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禍國妖后,我滅前夫滿門 第386章 死性不改

    月色下,南宮靂坐在了石凳上仰著頭望月,過了很久,他才說:「總要找一個人試試傅璽和納蘭雲瓷的意思。」

    這二人要是願意放他回去。

    即便是提出再嚴苛的條件,南宮靂也只有妥協的份兒。

    邱麗局勢刻不容緩,他沒得選擇了。

    「依你之見,這件事該有誰來傳話最合適?」南宮靂問。

    袁將軍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是誰,拱手道:「末將愚鈍,還請皇上示下。」

    南宮靂笑了,從牙縫裡擠出展家二字。

    他藏匿在展家時,方氏就鬧過幾次,逼著他不得不離開,展凌被斬首可二房卻是一點兒事都沒有。

    說明,宮裡的人早就知道了自己藏在展家,方氏也是得了授意才會鬧騰起來。

    能不打草驚蛇的又不會暴露自己的,只有展家。

    「你去一趟展家,先去見展縕,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一些手段。」南宮靂命令道。

    袁將軍點了點頭:「末將遵命!」

    展家

    一眼望去都是白色,靈堂上展老夫人哭的險些暈厥,嘴裡還不忘辱罵蘊朱縣主。

    「這個掃把星,害慘了凌兒,她不得好死。」

    這些話方氏聽得太多,漸漸就麻木了,甚至還有些不耐煩,只是礙於展縕在場,她不好發作。

    「母親,您節哀。」展縕心疼地扶著展老夫人,眼眶通紅:「大哥要是知道您這樣,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的。」

    展老夫人哽咽,忽然一把抓住了展縕的胳膊:「縕兒,你一定要給你大哥報仇啊,他死的太憋屈了,你大哥生前待你不薄,你可不能不管啊。」

    一提報仇二字,方氏眼皮跳了跳,趕緊問;「母親,其實大哥的死和蘊朱縣主並沒有多大關係,而是另有原因。」

    展凌被斬首,看似是因為蘊朱縣主,實則不然,只是個藉口罷了,真正的原因皇家還不能對外宣布。

    「不是她還能是誰?」展老夫人現在一門心思地將所有的錯全都歸到了蘊朱縣主身上,日日詛咒她快點兒去死。

    方氏環顧一圈,四下人太多,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無奈嘆口氣。

    「縕兒,你大哥從小聰明伶俐,是家族的希望,又早早入了長公主的眼,只是時運不濟,被賤人給算計了。」展老夫人疾言厲色道:「我要你保證,此生此世都不能饒恕蘊朱那個賤人!」

    展縕本就對展凌的死耿耿於懷,只覺得天都快塌了,又聽母親這麼說,潛移默化的將責任推給了蘊朱。

    他惱恨蘊朱的無情無義。

    不就是被打了一頓麼,至於入宮告狀,要了大哥的命?

    「蘊朱的確心狠,這筆賬,展家不會忘記的。」展縕在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讓蘊朱付出代價。

    方氏愕然抬起頭看了眼丈夫,見他眉宇間還有一抹陰狠,方氏心裡不是滋味。

    這樣魯莽衝動的性格,遲早會害了二房。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上和皇后二人對蘊朱縣主有幾分憐惜在,所以才會撐腰做主。

    蘊朱縣主也早就不是那個人人可欺辱的展家大夫人了,在京城的地盤上,根本沒必要為難蘊朱縣主。

    簡直自找麻煩。

    「縕兒,這賤人害慘了展家,丟了展家的名聲,憑什麼她就可以高枕無憂?」

    展老夫人越想越生氣,尤其是自己的兒子到死了,還要背負罵名,她心裡實在不痛快。

    展縕蹙眉,眼角划過一抹精光。

    「縣主的確是太冷漠了,她此生就不該再嫁,而是懺悔。」展縕瞄了一眼靈堂上跪著的小廝一眼,見他模樣生得清秀,計上心頭。

    被人盯著的小廝,忽然背脊一涼,膽怯怯地看向了展縕:「二二爺?」

    「你叫什麼名字,來展家多久了,家裡可還有什麼人?」展縕問。

    小廝回:「二爺,奴才名叫春木,今年十六,是展家的家生子,老子娘也在府上當差,上頭還有一個兄長,在花房當差。」

    展縕衝著小廝招招手:「你跟我來。」

    小廝不明所以,硬著頭皮跟在了展縕身後。

    方氏見狀有些不安,她剛要站起身跟過去卻被展老夫人給叫住了,展老夫人抱怨:「這葬禮太寒酸了,你就是這麼作踐凌兒的?」

    方氏心口一哽,展凌本就是犯罪抄斬的,她大著膽子接回來在府上辦喪事,已經夠大膽了。

    而且靈堂布置,還請來了僧人超度,也已經是給足了大房面子了。

    「母親,咱們在京城還是低調些吧,畢竟大哥死得並不光彩,若是被人舉報,恐怕會連累咱們。」方氏解釋。

    展老夫人動了動唇,到底是沒說什麼反駁的話,化作一聲長嘆:「凌兒死的太憋屈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去西北院攪和,說不定展家還有另外一番光景。」

    說到這展老夫人面上露出了後悔的神色。

    當初她要是睜隻眼閉隻眼,沒有逼著玉婉說出西北院的身份,也沒有遷怒將人毒死。

    說不定,事兒成了,真如凌兒所言,展家極有可能會被冊封異姓王。

    心裡窩著火無處發泄,展老夫人沒好氣的衝著方氏發泄:「都怪你,當初也不攔著點兒,玉婉腹中可是還有我的親孫子,那可是大房的血脈。」

    方氏被氣的兩眼一瞪:「母親怪我?」

    她明明是救了整個展家,要按照展凌的真實罪名處罰,今日靈堂上可就不是展凌一個人的牌位了,整個院子都不一定能擺得下。

    不,是壓根就沒有人給展家人收屍!

    一卷草蓆扔去了亂葬崗,任由野狗啃食。

    「你要是攔著點兒,至少還能給大房留個後,也不至於讓大房斷了念想。」展老夫人越看方氏越覺得不喜,當時就是方氏在她耳邊攛掇,所以,她才氣糊塗了,殺了玉婉。

    展老夫人現在想想,認定就是方氏眼皮子淺,又膽小,貪生怕死,故意攪亂。


    其目的就是為了要吃絕戶,吞了大房的財產。

    人一旦有了想法,就會陷入驗證,猜疑,最後固執的認定了就是這麼回事兒。

    「方氏,你好狠的心,不就是惦記大房的財產麼?」展老夫人氣不過,指著方氏的鼻尖:「我告訴你,有我在一日,你休想碰大房的一針一線。」

    方氏被氣狠了,心口上下起伏。

    「來人!」展老夫人卻覺得方氏是心虛,召來了管家:「去把大房所有的財產全都登記造冊,再搬去我的院子。」

    管家為難地看了一眼方氏,前幾日搬家時,大房最值錢的就是蘊朱縣主的嫁妝了,早就被搬空了。

    展凌在世時沒少打點上下,所以俸祿根本存不下,玉婉姨娘又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當蘊朱縣主的嫁妝搬走之後,大房的賬上別說一針一線了,不虧損倒欠就不錯了。

    見管家遲遲不說話,而且視線是看向方氏的,展老夫人氣不過:「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老夫人,您誤會了,是大房的賬本子上沒有錢了。」

    「胡說!」展老夫人拔高了聲音,手指著管家:「不要以為大房沒人了,就可以為所欲為,我還活著呢。」

    看著展老夫人胡攪蠻纏,方氏深吸口氣,對管家說:「去拿賬本!」

    無奈,管家只好將賬本拿來。

    展老夫人當眾翻閱,看得越多,臉色越沉,上面清楚地記載著大房的每一筆花銷,以及收入來源。

    其中展凌自己就占了一大部分,還有一部分是蘊朱縣主和玉婉的開銷,數額都不小。

    「這」展老夫人無話可說。

    方氏冷笑:「母親也看見了,大房什麼都沒剩下,搬家的時候縣主可是親眼看著呢,一把椅子都沒搬出來,就連今日的靈堂也是我花錢辦置的。」

    早知道展老夫人這麼狼心狗肺,她說什麼都不會掏錢的。

    展老夫人啪嗒將賬本合上,仍舊高高在上地說:「這些年你管著展家,也沒少進油水,少在這跟我哭窮。」

    方氏簡直要被氣死了,脾氣也不是好招惹的,當即冷了臉:「母親若是覺得我管家不善,從今日開始,這家我不管了。」

    說完方氏將腰間的鑰匙解開放在了桌子上:「母親另選賢能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展老夫人不悅:「不過是說你幾句,你這般頂撞,你明知我身子不好,展家無人可用,你故意來氣我?」

    展老夫人捂著唇故意咳嗽,一副被氣狠了的模樣。

    門外展縕正好回來看見這一幕,三步並作兩步的趕來,焦急道:「母親?」

    「縕兒,你回來得正好,我這個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被人給嫌棄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展縕順著展老夫人的視線看去,目光落在了方氏臉上,暗含質問,方氏的眼淚說來就來,哽咽:「母親誤會我了,這幾年我兢兢業業地打理展家,不敢有絲毫馬虎,您卻懷疑我貪墨大房的財產,大房的賬面上早就空了,我實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聽了前因後果之後,展縕看向了方氏的眼神柔和不少。

    大房賬面上的事,他也知道一些。

    這事兒還真怪不得方氏。

    「夫君,母親嫌我沒本事,給大哥辦的喪事太寒酸了,我我真是冤枉啊。」方氏拿著帕子擦拭眼角,說的那叫一個委屈。

    展老夫人壓根就不屑解釋,她冷冷一哼。

    展縕便立即道:「那畢竟是母親,母親傷心之下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你也不該句句頂撞,還不快給母親賠罪?」

    這語氣壓根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方氏聞言就跟吃了只死蒼蠅似的,噁心得不行,同時也對展縕十分失望。

    展家兄弟對展老夫人十分孝順,不問對錯,肯定是旁人不對。

    從前展凌便是如此,娶了蘊朱縣主進門後便晾著,只要展老夫人提一句蘊朱縣主不妥之處,展凌便給對方臉色瞧。

    這些,方氏都看在眼裡。

    只是沒想到現在沒了大房之後,展老夫人便見目光落在了二房,盯著自己了。

    方氏在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將展老夫人送走!

    「方氏!」展縕冷著臉提醒。

    方氏深吸口氣,硬著頭皮不情願的開口:「母親,都是兒媳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兒媳計較。」

    展老夫人這才開心了,指了指門口:「出去跪兩個時辰反省。」

    聽這話方氏差點兒跳起來。

    「既然母親這麼說了,你畢竟有錯在先,就去跪著。」展縕也是支持展老夫人的。

    方氏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差點兒就沒站穩,幸好丫鬟及時扶了一把,她咬牙切齒道:「是。」

    跪在了門外,身子筆直。

    展縕安撫道:「母親消消氣,方氏就是那個脾氣,不是有意的。」

    「你呀,就不該慣著她,罷了,畢竟是兒媳婦,我就不計較了。」展老夫人還一副很大度的模樣勸說。

    展縕忽然壓低聲音說了幾句,展老夫人眼睛都冒光了,展縕道:「母親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到時候死無對證,即便蘊朱縣主有千萬張嘴也解釋不清了,這口窩囊氣,兒子一定要出了,到時讓蘊朱縣主跪著來給您磕頭認錯。」

    「好好好!」展老夫人拍了拍展縕的胳膊:「母親沒有白疼你,這事兒要是成了,你大哥在九泉之下也能閉眼了。」

    「這都是兒子應該做的,母親可千萬要保重身子。」展縕心疼的看著展老夫人,才短短几日,整個人都消瘦一圈,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好?

    展老夫人欣慰點頭:「放心吧,沒有見著蘊朱那個賤人倒霉之前,我是不會出事兒的,這把老骨頭還不至於死得那麼快。」

    「母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母子兩嘀嘀咕咕,方氏雖然聽不清,但她知道肯定沒好事兒,衝著身邊丫鬟使了個眼色。

    她現在已經對展家徹底死心了。

    蘊朱縣主在京城也算是她唯一能攀附上的了,說不定有朝一日,就能有求於人。

    在丫鬟耳邊叮囑幾句,丫鬟會意點頭,趁人不備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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