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喜糖,師傅您拿著。」安素素剛才在屋裡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抓了一把硬糖,塞到了郵遞員的手裡。
他笑呵呵的接過去,又說了幾句恭喜的話,然後騎著自行車走了。灑下一路的鈴聲。
看到郵遞員走了,安躍強還不捨得把手裡的信封打開,而是小心的用手摸了一下,
兩隻手端著回屋放到了爸媽屋裡的柜子上。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保險,萬一弄上水,給弄濕了咋辦,又拿起來,給插到了牆上掛著相框裡頭。
木頭也不劈了,一屁股坐在炕上,眼睛緊緊的盯著信封發呆。
中午易秀梅下工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還以為這三兒子突然得了啥病了呢。
「老三,你幹啥呢?不說話,光傻笑?」進來照著安躍強的腦門拍了一下。
「媽,您使那麼大的勁兒幹啥?拍的我好疼,看看都紅了!」
安躍強站起來照了一下鏡子,腦門通紅一片,可以看出來,剛才易秀梅一點都沒收著力氣。
「你說呢?我還以為你得癔症了。跟個傻子一樣,啥事坐在這發呆?」
易秀梅看了一眼安躍強,知道肯定是有事,要不然他不會這個表現。
「媽,您看,我的入伍通知送來了。我就要去當兵了!」
「真的?這媽也不識字,上邊都寫啥了?」易秀梅高興的接過信封,對著窗口的陽光看了看,啥也沒看懂。
「媽,這通知書在裡頭呢,信封還沒拆開,我這不是想著等您和我爸回來,一起打開。
也算是咱們家的一樁喜事,等我去了部隊,開了津貼,我都給您寄回來。」
「躍強,你有這份心媽就高興,你也別都給我,自己也留著點,媽也幫著你一起攢著,以後給你娶媳婦蓋房子用。」
易秀梅覺得這老三去當兵,家裡好像一下子又有了奔頭。
這每個月都有津貼補助。村里但凡有家裡去當兵的人家,日子過得都比別人強,
現在她也不用羨慕人家了,自己兒子有出息。真的太給她長臉了,以後出去說話腰板都直了不少。
「咋還不做飯呢?這人不是回來了?屋裡煙囪都不冒煙。老大媳婦呢?」安有財拎著旱菸袋從外頭進來,幹了一上午的活,他早就餓了。
這家裡冷鍋冷灶的,咋的老娘們都想造反?
「老安,你快來看看,三兒的部隊錄取通知書到了。就等著你回來拆呢,我這就去做飯,老大媳婦說今天領著孩子回娘家一趟,好像是她媽有點不舒服。」
易秀梅把手裡的信封遞給安有財,趕緊去了廚房。
「躍強,這通知書都來了,你這離著走的日子也近了,到了部隊可得好好干。」
安有財說著,小心的把信封放在柜子上邊,拿來剪刀,用剪尖把信封筆直的劃開。
從裡頭掏出一張挺硬實的紙來,打開一看,入眼就是一排紅色的旗幟還有主席的頭像。
正中間黑筆寫著幾個大字:入伍通知書
上面寫著,安躍強同志 積極響應主席和黨中央的號令,自願加入中國人民解放軍,經審查,你符合徵集條件,被批准光榮入伍。
下邊寫著的是入伍的時間還有武裝部的大紅印章。
安有財激動的手都有些顫抖。眼淚在眼眶裡頭打轉,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想去部隊當兵,可惜被他娘硬是給攔住了,
這個遺憾藏在心裡幾十年了,沒想到兒子竟然能圓了他這個軍人的夢。
「三兒啊,你這眼看著就要去部隊了,我打算回頭和你媽商量一下,把家裡的這些親戚都通知一下,請兩桌客人,雖然沒啥好吃的,但是禮數不能落下。」
「爸,請客就不用了吧,咱們這家裡頭也不富裕,再說秋收分的糧食,那還得吃一年呢,都不一定夠。
而且咱們家連個正經的屋子都沒有,也不能總是租著房子住,我這走了,家裡頭又缺了一個掙工分的壯勞力。就去縣裡買點硬糖,給大家發兩塊意思一下就行了。」
安躍強是一點都不捨得讓家裡頭再給他身上花錢了。
「不中,必須得請,你爸我這輩子,都沒有直起腰杆做人,今天也跟著你借光,讓村裡的人羨慕我一回。」請客這事兒,安躍強是鐵了心了。
「爸說的對,下午我就去縣裡買點肉啥的,明天晚上請客。
爸你看著需要請誰,大概得弄幾桌,家裡頭的乾菜也有。
還有風乾的兔子,野雞肉,多放點白菜粉條,弄個大燉菜,足夠大家吃的,別的我在想想辦法,花不了多少錢。」
安素素推開門從外頭走了進來,剛才她都聽到了爺倆的說話,覺得請客吃飯這事兒還是應該的。畢竟這是老安家的喜事,正好也可以聯絡一下村里人的感情。
「看,素素都覺得爸說的對,那就這麼定了。」安有財可算是有人支持了,滿意的把手裡的錄取通知書又放回了信封裡頭。
「這個我先幫你保存好了,你走的時候再給你。」說完脫鞋上炕,把這信封藏到了炕上裝被褥的炕琴裡頭。
仔細的用被子壓好了,就怕弄出褶皺來。
安躍強拉著安素素出來,
「素素,你也不考慮下家裡的條件,這會除了結婚辦喜事,當兵哪有請客的?自己家的人都吃不跑呢,就是過來隨禮,一毛兩毛的。都不夠飯錢。」
「三哥,這事兒不用你管,我有辦法,你村裡有啥關係好的朋友也可以叫著一起過來吃飯,畢竟是你要當兵。
如果有喜歡的姑娘,也請來,和我說聲,以後我幫你在家看著,等你再部隊待上個一年半載的,就可以回來向姑娘求婚了。」
「沒有,你先管好自己吧,一個大姑娘,怎麼一點都害羞,啥喜歡的姑娘?淨說沒用的。」安躍強大手在安素素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喜歡有啥不能說的?現在不是戀愛自由嗎?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封建。」安素素不知道他挺大個男人,怎麼這麼臉皮薄,可能這個年代的人都這樣?
一扭身去了廚房,幫著易秀梅燒火做飯。順便把明天晚上家裡請客的事兒和她說了一下。
「你爸就是好面子,其實不請也無所謂,村里沒人會挑這個,但是你爸都說了,那咱們就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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