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彈以錫箔紙包裹,錫箔紙是防水的,而夯實的黑火藥只要磕碰力道過重便會爆炸,只要火藥沒有第一時間被浸濕,哪怕是水面,以茅十八的手勁也足以將霹靂彈砸爆。
這卻是後世諾貝爾發明的黃火藥(炸藥)所沒有的優勢,黃火藥太過穩定,摩擦、磕碰、甚至是明火都無法將其引爆,只能用導火索加雷管才行。
黃火藥安全性的確更高,威力也更大,卻失去了許多黑火藥的特性,在沒有雷管和導火索的情況下,給你一堆黃火藥都沒用,只是一堆廢物。
所以黑火藥和黃火藥,其實是兩種不同研究系統的產物,不能簡單的以威力和安全性論高低。
至少在這個工業水平還製造不出手榴彈和電子起爆器的時代,黑火藥比黃火藥更有用。
「轟」
「嘩啦……」
果不其然,茅十八擲出霹靂彈後,海面上頓時一聲轟鳴,被炸起大片水花。
陸高軒等人親眼看著茅十八擲出霹靂彈,目光隨著霹靂彈落在海面上,那爆炸威力嚇了他們一大跳,紛紛下意識的蹲低身子,臉色一片煞白。
待陸高軒等人臉色難看的回過頭來時,卻差點沒嚇尿了,因為徐天川、茅十八、風際中、李力世、高彥超五人手中都已經握上了霹靂彈,並舉起手做出準備投擲的動作。
這還了得?以霹靂彈的威力,這一輪投下來,他們這船都差不多該散架了吧?連跳海都沒用,跳海死得更慘。
他們自然知道霹靂彈,自大半年前,天地會劫法場時霹靂彈正式現世以來,因為此物導致清廷瘋了一般大索天下,搜查反清分子,控制火藥原材料,鬧得天下人心惶惶。
此時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何楊翼飛武功那麼差,卻能當上天地會香主了,尼瑪他就是那個懂得製造霹靂彈,清廷欲除之而後快的霹靂堂傳人啊!
陸高軒崩潰的大叫道:「陳總舵主,楊香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等沒得罪你們吧?」
楊翼飛微笑道:「陸先生,二位尊者,還有諸位,廢話我們就不多說了,我就問你們一句話……」
「你們是想拿到豹胎易筋丸的解藥,脫離洪安通的控制,成為一個自由人,還是要誓死效忠你們的教主?」
陸高軒跟胖瘦頭陀對視一眼,然後回過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看來方姑娘已經什麼都告訴你們了,這個問題,恐怕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吧!」
方怡忙道:「陸先生,我並沒有告訴他們任何事,楊大哥他們其實什麼都知道,他們本就打算滅了神龍教,奪占神龍島。」
「所以無論你們怎麼選,我都決定相信他們,跟他們走,等著他們對神龍島下手那天。」
陸高軒三人驚詫的看了看方怡,又看了看楊翼飛和陳近南,心下暗暗思忖了兩息,陸高軒正色對楊翼飛和陳近南問道:「敢問二位,你們有多大把握?」
楊翼飛笑了,他知道,陸高軒直到此刻才是在真正考慮他的提議,之前那話也不過是被逼無奈時的權宜之計,說不定一找到機會就要開溜。
是以楊翼飛傲然道:「我可以告訴諸位,對覆滅神龍教,我等的把握是……十成,想必你們已經猜到,我就是那個霹靂堂傳人,我能製造的火器,可不僅僅是區區霹靂彈。」
「幾位敢不敢拿豹胎易筋丸發作一次的風險,來賭一賭自己能否看到天地會炮轟神龍島那天?」
楊翼飛話音剛落,不待陸高軒開口,胖頭陀與瘦頭陀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瘦頭陀開口道:「我們師兄弟賭了,若是賭輸了,大不了就是再承受一次全身分筋錯骨之痛,還能讓我們的體形變回來。」
胖頭陀附和道:「不錯,可若是賭贏了,我們便能得回自由身,無論怎麼算都是穩賺不賠,這一把我押天地會。」
瘦頭陀看向還在思忖的陸高軒,涼涼的道:「賭了雖然有輸的可能,但贏的可能更大,可若是不賭,那便連下注的機會都沒了,這還用想?」
陸高軒恍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正因為他太聰明,想得太多,反而不如這兩個憨貨看得明白。
可不是嗎?如果賭一把,還有贏的機會,不賭頃刻間就要被霹靂彈炸成飛灰,雖然輸了會很慘,可總比沒有任何機會,現在就死要好吧!
想到此,陸高軒抬頭道:「好,我們都選擇跟你們走,若他日你們真能得到豹胎易筋丸的解藥,讓我們脫離洪教主的控制,陸某願加入天地會,為反清復明大業拋頭顱,灑熱血。」
楊翼飛和陳近南相視一笑,「明智的選擇,徐大哥,扔條繩子下去,讓他們把船連在我們的船上。」
「是,香主。」
……
船隊重新出發,一夜過去,當太陽從海平面升起時,釣魚島終於在望,陸高軒他們詫異萬分,在這片海域混了這麼多年,竟不知道此處還有這麼一座島。
不過想想也正常,這座島在神龍島的西南方向,他們平日一般在北方活動,出島時大多都是往西北航行,自然無法發現這座島。
這次還是因為他們要先去福建辦些事,這才往這邊走,結果陰差陽錯卻遇上了天地會的船隊,也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是福是禍。
釣魚島長七里有餘,寬近四里,已經十分不小,島上植被茂密,最高海拔約一百一十丈左右。
地勢北部較平坦,東南側山岩陡峭,東側岩礁頗似尖塔,中央山脈橫貫東西,島上盛產山茶、棕櫚、仙人掌、海芙蓉等名貴中藥材。
山脈下的山壁上多洞穴,已被天地會弟子改造成居所,當然,光是洞穴也不夠那麼多人住,洞穴是給高層和單身女弟子住的,是以山上還修建了許多房屋,而各種作坊與倉庫則是集中在北部平坦地區。
船隊拋錨時,留守島上的弟子們已經劃著小船往大船靠近,卸貨的同時將船上的兄弟姐妹接下來,靠近岸邊的水域太淺,還有暗礁,大船過不去,只能以小船運送。
弟子們知道總舵主和本堂香主到了,也紛紛聚在海邊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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