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 第19章 第19章捉姦【三合一,紅包掉落……

    測試廣告1    瑪麗蘇是個體力活, 哪怕有了個大概的盤算,計劃實行來也足夠費神費腦的,更別提要和這些基佬鬥智鬥勇。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這幾天, 金羨魚一邊努力惡補絕世大美人的自我修養, 一邊抓緊了攻略謝扶危的步伐。

    這一日,她剛從靈山寺折返,不意在玉家門口照見了道熟悉的身影。

    「謝仙君。」

    謝扶危側目望去, 眸中霜飛快漲落, 靜靜地望向了她。

    彼時月上柳梢, 星河燦爛。

    少女衣佩劍,頭上戴著頂冪籬。

    她眉眼彎彎, 手挽住紗撥開,露出灩灩的容色,「好巧。」

    不過才一日不見, 金羨魚她好像又變美了不少, 行走間的風姿既不婀娜也不嫵媚,反而輕盈灑脫。

    謝扶危平靜地說:「金夫人。」

    金羨魚眨眨眼,抿嘴一說:「咱們見面也是有緣,時候早,仙君能陪我走一會兒嗎?」

    所謂走走, 其實也不離玉家。

    入夏日久, 這滿湖的荷花開得團團擠擠,如傘蓋, 如火霞,幾乎從岸邊探出來。

    斜月暖空,一帶煙水茫茫,荷浪如火。

    少女衣帶水, 荷香染衣,仿佛也點染了霞紅。

    謝扶危一經同意,金羨魚便很是快活地提步往前走了幾步。

    在謝扶危的注視下,蹬蹬跑到了湖邊,發尾的束髮金環嗆啷啷、嗆啷啷的響。

    謝扶危未出聲,他本來就鮮少說話。

    少女好像就有這般魅力,她動來的時候,鮮活俊俏,極易使人出平靜、敬愛心。

    金羨魚挽袖口,俯身采了一朵大而圓的荷花。

    金羨魚一雙俊俏的烏眉調皮地好似要跳入雲鬢中,眼睫輕顫著,抱著那朵荷花遞了謝扶危,道:「這個就送你啦。」

    謝扶危看了一眼懷中的荷花,眼睫一顫。

    少女卻又解纜牽來一條舟來,率先跳入了舟中,輕羅衫子在暮風中微揚。(這湖水兩岸常停泊著數十條舟,供僕役們往來)

    著以竹槳敲了敲船舷,示意謝扶危上船。

    謝扶危無聲無息地提步上了船,撿了個位子坐了下來,荷花抱在懷,抱得緊緊的,神色漠然虔誠相交融。

    金羨魚幾乎已經習慣了謝扶危這稍顯呆板的漠然,微微一,往湖心荷花至深處撥槳而去。

    遠處水光瀰漫,夜霧出升,湖中央的水榭好似霧中的星,遠遠望去,如巨燭倒懸,星星點點,隱隱綽綽中有絲竹管弦聲傳來。

    四山沉煙,星月在水,美不勝收,令人不由心曠神怡。

    謝扶危扶著船舷,眼帘半垂,望向了船頭的金羨魚。

    少女站在船頭,盪著漿劃入荷花從中,繡口一吐,微著唱歌兒來,顯然是也受這曠遠的景色影響,嗓音聽上去快活極了。

    「日日採蓮去,洲長多暮歸。弄篙莫濺水,畏濕紅蓮衣。」

    唱完了,她又舉酒盞,滿斟了一杯松醪。

    「仙君要不要嘗些?」

    謝扶危垂著眼,目光落在金羨魚粉膩的指尖上,呼吸驀地急促了。

    他接過酒盞,儘量壓抑著吐息其一飲而盡。

    她的嗓音像無意義的聲音自耳畔掠過,他的眸中剩下了她一尖丹蔻。

    他像個沙漠中的朝聖者,裹著純的罩袍,踽踽獨行,於饑渴難耐中,垂眸跪地痛飲綠洲中的甘泉。

    他曾經反感厭惡這令他微感困擾的蟲,或許也曾對玉龍瑤心好感,如今卻不甘她什麼都不記得,獨留自己一人煎熬。

    松醪喚醒了他呆鈍的欲()念,他沉默中日日回味那段纏()綿的時光,那是澆灌他乾渴肺腑的甘露。

    金羨魚後來不怎麼願意他穿衣裳,畢竟穿了也沒多大用處,她微著丟他一件麻布的罩袍讓他穿上,底下不許穿任何衣物,這潔的麻布極為柔軟,垂落在他光潔蒼的腿、腳踝。

    那頭霜的長髮漸漸地也長至了腳踝。

    她喜歡他打扮最聖潔的新娘,也是最放()盪的聖女。

    她不允許他任何具有男意義的冒犯。

    謝扶危靜靜地望著身旁的少女。

    如今的她,或者說過去的她,顯得如溫順無害,好像他以任意冒犯她,侵犯她。

    他想要付諸行動,是低垂的眼睫依然柔和,鬢角的金鍊猶如美人含蓄的珠簾。

    金羨魚忽然詫異地低呼了一聲:「螢火蟲?」

    謝扶危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忽見流螢點點,環繞在二人袖口飛舞,許是受這盈袖的荷香所吸引。

    少女像是高興極了,皓腕引手去攏這周遭的流螢。

    這些流螢越來越多,圍繞著這蒼茫荷水間的一葉舟,猶如擁著舟四下飄蕩的脈脈星河。

    流光彌散,水精波動,熠熠流螢受驚,藏入荷翻露的細光內。

    湖光倒影,月色朦朧,一雙臉頰一同浸入這無邊的山青色中。

    金羨魚流螢裹在紅羅袖中,偏頭問:「你記得我前幾日說了什麼嗎?」

    謝扶危低垂著眼,語氣冷淡疏離得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你說你討厭我。」

    少女有些驚奇地揚眉頭:「咦,你記得呀。」

    「我討厭你,你竟然願意與我一遊船。」

    她微微一,柔軟的頭髮黑得像緞子。

    眼睛仿佛倒映著星光,晚風如柔和。

    謝扶危眼睫纖長,像是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智商不足以思考這麼高深的問題。

    金羨魚說:「你有沒有覺得這景色很好看?」

    「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我念你聽。」

    金羨魚嗓音輕柔地念了來:「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她念著念著,忽而微傾身子,勾住他脖頸吻了過去。

    晚風很輕柔,雙唇輕觸間,像是含入了一縷薄而輕的紗。

    謝扶危一怔,旋即闔上霜睫。

    他不投入,眼睫如蝶翅輕顫,神情甚至有些游離,是單憑本能緊緊環抱住了金羨魚纖細的腰.肢。

    像是隔了很久,他才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勁瘦蒼的手腕忽而一轉,托住了金羨魚的臉,沁涼如銀的眸子回望著她,附唇而上。

    「.......」這、這麼主動的嗎?金羨魚大驚失色,一秒出戲。

    這位掉線n久的謝仙君,好像終於修好了自己腦門上的信號接收器。

    他的動作有些不合時宜的——熟稔,唇瓣交融的動作細微到以至於令人毛骨悚然。

    金羨魚眼失神了半秒:.......她、她喵的。

    失策了。

    從來沒這麼火熱得親過,金羨魚臉色「騰」地一聲臉色紅了個透,內心支支吾吾了半天。

    哪料想得到謝扶危他奔放至。不是說什麼清冷不懂愛的仙君愛反覆無常的妖精嗎?謝扶危他是不是把人設拿反了??

    不對啊,未來的謝扶危明明要她調()教。金羨魚眼皮子一顫,她柔軟的烏髮散落了下來,明眸善睞。

    在這意酣神醉際,金羨魚忽然一把推開了他。

    謝扶危低喘著,掀眼皮看她,眼睫微顫,銀髮一直流瀉至膝蓋,看來如溫馴溫和。

    除卻唇瓣高高腫,瀲灩著曖()昧的水光,雪的眸子翻湧著無邊的欲()色。

    一時間也顧不得節操了,金羨魚硬憋出個春花般天真的,眨眨眼,從船頭輕輕巧巧一個猛子扎入了湖水中,像一尾魚兒一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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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濕透了,趴在岸邊,金羨魚扯出個古怪的表情,

    臉色通紅,無力地臉埋在清涼的荷葉,像努力把自己埋來的鴕鳥。

    緩了半天這才緩過神來。

    太他喵的奇怪了。萬萬沒想到做足了準備的她,竟然反被持續掉線的謝扶危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啟動來也太猛了吧!

    雖然她如今沒了情絲,但這無關乎少女心萌動,最基本的節操她是要的。

    這算什麼?金羨魚百思不得其解,點開系統面板一看,好感度是顯示在【???】這個數值。

    她覺得這或許是系統玩弄的把戲,是她這位系統無法溝通,自然也就無法求證。

    從水爬來,金羨魚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高高腫的唇瓣。

    總而言,謝扶危的主動對她而言是好事。

    格局打開點兒,膽子大點兒,說不定就是她的瑪麗蘇光環見效快好比男科廣告,功讓謝扶危本就岌岌危的智商,又急劇下降了十個點,順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這一番吐槽終於穩住了金羨魚的心神。

    略擰了擰濕漉漉的裙角,金羨魚一邊吐槽一邊往自己屋走去。

    其實玉龍瑤也不擅長接吻。

    她和玉龍瑤第一次接吻更是她主動。

    沒有今日她精心布置好的氣氛。

    是在天機閣內,玉龍瑤正搗鼓著他那些破破爛爛的靈器,她趴在地上看話本,看得心怦怦直跳。

    現代的女孩子,唯有說不辜負。

    看著看著,她忽然意識到,她好像沒和玉龍瑤接過吻。

    「要試試嗎?」金羨魚鼓勇氣,拎著話本,吞吞吐吐地問。

    「試什麼?」玉龍瑤訝然地看著她,眼掠過一瞬的瞭然,臉不紅心不跳地扶了扶腕上的日晷手鍊,微道:「如果你願意,倒也無妨。」

    於是他扶住她的額頭,傾下身子落下了一吻。

    一個蜻蜓點水,稍縱即逝的吻。

    不過就這一個吻,就足夠讓金羨魚大腦發懵了。

    「.......感覺怎麼。」玉龍瑤莞爾問她。

    金羨魚努力平復了呼吸,反問道:「你感覺怎麼?」

    「嗯......」玉龍瑤捏了捏下巴,沉吟了半秒,露出個古怪地,出了個切身的體會,「很奇怪。」

    他想了想,忽然輕了一聲,無辜地無辜地眨眨眼,又俯身過去,「那再試試。」

    金羨魚:「這次感覺怎麼?」

    玉龍瑤想了想,坦然說:「有些甜。」

    嘴唇交覆,又旋即開。

    他似乎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遊戲,了,又興致勃勃地親了幾次,方才罷休。

    他們也曾經度過了一段十和諧友愛默契的時光。

    直到謝扶危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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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的直覺一向敏銳。

    金羨魚苦,但她寧願遲鈍一點兒。

    她和玉龍瑤同一張床上睡了這麼多年,金羨魚非但沒覺得她更了解他了,反倒覺得玉龍瑤離她更遠,更陌了。

    她甚至冒出了個微妙的念頭。

    玉龍瑤不愛她。

    ……

    玉龍瑤不愛她。

    他很少過問她的事,剛開始她鬆了口氣,畢竟她格比較獨立,漸漸地,就覺察出不對了。

    他很少求歡,大時候都是她主動,他微接納而已,動作極盡溫柔。

    大腦中幾乎一浮現出這個念頭,金羨魚就匆忙摁了下去。

    金羨魚想到她曾經和朋友去看過的《盜夢空間》,面有句台詞她印象一直很深刻。

    意念像病毒一,具有高度感染。

    當你試著不去想大象的時候,你首先想到的就是大象

    總而言,收效甚微,她非但沒冷靜下來,反倒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深吸了一口氣,金羨魚心跳如擂地踏入了天機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她的四肢仿佛被一口氣所驅使。

    按理說她不應該有所懷疑,玉龍瑤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丈夫了。在這個三妻四妾以為常的世界,他潔身自好,從不納妾。

    他........

    金羨魚混亂地想。

    她像所有卑微的妻子那般,湊近天機閣的短榻,胡亂地俯身企圖「抓」住任何蛛絲馬跡。

    她好像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霜風氣,淡得幾乎令金羨魚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下出的錯覺。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根雪的霜發。

    眼前搖搖晃晃的,景色仿佛被亂刀切斷了,支離破碎又崩離析,金羨魚的腦子一片空,好像被切斷的不止是面前的景色,有她幾百年來安穩的活。

    她木然地跌坐在地上,直到玉龍瑤踏入了天機閣。

    玉龍瑤驚訝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她,一瞬困惑,想要伸手拉她來。

    「魚兒?」

    金羨魚卻一把推開了他。

    她渾身顫抖得厲害,連玉龍瑤都看出了異,訝然問:「你怎麼了?」

    「你自己看。」金羨魚艱澀地說,詞句支離破碎,她怕她下一秒說出口的話變憤怒的哭喊。

    玉龍瑤問:「看什麼?」

    他的嗓音實在太正常了,溫柔極了。

    金羨魚抬眼,對上他的溫和不解的目光。

    她的心底忽地動了一下,出了股希冀情,指著榻上那根發問:「這是誰的頭髮?」她沒有看這根頭髮,仿佛這是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玉龍瑤沒有回答她。

    金羨魚覺得自己在墜入冰窟,她的嗓音也極冷:「你想說是你自己的嗎?」

    玉龍瑤嗓音清潤,不疾不徐:「這是謝扶危的,他昨日曾在憩。」

    金羨魚睜大了眼,唇瓣劇烈地顫抖著,不敢相信他怎麼敢這麼坦然。

    一個荒誕的念頭自她腦海飛速掠過,卻又和活中那些潛藏的細節飛速串聯了來。

    「你和他??」

    玉龍瑤卻帶著點兒困惑,他想了想,問:「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金羨魚尖叫來,「你說有什麼問題?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玉龍瑤沒有回答,靜靜地望著她,好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你喜歡他是不是?你喜歡男人是不是?!」

    難怪玉龍瑤他從不納妾,難怪他總是溫溫和和、乾乾淨淨、彬彬有禮的模。

    難怪這幾百年來他極少求歡。

    「你、你不能……」金羨魚忍不住哭了出來,哽咽道,「你不能……背叛我。」

    她睜大了眼,想要從他眼看到任何蛛絲馬跡。


    卻看到了玉龍瑤依然靜靜地,平淡地,溫和地,著望著她。

    她嫁了一個魔鬼。

    ************

    這段記憶老實說現在已經不能帶她任何波動,除了想要暴揍玉龍瑤一頓的衝動。

    胡思亂想著,回到了屋,金羨魚不由一怔。

    黑頭髮,貌若好女的青年男子,悠閒地坐在桌前,聽到動靜,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翹薄軟的唇角,無「非法入室」的不安,臉不紅心不跳地摸了摸手腕,微道:「你回來了?」

    月光落在了她高高腫的唇瓣上。

    ……

    金羨魚怔了一陣,眼皮子一顫,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你怎麼在這?」

    眼甚至帶上了點兒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慌亂。

    玉龍瑤很少回答問題,他習慣於把握話題的走向,微反問道:「你身上怎麼濕透了?」

    青年身後布滿了好大一桌子菜式,色香味俱全,賣相極佳。

    金羨魚卻不合時宜地有點兒走神,她忽然想到,她這算不算「出軌」?

    以前向來是她做好了一桌子菜等著玉龍瑤回家。

    修士其實鮮少用膳,玉龍瑤吃得則更少。

    但現代的姑娘早就習慣了一日三餐的飲食方式,一天不吃都覺得悵然若失,心空落落的。

    玉龍瑤雖不解,卻是陪她養了一日三餐的習慣。

    這似乎已經是他第二次主動等她歸來了。

    眼前飛快地掠過了她跌坐在地上痛苦啜泣的模。

    玉龍瑤就這體面的,靜靜地,縱容地望著她。

    現在一切好像倒掉了過來,她脊背挺拔,站在門前,玉龍瑤則坐在桌前百無聊賴地等著她歸來。

    所謂婚姻,一開始是靠夫妻間的感情作為聯結,感情淡了,便以倫理道德作維繫。

    金羨魚定了定心神,告訴自己是玉龍瑤先背叛了他們的婚姻。

    在那抹慌亂背後卻隱藏著股淡淡的快意。

    正如她當初絕沒有想到玉龍瑤是個基佬,對謝扶危圖謀已久一。

    玉龍瑤也絕不會想到她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和謝扶危偷情。

    「不心掉進了水。」

    她是真的不適合撒謊,或者說第一次出軌沒有經驗,竟然連掐個法訣避水都忘得一乾二淨。

    金羨魚努力放慢了僵硬的腳步,務必使自己看的自然一些,走到衣架前拿毛巾擦了擦頭髮和四肢。

    玉龍瑤含著意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你身子未好全,這些日子又忙於修煉,都未曾好好歇息,我特地做了一桌子菜,嘗嘗看?」

    他黑而軟的發,垂落在額前、鬢角,水晶琉璃般的眼水光黝黑,看著頗有點兒無辜態。

    眼睛看不出任何異。

    雖說情絲被剪斷了,但這股報復的暢快感卻未曾斷滅,金羨魚心中微,端茶杯潤了潤微顯乾澀的喉嚨,「好。」

    既然綁定了這個破系統,決定走瑪麗蘇路線,她就該做好準備,所謂瑪麗蘇就是能遊刃有餘地玩轉各種修羅場的存在。

    金羨魚穩住了心神,道:「你竟然做了菜,這真稀奇。」

    玉龍瑤拿了雙筷子遞到了她手上,眯眯催促道:「嘗嘗看。」

    甫一入口,金羨魚就僵硬了,不思議地感受著嘴碰撞出的奇妙口感。

    ……這他喵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這又咸又辣又酸的,真的是人類能做出來的東西嗎?

    玉龍瑤訝然,「就是這麼做的啊。」

    他喃喃自語,好奇地夾了一筷子送入了自己口中。

    旋即,表情幾經變化。

    微微著,嘴的東西「咕咚」咽了下去,玉龍瑤放下筷子,語氣抑揚頓挫,優美清潤,「相信我,這是個無傷大雅的錯誤。」

    【玉龍瑤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40】

    ……臥槽,這也行??

    說實話她一直不大能理解有人能炸廚房。

    做飯不就是把鹽、糖、醬油、抽倒進去嗎?至於用量則忌多不忌少。

    是看到玉龍瑤,她忽然就明了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種物存在。

    而且會為了被指出做菜難吃這種事跌好感。

    「……」

    金羨魚:「你端出來前,不先自己嘗一嘗」

    玉龍瑤攤攤手,漫不經心地無辜反問:「為何要嘗?」

    ……你以為你是傻甜偶像劇女主角嗎?

    金羨魚沒好氣地放下筷子,主動去廚房又做了個四菜一湯回來。做飯的時候忽然想到從前看到的那個段子。

    「吃了你家飯我家狗主動去廚房做了四菜一湯。」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就了出來。

    玉龍瑤像背後靈在她身後四處亂晃,興致盎然地探頭探腦。

    「原來做飯竟也有這麼多講究。」

    「你在什麼?」

    「沒什麼。」完後,金羨魚忽然有些淡淡的悵惘。

    她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點過外賣喝過奶茶了。

    倘若這破系統真能幫她破碎虛空……

    多想無益。

    她定了定心神,指揮玉龍瑤把菜端上桌。

    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玉龍瑤已經乖乖地拿著筷子在桌子前等著了。

    「你不吃嗎?」他看了她一眼,驚訝地問。

    這一晚上的……金羨魚有些疲倦和無力,興致不是很高,搖搖頭說:「我不餓,你吃吧。」

    不等玉龍瑤回答,就逕往內室走去。

    隨便沖了個戰鬥澡,就自己埋入了被褥中,沉沉睡去。

    這一桌子菜玉龍瑤一筷子都沒動,他解開衣領,脫下黑色的罩袍,走進臥房的時候金羨魚已經睡著了。

    她沒有等他,背對著他睡得很沉,側臥的姿勢看不清她的容色。

    蜷縮得像個蝦子,這是個沒有安全感而且極其抗拒和防備的睡姿,像是豎根根尖刺的刺蝟。

    時夜色悄然,月上中天,開戶即見。

    淡月朦朧。

    金羨魚枕在緞子一般漆黑的長髮上,她的頭髮又長,又軟,肌膚賽雪。

    月色落在她肌膚上,泛著柔軟甜蜜的色澤。

    她的榻側點著一支的碧紗燈,使人望墜柔艷的夢境。

    玉龍瑤偏了偏頭,伸出指腹輕輕拂過少女高高腫的唇瓣,疑惑地眨眨眼,連自己都忍不住失。

    他竟然也會被路人的談話影響心神。作出等她歸家,親手下廚這一系列古怪的事。

    金羨魚靜靜蜷縮在床上,似乎永遠都不會離去。

    他篤定她不會離開他,為感到欣慰滿足,微微了,替她掖了掖被角。

    玉龍瑤如想著,遊刃有餘地站直了身子,正準備略作洗漱。

    忽地望見窗前廊下倒映出兩道淺淡的影子。

    輪廓模模糊糊,但身量極高,霜髮及腰。

    另一道影子掌著燈慌亂而詫異地問:「仙君?你身上衣衫怎麼濕透了?」

    對方停頓了半秒,似乎在思考,而後淡漠地說:「不慎失足跌入水中。」

    廝忙拿來乾淨的毛巾與他擦身。

    謝扶危卻垂下眼,一逕走遠了。

    廊下唯余夏蟲唧唧,微不聞,循環往復。

    而月光靜靜地照見了燈下衣烏髮的青年。

    ******************

    「船震」也是有技術含量的,第二天金羨魚就猝不及防地病倒了。

    這倒不是因為她身為修士卻太過身嬌體弱故,實在是因為這些日子傷未好全,又日夜勤加修煉,被揍得像個沙包。

    一朝風寒入體,這才病來如山倒。

    坐在床畔,玉龍瑤吐字圓潤清晰,莞爾摸了摸她發燙的面頰:「當真無需我照顧你?」

    金羨魚本來就懶得搭理他這個騙婚gay,時更不願意再費心應對。

    含糊地應了一聲:「不必,你忙去吧。」

    玉龍瑤沒有答話。

    金羨魚遲疑了一瞬。

    難不他是想留下來照顧她,她有點兒詫異。

    玉龍瑤好像真的有這個意思,她卻在他開口前,及時被子拉了上去,把自己深埋在被褥中,故作迷迷糊糊地睡去。

    迷迷瞪瞪中,金羨魚好像聽到了腳步聲由近及遠,她鬆了口氣,玉龍瑤果然走了。

    半月剪的威力真的很神奇,如果以前,她病的時候一定會不自覺地想著玉龍瑤,想要他陪伴在身邊,越想就越委屈。

    惜玉龍瑤沒有,而現在她也不需要他陪在身邊了。

    她一覺睡到下午,終於養回了點兒精氣神。

    正扶著腦袋坐,卻看到個出乎她意料的身影。

    「謝扶危?」

    窗上倒映出一剪清冷的影子。

    謝扶危不知何時坐在了她床畔,霜睫在眼皮上輕壓出淡色的陰影。

    最奇葩的是他懷竟然抱著一捧晶瑩純的花,有些像綠萼梅,但洞徹如水晶琉璃,如貫細珠,風來時有風振林木清聲。

    時夕陽欲下,晚日搖光,仙韻玲瓏。

    不知是這花更秀美別致,是人更勝一籌。

    ……謝扶危怎麼知道來探病要帶花的?

    「你醒了?」謝扶危看了她一眼,神色很平靜柔和,手上這一捧花放進了她枕邊的吊籃,難得破天荒地地看出了她神情茫然,多解釋了一句。

    「這是玉仙花,有安神效。」

    金羨魚這才發現是自己腦子瓦特了。想想也知道謝扶危不能有現代的探病習慣。

    她「哦」了一聲,掩飾尷尬反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來看你。」他輕輕地說。

    他霜發落了夕陽,像是雪中融金。

    謝扶危靜靜地注視著她,嗓音溫潤,神情平靜自若,沒有任何登堂入室,勾搭人老婆的自覺。

    金羨魚一怔,心下愕然。

    ……都主動送花了,這算是攻略功了嗎?

    金羨魚胡思亂想道。

    「謝謝你送的花。」

    是不該在這種情況下。

    她不知道玉龍瑤什麼時候會回來,竟然難得冒出了點兒出軌的緊張感。

    金羨魚咽了口唾沫,潤了潤乾澀的喉嚨,儘量鎮靜地說:「……你有事嗎?」

    他靜靜地盯著她,霜發垂落腰際,像是一條條蜿蜒的銀色蛇。

    謝扶危有著一雙極為平靜洞徹的瞳仁,如鏡般清澈,足以倒映出任何人的情緒變化。

    謝扶危的目光看得金羨魚汗毛直豎,不確定他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

    「好。」謝扶危忽然搭下了眼帘,輕輕地說。

    他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人,未說完,就已然站身離開了。

    謝扶危離開後,金羨魚望著籃子的花,心跳得忽然有些快,有些發愁。

    她打算丟了它,像個忙於毀屍滅跡的賊。

    玉龍瑤多疑,在她的跑路計劃功前,她怕他看出來什麼。

    是……謝扶危畢竟是好意,她轉頭就丟掉,難免有種把好心當做驢肝肺的罪惡感。

    畢竟如今她和謝扶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振奮了一下精神,金羨魚從床上爬來,隨便弄了點兒東西對付了一下胃口,趴在梳妝檯前胡亂翻了翻言情說。

    一個悲傷的事實是,對於百歲高齡的她而言,這些修真界缺乏新意的老套言情,基本也就能個打發時間的作用了。

    金羨魚有些困了,時玉龍瑤卻在時回了屋。

    她病的這幾天玉龍瑤過來得日益頻繁了些。

    耳畔傳來他輕輕褪下罩袍的窸窣微響,卻一直沒有其餘的動靜傳來。

    金羨魚看過去的時候,青年正靜靜站在屋,微微揚首,若有所思地望著幔帳間的吊籃。

    察覺到她的視線,玉龍瑤的目光這才從吊籃上移開,落在了金羨魚身前。

    她已經醒過來了,正坐在梳妝鏡前看話本。

    玉龍瑤手中的玉仙花放在了她手邊。

    金羨魚怔了一下:「玉龍瑤?你回來了?」

    「你換了新花了?」他微微一,不答反問,言語間意有所指,又好像是隨口這麼一說。

    他說的是吊籃謝扶危送來的那一捧玉仙花。

    他明顯記得吊籃的梔子花業已乾枯,近半個月未曾換新。

    金羨魚道:「換個花換個心情。」

    「是嗎?」玉龍瑤噙著抹溫文爾雅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冷淡,「看來我們想到了一塊兒去了。」

    「玉仙花本來就有安神的功效,沒什麼想不想得到一塊兒去的。」她儘量這件事定為一個巧合。

    玉龍瑤平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他似乎在思考,而後又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告訴你個好消息。」

    玉龍瑤隨意地在床邊坐了下來,莞爾道:「我明日不去天機閣了,留下來陪你。」

    金羨魚平靜地移開了視線,逕自去洗漱,再沒看他一眼:「隨便你。」

    金羨魚走後,玉龍瑤過去收拾床榻,他俯下身,一根一根拾枕上的烏髮,它們排列在一,垂眸出神。

    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玉龍瑤這才不動聲色地幾根落髮拂去,在金羨魚到來前,及時這一切復歸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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