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福澤樹下,村民們臉色蠟黃雙唇乾裂。樂筆趣 www.lebiqu.com
他們手中緊緊握著武器以一副提防戒備的姿態,狠狠盯著這群不速之客。
福澤樹不遠處鋪著一大塊粉紅色的桌布。
熱騰騰的玉米粥已經煮熟,飄起絲絲混著甘甜味的霧氣。
南遙甚至還非常有儀式感地在地上放了好幾個軟墊,在煮粥的空隙甚至又支起一個火鍋,從靈囊里倒出一大堆新鮮的食材,精緻地擺好盤。
福澤樹下瘦骨嶙峋的幾人握緊拳頭,恨恨地盯著幾人的方向,但無論表情如何兇橫,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福澤樹對面,祁故淵拿著筷子端著碗,邊喝粥邊指揮虞遲遲:「毛肚不能燙老了,你就這麼丟進去一點儀式感都沒有,得涮知道嗎?一定要涮。等一下你涮過頭了!快撈出來快撈出來。」
虞遲遲暴跳如雷:「不要左右我!」
福澤樹下的人餓得奄奄一息。
福澤樹對面的祁故淵說:「好煩哦吃不完。」
…可惡!!
終於,福澤樹下有人發起了牢騷——
「憑什麼我們在這兒忍飢挨餓?他們在那裡可以吃香喝辣。」
「哼,我看他們也得意不了多久,一會兒就得被死魂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大家聽好了,等會兒他們若想闖進福澤樹下,都別給我手下留情!」
聽到這話後的南遙覺得很有道理,雖然這些死魂在她面前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是就這麼圍繞在頭上飛來飛去還鬼哭狼嚎,的確很影響人吃飯的心情。
於是她放下碗筷,伸出手輕輕戳了戳謝悼的胳膊:「謝悼大哥?」
謝悼連眼都沒抬,他將手中筷子一折,隨手拋出。筷子穩穩插入幾米開外,然後以其為點延伸出一整個圓,將幾人包圍在其中。
從那划過土地的痕跡上燃起火光,靈力順著邊界線不斷攀升,將圈內的死魂斬斷,形成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屏障。
南遙:…你怎麼偷孫悟空技能?
但南遙才不管謝悼偷不偷技能,現在周圍不吵了她就很開心,一開心吃飯也香了起來。她吃飯一香,福澤樹下的那群人就更加眼紅——
「噁心至極,同樣為人,卻如此薄情寡義。」
「段神醫,這就是你帶來的朋友?寧可看我們活生生餓死?」
保護屏障可以隔絕鬼怪,但是隔絕不了這些嘈雜的人聲。
南遙叛逆了。
她徹底叛逆了。
她將靈囊遞到謝悼手中:「幫我拿一下。」
然後雙手伸進去握住什麼東西,哼哧哼哧地扒出來一個巨大且豪華的帳篷。這玩意叫星河夜雨,是仙尊叔叔托天工府巧匠耗時半年打造的帳篷,帳篷內可以隨當季氣溫變化溫度,冬暖夏涼且內里別有洞天一應俱全。
工具人祁故淵哼哧哼哧地開始支帳篷,南遙又開始從靈囊裡面翻東西。
她翻出盆栽擺在圈內當裝飾,她翻出風鈴掛在帳篷上當點綴;她翻出梳妝檯擺在帳篷外面,還往上堆了一堆脂粉香膏;她翻出一根巨大的旗幟,在旗幟上寫下「羨慕嗎你們不許進」然後抱著旗杆搖搖晃晃插在地上。
祁故淵:「……」離譜。
虞遲遲:「……」到底還有多少東西。
謝悼:「……」惡種沉默。
做完這一切的南遙拍了拍手上的灰,得意洋洋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成果,然後回到餐布旁邊繼續吃東西。
福澤樹底下的人不叫了。
因為他們都快被氣暈了實在沒力氣叫了。
福澤樹枝葉晃動,風一吹,掉下些許落葉,那葉子在落到地面的那一瞬變得枯黃。
段錯看著樹下那群人只剩一口氣的悽慘模樣,似乎是於心不忍,他走到南遙面前低聲下氣懇求道:「南遙姑娘,既然在危難面前就不要鬧小脾氣了,這樣下去,他們恐怕連半日都撐不下去了。」
南遙覺得很有道理,她挑挑揀揀拿了兩三塊桂花糕塞在段錯手裡,還很好心地給他一壺水,然後扶住他的肩膀帶著他轉了個身,推著他離開了圈內一直將人送到了福澤樹下:「再見。」
不遠處兩隻小鵪鶉十分熱切地關注著這對相親人士的「戀愛」進程。
祁故淵一副愛情大師的模樣:「我明白,南遙姑娘是在欲擒故縱。」
虞遲遲跟著分析:「沒錯,段錯情商這麼低她還給他送了些吃的,這說明南遙姑娘對他十分在意。」
謝悼將手搭在膝上,看戲。
段錯還在苦口婆心:「南遙姑娘,他們並不像你們可以自保,若是再沒有食物就真的要命喪於此了。他們提出不讓謝悼大哥進去,也不過是為了保全性命,謝悼大哥實力如此之強,就算不在福澤樹內也能安然無恙,但是他們……」
謝悼身為眾矢之的,但好似一點自覺都沒有,他非常自然地拾了個赤櫻果咬了一口,一副隔岸觀火的看戲模樣,就好像這件事壓根和他沒有關係。
南遙卻站停了步子。
她難得地收起笑容,伸手一指樹下那群人:「那行,你要他們磕頭給謝悼道個謝,順帶再賠禮道歉寫個五百字的懺悔書之後,我就幫他們。」
此話一出,樹下的人像是被踩中的痛腳,破口大罵起來。
段錯看了眼身後的人,又看向南遙,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看來南遙姑娘,真的很在意謝悼大哥的感受。甚至為了他,可以枉顧無辜之人的性命。」
「?」
南遙並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她從小就被三位叔叔帶著長大,這樣的事情見多了。當年妖王叔叔帶著她去常青山踏青,但誰知常青山暴雨不斷,意外突發的泥石流毀掉了一整個村落。
南遙那時年紀小,捂著眼睛說了句「好可憐」。於是妖王叔叔善心大發,出手相助化解危機並且助其重修村落,只是村中許多壯丁雖然面前保住性命,但也因此次天災落下或大或小的殘疾。
不知誰聽聞妖王之血可治癒萬物,亦可使斷臂重生。於是村民懇求妖王施血救人,但傳言雖屬實,妖王耗血卻會嚴重折損修為消耗靈力。
顯然,妖王並不會為這些素昧平生的人白白耗損千年修為。
但村民卻不這麼覺得。
他們口口相傳妖王冷血無情視生命如草芥,著書立傳編造各式各樣的謠言和故事去魔化這一段經歷,就連許多都傳入了南遙耳中。
南遙憤憤不平,但妖王卻習以為常。
「隨便他們罵好了,我不像你那仙尊叔叔,在乎這些名節和聲譽,也沒他那麼好心。當初出手救人,就是想著讓我家遙遙看看我有多威風而已。」
妖王笑嘻嘻地哄她,然後對她說:「所以啊,以後遙遙如果想變得很強很強,你妖王爹爹盡可以幫你。但是千萬不要,為能力所累啊。」
所以南遙此刻很不爽。
倒不是因為受委屈那人是謝悼,是她不愛聽這樣的話,不愛見這種事。
但是段錯既然這麼說,南遙也懶得跟他解釋,敷衍道:「對啊。」
謝悼捏著赤櫻果,動作稍停了一下。
祁故淵和虞遲遲還在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這看上去不太像欲擒故縱啊。」
「這你就不懂了,南遙姑娘這是在想辦法讓段錯吃醋。」
謝悼又一口咬下去,似乎是覺得這果子太澀,皺起眉滿是不耐地丟到了一旁。
段錯苦笑數聲,連連後退幾步:「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他臉上儘是悲痛之色,他低下頭雙肩稍稍顫抖,許久之後似乎是終於做了什麼決定:「既然這樣,那我便自己去想辦法救他們。諸位,我只能送你們到此處了,今日一別,後會無期!」
說完,他抱拳行禮,繼而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遙踮著腳看了看。
嗯!
走了!
段錯一走,她整個人都明媚了。於是她心情愉悅地轉過身,哼著歌回到圈內自己的軟墊處坐下,左右環顧一圈發現了那個被謝悼咬了一口就丟掉的赤櫻果。她不贊同地皺起眉,撿起果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又塞回謝悼手中:「不可以浪費哦。」
說完,她自己伸手也拿起一個,張開嘴巴剛準備咬下去,就發現周圍三雙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南遙放下果子:「怎麼了?」
祁故淵對自己的聰明才智產生了質疑:「難道我分析錯了,你剛才是故意提到謝悼大哥並不是為了讓段錯公子吃醋?」
虞遲遲嘆了口氣:「我明白了,南遙姑娘並不在意這個相親對象,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南遙很緊張。
完蛋了。
自己隨口撒的謊要露餡了。
她緊張兮兮地轉頭看了看身旁的謝悼。
如果被他發現自己是隨口扯的理由,按照惡種的脾氣自己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謝悼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他握著那枚赤櫻果,拋起又接住,雖然眸中無波無瀾,但是細細觀察卻好似能看到一股埋在風平浪靜之下的煩躁。
…不可以暴露。
而就在這時,祁故淵也篤定地得出結論:「只有一種可能,南遙姑娘,你是不是暗戀我?」
南遙:「?」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祁故淵又開始自信了:「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寧可深入險境也要留在我身邊。」
南遙沉默片刻,站起身:「好的,我剛才是在欲擒故縱,現在我要去找段錯了。」
如果要在暴露身份、暗戀祁故淵、欲擒故縱段錯這三個選項里選,南遙將義無反顧地選擇最後一個答案。
祁故淵:「?」
怎麼好像有種被瞧不起的感覺。
望著南遙遠去的背影,祁故淵還在分析著她暗戀自己的可能性,虞遲遲翻了個白眼繼續吃火鍋壓根不想聽。
身旁這兩人很聒噪,但謝悼卻好似充耳不聞。
他望著南遙離開的背影。
那纖細的身軀被吞沒在夜色當中,但她好似無所畏懼一般,朝著段錯離開的方向走去。
謝悼收回視線,看了眼手上的赤櫻果,隨手一拋,任由它滾入泥土裡。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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