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補歸腦補,川雲不敢去賭那億萬分之一,在知道村子中心不對勁後,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往那個地方而去。
她在村口發現了白三郎的小背簍以及從不離身的金牌,卻不見他的身影,可見他是出事了。
將金牌和小背簍收進自己的小空間裡,川雲心下開始焦灼起來。
這個村落處處都透露著不同尋常的氣息,怨氣在上空流竄,遮住了大部分光線,導致整個村落的光線變得暗淡。
越往前一步,心就愈加凝重一分,潛意識裡告訴她,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有危險。
那危險是要命的。
可她不能停下,一想到白三郎單薄的肩膀,稚嫩的臉龐,堅毅的眸子,這些都在提醒她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孩子在經歷家族被屠戮,親人皆亡的情況下卻固執地不在人前掉一滴眼淚,只是每到午夜夢回十分才敢宣洩自己憤恨,淚濕衣襟。
太招人心疼了。
所以那天晚上在野外她才會收回了已經邁出去的爪子,想著再陪他一段路,那是她對他眼淚的妥協。
川雲知道,若是自己選擇去救他可能會後悔一時,可若是不救他,她會後悔一輩子。
白三郎對她來說終究是不同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不求回報對她好的人,也是第一個說要和她做朋友的人。
況且,她現在也回不了頭了,如今她的身後,來路已經在她踏進村落的剎那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濃濃的白霧瀰漫。
和噩夢中的那個場景一樣,死一片的寂靜。
總有一些人,一些事在特定的時間裡比仙緣、長生更重要。
大黃喉嚨中發出很小聲的「嗚嗚」聲,足見它心裡的恐懼,但為了主人,它沒有退後一步,仍在堅定地向前走。
有豆豆在,主人一定會沒事的。
川雲感受到大黃的恐懼,用自己的爪子不停地輕拍它的腦袋,試圖安撫它。
自從它有了靈智之後,它的膽子好像越發小了。
一『人』一狗很快靠近了村落的中心,村裡的人果然全部都聚集在這裡,大概一百多人,皆有序的圍在一座類似祭台的下方。
祭台設在一棵巨大的龍血樹下方,樹身高達十幾米。主幹異常粗壯,直徑達一米以上,樹上部多分枝,樹態呈y字形,像鋒利的長劍密密地倒插在樹枝頂端。葉帶白色,結黃橙色漿果。
祭台上,一個頭髮花白的女人身著一身黑色長袍,黑色兜帽將白髮遮掩了部分,只見她手中握一枯木權杖,直挺挺地站在擺滿祭祀用品的案桌前,乾裂得起禿嚕皮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念叨什麼。
她臉上肌膚紅潤有光澤,看上去大概三十來歲,睫毛與眉毛一樣,白得如雪,一眼看上去視野衝擊力極強。
祭台下方的人個個面上虔誠,雙掌朝天,對著祭台上方跪地俯首,口中同樣念念有詞,似在祈求神明賜予。
川雲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哄騙白三郎的那個老人,以及另外兩個中年男人,只見他們與眾人一樣跪在地,雙目緊閉,一臉虔誠地對著祭台磕頭。
樹枝上掛著一根根紅綢,紅綢上掛著銅鈴,無風自響,似古老時代傳來的吟唱。
很明顯他們在進行一種很古老的祭祀儀式,若不是盤旋在龍血樹上空的怨氣太重,川雲也會以為這只是村人們的一場很普通的祭祀而已。
她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白三郎的蹤影,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些人既然在祭祀,那就說明一定有祭品。
白三郎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祭品。
川雲已經不敢想像若是祭祀完成後會發生何事,她只知道若是等祭祀完成之後,白三郎肯定沒了。
她要打斷祭祀。
怒氣一時上頭,川雲直接指了指祭台的方向,大黃見狀,像支利箭般毫不猶豫「咻」地一下躥了出去,跳上了祭台。
在眾人未來得及反應之際,大黃直接將祭台上的東西攪合得亂七八糟,最後掀翻了案桌,香灰、符紙漫天飛舞。
而川雲則更是從大黃的腦袋上躍下來,撲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一爪子下去,女人手下意識一松,枯木權杖應聲落地,斷成兩截,而她皓白如雪的手腕也汩汩的流出液體,卻不是鮮紅色的,而是奶白色的。
奶白色的血!
這還是正常人嗎?
川雲連忙跳落在地,事情看來比她想像中要棘手、複雜。
女人痛呼一聲,見自己的手腕流血了,連忙用另一隻手死死捂住,神色猙獰的看著落在地上的川雲,咬牙切齒道:「小東西,你敢傷我,我要你死。」
話畢,朝著川雲撲來。
匍匐跪在地的眾村民回過神來,見祭台被一條狗和一隻烏龜搗亂成這個樣子,頓時惱羞成怒了,皆喊著「快,快趕走它們」,然後眾人一哄而上,皆跳上祭台開始驅趕。
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有男有女,年紀大概都在四十歲以上,反應力有些遲鈍,動作也不怎麼靈活。
川雲和大黃在祭台上不斷閃躲,很輕鬆就能避開抓捕。
很快,被穿雲抓傷的女人的皮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鬆弛,臉上皺紋也逐漸顯現出來,一頭柔順的的白髮也變得枯乾毛糙。
感受到自己皮膚的變化,女人顧不上繼續來抓川雲,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再看見自己越來越枯燥的頭髮,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隨即瘋狂地尖叫起來,裡面夾雜著驚恐。
女人手腕上的傷口怎麼也止不住,還在不斷地向下滴著奶白色的血液。
其他人見狀,皆止住了動作。
他們其中有的在抓捕逃竄的川雲和大黃的途中有被同伴誤傷的,也有被大黃牙齒刮破的,無一例外地開始流出奶白色血液,皮膚逐漸變得褶皺起來。
村民們開始陷入慌亂,不管是受傷的、還是沒受傷的都直接跪倒在原地,不斷地對著頭頂的龍血樹磕頭,祈求神明不要收回恩賜,請賜予他們永生。
已經逃竄下祭台的川雲和大黃停下,看著眾人的動作,川雲心下狠狠一震。
他們的生機在隨著血液的流逝而消失,人也因此慢慢變老,而且他們的傷口不會自己癒合,就像一個個瓷娃娃般。
這個村子的人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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