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吃了虧,原本還希冀五皇子替他出頭,結果卻看見五皇子仍舊在裝昏迷,心中憋屈的厲害,猛地爬起身就想反擊,卻被素纓提前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趁他疼的彎腰,猛的擊肘他的後背。
伴隨著慘叫,丁卯再次被打趴下。
「夠了!」頭上纏著棉布的管家闖了進來,眼神兇狠的瞪著打人的素纓,「殿下面前,休要放肆!」伸手去攙扶丁卯,「公公,您沒事吧?」
丁卯一把甩開他的手,忍著疼痛站起身,看向父女倆的眼神充滿了濃烈的恨意。
他像沒事人?
以前只看到素纓打罵府中其他下人,這還是第一次對他動手!以前他總嘲笑那些下人任由素纓打罵,親身體驗過才發現,有可能是打不過。
管家賠笑,扭頭瞪向素纓:「還不給公公賠罪!」
素纓揉著打疼的雙手,委屈的哭了起來,「我不!是他先動手打我的!我渾身疼的厲害,他還不允許我伺候殿下,讓我滾。府中查出細作,我懷疑他也是細作想要謀害殿下,我要守著殿下!」
管家臉上的賠笑頓時消失,眼神警惕的盯著丁卯:「公公,小女此話可當真?」
丁卯:「」當著殿下的面,他不敢撒謊,憋屈的心裡要爆炸,咬牙切齒的辯解:「是她驚擾了殿下歇息,雜家才趕她走。她卻污衊雜家是細作,雜家對殿下的心明月可鑑,豈容她污衊!」
管家:「公公,小女得知殿下昏迷不醒一時情急才饒了殿下歇息,是她的錯,可你也不該動手打人,她還是個孩子,你怎能忍心下此狠手?」
眼見著丁卯急的要跳起來,管家突然賠罪:「我代她向您賠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她這個無知小兒。」
強忍著背部的疼痛,丁卯看向床榻上裝昏迷的五皇子,強忍下心中惡氣:「趕緊帶著她滾!再敢驚擾殿下歇息,罪無可恕!」
「還不走?」管家惡狠狠的瞪著素纓。
素纓低下頭,乖乖的跟著離開。
看著父女倆離去的背影,丁卯眸中翻滾著濃烈的怨毒。
這對父女裝模作樣,給他等著!
走到床榻前,丁卯立即跪下,小聲的賠罪,「奴才沒能攔住素纓,奴才有罪。請殿下寬心,院內外都是自己人,剛才她鬧的那一通,傳不出去。」以退為進,讓殿下狠狠的懲罰那個死丫頭!
五皇子睜開眼睛,眼神透著一絲心疼,「傷得不輕,去找王大夫上藥。」
低垂著頭的丁卯眼中划過深深的失落。
主子親眼看到他被欺辱,竟然沒有為他討回公道。不對,他不該心生怨懟,主子一向有主意,一定是素纓這個死丫頭現在還有用,主子才沒有罰她,一旦她毫無用處,主子定會像對待那些仇人一般扒皮抽筋,讓她不得好死!
遠離上林苑,管家抬手打向素纓。
早有防備的素纓一下子跳出去老遠,委屈的哭腔:「爹爹,你想打死女兒?」
管家恨鐵不成鋼,「你去哪耍不好?非得往殿下面前湊?你活夠了,為父先送你去地下見你娘!」丁卯對於五皇子的意義不同,陪他渡過皇宮裡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當年欺辱過丁卯的後宮嬪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慘死,足以證明丁卯在五皇子心目中的地位。
死丫頭欺負下人也就罷了,背後還有他撐腰,偏偏去招惹丁卯,怕是連死都不知曉怎麼死的!
「殿下是府里的天,天快塌了,我去看一眼有什麼錯?」素纓委委屈屈的辯解,「我就站在殿下床榻前哭了幾聲,死公公就推我,摔的我好疼差點昏厥。我爬起身才打他的,您不心疼我,還罵我。」
看著素纓掉淚的可憐模樣,管家的心頓時揪了起來,趕緊上前查看,「傷的這麼重?走,趕緊去找王大夫瞧瞧。」
當著五皇子的面,丁卯即使推了素纓一下,哪裡敢下重手?所以素纓根本沒傷著。
可是在素纓帶著淚珠的注視下,王大夫配合的看向管家,「傷了腦袋,幸虧無礙,若是再重些,怕是危也。」
管家頓時一陣後怕,心裡對丁卯充滿了恨意,再三感謝王大夫帶著素纓離開。
踏進落梅院,春芽守在門外。
管家在屋內訓斥素纓,「人餓著肚子比野獸還可怕,你一個姑娘家竟敢去救濟他們,就不怕以身飼惡鬼,有去無回!」
素纓低垂著頭,乖乖的任他罵。
管家抬起的手在素纓的腦袋邊上比劃了半天,還是無法狠心打下去,只能惡狠狠的戳著她的腦袋,「昨個殿下還好好的,今個突然昏迷,那是因為宮裡來了人,他要博取宮裡那位的同情。你倒好,跑去吵鬧一番,若是傳進宮中,治殿下一個欺君之罪,你就等死吧!」
「爹~。」素纓拿額頭對準了管家的目光,「您手下留情,紅了,好疼呀。」
管家一瞧,他手指頭戳過的地方紅了起來,沒好氣的瞪著她,「疼死你總比掉腦袋強!」
「爹爹彆氣了,快坐下。」素纓抓著他的手臂拖到椅子上,按著他坐下,端茶倒水伺候著。
管家喝著茶,吃著已經快冷掉的燒雞,心中只剩下一片柔軟,無奈的看著素纓,「爹生了你這麼個逆子,爹欠你的。明日爹跟你一塊出門救濟災民,多帶點人手。」五皇子既然把救濟災民的差事給了女兒,她就不得不接下,半途而廢后果更嚴重。
「謝謝爹。」素纓笑得像朵花,管家嘆了口氣。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人推開。
一個下人闖了進來,「管家!你快去前院!死人了!!」
出了人命可是大事,管家站起身就往外沖。
下人小跑著跟隨在旁邊快速的回稟:「皇子妃身邊的兩個婢女渾身是血的回到府中,還抬著一具屍體!」
聽到死人,素纓下意識追了出去,聽到下人的話頓時晴天霹靂,腦袋一片空白。
她提前讓元昊姝派承影跟鐵錘去接應偃月跟追星,怎麼可能帶回來一具屍體?!
「姑娘!」春芽見到素纓身形不穩趕緊上前扶住她,「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又病了?我扶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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