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李墉將人送到太清宮門口時,她依然枕在自己他的肩膀上,睡的踏實。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她仿佛將所有的信任都託付於他,不相信他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這份信任,原本是令人高興的。
可李墉卻覺得,姚笑笑甚至有些不將他當作一個未婚適齡的男性,莫不是有點侮辱。
聲音一沉,冷冽喊道:「陛下,你該醒啦。」
這聲音,不僅沒有把人叫醒,反而讓她挪動了一下臉,找到一個更舒服更涼爽的位置。整個鼻息吞吐在李墉脖頸處,他深呼吸一口,卻吐不出氣。
最後,他只得伸出手,穿過她膝下將人穩妥地橫抱起來。
欣兒已經在門口張望良久,直到看到瑾王殿下抱著陛下回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可很快,她又覺得兩個看上去似是一雙璧人,好般配。
迎上前道:「殿下,交給奴婢吧。」
「不用,你去給她準備些吃的,再給她準備換洗的衣物。若是她沒有醒就算了,我擔心她半夜醒過來需要這些東西。」
欣兒從前在親王府里服侍,別說是看瑾王殿下那麼細心周到了。
便是跟別人都沒有多餘的牽扯,更何況是言語其他。他此時的耐心和溫柔,統統給了懷中的陛下。
將人輕巧地放在床上,蹲在床踏旁還不忘交代欣兒,「明日她要上朝,你記得晚一些叫她,今日她太累啦。」
李墉說了很多,不過是不想起來。盯著她的臉,覺得自己能說一個晚上,只為了看著她。
直到欣兒提醒,他才悻悻起身。
剛要離開床踏,才發覺自己的衣袖一直被人拽著,她的手很小,可卻很用力地指尖泛白。李墉啞然失笑,覺得有些可能,有無端有點心疼。
他再次坐過去,耐心地將她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過程中,人被弄醒了。
姚笑笑睡眼迷濛,一副懵懂的樣子。看見李墉時凝起一個微笑,口中軟軟糯糯地詢問,「李墉,為什麼我做夢的時候總是會夢到你呢?」
說著,她轉身背了過去,口中又道:「夢裡的你就是比什麼時候都溫柔。」
李墉尷尬地咳嗽兩聲,便轉頭走出了太清宮。
回府的一路,他的視線都看著自己衣角被她捏皺的地方,一看到就會想起她的一張小臉,嘴角的弧度在擴大,他竟然有些收斂不住。
踱步走回內院時,被人中途攔住。
「殿下,您這是去了哪裡?」
黑夜裡,一個撕破一切平靜和安穩的沙啞聲音傳入李墉的耳朵。他瞬間沒有了笑意,一張臉都冷了下來。
李墉負手站著,沒有回頭,嗓音低沉,「鍾先生大半夜過府,有何要事?」
「臣在議事廳里等了殿下一夜,終於也算是等到了人。」鍾先生的話說得刻意。
像是故意掂對他一樣。可李墉沒有生氣也沒有理會,反倒是轉頭往議事廳到方向走。身後的人無聲地跟著,直到議事廳重新掌燈,氣氛有所回升。
鍾先生站著拱手道:「殿下。」
李墉直接坐在正位上,冷聲道:「鍾先生等了我一個晚上要說的事,究竟是什麼?」
「聽說陛下將王妃和郡主關在了西陵寺中。不知是真的假的。」鍾先生一身煙栗色斗篷,看不到表情,卻也能猜測出意圖。
正位上的人看著面前書桌上的一副畫。那是姚笑笑畫給他的,有著詭異大眼睛的小人畫。他越看越喜歡,最近有些愛不釋手。
便命人裱起來,放在了他的書桌上,方便他隨時能看到。
眼底有柔光,可聲音卻冷淡,「先生難道不是因為知道真假了,才來我府中的嗎?」
鍾先生沒得到邀請,只能一直站著,「殿下,臣只是覺得既然你的顧慮都消失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來?」
若按照原定的計劃,在李墉從李甯玉手裡救出王妃和華蓮之後,便是他復仇真正開始的時候。
但如今,他猶豫了。
猶豫的不是復仇的計劃,而是他要復仇的對象,究竟還是不是那個該殺之人。
李墉抬起頭,斂回視線。定睛看著面前的人,忍不住皺眉發出疑惑,「鍾先生可還記得上一次在這裡說過的話?」
「臣不大記得了。」
人笑了笑,並不指望他能記得。他自己開口回憶著,「鍾先生說,要是想試探陛下是不是還是從前的陛下,只需要用這個來試探,便知一二。」
「眼下你也應該聽說了,母妃和華蓮都是陛下親自告訴我的。甚至母妃還說了,不允許我復仇。」
「婦人之仁。」鍾先生很少會那麼失禮。
但今夜,著實有些激動啦。
李墉一雙眼睛盯著他,聲音卻緩和啦一些。不由疑惑,「鍾先生,我說過如今的陛下已經不同了,我們或許也應該改變一下思路。」
殺了她,未必是唯一的方式。
可鍾先生突然放開了斗篷的帽子,一雙滿是燒傷痕跡的臉露了出來。半張臉都看不清楚容貌,加之他沙啞的聲音,簡直叫人恐懼。
他一步一步靠近書桌,在燭火的映襯下,更顯得詭異。
「殿下,你說這種話,會不會讓那些逝去的瑞麟軍心寒吶?」
鍾先生指著自己的臉,又指著地下,突然激動啦起來,「那個人是十惡不赦的魔頭,你能原諒他,鍾親王能嗎?你父親能嗎?」
李墉眼神冷冽,循循從位置上站起來,眼底意味不明。
「殿下,唯有殺了她,才能告慰那些逝去的人,你能明白嗎?」
他良久才開口,帶著怒氣和威嚴,「可殺了她,當今百姓和整個朝歌城又該當如何。逝去的士兵可以告慰,這些老百姓就活該被四面八方的仇敵踩踏嗎?」
「如今的形勢,有她沒有她影響的是整個桑武國。」
鍾先生更激動了,「可如今天下也不止她一個李家的人。再不濟,殿下也是李家之人。」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李墉。他交代過眼前人不止一次,可他始終抱著這種心態行事。將來必然會惹火燒身。他怒摔掉身邊的一個墨台。
一字一句說的清晰,「若鍾先生在我身邊,打的是不臣之心,那趁早走吧。」
「我李墉,絕不弒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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