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燕東遠果然能說的上話,很快,蔣春生的屍體就被領了回來。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蔣二再一次找到了陶真,他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
陶真:「蔣二哥想說什麼?」
蔣二四處看了看,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道:「春生的屍體我們拿到了,不過有點問題。」
陶真一愣:「什麼問題?」
蔣春生的屍體因為放的太久顏色很不好看,而且沒有頭,陶真膽子本來就小,也沒敢多看。
蘇尋也來了,他穿著一身白衣,看起來還是那個高冷的貴公子,可是陶真總覺得他哪裡不一樣了。
「你看這裡!」
蔣二抽出蔣春生的胳膊道:「他這裡以前有塊疤的,小時候從樹上掉下來,磕到了石頭,劃了很深的一道,一直沒消下去,還有這裡…」
蔣二說出了好幾處地方,都和蔣春生不符。
「這個不是春生的屍體!」蔣二有點激動:「春生還活著。」
陶真愣住了,按照蔣二的說法確實如此。
「你沒跟衙門說吧?」陶真問。
蔣二搖頭。
陶真道:「此事千萬不能走漏風聲。」
蘇尋抬頭看他,似乎有些疑惑。
陶真解釋道:「如果春生還活著,有兩種可能,第一,他自己跑掉了,那些人為了不讓人發現,找了具假的屍體,矇混過關,這是最好的結果,第二,他被那些人帶走了。」
「如
果我們現在說出去,那麼那些人很有可能會殺人滅口這是其一,其二…」
陶真舒了口氣:「府城衙門可能會拿春生當替罪羊。」
府城衙門的尿性,說不定會說蔣春生是畏罪潛逃,說他勾結兇手裡應外合。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是陶真懷著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的,可蔣家小老百姓,此時干係甚大,必須從長計議,暫時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蔣二點頭,表示明白,之前還一副沒精神的模樣,如今眼睛裡卻有了光。
蔣春生沒死,只要沒死,以後就有希望見面。
蔣二走後,蘇尋看了眼陶真道:「你真的覺得蔣春生沒死?」
陶真道:「沒找到屍體就是沒死蔣二哥需要一個活下去的希望,蔣春生就是。」
蘇尋好像懂了。
…
十里坡採石場。
因為之前的逃犯,讓這裡的人少了很多,稽查司來的人也更多了,整個村子都被嚴密的封鎖。
這天夜裡,大雪封山,四周一片安靜。
陳五毛家的孩子已經發了一夜的燒,白天他說要帶孩子看大夫,可稽查司的人不許他們出去。
陳五毛痛哭流涕求大人們開開恩,可稽查司的大人鐵面無私,就是不許。
晚上,孩子已經昏迷,陳五毛的妻子是個啞巴,看著孩子一個勁的比劃著什麼,眼淚像是斷了線珠子一個勁的往下掉。
「
這深更半夜的,我能做什麼?」
陳五毛無奈的說:「就是白天也沒用!」
他妻子還在比比劃劃,陳五毛難免焦躁:「我都說了沒辦法。」
妻子還在哭,孩子也還在燒,臉紅的像燙熟了的蝦。
陳五毛起身出門,準備去村長那問問看村里誰家還有藥,能不能拿出來救救命。
村長已經睡了,敲了半天門才開,看到是陳五毛,村長滿臉的不悅:「啥事?」
陳五毛把事情說了。
村長揮揮手:「沒有,哪裡有藥給你們吃呢,咱們村里小娃娃本來就少。」
「那什麼時候能出去?」陳五毛道:「村長,求你了,孩子真的不行了。」
村長道:「等能出去的時候,稽查司的大人們自然會通知的。」
村長三言兩語打發了陳五毛。
陳五毛踩著雪往回走,回到家發現妻子和孩子都不見了,陳五毛心道不好,忙跑了出去,追到村口,就看見幾個稽查司的人圍在一起,跑過去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妻子,她身下是大片的血跡,手還緊緊的摟著孩子。
稽查司的人也發現了陳五毛,說道:「是她自己硬要闖的,不關我等的事?」
陳五毛低頭,抱著妻子,可妻子身子還是溫熱的,人卻早就沒了氣息。
陳五毛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他又去抱孩子,可孩子居然也沒氣了。
陳五毛渾身發
軟,對於周圍人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他無聲的哭著,喉嚨里發出不像人嗚咽聲。
為什麼啊…
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剛記事起,是住在一個官家後院的小房子裡,他爹是官老爺身邊的下人,很得官老爺的信任,在府里算是有些臉面。
他娘在夫人身邊做事,他有時候還能和那家的少爺一起玩。
少爺胖乎乎白白的,像冬天白雪堆的雪人,不是很漂亮,但是笑起來很好看,總愛偷藏些零嘴,和陳五毛躲在一塊偷吃。
陳五毛覺得少爺是最好的人了,他也會從外面那些新鮮玩意給少爺。
直到有一天,官老爺被抄家了,陳五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少爺也不知道,府里亂做一團,官兵圍了府邸。
府里人心惶惶,就連一向端莊溫柔的夫人也變的憔悴不堪。
少爺更是被嚇的哇哇直哭,他把自己私藏的零嘴都給了陳五毛,叫陳五毛幫他存著。
半個月後,官老爺被斬首,家眷流放燕北。
陳五毛家稀里糊塗的跟著一起往燕北走。
燕北在哪裡呢?
陳五毛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走了很遠很遠,路上不斷的有人死去,官兵很兇,死了的人,會直接划去了名字。
夫人死在了路上,少爺最後也死在了路上。
他從一個白白的雪人變成一個髒呼呼的泥人,被扔在路邊
,像一個被人遺棄了的破爛衣裳,和路邊的大樹,石頭,沒有分別。
陳五毛透過縫隙多看了一眼,就被官兵打了一巴掌,他眼冒金星,等到他眼睛不冒金星了,卻再也看不見少爺了。
陳五毛家是為數不多順利到達燕北的人之一,他們以為自己很幸運,其實後來想想還不如死在路上呢,平白受了這麼多苦。
他爹被石頭砸死了,他娘病死了,陳五毛娶了同樣被流放來的啞巴妻子,據說以前是個小姐,什么小姐不小姐的,這裡還哪裡有小姐呢。
啞巴給他生了個兒子,活潑可愛,胖嘟嘟的模樣,像極了小時候的少爺。
陳五毛覺得日子總算是不那麼難捱,也有了盼頭。
可為什麼又變成了這樣?
他抱著妻子和孩子的屍體坐在雪堆里。
稽查司的大人們要把他拉開,想把屍體處理掉。
怎麼處理?
當然是直接扔在後山的亂葬崗了,陳五毛這些年真是處理了太多的屍體。
他看著妻子和孩子被人像死狗一樣拖著往後山走,腳下妻子的鮮血和髒了的泥水雪水混在一起,看起來恐怖又噁心。
他想,不能就這麼叫他們走了,不然他就再也見不到他們啦。
「你幹什麼?」
「陳五毛,快把刀放下!」
「啊…」
混亂!
北風呼呼的刮著,四周終於安靜了!好像又不安靜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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