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本意也是希望徐川能找一個知冷知熱的人,脫離這裡,到外面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看來看去,只有秋一諾最合她的眼緣。
只可惜落花沒有意,流水也不留情。
「說起來,那孩子也走了大半個月了,怎麼還不回來呢?」
秋一諾只能寬慰她,「可能是有事兒耽擱了,也許很快就回來了。」
「等我家三小子回來了,我問問,萬一小川有個什麼事兒,我怎麼對得起小榮呢?」
「大娘,你這裡有藥嗎?我想從你這裡買點。」
「還買什麼,我這裡有的是,你想要多少自己去拿。」
「我還是買點吧!」
「你怎麼還和我客氣上了,買什麼買,你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反正藥放久了就會過期,我也一樣是丟掉,你拿去先用,不夠了再來拿。」
秋一諾點點頭,來陳大娘這裡拿藥最穩妥,去外面開藥,可就說不準什麼時候會被曝光。
她不怕暴露徐川的行蹤,就怕暴露徐川行蹤後所帶來的麻煩。
在陳家待了一下午,然後在晚飯之前回家了。
白天大師兄與賀自清換班看護徐川,晚上秋一諾自告奮勇的要求照看徐川。
她想用未稀釋的靈泉水為他清洗傷口,所以這事兒只能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來。
「大師兄,你和清清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了,聽我的,實在不行,我去喊賀叔,讓他幫我。」
賀振補了整整一天,現在才算是有點精神頭。
不過依然犯困,這會兒功夫就在不停的打哈欠。
因為秋一諾的堅持,最終三人都去休息了,賀振打著哈欠,「一諾,你需要我幫忙儘管去隔壁敲門。」
「好!」
夜裡,將大寶哄睡了,秋一諾才來到徐川的房間。
先是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燙。
到了晚上,他就會反覆發燒。
秋一諾先是餵了他兩顆消炎藥,然後掀開他的被子。
傷口處已經覆蓋了一層白色的膿,混著鮮血,腥臭味兒撲面而來。
秋一諾將靈泉水引出來,利用流動高濃度的靈泉水不停的沖刷著傷口。
許是靈泉水的滋養,徐川的傷口沒那麼疼了。
緊皺的眉頭時而舒展,睫毛輕顫,大有要醒過來的架勢。
秋一諾連忙將他放平,然後用盆里的靈泉水為他物理降溫。
在暈黃的光里,徐川看見了一道模糊且高挑的身影。
體內的高溫使他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那句話放在心裡的話好早就想說出口了。
輕聲呢喃,帶著一絲沙啞。「媳婦兒,辛苦你了!」
正在給他擦身體的秋一諾一愣,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徐川?」
「這是認錯人了?你什麼時候有媳婦的?有媳婦還讓陳大娘給你介紹對象?」
眼見徐川又昏過去了,秋一諾哼了哼,「你媳婦辛不辛苦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很辛苦。」
秋一諾浸濕了手絹,擦拭著他的嘴,藉此滋潤他乾裂的唇。
空間裡除了清脆的小蔬菜,再無其他。
秋一諾感慨,她的空間裡為什麼空空如也。
「還不是你懶唄!」陡然出現萌花的聲音,秋一諾嚇了一跳。
「人嚇人,能嚇死人的。」
「宿主,你要不要考慮種植一些藥材,最起碼鐵打損傷,小病小痛肯定不求人。」
秋一諾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直至天色泛白,秋一諾恍惚中感覺有誰在摸她的頭。
倏然睜開了眼睛,不知徐川什麼時候醒了。
「你醒了?」
「怎麼是你在這裡?賀振呢?」
「他今年都六十多了,你想熬死他不成?」
徐川眼裡閃過一絲抱歉,感受腹部傷口的痛,掀開被子,見傷口周圍冒膿。
秋一諾瞄了一眼,比昨天的情況好多了。
就這麼清洗個幾日,估計很快就能把膿腫衝掉。
「你能給我拿個燭火嗎?」
「燈不夠亮嗎?」
徐川也沒解釋,只是說了一句拜託了。
秋一諾無奈,只能去找燭火。
一根超粗的蠟燭,點燃後火光都烤人。
徐川淡淡瞥了一眼秋一諾,「請你轉過去。」
秋一諾滿腦子問號,她看都看完了,現在轉過去還有意義嗎?
她也不是饑渴難耐的女人,一個受傷發臭的邋遢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秋一諾馬上轉身,生怕徐川誤會自己。
隨後便傳來衣服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過去多久,她又聽到了徐川悶哼的痛苦之聲。
「喂,你怎麼了?」
徐川沒回應,極小聲的倒抽了一口氣。
秋一諾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立刻轉身,果然看見他正在剜發膿的肉。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割肉的場面,鮮紅的血液流了一盆,血腥味重的秋一諾直犯噁心。
她沒想到這人竟然有這麼大的魄力,「你」朝著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徐川,你是個狠人!」對自己下手可夠狠的了。
「抱歉,嚇到你了,腐肉不除,難以癒合長新肉。」
秋一諾張了張嘴,其實很想告訴他,再繼續養一養,說不定很快就會好起來。
多則十天半個月,少則一個星期。
「其實你不用」
「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等了。」
秋一諾的心微微一顫,「我幫你先止血,然後再清洗傷口。」
剜的這一刀,已經耗盡了徐川所有的力氣。
倒在床上,手裡的刀都掉了,看見上面燒的通紅的刀刃,秋一諾不得不佩服徐川,但憑著這份意志力,想必無人能及。
徐川迷迷糊糊中看見秋一諾正在為他清洗傷口,小聲的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秋一諾正在低頭處理傷口,「既然知道給我添麻煩,那就快點好起來。」
「好!」
「陳大娘她很擔心你。」
「嗯,大寶喜歡我給他買的玩具嗎?」也不知道是不是聊天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清洗傷口的過程好像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疼。
「喜歡,那小子今天晚上都是抱著玩具睡的。」
聽到大寶喜歡,徐川眼裡出現了點點的溫融。
秋一諾處理好傷口,再抬起雙眼,徐川已經再次閉上了眼睛。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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