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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懷逸擺出一副知無不言的溫和表情,揚頭看著半隱在煙霧中的皇帝「在陛下面前,臣必不敢隱瞞。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呵呵。」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太后今日忽然跟朕打聽起你來。」
冷懷逸一時想不通是什麼情況,只好表情不變,腦子瘋狂地飛轉起來。
「太后前些日子,特意找人畫了些青年才俊的畫像。」
冷懷逸的臉色忽然變了變。
皇帝依舊悠悠地說著話「畢竟朕有幾位公主,也到了該擇婿的時候。今日太后拿出畫像跟朕問起,說畫上的這幾人,性情學問各都如何。」
「那些人的學識與性情,自然是及不上冷卿。」
「朕本來覺得,冷卿家中尚有妻子,恐怕不太合適。」
「可太后告訴朕,冷卿剛巧昨日和離了,正妻之位虛懸。」
皇帝的眸子眯了眯,像是準備捕獵的豹子。
「你不妨跟朕說說,可有此事?」
林國對於外戚之事向來不忌諱,也沒有什麼駙馬不得入朝堂為官的規矩。
而且恰恰相反,駙馬的身份反倒讓人更容易與老牌權貴們打成一片。
可以這麼說,若是新科進士能尚公主,相當於在官場中要少奮鬥個十年八年。
不少人望眼欲穿,都想要這種天大的餡餅吧唧一下砸在自己的頭上。
冷懷逸若是有入閣的野望,對這件事定然會極有想法……
皇帝等著冷懷逸的回答,臉色一直陰晴不定。
他沒說的是,早上太后請他過去的時候,小十七剛好也在。
不知道她從哪裡看到了冷懷逸的畫像,又聽說了這位新科狀元才華橫溢,便央著太后跟他商量賜婚之事。
要說不是冷懷逸想要一步登天,皇帝是不信的。
只不過他本來是想讓他在官場裡滾上幾滾。
畢竟此事看起來像極了皇家與於侍郎家爭夫,說出去實在太不好聽。
丁無忌的嘴角,悄悄勾了起來。
這位陛下的心思重。
他一旦開始懷疑冷懷逸的居心,那離冷懷逸倒霉也就不遠了。
至於給十七公主送畫像的人,自然是早早就被丁無忌給封了口……
冷懷逸對皇帝的性格也是了解得很,根本不為自己辯駁,立刻叩頭認下「陛下,臣確實與于氏女和離了。」
皇帝歪了歪嘴「于氏女可有過錯?」
「過錯皆在臣一身,與于氏女無關。」冷懷逸實話實說。
只不過他嘴裡的過錯與皇帝理解的過錯,倒是有著不小的偏差。
皇帝輕哼了一聲,心情卻好了不少。
這冷懷逸雖然急切了些,但勝在坦蕩。
「無忌,此事你怎麼看?」皇帝突然把問題拋給了一邊看戲的丁無忌。
丁無忌哪會在這種問題上栽跟頭「此事奴婢不敢多嘴,不如陛下親自問問十七公主?」
挑上十七公主,當然不是丁無忌隨意選的。
陛下子女眾多,正巧有一年入宮的秀女多,女兒們更是扎著堆地出生。對於後來才出生的這些女兒們的性情,他其實並不上心。
他並不知道,這十七從小就是個喜歡美人的。當年丁無忌入宮沒多久,就被年紀尚幼的十七糾纏過一陣。
那畫像本就不及冷懷逸神韻的半分,卻已經足夠讓她動了心思去求太后。
如果能讓十七親眼看見他,怕是就會生出非他不嫁的念頭。
只要這麼一糾纏,無論冷懷逸娶與不娶,都不會給陛下留下什麼好印象。
丁無忌靜靜躬著背,等著皇帝的決斷。
沒想到皇帝竟然沉吟了好一陣子,眼看那半炷香又快燒完,他才下定了決心「去把十七叫來。」
其實皇帝本來就是想用冷懷逸的。
給他個駙馬之位倒也無妨。
若是冷懷逸真能入了十七的眼,回頭在別的事情上給他些教訓便是。
丁無忌出去交待了幾句,沒過多久,一名十三四歲的紅裙少女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先給皇帝行了個禮。
目光掃過冷懷逸,她的眼神就像見了精鐵的磁石一般,再也移不下來。
這世間居然真有如此丰神俊朗又皎然如松的男子?
跟他一比,丁無忌的臉就顯得太過嬌媚了些……
皇帝輕咳了一聲「十七,這便是冷懷逸。」
「見過十七公主。」冷懷逸面無表情。
十七卻像是就吃這一套,仰著小臉,笑容越發明媚「父皇,您是今天就要為我和冷懷逸賜婚嗎?」
這話已經不能說得再直白了。
皇帝乾脆地揮揮手「你先回去吧。」
十七嘟著嘴給皇帝行了個禮,這才戀戀不捨地退了出去。
御書房中又是一片沉默。
「若是此次武舉結果不錯,朕再考慮你與十七之事。」
本以為冷懷逸會笑著謝恩,可冷懷逸的回答,竟是完全出乎了皇帝的意料。
「臣不敢肖想公主,還請陛下為十七公主另擇佳偶。」
皇帝的手指顫了顫,幾乎就要撿起如意來砸過去「好一個以退為進!」
在皇帝看來,冷懷逸這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撩撥了小十七,還要讓皇家折節下請才行。
冷懷逸撩開前擺,規規矩矩地伏在地上「實在是臣心有所屬。」
「好一個心有所屬!」皇帝幾乎要被他氣笑了,「所以你與于氏女和離,便是為了那女子?」
如意終於飛了過來,擦著冷懷逸的眉骨而過,在他的臉上帶起一片紅痕。
皇帝的怒氣瞬間暴漲「既然如此,你招惹小十七作甚!」
眉骨火辣辣的,冷懷逸低著頭「臣該死。」
就算他再否認這並非出自他的手筆,恐怕皇帝也不會相信。而那送小像的人,恐怕也早就已經把手尾處理得乾乾淨淨了。
只不過這人,到底會是誰呢?
是冷家之前的敵人,還是單只針對自己?
冷懷逸的腦子飛轉,奈何線索太少,根本無從分辨。
皇帝突然冷笑了一聲「既然你不願意,那便離小十七遠些罷!」
「丁無忌,代朕擬旨。」
「冷懷逸辦事不利,免去翰林院編修一職。責成吏部為其尋一縣外放。」
皇帝突然轉過身,冷冷盯著伏跪在地的身影「莫要說朕虧待了你這位狀元。新科進士外出,大多只是通判。朕,便許你個縣令。」
「朕倒要看看,你這位狀元的大才,到底能給朕做出何等成績來!」
帶著皇帝的口諭,丁無忌與冷懷逸出了御書房,慢悠悠地並肩而行。
丁無忌不由得心情大好。
冷懷逸聽著他的輕快的腳步聲,忽然挑了挑眉。
「冷大人慢走,我還要去文淵閣傳旨,就不遠送了。」
看著丁無忌的身影漸行漸遠,冷懷逸的嘴角忽然浮起了一絲淺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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