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蘇培盛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中傷

    康熙四十八年

    八月十三,圓明園

    過了午間,梅姐兒提了修剪花枝的工具往牡丹亭走,同行的是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王婆子。

    兩人走在樹蔭下頭,身旁是後湖的水,一陣陣微風吹過,帶來些許涼意,使人格外舒爽。只是不知為何,梅姐兒卻一直沒什麼精神,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

    王婆子與梅姐兒的家裡是舊友,都算雍親王府的老人兒,對梅姐兒也分外喜歡,這孩子幹活兒踏實,還心靈手巧,一手侍弄花草的本事,格外受主子們看重。

    因此看著梅姐兒近來常常發愣的樣子,王婆子也是著實擔心。

    「你最近是怎麼了?可是這些日子差事太多,累著了?」

    梅姐兒轉頭看向王婆子,抿著嘴唇勉強地笑了笑,「沒有,只是近來天氣太悶,夜裡睡不好……」

    「你這丫頭啊,什麼事兒都憋在心裡,」王婆子嘆了一聲,倒是沒打算刨根問底兒,轉了話題道,「我聽你娘說,你跟鄭七的事兒還在拖著吶。這過了中秋,離年底也不算遠了,我看後院的幾個小主都喜歡你,你不如去求個恩典,趕緊把事兒辦了吧。」

    梅姐兒提著木箱的手一抖,箱子裡的小鏟、花剪碰成一團。

    王婆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中莫名一閃,「難不成,是那鄭七出什麼么蛾子了?」

    梅姐兒的眼眶霎時通紅,臉上卻滿是厭惡的神色,好像想起了什麼噁心人的畫面,「婆婆別操心了,我跟鄭七完了,等中秋過後,我就回家跟爹娘說,讓他們托人把鄭七的差事收了,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

    王婆子一臉愕然,明明之前在王府時,這兩人還如膠似漆的好呢,怎麼一轉眼就要各走各路了?

    「梅姐兒啊,這事兒——」

    王婆子還待要再問,迎面卻陡然走來一隊人,馬褂腰刀,步履匆匆。

    待看到為首的人,王婆子和梅姐兒忙退到樹下,恨不得整個人都隱在陰影里才好。

    帶隊的兆佳氏恩綽目光冷然地掃了兩人一眼,徑直走過。幾個不敢抬頭的小廝、婆子被侍衛們押在中間,一邊走一打著哆嗦。

    「這是又怎麼了?」看著一行人走遠,王婆子搓了搓胳膊,「都離了王府了,暗房這些煞神怎麼還不消停?攆走了一幫府里的老人兒,你看這些日子都亂成什麼樣了?」

    「暗房的人一動,一般就不是小事兒,」梅姐兒蹙了蹙眉,又往那幾個被抓的奴才身上瞅了幾眼,「我怎麼看著,都像是在牡丹亭做事的啊?今兒上午不都還好好的嗎?」

    竹闊樓

    茉雅奇站在一排竹製的多寶閣前,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

    寶笙剛聽了丫頭們的回話,端了果盤進屋,見到大格格沉思的模樣,小心翼翼地上前道,「格格,牡丹亭的奴才都被關起來了,這事兒怕是瞞不得福晉了。」

    茉雅奇深吸了口氣,手裡的帕子被捏成了一團,「阿瑪那邊派人去問了嗎?」

    「去了,李公公親自去的,」寶笙抿了抿唇,嗓音壓的很低,「這事兒,說到底不過是奴才間的幾句閒話。格格不如直接交給福晉算了,一會兒要是讓旁人傳到福晉耳里,又不知那邊會怎麼想了。」

    茉雅奇轉過身來,一時猶疑不定,不是她真的想越過福晉,搶什麼管事權。而是這起子傳言的內容,讓她不得不想到某個人,自從那人被莫名關進暗房開始,府里的一切事態都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還是該先告訴阿瑪,」茉雅奇垂下頭,「這傳言傳的太過突兀,還是由阿瑪親自解決為好。福晉那兒,能拖得一時算一時吧。等阿瑪得了消息,應該會儘快趕回來的。」

    「大格格——」

    寶笙剛要應是,外頭帘子一掀,又進來一人,正是福晉調來的教養嬤嬤之一費佳氏。

    「大格格,這園子裡是怎麼了?三五個丫鬟在外頭跑來跑去的,讓外人看了像什麼話?」費佳氏把一臉褶子擰成一團,腰背挺得直直的,「您還未到定親的年紀,凡是當以閨中事宜為先,行止要有理有矩。更何況您是皇家出身,這一舉一動都關係著皇家的顏面。您別看那些普通人家的女子都學什麼營家主事的能耐,那都是下賤人的本事。您日後出嫁,光陪嫁的管事嬤嬤就有十幾二十個,凡事都不用您操心,您只要事宗廟,禮夫婿,敬順天家就足夠了。可不能像那些自詡高門的深宅婦人似的,整天跟上上下下勾心鬥角。這要傳出什麼醜話來,王爺福晉都得跟著丟臉——」

    「嬤嬤這話說得才是丟了規矩吧,」寶笙柳眉一豎,曾經伺候過一任公主的她,最厭惡那套天家女兒都該立地成佛的說教,「我們格格是李嬤嬤教養起來的,李嬤嬤可是王爺的奶嬤嬤,您說這話,把李嬤嬤和王爺置於何地了?把我們格格置於何地了?」

    「喲,你這丫頭脾性還挺大,」費佳氏是一點沒把寶笙放在眼裡,她從宮裡出來,教養過幾任公主,娘家在朝上也是有人的,這進了雍親王府,有時都覺得委屈了自己,「教導阿哥的嬤嬤和教導格格的嬤嬤可是不一樣的。李嬤嬤教導格格立身立命,奴婢教導格格識規識矩。當然,格格要是不喜奴婢的教導方式,奴婢也不敢強求,這就回了福晉去。」

    「站住!」

    費佳氏作勢轉身,一直沉默的茉雅奇卻猛然冷下了臉孔,「嬤嬤當真好大的架勢啊,我這小小的屋脊確實容不下您這尊大佛了。」

    費佳氏有些愕然,剛轉回身,又聽大格格沉下嗓音道,「不過,您哪天都可以走,唯獨今天不行。今天沒有我的話,您不可以邁出竹闊樓一步!」

    「大格格這是何意?」費佳氏瞪大了眼睛,「奴婢可是宮裡出來的,您以為您一句話就能關得住我?」

    說完,也不理茉雅奇的反應,轉身就往外走,卻不想只幾步路就能看到的竹園大門,被幾個一連嚴色的粗壯婆子擋的嚴嚴實實的。門後一個瘦高的太監,一把拉了費佳氏的領子,將她剛想大叫的嘴塞得死死的。

    茉雅奇坐在榻上,一手按著太陽穴,都懶得再看費佳氏一眼,只隨意地揮了揮手,福安向茉雅奇行了禮,將兀自掙扎不休的費佳氏一路拖進了後院。

    小英子找到四阿哥時,四阿哥正和十三阿哥一起從暢春園出來。

    剛從大格格那兒得了消息的李英,腦子裡也是一片轟然。他最先想到的是要全速通知師父,讓他趕快跑,但等到臨出了園子,他又生生換了方向,師父不會扔下王爺不管的,所以這事兒還是得先告訴王爺。

    「奴才給王爺請安,給十三阿哥請安,」李英到了四阿哥跟前,表現的倒還算鎮定。

    十三阿哥隨和地點了點頭。四阿哥抬手叫起,他看出了小英子隱藏的緊張神色,知道肯定是出了事。

    「這幾日府里事多,四哥就先回去了,」四阿哥轉身對十三阿哥道。

    十三阿哥微微點頭,沖四阿哥拱了拱手,「四哥慢走。」

    兩人分了手,各自上了馬車,十三阿哥的隨侍太監鄧玉回頭看了突然出現的李英一眼,眉頭皺了皺。

    馬車駛向了官道,坐在車裡的十三阿哥突然叫了鄧玉上車,鄧玉心裡咯噔了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十三阿哥手裡穩穩地端著茶碗,整個人分外沉靜,「爺注意到你剛才看那個太監的眼神了,那個太監出現的奇怪,圓明園離暢春園也不遠,若不是大事,犯不著堵到暢春園門口去。」

    鄧玉抿了抿髮乾的嘴唇,躊躇了片刻,將那天九經三事殿外,自己與呂瑞聽到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十三阿哥。

    「你說什麼?」十三阿哥手裡的茶碗落到了馬車裡,隨著馬車的顛簸灑了一地的茶水,「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奴才,奴才以為只是些閒話,聽過就算了,」鄧玉縮起肩膀,搓了搓手,「今兒突然看到李英公公,不知為何就想起了那天的事兒。或許,是奴才胡思亂想了,未必就因為那件事兒吧。」

    「寵妄佞幸,狎弄內監……」十三阿哥的臉色變得蒼白,「當初二哥和那個哈哈珠子的事兒,恐怕至今都還是皇阿瑪心中的一根刺。如今換了四哥,那樣腌臢的話,要是讓皇阿瑪知道了——」

    十三阿哥不敢再往深處去想,一手摳在車窗上,青筋直露,「一定又是八哥那幫人的毒計,真是下作!」

    傍晚,


    圓明園單獨辟出來的刑房中,鞭子聲和哀嚎聲不斷。李英捧著圓明園所有人員的名冊,任由這幫奴才肆意攀咬,這次就算把府里的人都折進去,他也得把那傳言的源頭給找出來!

    清晏閣內,四阿哥坐在書桌後頭,一手撐著額頭,雙眼微闔。萬祥戰戰兢兢地侯在門口,他知道了園子裡興起的流言,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也沒什麼心思去主動伺候主子了。

    傅鼐由外歸來,進門後先瞥了一眼萬祥,示意他屋外侯著去,萬祥縮著肩膀走出屋門,小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

    「王爺,奴才派去打聽的人回來了,」傅鼐站在屋子中央,微微低頭,「外面確實也有了這些閒話,目前傳的多廣,還不甚清楚,但好像多是些紈絝公子,或者閒差僕婢,這些人本來就好以訛傳訛,如今是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大家的注意力似乎多放在了萬祥身上,蘇公公那兒倒沒多少人提起。」

    四阿哥緩緩睜眼,神色倒是頗為平靜,「你暗中抽調幾個人,看著農莊附近。再派人去京里查一查,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流言匯集在一起,看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

    「是,」傅鼐低頭領命,末了臉色陰沉地看了一眼門外,回過頭壓下嗓子對四阿哥道,「王爺,這則流言若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只怕遲早會傳到萬歲爺的耳朵里。有二阿哥的前車之鑑,王爺不如早做應對。」

    四阿哥微微垂目,將神色隱在陰影里,「這事兒本王自有打算,你不用多管。另外,農莊那頭看牢些,園子裡的事兒別讓他們知道。」

    傅鼐心思細膩,自然知道這個「他們」主要指代的誰,是以低頭領命,行禮告退。

    這幾日天氣悶熱,福晉常犯頭痛的毛病,晚上休息的也很早。

    牡丹亭出了事,園子裡的奴才一個個的被帶走,早早就熄了燈的一方樓,是到了午夜時分,才得了消息。

    「是王爺不讓驚動福晉的,」詩瑤一邊伺候著福晉穿衣,一邊辛苦解釋,「福晉近來辛苦,王爺也知道,從大格格那得了消息,就直接從暢春園趕回來了。現在傳瞎話的奴才都被關了刑房,恩綽他們正在挨個刑訊,相信用不了一天,就能查出謠言的出處了,福晉也不用太過憂心。」

    「你說,府里的奴才是傳言王爺和那個萬祥?」福晉披了斗篷,轉過頭來看向詩瑤,「那萬祥現在怎樣了?王爺處置他了嗎?」

    詩瑤一愣,給福晉整理衣襟的手微微抖了抖,「沒有,好像還在王爺身邊伺候呢,」說完這句,詩瑤又使力咬了一下唇,話音重重地對福晉道,「主子可別聽那些奴才亂說亂傳的話,咱們王爺這才剛處置了一批老太監,怎麼可能有那種癖好呢?都是府里的奴才日子過得太/安生了,等這次的事兒過了,福晉可得好好調/教調/教他們!」

    「未必就都是奴才們閒來生事,」福晉緊蹙秀眉,扶著詩瑤的手臂向外走,「我得問問王爺,若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咱們王府也得趕緊出個章程才是。」

    圓明園熱鬧了一夜,刑房雖查出了謠言的源頭,卻沒什麼大用。

    謠言出於府外,被京里的公子哥和在各宮門府邸當差的僕役們當成了飯後閒聊的談資。

    本來,自朝廷禁止官員□□後,京里好男風的人家也不算少見。一些心裡痒痒的,家裡有權又有勢的,挑戲班子裡的美角兒,或乾脆讓人南下,專找細皮嫩肉,嬌小好看的男孩兒關在院子裡養起來。只要不鬧出大事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越是地位尊崇的府門,底下這種腌臢事兒掩的越多。

    可是,這種大家見怪不怪的話題,突然被安在了一貫行事公正,作風高潔,府里清淨的連個妾侍爭寵的傳聞都沒有的雍親王身上,就猶如剛燒開的油鍋里被滴入了一滴水,瞬間油花四濺。越是純白無垢的人,大家越樂意猜測他污濁的一面。

    不過,雖說四阿哥預料到了這起謠言沒那容易被壓制下去,但是謠言的傳播速度還是超出了眾人的想像。

    十五月圓,康熙爺在暢春園設宴。

    四阿哥一路走至自己的座位,察覺到了朝臣間不少異樣的目光。

    宴席進行至一半,心情大好的十阿哥已經微醺,趁著康熙爺中途離席,隨手抓了一個送酒的小太監,遙遙指著四阿哥大聲道,「快,快去給我四哥倒酒,爺看你這小臉溜光水滑的,說不準人家一時興起,你就是雍親王府的下一位總管太監了——」

    「十哥!」胤祥忍不住出聲喝止了胤誐的無狀言行,「這是朝宴,十哥說話要注意分寸!」

    「嗤,」十阿哥眼睛一眯,揚起下巴對著胤祥,「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你也敢來教訓我!哦,對了,你是四哥身後的一條狗嘛。哎喲,看我們老十三這腰條,說不準——」

    「十哥,」這回換了胤禵出聲,他聲音不大,語氣中似乎還帶著調侃,「這話要是讓皇阿瑪聽到了,您恐怕又得住進宗人府去了。」

    「老十,你喝醉了,」一直沉默的八阿哥看了一眼四阿哥的方向,冷聲出言,「讓奴才帶你下去醒醒酒,別一會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衝撞了皇阿瑪。」

    胤誐到底還殘存了理智,見到八阿哥也開口了,兀自吧唧了兩下嘴,由著奴才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往池邊去了。

    「胤祥,你別見怪,」八阿哥見胤誐走了,轉身對十三阿哥道,「胤誐一喝酒,說話就不過腦子,等他清醒了,八哥替你教訓他。」

    十三阿哥臉孔還有些發白,但神色倒還平靜,舉起酒杯沖八阿哥道,「胤祥不會和醉酒的人一般見識的,多謝八哥了。」

    八阿哥低頭,與十三阿哥共飲了一杯,回過頭來時,輕飄飄地瞥了一直沒說話的九阿哥一眼,嘴角的笑意漸漸斂了去。

    時至午夜,圓月高掛在半空中,暢春園的宴席慢慢散了。

    喝了不少酒的四阿哥,神智卻分外清醒,他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有些想念此時不在身邊的人。

    「王爺,屬下扶您回圓明園吧,」傅鼐瞪了整天縮著肩膀,連四阿哥站不穩了都沒看到的萬祥一眼,自己上前攙扶住了四阿哥。

    幾人慢慢走出人群,傅鼐壓低了嗓音道,「屬下這兩天派去京里的人回報說,流言傳的十分迅速,似乎是有人故意在推波助瀾。今兒看十阿哥的言辭,屬下估計跟八阿哥一夥脫不開關係。」

    四阿哥沒說話,只是垂頭走路,也不知聽沒聽到。

    「王爺請留步,」兩個提著燈籠的太監攔住了四阿哥一行,為首的大太監魏珠,沖四阿哥略一躬身後道,「王爺,萬歲爺在清溪書屋等著您呢。」

    萬祥跟傅鼐都是臉色一變,萬祥腿上一軟,差點跌倒。

    四阿哥倒是沉得住氣,吩咐傅鼐原地等候,自己帶了幾乎連步子都邁不開的萬祥,磕磕絆絆地跟著魏珠往清溪書屋去了。

    午夜,農莊

    在床上已經躺了一個多時辰的蘇偉,不知為何,就是睡不著,胸膛里好像著了一團火,把整個人燒的燥熱異常。

    「怎麼回事啊?」蘇偉一把推開身上的被子,乾脆翻身坐起,想了想,又披了件衣裳,蹬了靴子,推門走到了院裡。

    不遠處的樹梢上,樹枝發出沙沙的響聲,蘇偉往那個方向看了看,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什麼,自己搬了個小馬扎坐到了燈籠下。

    「蘇公公怎麼出來了?」盯梢的侍衛躲在樹後,對這位傳說中的大太監,他是一點不敢馬虎。

    「估計是天氣太熱吧,」蹲在樹上的人悄聲答道,「出來也好,萬一今晚來了消息,咱們說不準要連夜帶人離京呢。」

    清溪書屋

    四阿哥走進內堂時,康熙爺正坐在龍案後頭,手裡的硃砂筆還沒放下,屋子裡頭點著若干盞紅燭,十分明亮。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四阿哥下跪行禮,「時辰不早了,今兒又是中秋,皇阿瑪怎麼不早些休息?」

    康熙爺抬起頭看向四阿哥,臉上還帶著牛角勾水晶眼鏡,神情平靜,眼裡也看不出任何情緒,只略過四阿哥的臉,沖四阿哥身後揮了揮手。

    四阿哥身上一僵,忽聽身後一連串的腳步聲,緊接著是萬祥的一聲驚叫和剛喊了一半的王爺救命。

    「皇阿瑪!」四阿哥猛然抬起頭,眼神似十分急迫,「請皇阿瑪高抬貴手,萬祥不能殺!」

    屋子裡陡然陷入了一片沉寂,伺候在萬歲爺身側的魏珠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門外被人塞住了嘴的萬祥,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被人一路拖到了台階下。

    康熙爺靜靜地看著四阿哥,眼中的淡然平靜,漸漸蛻化成了一汪沒有波瀾的寒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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