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執與馮如鳳循聲走了過去,卻看到雍郡王賀疆帶著兩個護衛以及一個丫鬟,正與黃家老大老二告辭。
裴岸與賀疆見禮之後,看著縮在他身旁的丫鬟,沉聲喊道,「盼喜,你家少夫人捨不得你,不如我去跟大姑娘說個情,賣了你回來,如何?」
賀疆聽聞這話,頓時生了疑慮。
「季章言下之意,盼喜這丫頭從前是尊夫人跟前的?」
裴岸走到跟前,拱手作揖,「回郡王的話,正是,只是這丫頭心術不正,被我攆了出去,轉眼就到了大姑娘跟前。而今瞧著被大姑娘調教得乖巧懂事兒,內子又起了要回來伺候的心。」
賀疆轉身,看向盼喜。
「怎地?小丫頭,可要回你前頭主子那裡?」
盼喜噗通一聲跪下,「回郡王爺的話,奴不敢。四公子待奴恩重如山,但大姑娘形同奴的再生父母,得二位主子看重,奴何德何能,只盼著來生再去伺候四少夫人,望四公子恩典。」
說著,重重磕頭,夜色之下看不清楚,但她額頭已磕破,這會兒出了血,順著額際淌下來,流入眼眸之中。
虔誠之態,鐵石心腸的人都軟了心腸。
賀疆嘆口氣,「季章,你與大姑娘私交甚好,這丫鬟我瞧著也是個忠心的,還是留給大姑娘用吧。」
袒護之意,不容置疑。
話到這個份上,裴岸沉思片刻,繼而頷首,「既是如此,那裴四就不為難丫鬟了。近些時日往西坊市的路頗受泥濘沾污,還請郡王一路小心。」
「那是自然,幸得我這個人愛騎馬,打馬奔過去雖說也會濺些泥點子,但不礙事兒,一把水就乾淨了。」
說完,與送出來的黃家眾人、秦慶東等人頷首示意,方才帶著丫鬟與護衛出了門。
黃家三兄弟跟著送到大門外頭,裴岸與秦慶東臉色冷漠,看著門外。
「她真是膽大包天。」
秦慶東眼眸閃著亮光,「季章,這事兒怎麼辦來?」
「莫要告訴觀舟。」
轉身欲走,秦慶東跟上來,「又瞞?季章,這事兒不能瞞。」裴岸回頭,「不瞞,那怎麼說?」
「……照實說。」
裴岸眼神不耐,「說放走了盼喜,放走了唯一賊子?」
秦慶東:……好像是這麼個理。
「觀舟信嗎?」
秦慶東嘆道,「這有什麼不信的,賀疆出馬,你我這幾分薄面要給的。」他想著好好說來,宋觀舟應是能明白。
「怎麼個明白?明白她的丈夫一次次饒過害她之人,這些話不用你我多說,觀舟一個字都不想聽。」
全是敷衍之語。
秦慶東跟著他疾步走到院內,「……那你說怎麼辦?瞧著盼喜這沒出息的樣子,就算不是她下的毒,也是知道一二的。」
裴岸冷笑,「總要付出代價。」
往後,任由秦慶東怎麼說,裴岸也不理會。馮如鳳見這兩位玉面郎君面色不愉走到跟前,連忙問了好,秦慶東打起精神來應付道,「不過是丫鬟的事兒——」
馮如鳳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裡面定然有些彎彎繞繞。
但這會兒客人陸續告辭,也不是追問的時候,她只能點頭,「若有什麼怠慢之處,直管開口就是。」
「多謝嫂子。」
待玉燕和金蝶扶著微醺的宋觀舟出來時,裴岸才覺得不對,平時阿魯都跟在身側,今兒人呢?
與秦慶東一說,秦慶東也覺得奇怪,喊來春哥,春哥撓頭,「小的也尋了好些地兒,不見阿魯哥。」
「阿魯不見了?」
宋觀舟軟軟靠在玉燕肩頭,反問道,秦慶東一瞧這樣,少不得說了跟著出來的秦悠然,「你怎地也不勸著你四嫂些,瞧她這樣子,是喝醉了?」
「沒有,你可不興亂責怪悠然。」
宋觀舟馬上支著軟下去的身子,強硬的懟了秦慶東,秦慶東無奈,「……罷了,我與你個醉鬼說些什麼呢。」
嘴上這麼說著,實則心頭怨憤金拂雲。
為了季章,你金拂雲竟然做到這份上!只怕聖上憐憫你,也救不了你。外人跟前,裴岸也不能抱著宋觀舟往外走去,由著兩個丫鬟左右攙扶,穆雲芝與秦悠然在旁邊連連叮囑小心。
宋觀舟讓她二人止步,「悠然一會子陪著姨母坐轎子出去,雲芝姐姐煩累一日,還是陪著黃伯母的好。來日尋個良辰美景好時光,再與二位姐妹相聚。」
她說得豪氣,卻耐不住頭暈眼花。
原來這梨花釀比往日宋觀舟吃的桃花釀、春日醉的,要更上頭些。偏巧這晚風吹來,酒不醉人人自醉。
臨山與劉二一直在馬車上候著,這會兒瞧著少夫人到了門口,連忙迎上去。
裴岸喊著臨山到旁,「可見過阿魯?」
臨山搖頭,「回四公子的話,今兒一整日的不曾見過。」裴岸頓覺不妥,他交代劉二幾人看住少夫人,轉頭帶著臨山入了黃府,黃執正好迎過來,「四郎?」
以為他漏了什麼物件兒。
卻不料下一句話說得嚇人,「三郎,我跟前小廝,那個叫阿魯的怕是在府上遭人算計了。」
算計?
不不不!
黃執內心狂怒,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兒,但還是整理好情緒,引著裴岸入內,喚來二管事,說了阿魯。
二管事想了片刻,「屬下見過幾次,知道阿魯,但是今兒……,有一會子他來過廚上,後又出去了。」
再問門房,門房也抓耳撓腮,「三公子,今兒人來人往,貴客盈門,小的們……,也記不住了。」
裴岸轉身吩咐臨山,「你與劉二先把少夫人送回去,我在這裡尋阿魯。」臨山微愣,「四公子,屬下陪著您吧。」
四公子素來不愛多帶人擺場面,若是他也回去了,那跟前就沒有使喚的人。
「無事,有黃家三郎和秦家二郎在。」
待送客差不多,黃執與裴岸走了兩個院落,都沒找到阿魯的身影,黃執稟明父親,黃老爺子一聽,立時謹慎起來,喊著老大老二,「你們帶著人馬,在府內外打著火把尋,若聽得四郎說來,這小廝也不是偷奸耍滑的。」
黃州聽得滿頭霧水,拉著二弟的袖子,咬著耳朵問道:「裴家四郎跟前的小廝死在咱們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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