去一趟,給爹說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章

    張春芬不是旁人,正是葉家大嫂葉張氏的親妹子。

    幾年前葉張氏爹娘去了,娘家嫂子不好相與。拿捏未說親的小姑子當牛做馬。葉張氏就做主把張春芬接到葉家來。這些年張春芬在葉家過的日子比葉家親閨女還滋潤。姐姐當著家,她自然吃稠撈乾的,穿得也體面。平日裡不幹活,脾氣卻越養越大。葉家姊妹都怕她,偏原主跟她好得穿一條褲子。

    一年多前,鎮上大鏢局程家請葉老童生吃酒,葉童生吃醉了被程風給架回來。剛好那日原主出來迎,程風一眼就相中了她。

    自打那以後,程風就經常找藉口下來葉家村走動。

    這麼個出息的後生,村里不少姑娘家都動了心思。這裡頭自然少不了張春芬。她十七了,這個年紀按理說早該嫁人有孩子。偏她被葉張氏慣得心氣兒高,誰也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養在葉家。拖到這個年紀親事急得不行,看到樣樣都好的程風可不就巴上了?

    張春芬暗地裡也表過心跡,奈何程風瞧不上她。這不恰巧葉青河出事。葉家為籌錢焦頭爛額,程風又去走鏢,張春芬就慫恿了葉張氏鼓動葉童生把葉嘉推出去換錢。兩人也是因這事兒翻了臉。

    葉嘉當下就冷了臉:「嫂子,家裡相公病了,走不開。」

    「哎就一會兒!也不耽誤你什麼事兒,」葉張氏頓時就急了。公爹要把春芬趕出葉家,葉嘉要是不回去勸勸,她妹子怎麼辦?她妹妹都十七了,正是說親的關鍵時候,「嘉娘啊,你在家時嫂子對你不錯吧?你就當看在嫂子的面上。」

    生怕葉嘉不回去,她當下就要葉嘉跪下。

    葉嘉哪能讓她跪?自然是拉。

    葉張氏趁機就哭:「我娘家那嫂子不是好東西,春芬要是被送回去,指不定就被她給賣了。沒好日子過。你倆以前就要好,這麼多年的姊妹,你當真忍心她成老姑娘?」

    「嘉娘,她犯的那事兒,我打過了也罵過了。春芬當真曉得錯了」

    葉張氏說話喜歡動手,她力氣又大,拉得葉嘉都站不穩。實在被纏得無法,只能含糊地應了,把人給打發走。葉張氏得了她應允,滿心歡喜地走了。

    葉嘉扭頭回屋,床上的人已經醒了。

    四目相對,那人髮帶脫落,烏髮垂肩,安靜地靠著牆邊坐起身。

    一雙沉靜幽冷的鳳眸如含萬里星河。幾縷髮絲垂鬢間,消瘦卻難掩優異的骨相。美如墨畫,秋水為神。襤褸的衣衫也擋不住高華清貴的氣度,眼眸半闔,鴉羽似的眼睫遮住了眼眸。屋內油燈昏黃,風一吹搖曳晃動。昏黃的光仿佛眷顧一般繾綣地攏在他身上。

    葉嘉早知周憬琛俊美,畢竟瑪麗蘇女主都拿不下的白月光,但真見到還是大為震撼。許久,感覺裙角被人輕輕扯了兩下。

    低頭看,蕤姐兒指了指掉到地上的布巾子:「掉了,三叔敷。」

    蕤姐兒估計是營養不良發育遲緩,說話都是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不過葉嘉還是聽懂了。她忙收斂心神,略侷促地過去將布巾子撿起來去扔到盆中。然後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

    熱度已經退下來。

    年輕男人沒動,眼帘低垂,面上的神情冷清又清透,搭在土布被子上的瘦長的手指比雪還要白。一言不發地任由她摸了摸額頭。

    「還有一點燙,」葉嘉壓住震驚,冷靜道,「蕤姐兒,去後廚問問祖母熱水燒好了沒?若是燒好了,叫祖母盛碗粥端進來。」

    蕤姐兒雖話說不清,但聽得懂。點點頭,邁著小短腿蹬蹬地跑出去。


    葉嘉瞥了床上人一眼。那人安安靜靜的,似乎在沉思。她於是端著盆去外頭倒了水,又換了盆乾淨的涼水進屋。男人已經躺下去。

    屋裡只剩兩人時,葉嘉意外的有些彆扭。又瞥了眼不知在想什麼的年輕男人,不知該說什麼打破安靜。正好這時候余氏拎著一桶熱水進來,葉嘉就乾脆舀熱水往盆面兌。身上有傷是要保持清潔的,不然天氣一熱,臭再其次,傷口可能會爛。

    兌好熱水,葉嘉犯了難。

    本來這人昏迷著,誰給擦身體都行。如今醒了,對著這一張臉一雙眼睛。葉嘉哪裡還下得去手脫他衣裳?她正猶豫是不是叫余氏來擦。抬起頭,余氏眼神一閃,扭頭就走。

    一邊走一邊嘀咕說允安好幾日沒進食怕是餓了,她去後廚將粥端過來。

    明明步子不大,跑得倒是很快。葉嘉扭過頭,發現已然躺下的男人目光追隨著余氏的背影,正盯著晃動的門。再定睛一看,他已閉上眼睛。

    罷了,人家都不在意,她在這矯情個屁。

    木著臉解開了他的腰帶。葉嘉將布巾子在溫水裡浸濕,擰得半干,心無旁騖地替他擦拭。

    濕帕子在碰到他腹部往下時,被一隻手按住。

    閉著眼睛的人睜開了眼,沙啞輕緩的嗓音仿佛不是很確定的問了聲:「你是葉氏?」

    葉嘉覺得他這個問題很怪,但轉念一想。兩人成婚之時這人還在西場服役,當日原主也只跟大公雞拜的堂。他不認得也不奇怪,於是點點頭:「是我。葉嘉。」

    那人的目光凝在她的眉眼,不知在看什麼,眸光幽幽沉沉的。最終他什麼都沒說,閉上了眼。

    葉嘉替他穿好乾淨的衣裳就出去了。余氏餵了周憬琛小半碗粟米粥。再出來,那人已經睡著了。葉嘉正在後廚,聽她說完點點頭,將沒下完的餃子扔到鍋里去煮。

    這會兒天色已晚,熹微的光色顯得四處霧蒙蒙的。葉嘉將中午剩的肉拿出來,剁成了泥。極少的蔥姜抓成肉餡兒,弄個陶盤那放在灶台上蒸。

    正在忙活呢,有人聞到味兒就站在門外頭喊。這人不是旁人,正是跟余氏一起在鎮上繡房做事的錢俞他娘。娘家姓劉,村里人都喊她劉大娘。這會兒過來是來告訴余氏,明日工錢發不了了。

    余氏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家裡都等著工錢發下來救命呢,怎麼就發不了了?

    「嗐,掌柜的前兒那一批貨送出去,被西邊兒的馬匪給搶了。」劉大娘說著話也是一臉的晦氣,「掌柜的當家受了傷,差點沒撿回來一條命。工錢的事兒,只能往後拖。」

    往西那邊兒有那連通東西的商路,但這年頭兵荒馬亂的。這條路上劫道兒的人也很多,馬匪猖獗。李北鎮雖然有駐兵,但只要那些人不南下掠奪,他們大都是不管的。往來兩邊的商戶若是不信遇上,生死看天,自求多福。

    「唉」余氏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也沒辦法。此時余氏倒是萬分慶幸兒媳傷了一場,腦子轉圜過來。若非她當了首飾,一家子許是就要餓死。

    憂心忡忡地送走了劉大娘,余氏一扭頭,瞧見葉嘉就站在後頭。

    葉嘉什麼話都沒說,點點頭又進屋了。事實上,剛才兩人說話她都聽見了,心裡也是沉甸甸的。她那些首飾當了三兩二錢,已經花去了大半。剩下那點兒若還想修個屋頂,定然丁點兒都不剩。家裡沒薄產,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

    幾人心事重重地吃了一頓晚飯,葉嘉端著蒸好的肉餅出鍋。

    極少的鹽,一瓢滾燙的熱水澆下去。那鮮美的肉味兒一出來,余氏眼睛都直了:「這麼點兒鹽估計不咸」

    「給相公的。」重傷得補充蛋白質,身體是本錢。這一家子就一個男人,不把他給養壯起來怕是不行。葉嘉琢磨著剛才劉大娘的語氣,心道這邊馬匪還挺猖獗。若當真有那一日馬匪搶進村子,這一家子只有死的份兒。得想辦法弄只母羊回來煮點羊奶,「加多了鹽傷口會癢。」

    余氏沒聽說過這個,但葉嘉這麼說,她便信了。

    東西叫余氏給端進去,葉嘉又燒了熱水洗澡。不管多冷,她能忍飢挨餓,但不能忍受幾天不洗澡。

    余氏那點肉湯端進去,湯喝了還剩肉渣子沒吃。若往日余氏定然是不饞的,如今她看著肉有些眼直。剛吃飽捨不得糟蹋,就問葉嘉:「明日再拿這些炒個菜?」

    葉嘉點點頭,讓她帶著蕤姐兒沐浴。總不能還叫余氏帶著小孩兒睡地上。但要跟她一塊睡,就必須乾乾淨淨的才行。

    余氏似是聽明白了,臉上馬上就有了喜色:「好,我這就帶蕤姐兒去洗。」

    床上多了個人和小孩兒,睡覺就擠很多。好在葉嘉跟余氏都是夜裡睡得規矩的人,躺那兒是哪兒,不占地兒。蕤姐兒睡得不踏實,但余氏怕她亂踢擾了葉嘉討嫌,夜裡拿小被子把她給裹了起來,放到自己的一旁。這般倒也勉強湊合。

    翌日一大早,葉嘉才在院子裡漱口,葉張氏就已經來叫人。

    瞧她那樣子急得不行,看來張春芬在葉家的日子確實不好過。沒來得及吃早飯,葉嘉跟余氏交代一聲便跟她匆匆回娘家。

    葉家莊跟王家村是鄰村,走有兩三里路,一刻鐘的腳程。

    兩人到葉家時,家裡沒人。張春芬正在跟原主的四妹在院子裡吵嘴。她生得又壯又高,又慣來嘴利,氣得葉四妹蹲在井邊直抹眼淚。說來也有意思,葉家三兒三女。除了原主這一個反骨和一個暴脾氣的老么,一家子老實脾氣。兩個妹妹甚至還有些軟弱。

    「這又是在鬧什麼?」在葉家,除了老爺子,就屬葉張氏說話有分量。

    就見她聽見兩人吵嘴,問也不穩。眉頭一皺,腰一叉,張口就罵葉四妹,「一大早哭哭啼啼鬧什麼鬧!外頭不曉事兒的還以為你在家裡哭喪呢!」

    葉四妹被葉張氏罵的臉通紅。她也不敢回嘴,低著頭,一手拎一個桶就往院外走。

    葉嘉瞥了眼,裡頭都是髒被褥髒棉褲,吸了水重的很。

    「走什麼?」葉嘉拉住了她,「剛才在吵什麼?」

    葉四妹沒想到素來不搭理她的三姐開口,嘴一癟,眼淚就掉下來:「姐,早上娘說天晴了把冬日裡睡得被子拆下來全洗了。分了兩個桶,叫我跟春芬姐一人洗一桶。春芬姐說她要說人家了,手腳要仔細養著,不能幹活兒。可這麼多衣裳被褥,我洗到晚上也洗不完啊!」

    她這麼一哭,葉張氏臉就有點不好看。她瞥著葉嘉,這回她好說歹說才把葉嘉叫回來。誰知剛才她嘴一快,又明擺著偏心把葉四妹罵了一通,怕是不好。

    「嘉娘啊,大嫂這般也不是偏袒春芬,實在是媛娘洗褥子做慣了,春芬沒做過這等粗活,洗不乾淨的。」葉張氏含糊地說,「爹今早去鎮上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先去我屋裡坐會兒?」

    「不了。」葉嘉叫葉四妹把桶放下來,「大嫂。我看張春芬這還當自己是葉家的嬌客呢。吃好的穿好的,她還敢在葉家吆五喝六的。這哪裡是認錯,這分明就是拿我葉家姊妹當奴婢使呢!我看你也別找補了,她推我這事兒沒那麼容易了。等著我爹回來,叫她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葉嘉瞥了眼張春芬身上綢面的簇新襖子,彎了嘴角:「再說,她身上的衣裳是我的吧?」

    第5章

    「什麼你的?這是我的衣裳!」張春芬頓時跟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跳起來,「葉嘉你莫不是窮瘋了?周家的日子就那麼苦,你見著什麼好東西就都是你的?」

    張春芬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她能幹得出寄居在葉家還使喚人家姑娘的事兒,哪有什麼廉恥?

    兩手往胸口一擋,扭頭就想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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