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當李秋麗將手中的燈紙展開鋪在桌子上,並準備在上面寫字的時候,看著眼前這張明顯有別於其他人的燈紙,李秋麗一臉驚訝地抬頭看向千蕎。
「咳,我見您很喜歡白瑞,所以就嘗試做了一個,不過做得不是很好」
千蕎從李秋麗打開燈紙時就已經開始緊張了,畢竟這張燈紙可是花了她不少心思在裡面的。
「不,不,這樣就很好,真的很好,她肯定會喜歡的。」
見千蕎這樣說,李秋麗趕緊搖頭,並一臉愛惜地撫摸著手中被做成狗狗形狀的燈紙,微笑著說道。
饑荒那年,不只家中一直陪伴她的白狗死了,連她唯一的女兒也沒能熬過去,而她女兒生前最喜歡的便是那隻小白狗了。
「」
見李秋麗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千蕎放輕腳步退出了涼亭,並在離開前將同樣呆在涼亭里的紀未晞也一起叫走了。
雖然李嬸從未在她們面前講過自己的事情,但千蕎曾聽最近時常跑出來找李嬸玩的白瑞提過。
老人家在一個人時,經常看著天空發呆,那種孤獨感,哪怕是對人類情緒還不是很明白的白瑞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這樣的形容讓千蕎忍不住想到了齊叔,說來齊叔也經常看著後山的方向發呆,後來她從三叔公那裡得知,齊叔是在看後山上的那座閉關塔,更準確地說,是塔中的人。
千蕎猜想李嬸興許也像齊叔那樣,是透過天空在看某個人,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了。
這也是她為何會特意為李嬸準備毛筆的原因,哪怕是在她前世的那個現代社會,人們也有將對某人的思念寫在孔明燈上的習慣。
願李嬸思念之人在天上一切安好。
帶頭將孔明燈放飛的千蕎,在心中這般許願道。
「他在那裡,快來」
強制打通體內經脈的痛苦幾乎去了魏凌安的半條命,可哪怕如此,這群人也沒有要給他喘息的機會。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魏凌安將喉間的那股腥甜強行咽下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撕碎了手中的千里遁地符。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魏凌安被傳送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里。
他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放出的神識並沒有探查到什麼危險。
所以他現在是暫時安全了嗎
看著被竹葉裁剪過的夜空,魏凌安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現在這樣苟延殘喘,到底有何意義憑一己之力,真的能替天魔宗上下數千餘人報仇嗎
他甚至連出面領走他們屍首的勇氣都沒有
呵呵,他不過是個無能懦夫罷了。
「安兒,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天魔宗才有未來」
腦中突然響起的聲音令魏凌安不禁出聲詢問道。
「爹,您真的相信安兒能給天魔宗未來嗎」
然而這裡除了風吹過竹林時所發出的沙沙聲外,並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爹,若您真覺得安兒還有點用,便給安兒一點回應好不好」
明知哪怕這樣問了,也不會得到回應的魏凌安,仍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迷茫說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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