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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歸墟陣帶著瑤光眾人瞬息出現在衡山之外。
大長老手持三尺青劍,出現在山道盡頭,剎那華光斜斜落在他有褶皺的眼角,道袍衣袂飄揚好似孤山閒鶴,卻更深沉肅穆。
以往施針從不顫抖的手,現在竟然在微微發抖。
微生泠看著他的手,嗓音莫名有些啞:「大長老......」
這一刻,他竟然不敢回頭。
怕看見多年前那鮮血淋漓的一幕。
「我沒受傷,您快回頭。」
大長老緩緩回頭,露出慈祥溫柔的眉眼,見到微生泠他們沒事,渾身力氣像被抽走般,長劍也掉在地上。
幸好沒事。
幸好......
大長老閃身出現他們身前,指尖在容今棠身上點了幾處穴位。
平日威儀的人竟顯出幾分不易察覺的後怕來,他低聲道:「都怪我的恩怨殃及到你們。」
大長老語氣失落:「我行醫吾生,卻不料有朝一日也會害人。」
容今棠吐出淤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聲線有點發顫:「這與你有何干係?」
「先離開中州,鏡為霜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長老燃起數道千里傳送符:「好。」
數道身影齊齊消失在山間。
下一瞬,鏡為霜撕開虛空而來,腹部還插著那柄長劍,血順著她的步子淋了一地,像開敗的殘紅.......
地上還有傳送符燒盡的灰。
鏡為霜面色平靜,心底掀起腥風血雨,她閉眼呼出口濁氣,抬手間將整個衡山夷為平地。
隨後又撕裂空間離去。
好煩好恨,她要去殺幾個人。
鏡為霜尋到城池內,她長相極美,腹部卻插著長劍,整個人透著頹靡的氣息,扮相極為詭異......
街道上的修士們都避之不及。
只有茶攤上的年輕修士叫住了她:「道友!道友留步,你這樣漫無目的走下去,肯定會流血而亡的。」
「咱們青城在中州邊界,距離東瀛不遠,大醫師就在東瀛微生家,他懸壺濟世,姑娘你去找大醫師,他肯定會救你。」
鏡為霜麻木地轉頭,語氣酸澀:「大醫師?」
「仙洲什麼時候出了位大醫師?」
那年輕修士道:「都好久了,少說有幾百年了吧。」
「幾百年......?」
幾百年。
曾經青雲派雲霄之下,少年衣著青衫似竹般挺立,清華其外、澹泊其中,折枝為劍意氣風發:「醫道,我當屬人間第一流。」
鏡為霜回神,懨懨的眉眼露出生氣:「微生家在東瀛何方?」
「微生家是東瀛第一世家,若是仙門當與咱們中州的劍閣、鏡花宮平起平坐的,威名遠揚,姑娘你到東瀛後隨口一問,便有路人告知你的。」
那年輕修士見她消失在眼前,愣了半晌,又低頭整理茶攤上的事。
玄山派。
大長老從丹房出來,將剛煉製好的上品丹藥遞交到驚鴻真人手中:「傷得不重,服下丹藥就好了。」
「有修士上門求醫,我該回去了。」
驚鴻真人得知容今棠負傷回來,急匆匆跑過來,現在見他馬不停蹄又要走,當即沉下心問:「這麼多年了,你究竟要為了她贖罪到什麼時候?!」
「你能不能放過你自己!」
「當年的事,明明不是你的錯,你也是被騙的那個!」
大長老步子頓在廊蕪盡頭,身量單薄筆直,青簪圓髻永遠一絲不苟,卻有著長年累月守著無邊的寂寞的淒涼:「可她是我的妻。」
風拂過,人無蹤。
驚鴻真人一腳踢在紅漆柱上,又一拳打過去,才從臂彎處抬起猩紅的眼,望向他消失的方向:「情字,當真是害慘了你啊.......」
微生泠也受到刺激般,回了瑤光峰便閉關修煉了,若是她修為再高些,能有力自保,大長老的手就不會顫抖。
他在害怕,他也沒辦法......
系統還未甦醒,和大王在空間內沉睡。
微生泠運轉《落神訣》的心法,加之在虛天淵裡那段記憶,她修煉如魚得水,快得出奇。
不稍片刻,大乘期初期的瓶頸便有所鬆動。
微生家。
大長老從開滿薔薇的石拱門外踏進來,茯苓執劍迎上來,恭恭敬敬喚道:「大長老,求醫的修士正在前廳,長劍貫穿腹部,傷得極重。」
「甚至有靈力潰散的徵兆。」
「去看看。」大長老點頭,按了按倦怠的眉心,吐出一口濁氣,拂袖朝前廳而去。
院落里剛落了雪,棠花卻因為靈力澆灌的原因四季不敗,芳菲永存,積雪落下砸出悶聲。
大長老從雪上踏過,留下不深不淺的腳印。
繞過廊蕪,前廳內長長的龕台上供奉著一尊金粉神像,神像下的蒲團上,腹部中劍的白衣女子執香虔誠叩拜。
長風將棠樹上的積雪搖落,殘紅翻飛落了一地,鏡為霜執香回眸,裊裊的香菸升起,拂過她眉心的硃砂,與廊蕪上大長老的視線交匯,禪心和愛恨殺意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要求神,還是要弒神.......
一道視線如沐春風,得意盡歡。
一道視線噤若寒蟬,恍如隔夢。
遙遙相望,隔著滿地殘紅。
像無聲的對峙和威脅,而大長老邁開步子朝前廳走去。
鏡為霜見他過來,眼底惡劣一笑泯恩仇,將香插在香爐里,又盈盈一拜了夙願,絲毫不顧流血的腰腹。
她起身,視線像毒蛇黏在他身上,拂過他眼尾的褶皺,風霜的眼,語氣興味:「我的傷,大醫師能治嗎?」
「或者說治得好嗎?」
大長老以靈力凝出銀針,手輕輕搭在鏡為霜的肩上,面色自然鎮靜得異常,卻獨獨不敢去看那雙漂亮的眼睛,和她眉心的硃砂。
鏡為霜制住他的動作:「大醫師怎麼不問我的傷由何而來?我的來歷和身份,還是說不論是誰,只要求到微生家來,你都會救.......」
她的語氣輕鬆,卻獨獨將重心放到後半句上。
給人一種,倘若他說是,鏡為霜便提劍殺盡天下人般的瘋勁。
大長老手指蜷縮:「醫者仁心,一視同仁。」
鏡為霜掩著唇笑得花枝亂顫,骨子裡那股清冷散得無影無蹤,像惑人的妖女:「好吧。」
「這傷是我自己所致,本來我準備殺了那個小丫頭,但是她的劍招竟然與我的道侶如出一轍,我沒辦法,心軟了,就主動替她擋下了這一劍。」
「她可是一根頭髮絲都沒少哦~」
沒辦法。
心軟了。
呵,鏡為霜心如蛇蠍,從不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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