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山中顯露出的的城牆,眾人眼中浮現喜悅。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是閬城,過了閬城就是逖州,她們快到達逖州了顛沛流離,每日擔心追兵會追上,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就快結束了。
在那,她們可以見到太子,太子會撥亂反正,為她們平反,為她們府上平反。
這麼想著便已心潮澎湃,即使山路崎嶇難行,眾人趕路的速度也快上許多,與閬城的距離在不斷縮短。
太陽落山了,天邊雲霞染成火紅色。
現在白日漸長,太陽落山了也還有好一陣才天黑,若是走官道還能再趕會路,但在山林中,蕭朔不得不小心謹慎。
山林里樹木高大,枝繁葉茂,似華蓋一樣罩在頭頂,將天光隔絕在外,林子裡很快就暗了下來。
山中猛獸蛇蟲泛濫,且多在天黑後開始活動,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地方落腳,並撿足能燒一夜的柴。
蕭朔環顧四周,指向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今晚在那休整。」
她們之中,信任蕭朔的占多數,之前繞路而行時,遇到野豬就是蕭朔在護著她們,聞言便徑直走向蕭朔所指的地方。
現在天色不算太暗,能看清腳下的路,覺得現在太早了,還能再趕會路的人也有,但見蕭朔臉色嚴肅,楚笙也沒有異議,便無人多言,背著包袱過去,在近處撿柴。
石上青苔密布,踩上去腳下容易打滑,但比全是腐葉枯葉的地上要好,不用擔心會不會有毒蟲從腐葉枯葉下冒出頭來,在人不知不覺間蟄你一下。青苔厚厚一層,一鏟就掉一片,很快巨石頂部就被蕭朔清理出來。
雲皎在撿柴,抬頭看到爬滿青苔綠油油的巨石頂部岩石裸露,這是地中海了
別說,還真的像。
蕭朔還在清理,青苔一塊一塊往下掉,像是一把一把掉落的頭髮,掉的越多,地中海的面積越來越大。
雲皎「」
她在想什麼,打住打住,雲皎低下頭,撿柴。
楚笙在她不遠處,親眼看見她的臉色變化,目光順著她看去的方向移向巨石,盯著看了幾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雲皎可以和小可的臉似的,說變就變。
蕭朔身影晃到巨石邊,楚笙想,或許是因為蕭朔吧。
撿完柴,眾人回到巨石上,很快生起了火,火光照耀,沒一會林子裡就黑了。
楚笙一行人進咸城採買的東西許多,大餅就有兩筐,裝滿了一匹矮腳馬身側的箱子。楚笙給每人分了一塊大餅,是今天的晚飯。
昨晚上吃了肉,今天吃硌牙的大餅,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但他們在山林里,周遭本就潛藏著危險,他們有肉,現在也不是吃的時候,肉味會引來他們都不想看到的猛獸。
蕭朔和楚笙商定,楚笙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
雲皎有一搭沒一搭的啃著大餅,聽他們商量定下,弱弱問「我呢」
蕭朔道「你休息。」
楚笙點頭。
雲皎「」好吧,她休息。
眾人吃完大餅,楚笙挑了八人一同守夜。她們不可能一直處於被保護的位置,她們必須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上半夜,狼嚎聲不斷,淒涼婉轉的叫聲接連不斷響了許久,聽得一眾人從最初的膽戰心驚到後面的麻木。
楚笙警惕四周,不時走動變換位置,提防隨時會出現的變故。
上半夜有驚無險的過去,下半夜蕭朔來守。
下半夜正是人最睏乏的時候,與他一起守夜的四人都有些睏倦,眼睛忍不住要閉上,但都強打起精神盯著四周。
綠油油的光在樹叢後顯現,且逐漸靠近,看到之人瞌睡頓時嚇跑了,瞪著兩個綠點楞了幾息,捂住嘴吞下就要抑制不住的尖叫,顫聲道「蕭侍衛,你、你看那」
狼在靠近之前蕭朔就已注意,示意她安靜,扔了幾根柴到火堆中,火勢大了幾分,火光搖曳。
「野外猛獸大多懼火,只要火光明亮,它們不敢輕易靠近。」蕭朔聲音不大,但守夜的四人都聽見了,暗暗記在心中。
金雞報曉,狼躊躇離去。
天色漸亮,眾人簡單用過早飯,便繼續趕路。
閬城看著不遠,但翻山越嶺極其耗費時間,走了整整一天,閬城大半城池出現在眾人眼前,但要走到閬城,至少還需走半日。
休整一晚,蕭朔和楚笙調換了守夜的時間,他守上半夜,楚笙守下半夜,陪同守夜的八個人換了一批。
蕭朔負手而立,遙遙望著閬城中的燈火,山風吹動衣袍。
雲皎沒睡,看著他的頎長的背影,莫名覺得沉重,他藏著心事。
誰心裡沒點事,雲皎打了個哈欠,睡覺。
次日,眾人早早啟程趕路,趕在正午前出了山。
灼熱耀眼的日光沒有遮擋的照在所有人身上,山林里揮之不去的濕氣寒意在日光下消散。
山林外,蕭朔清點所剩食物。
山中兩日,米麵沒怎麼動,只是大餅吃去許多,矮腳馬身側箱子都空了一半,越往逖州走,山越陡峭,路也更為難行,時常要翻山越嶺,進了山,只有吃大餅最方便。
剩下的大餅吃不了幾日,蕭朔道「我進城買。」
雲皎聞言,「我也去」
蕭朔問,「你去做什麼」
「買藥,藥要用完了,有備無患。」雲皎道,之前在容城買的傷藥碾成粉給眾人處理腳底的傷用去大半,剩下的本就不多,後面又斷斷續續用去一些,只剩下一包半了,是該買藥了。
山路難行,再小心也難免會有磕碰刮傷,除了買傷藥,雲皎還打算買些清熱解毒,最主要是解蛇毒的藥備著。
一路走來,山里蛇蟲多,好在眾人身上擦了三叉苦汁液,又用棍子驅趕探路,好險沒被咬。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買藥備著為好。
蕭朔頷首,「好,我們一起進城。」
買藥買馬買馬車,一個比一個花錢,蕭朔從追兵身上搜刮來的銀子不多了,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兩銀子,此次進城許是不夠。
楚笙那還有些,添了二十兩。
蕭朔和雲皎拿上銀子,出發進城。
楚笙帶著眾人休整吃午飯,而後出發趕路,按著與蕭朔商定的方向走。他們買完東西,出城後會直接朝那邊去與她們匯合。
雲皎和蕭朔往閬城而去,之前楚笙進咸城時,說過她們的畫像張貼在告示牌上,雲皎擔心閬城也會有。
蕭朔臉上的紅腫淤青早已經消退,顴骨上的擦傷也已結痂,痂皮還沒落完,但容貌已無影響。雲皎想起那張與蕭朔有八分像的畫像,當時容城守衛沒認出來是因為他一臉傷,鼻青臉腫的看不清臉,現在對著畫像要還認不出來,那只能是眼瞎了。
守城門的軍士怎麼也不可能是瞎子。
蕭朔早就察覺到雲皎的視線,本想當做不知,怎料雲皎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了一路,蕭朔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麼一直看著我」
雲皎沉重道「你臉上傷好了。」
傷好了不是一件好事嗎,為何雲皎似乎不這麼覺得蕭朔微頓,就聽雲皎接著道「你會被城門守衛認出來。」
雲皎一臉凝重,她也會被認出來。
雲皎告訴蕭朔自己的擔憂,蕭朔道「不會。」
他是怎麼說得如此斬釘截鐵的雲皎沉默了,蕭朔說的似乎沒出過錯,但他們要是直接進城會不會太明目張胆了
蕭朔一眼就看透了她的猶疑,蕭朔拿出水袋倒出水,打濕些許泥土,撇根小樹枝拌勻後盛在葉子上,遞到雲皎面前,示意她擦臉上。
雲皎「」喬裝打扮擦泥有什麼用,又不是四大邪術的化妝術,化完能變個人。
小樹枝沾上泥,蕭朔點向雲皎鼻尖,雲皎當即要躲,但她慢了一步沒躲開,鼻尖一瞬的冰涼觸碰,登時多出一個泥點子。
「蕭大哥」雲皎咬牙,擦了擦鼻子,她之前怎麼沒看出蕭朔那麼壞呢
雲皎想報復回去,可蕭朔已經幾步走遠了。
越靠近閬城,雲皎心裡憂心就越盛,不住張望打量城門的守衛。
好像不嚴,軍士都沒兩個,雲皎提著的心落了一半。待走近閬城城門,雲皎這才看清,這守衛何止是不嚴,那是大門敞開好嘛,幾個軍士在外面圍成一圈在玩骰子,有人進城也不管。
他們幾人大大小小開開開給銀子一通亂喝,喧囂非凡,蕭朔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瞬,身為軍士,堂而皇之的賭博,也就是在這了。
蕭朔收回目光,領著雲皎進城。
直到進了城,雲皎都有些不敢相信,竟然這麼容易。
城裡內牆上貼著一排畫像,許是經歷風吹雨打,畫像少了幾張,不知道是掉哪了,剩餘貼在牆上的,墨被打濕,畫像暈染的麻麻雜雜,能艱難認出畫像上是個人。
雲皎看著那一排畫像,神色一言難盡。
閬城偏僻,不似容城咸城熱鬧繁華,街上人都少上許多,臨街的鋪子還有幾個關著門。
蕭朔要去買吃食,雲皎要去買藥材,為了不耽擱時間,兩人分頭行動。
雲皎先是走進一個小藥鋪,鋪子裡只有一個中年大夫在碾藥,雲皎說了幾味需要的藥,「紅花、三七、馬錢子、丹參、桃仁、血竭」
大夫一邊碾藥一邊回,「沒有血竭。」
沒有就算了,血竭可遇不可求,她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其他幾味藥每樣二兩。」
大夫沒多問,擦乾淨手去抓藥。
這個藥鋪的藥比雲皎在容城龔大夫那抓的要貴些,差不多的藥花了二兩銀子。
雲皎提著四摞藥包,準備換一家藥鋪再買些解蛇毒的藥,半邊蓮鬼針草等,能多買點就多買點。
「驅蟲包嘞,八文一個二十文三個」
路邊有小販吆喝,雲皎走去過,拿起一個嗅聞,「您這裡邊放的什麼藥材」
小販道「桑葉、桃葉、皂角葉得都是便宜又好用東西,你看這藥包的針腳,多細密啊,買了不吃虧。」
雲皎想了想,「我要三個。」
小可還太小了,皮膚嬌嫩,擦了兩天三叉苦皮膚上已經紅了,給她戴藥包驅蟲也好。她怕驅蟲包藥效不持久,特意要了三個。
錢袋裡有銅板,雲皎把幾摞藥包放在攤上掏錢,不小心蹭掉了一個驅蟲包,雲皎蹲身撿起來,拍了拍灰,起身時無意瞥見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一家鋪子內,他剛進入不一會,鋪子就關了門。
小販見她不動,問道「姑娘,你還要不要」
「要。」雲皎回神,付了銅板拿上驅蟲包,疾步朝那家鋪子走去。
源安當,是家當鋪。
雲皎依稀記得,她好像在容城時,也見過這家當鋪
蕭朔進當鋪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訂閱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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