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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說要抱養母狼產下的狼崽,狼王眼裡明顯是有過猶豫的;等了一會,狼王抬手摸了摸她發頂,眼裡有些暖笑在裡面,「等我回來就是想問這些?」
「你答不答應?告訴你說,你就算是不答應,也得給我答應下來。」心尖子一顫的吳熙月假意怒意,半嗔半怨道:「難不成你還怕我虧待了狼崽不成?告訴你,我絕對會好吃好喝養大它們。」
狼王眯了眯眼睛,道:「我是在想應該是狼崽出來就抱給你,還是讓母狼餵大一點抱給你。什麼不答應的,你要的事情我都會答應。」
狼崽產下來是跟小孩一樣,得由母狼在餵大一點,直接長了些牙出來在公狼幫助下吃生肉。
女人說要抱回來,他還真擔心能不能養活。
吳熙月汗顏,她還真頗是小心眼地認為,自己在他的心裡還不如野狼呢。一時有些羞慚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啊,我還真誤會你了。那個你放心,我會好好餵著狼崽長大,以後還要留給部落族人養著呢。」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火苗倒映在她的眼裡濃縮成一小簌,倒是襯得更是明眸皓齒,眸出秋波。
狼王心裡一動,便把她抱在懷裡,壓下頭在她嘴上一陣親吻,親到她似是喘不過氣來才鬆開,含著笑道:「等母狼餵大一點我給你抱回來,有你抱養著,母狼會鬆開的。」
再來,母狼要回去也不能帶著狼崽回去,公狼們只要狼崽出去鐵定會出來咬死,它們可不像蒼措部落族人那樣能容易接受部落以後的種類。
吳熙月又問了母狼的肚子大不大,清不清楚什麼時候生崽。
狼王聽了哭笑不得,俊顏淡淡地回答「不知道。」母狼產崽都是找一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由公狼陪著,所以,母狼什麼時候產崽他還真不知道。
吳熙月自己也是忍不住笑起來,「好了,好了,這麼晚我們去睡吧。明天起來雪深到估計都沒有辦法離開山洞了。」
族人們是分三個山洞一起睡,明天還是得去另外兩個山洞問問他們冷不冷才行。
狼王抱著她起身,「我站會,我把柴火撥開。」
還是跟以前一樣,柴火把地面燒熱後再撥開,獸皮鋪到上面吸著地熱睡覺最舒服了。
吳熙月躺在暖和和的獸皮上面閉上了眼睛,心裡卻還沒有好好休息。狼的懷孕其是六十一天左右,小狼兩周後睜眼,五周後斷奶,八周後會帶到狼群聚集處。
母狼產崽身邊肯定不會有公狼守著,還是得去看看才行,別到時候狼狗崽產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呢。
說話,每年一月或是二月才是狼的交配其麼,高海撥的狼則是在四月交配麼?怎麼這隻母狼……挑在冬季里交配了?
野狗是這個季節交配?
唉,還是住屋子好啊,說不定她還能扒個北方土炕出來,晚上睡覺就炕上面。嘖嘖嘖,那樣子才是一點都冷呢。
還是得出去才地,穴居已經不適合族人們的。人類的進化就是離開穴居,動手建房,發明各種有用工具開始。
她可不能讓族人們是越過越過去。
次日,大雪確實是厚到人都沒有辦法走,還好老人們有經驗,早就算準會有這麼一天,山洞口開得很有技術性,雪是堵在外面沒有把山洞給封死。
「昨晚埋下的東西這麼還需要拿著鏟子才以剷出來了。」歸阿朝著骨骼粗大的手哈了口熱氣,有些擔擾地對啼道:「真要都封在雪裡,剷出來還要等很久才能用石刀切下來。」
吳熙月聞言,就笑了起來,「是已經封在雪裡了,你們鏟到會是跟石頭一樣堅的傢伙。快去鏟吧,不能放在外面,拖到山洞裡來行。」
山洞裡,納雅在大喊,「月,你的麥子煮熟了,要不要加些干野菜到裡面。」
「要要要,你再拿幾個鹹蛋出來,他們吃烤肉,我們吃鹹蛋加小麥野菜就行。」吳熙月忙不迭地回答完,又對歸阿道:「另外兩個山洞也要送食物過去才行,雪了沒有停下來,只怕接下來幾天我們真是一步都不能離工山洞了。」
昨晚上回來男人們把一些沒有來得及清洗的獵物放在雪下面埋著,還等著今天過去拿回來整乾淨。
誰知道一個晚上下來雪下了這麼深,才一個晚上啊,他們之前想著再怎麼樣也就是膝蓋上面,現在看情況起碼到了大腿根了。
蒼措部落的食物還是準備得相當豐富,現在有換鹽人扎西勒他們,邪巫們,落庚部落的赭昂他們,再加上原本的族人,一個曾經只有三十個不到的部落已經擴大到一百來人上的大部落了。
一百來號族人一天不知道要幹掉多少斤肉,多少個蛋類。每次一烤肉,幾十個男人圍在一個柴火邊,幾十斤的肉也只夠是塞牙縫。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吳熙月開始擔心自己的部落族人有一天會像西部落一樣到了冬季就需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所以,下山開荒是必須要完成的事情,絕對不能像央羅他們那樣生活山上面,過著完全是靠山吃山的穴居生活。
在蒼措部落里至少是還能吃飽,而在西部落,木部落,唐古奴部落等幾個部落又開始為食物發起愁來。
魯部落的喀什剎時不時地派族人下來要求各部落獻上食物,幾場大雪下來,各個部落出去打獵都成問題,哪裡有可能再獻上食物呢?
唐古奴部落一個有著四個孩子男人為了保住他跟女人好不容易獵回來的一個只獐子,跟下來收獵物的魯部落反抗。
結果,魯部落的族人惱羞成怒錯殺了這個男人,男人最大的孩子一見,手裡拿起長矛想要救下自己的阿父,也被魯部落族人給殺死。
本來,唐古奴部落族人已經不滿意他們的做法,男人,小孩殺死一事就如導火線,就把早已埋下的炸藥給爆炸了。
在大首領都沒有辦法控制的情況下,唐古奴部落族人殺掉了五個魯部落的族人,並且把那個投靠貼木兒部落,只知道順從而不會為族人爭取的大首領也是殺掉。
西地看著眼前跪著的男人,聽完他的話後是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他……震驚到了。殺死大首領,他們竟然憤怒到連自己的大首領也殺掉。
神靈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呢。
「西地首領,我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他不幫我們也就算了,小孩,男人就在他眼前啊,身為我們的大首領他哪裡還有本事保護我們!男人,小孩殺在他前面,這個膽小的傢伙還說……還說……」說到傷心處,男人暴目呲牙,目光都是腥紅腥紅艱難道:「他還說這樣不尊敬大酋長的族人是該殺,是該殺。」
「神靈啊!德克力……怎麼怎麼還說這樣的話。」是西地的女人發現不敢相信的驚呼聲,「他有那麼怕喀什剎嗎?」
一聲咳嗽傳來,西地冷地看了女人一眼,對跪著的男人道:「這是你們唐古奴部落的事情情,沒有有必要告訴我。你回去吧,西部落現在也是很困難,沒有什麼能幫助你們。」
「不,不,我們不是過來尋求你的幫助。」男人抬起頭,臉上閃過剛硬之色,「我們部落已經重新選了一位首領出來,你也認識,是蘇合。他派過來先是要道歉,之前博羅特,哦默爾前去魯部落,德克力跟木庫力他們聯手想暗中殺掉……」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西地震驚斥問,「你說什麼!」沉著臉起沒有出聲的博羅特,「怎麼回來,為什麼我沒有聽你說起。」
博羅特嘆口氣,「就是上回你讓我跟呼默爾去找魯部落,還沒有到達就碰上木部落,唐古奴的部落族人追殺,要不是在克溫鄂族人幫助下,我們走過沼澤地才逃出來。抱歉,阿父,因為你身體原因,我把事情隱瞞下來了。」
「……德克力越老越糊凃,讓他兒子成為首領也不錯。蘇合是個好男人,比他阿父強多了。」西地已經沒有當時的怒氣,再怎麼生氣德克力也死在自己族人手中了。
「既然蘇合已經成為了首領,那你還來西部落做什麼?」博羅特冷靜問起,「蘇合是不是還有別的話要你帶來?別用張望,我們西部落里不會有背叛部落的傢伙。」
留意到男人小心翼翼張望,博羅特嘴色邊逸出絲自豪微笑,西部落的族人一向是很團結。
「是這樣的,我們殺光了魯部落的族人相當於已經是跟貼木兒部落決裂,而蘇合知道你們西部落一直沒有想過投靠過去,他的意思是想來問問,看看兩支部落能不能聯手一起對抗貼木兒部落。」男人口齒清析把需要說的話表達很清楚,不會讓對方有疑惑。
這對西部落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博羅特垂下眼帘掩住眸子裡的亮光,正愁沒有部落一起對抗,唐古奴也是支挺強大的部落,真要聯手起來不管是魯部落還是貼木兒部落都會有忌憚。
西地心裡清楚這是個機會,沒有當場回答,而是道:「蘇合成為下任首領,他的首領之位需要得到神靈認可,不知道你們是去請哪邊的巫師呢?貼木兒的巫師肯定不會跟你們過來,那個女人我是見過,……看一眼都覺得是個很陰惡的巫師。」
也沒有想過他會立馬答應,男人畢恭畢敬回答,「蘇合說請不請都沒有關係,只要族人們認可他是唐古奴部落首領就行。」
說到西地哂笑一下,這個蘇合是個有膽量夠聰明的男人,可惜他的女兒不想離開部落,不然,他還真想把女兒送去給蘇合。
「這個還是需要得到神靈承認才行,有了神靈的承認才會庇佑你們部落平安,無事,會讓你們的族人不會罪受厄運。」西地眯了下眼睛,他想到那個出來換一次食物就再也沒有下山過的女人。
之前以為她是部落首領,後來博羅特告訴他是個女巫師,不管是女首領還是女巫師他都是很震驚。
「這樣吧,我告訴你們還可以找另一位巫師,她比貼木兒部落的巫師在好很多很多。」西地笑著說完。
博羅特眉心微地一蹙,阿父想要做什麼呢?那位女巫師不過是看上去好相處,實際是……她的目光很冷,沒有一絲溫度在裡面。
「阿父,你想要做什麼?」等男人離開,博羅特皺著眉心道:「女巫師其實並不好相處,我跟呼默爾就是在她的威迫下說出許多事情來。」
西地沉默了許多,才嘆道:「要對抗貼木兒部落首先要把木庫力,喀什剎他們清理乾淨才行。博羅特啊,我們只有族人越多才越好。山上面哪裡外面好呢?時不時會受到野獸攻擊,等著吧,那女巫師會需要到我們。」
而在木部落里,木庫力是大發雷霆,「他們三個你怎麼不殺掉,既然女巫師不願意動手,你直接動手就行!該死的,還留著讓他們活著回魯部落!克力,你想氣死我?!」
小手指還在隱隱作痛的克力擰著眉頭,道:「她是女巫師,說要放過他們三個我又有什麼辦法。還有,她說了會讓厄運降臨到部落里來,我都沒有聽明白是要把厄運降得到魯部落,還是……」
還是木部落里來……,他是連問也沒有敢問了,生怕是說降臨到木部落。
巫師,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接近神,會受到任何一個部落族人敬畏。
「有個女巫師在,我們也沒有辦法對付他們的。」木庫力泄了氣,他搓了把蓬鬆鬆的頭髮,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在窩棚里不停的走來走去,走到心裡更煩躁起來,「你說,她應該不會讓厄運降臨我們木部落里來吧。」
「我不清楚,木庫力。」
「那怎麼辦?巫師們一向是我們不能得罪!要不,再過去問清楚?」木庫力頭都大起來,咬牙切齒道:「都是阿日其他們三兄弟,如果不是他們我又怎麼太衍山里來了支陌生部落!我不知道就不會派他們過去,就不會得罪巫師了!」
說到最後,木庫力都是氣急敗壞了。
克力陰戾沉冷的五官閃過一絲殺意,「遲早會殺掉他們!現在就讓他們多活過一個下雪天。」
每一個部落都在發生著事情,讓這個本應該是呆在窩棚里取暖的下雪天過得異常的不安。在兩個部落里兩個首領的心情是截然地不同。
蘇合是一位看上去長得很普通的男人,唯有那偶爾有精光閃過的雙眼才知道這並不是一個的看上去普通的男人。
他坐在火堆邊,懷裡還抱著一個正依依呀呀學語的小孩,聽完從西部落回來的男人所說,略厚的嘴唇笑開,「我阿父已經死去,西地本來就是個很聰明的首領,他身邊還有一個更聰明的博羅特,我就等著好消息了。」
「好了,我的族人;可以回去陪著自己的女人好好休息,你要再不回去,你的好兄弟可是要獨占女人了呢。」說著,他已經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拉近首領與族人之間的距離。
「那你不去找女巫師了?我聽西地這個女巫師很厲害呢,還有多餘的食物過來換獸皮。唉,這樣的好事情怎麼沒有落到我們族人身上?」男人很可惜地說著。
蘇合揚起眉頭,笑聲更粗朗了,「那老傢伙是想讓我們把女巫師也拖下來,正好跟貼木兒部落的女巫師一起斗呢。不急,現在大雪封了山,過了沼澤地也沒有辦法到達湖泊邊,等等雪化了我們再過去也不遲。」
他的心情就像六月天的陽光,明媚朗朗。
而魯部落的喀什剎面色陰沉到可以擠出水,盯了跪在下面的三兄弟,喀什剎的呼吸急驟地粗喘著,過了一會,才把怒火平靜下來,「行了,你們都起來吧。以後你們就是魯部落族人,我說過的話還是算數,只是,以後需要看你們怎麼回去木部落。」
「喀什剎首領,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回去了。那個木庫力太陰險了!這傢伙竟然是想借女巫師的手……」
「給我閉嘴!」好不容易把怒火平靜下來的喀什剎再次狂暴起來,這次,他沒有再強忍住,撿到起一根燒得通紅的木柴朝說話的阿勒其狠狠丟過去,「這裡不會有女巫師!真正的女巫師只有我們貼木兒部落里的女巫師!哼!巫師月,巫師月,我呸!她也配稱作高高在上的月亮?」
納仁托雅才是天上美麗無比的彩霞,月亮算什麼!彩霞一出來直接把月亮給遮住。!
阿勒其已經嚇到大氣也不敢喘,心裡是又羞又怒攥成的拳頭都是青筋畢露。……等阿哥成為首領,他要讓這些人都不好過!
「你們來得太突然,窩棚沒有多餘。這幾天下的都是大雪,這要吧,你們到山洞裡先睡幾個晚上,我們很快也會到山洞裡來。」喀什剎冷淡地說著,對沒有用的人,他沒有殺掉就算是好事了呢。
唉,還要回大部落里告訴納仁雅巫師才行,多了個女巫師可不是件什麼了事情,盡願多一個男巫師在。
頭痛,以她的個性怎麼能在忍住又有一個女巫師的出現呢。
外面各個部落族人都是人心惶惶,提到貼木兒部落,魯部落都是聞之變色,談之噤聲。除了西部落,唐古奴部落敢跟反抗,其餘的也只能是在心裡反抗反抗。
曾經幫助過博羅特,呼默爾逃出的克溫鄂部落就像是被人遺忘了一樣,這本來就是一隻族人少,又膽小的部落,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麼一隻部落也跟唐古奴部落一樣,殺掉前來把索取獵物的魯部落族人。
血,把****白雪染成了血色,白色的雪,紅色的血在了下雪天裡格外地刺眼。
把最後一個魯部落的族人殺死,一個起碼比蒼措施部落男人要矮上一個半腦袋的男人把長矛抽出來,一堆血堆的東西就從肚子上的窟窿里流出來。
「阿溫,這回我們總算是出口氣了。」男人抹掉臉上的臉,對站在雪裡似與雪溶成一片的男人笑哈哈大聲說起,「克溫鄂部落再怎么小,也不會淪落到要將女人獻上去!」
阿溫已經站了許多,他是這個部落的首領,屬於世襲首領。
「都給我丟到林子裡餵豺狗去。」他抹去遮住了面容的雪花,一張五官剛硬年輕面孔露了出來,如果他把綹腮胡刮乾淨的話,應該更能引住的女人的視線。
幾個男人直接就道:「雪下這麼大,沒有一會就埋到了,都不用拖呢。」
「我怕嚇著首領,還是拖走吧。」阿溫鬍子一抖,眼裡划過很深又相當沉重的無奈。都說克溫鄂部落族人膽小,……其實真不是族人膽小,而是首領很膽小。
對此,他表示除了無奈還是無奔。
男人們同時露出一記一樣無奈的笑容,「唉,我們首領怎麼就這麼膽小了?當初誰讓他成為首領的呢?」
「沒辦法,老首領一死,他就成了首領。」阿溫抖掉肩膀上的雪花,「你們去處理,我回去跟他說一聲。」
雪要是下小一點,他還可以走到西部落找博羅特,這傢伙要是知道他也幹掉魯部落的族人,只怕是要驚到眼珠子都要出來。
嗤,有什麼好驚訝的,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在太洐山山脈這邊大雪飛揚,而是另一邊依舊是太陽高掛,一群獸皮襤縷的族人在叢林裡慢慢休息。
「這山太高了,我們爬了已經有十多天了。大巫師,還需要爬嗎?」麗古娜幾乎是把嘴裡的口水全部咽乾淨,才把有力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目光在大巫師臉上掃一圈,又在心裡嗷嗷悲叫,神靈也太偏心了!這麼曬也沒有把他曬成跟燒過的木柴一樣!
其他的族人跟他一比,都是沒得比的。
薩萊正閉著眼睛養點力氣,他的嘴唇乾裂到不知道開了多少條小血口子,嗓子眼裡更是像是一把火在灼著。
抬起手指了指上面,嘶啞道:「一定要上去,這是我們見過最高的山了,也許爬上去……就好了。」
才說一句話嗓子就痛起來,不得不停一會才繼續道:「我在山下面看到最高的山峰上烏雲飄著,很有可能就是會下雨的烏雲。」
「可是也許就是團烏雲。」麗古娜也閉上了眼晴,有氣無力地說著,「我怕爬上去後,又要爬下來,到時候……真是有可能死在山頂上了。」
兩人都沉默了起來,還是麗古娜又開口道:「沒有找到巫師月,我不甘心。我需要向她道歉,如果不是我小心眼的想就不會害死哪麼多的族人。她一直是在為我們打算,結果,我卻想著以後走出去我的族人會不會成為她的族人。」
現在再說這些,說什麼都是遲了。她的族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又有多少是自願死去,為的就是讓族人能多喝一點水,能喝到他們的血液。
就跟她的男人……,母巴部落的首領為了救活她跟他的孩子,也死在了路上。現在,只怕就是具骨架子躺在枯草叢林裡。
傷感,早就離她遠遠的,再傷感也要繼續著走下去。每當有族人死去,活著的族人是連哭都不敢哭……。
因為,眼淚也是水,如果流了淚水出來……就需要喝更多的水,喝更多的血。
薩萊沒有接過話,細長修目閉得很緊,唯有那顫微微的睫毛泄露出他的心情。那個女人很狠心,對麗古娜說了要趁早離開,又把母巴部落的族人帶走。
對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如果不是碰到同樣行走在枯林里的麗古娜,他也許到死都不會知道那女人有多心狠。她怎麼能這麼心狠呢?為什麼不告訴她一聲?
其實,他真是怪過她心狠。
後來想想就明白過來為什麼她沒有跟自己說了,是那個時候他說絕了,他說以後就當誰都不認識誰。
既然是誰都不認識誰,……有什麼必要午夜他呢。
眼角邊似乎有水潤潤的東西劃出來,薩萊心中一顫,佯裝側身子躺著。手指頭拭過眼角邊的淚水,俊美近妖的臉上滿是苦澀。
自從阿米死後,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哭過了。
等到太陽光偏下一點,又繼續朝前走著。離最高山峰是越來越近,只要走快一點也許今晚上就可以到達呢。
「你們看,烏雲是不是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山上到處都是光突突的,除了石頭,還有零零碎碎的枯樹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天頂。
有族人無意抬頭,就看到原本離他們很遠的烏雲一個下子離得很遠了。烏雲壓頂而來,在灸熱天氣里似是帶了一股涼意,還沒有等族人們反應過來,涼意很快消失。
薩萊心裡一喜,面色不改對麗古娜道:「走快一些,爬過高峰我們也許都不用死了。」最高的山峰上面一定是有什麼驚喜在等著他們!
有大巫師一句話,臉色臘黃的族人都露出巨大歡喜,這是絕境中逢生,誰不會歡喜呢?
一個個是卯足的勁朝山上面爬,爬到汗水直流……也沒有想過要停下來,爬到嗓子眼裡冒煙也需要繼續走。
他們身上已經沒有一點水,只有不停地往上爬才行。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只要天黑氣溫是急驟下降,前一刻還是光著上身,腰間只圍一塊遮得前面就擋不住後面的獸皮依舊還是大汗淋淋的族人們打了個冷顫,速度飛快把幾塊破舊的獸皮包在身上。
「怎麼比以前更冷了?」
「是啊,我也覺得比以前更冷了。」
「有力氣說話不如留著點爬山,沒水喝了,說話也是需要喝水。」麗古娜擲了塊石頭出去打斷在小聲嘰咕的族人們。
自從男人死後,她又成為了母巴部落的首領。
薩萊目帶憐色看了眼麗古娜抱在懷裡的小孩,不,這個不能算是小孩了……,因為,沒有小孩會是一個骨架子。
她的小孩早已經死去,只是她不相信。
誰也不能提她的小孩沒有,在他帶著古巴拉跟母巴部落同行的第二天,一個古巴拉女人發現麗古娜一直抱著小孩,用塊獸皮抱得嚴嚴實實不給吃不給喝,便好心走過去要提醒一句。
結果一看,嚇到女人腿軟。
獸皮里是個小孩,卻是一個不知道死了多久,只剩下幅瘦弱骨架的小孩。
女人尖叫大聲說,「你小孩死了,為什麼不用火燒掉或是埋掉!」
就這一句話惹得麗古娜狂性大發,大聲嘶吼,「糊說,糊說!我的小孩沒有死!誰敢說他死了,我殺了誰!」還用石頭將女人的額頭砸到出血。
後來,母巴部落族人告訴他,「麗古娜受不了自己小孩的死去,……哭了好幾天後,睡了一覺醒來就變成這樣子了,她只以為自己的小孩沒有死,誰要一提……就會發病。唉,她也是可惜啊,自己的男人,小孩都死的,腿也是廢了。」
沒有了希望的麗古娜是不可能活下去,薩萊讓她重新成為了母巴部落首領,把精神幾近崩潰的麗古娜從絕境邊緣中拉了回來。
只是,這樣下去能行嗎?
收回目光,薩萊對她道:「照顧好自己,見到巫師月一切事情都會解決了。」傲氣到自受的他終於承認了,……走到那個女人是他堅持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他發現天空很奇怪,這一邊是星子滿天,而山峰上面卻是黑漆一片,沒有一點點星光。
就像是兩個地方,而山峰既是連接,又是絕隔這兩個地方的作用。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突然咦了句,「天上下什麼東西了?」
「發夢了吧!天上還下水跟食物了呢。」有女人打趣地笑了回去,還沒有笑完,自己也緊跟著驚訝起來,「……咦?好像真是下什麼東西了,落在我臉上了。」
隨著族人們一個一個爬上來,有人突然尖叫了聲,「雪!這是雪!神靈啊!是雪下到我臉上。」
……海撥不知有多高的山峰上面一群身披破爛獸皮的族人如同小孩一樣,驚喜到嗷嗷大哭。
「是雪啊,神靈啊……,這真的是在下雪啊。」
身材高大的男人此時也是嚶嚶哭泣如孩童,絲毫不會覺得丟人,「嗚嗚嗚……,雪啊。我有多久沒有見到雪了……,我想吃雪,我要吃好多好多的雪。」
「活了,我們都能活下去了……。」
「快,再走上來!雪還多!把舌頭伸出來雪都是落在舌頭上面!」喜極而泣的族人們無論男女都是伸出舌頭,接住天空是散下的零星雪花。
薩萊抬起頭,睜大他的細長修目,淚水從眼眶裡先是一滴緩緩流出來,接著就像是開了閘的水籠頭,無聲無息的淚水瘋狂而流。
雪花落在了臉上,那久違的冷意讓他一邊流淚一邊笑了起來。
雪花落在了嘴唇上,他伸著舌頭溫柔到怕是把雪花驚走了般,把那嘴唇上的涼意卷進暖暖的口腔里。
還沒有到最高的地方,薩萊沒有讓族人再往上面爬。眼淚還未乾的他,聲色微微哽咽對古巴拉族人道:「把折樹枝回來,我們需要停下來休息。」
「好好好!薩萊,我真的……我真的頭一回感覺睡在雪裡面也是件很美的事情!」男人一邊哭著一邊回答,睡在雪裡……嘴一張口,頭一偏就可以把吃到雪,銜到嘴裡一會就能化成水呢。
給了他們希望,又給過絕望的火光最終還是屬於溫暖,暖暖的火光映照著每一個人的面孔,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瞬間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每一個人的眼睛哭到又紅又腫,都眯成了一條線。
「翻過高山,對面應該就是下雪的時候,我們需要把身上獸皮整好才行,免得過去還沒有好好活下去就先冷死了。」薩萊目光圍視最後只剩下兩個火堆就坐滿的族人,這裡是包括了母巴部落族人。
遇見麗古娜時,兩個部落族人需要做五個火堆才行,現在……只剩下兩個了。
再怎麼冷硬的心底在這一刻也是酸痛酸痛,他低下頭,暗暗警告自己:今晚哭得夠多了,不能再繼續下去!
在他調整情緒時,麗古娜輕聲開口,「把獸皮破掉的地方縫好,翻過山我們要儘快打獵,不管獸皮有沒有硝制乾淨,哪怕是剛從野獸身上剝下來也要立馬披到身上去。」
「還有,所有族人不要離太遠,一定要一起走。別見到雪,見到野獸就跟瘋了一樣衝出去,陌生地方我們誰也不熟,你衝出去也許就沒有辦法回來,而我們也沒有辦法找到你。」
族人們靜靜的聽著,如果光這麼聽沒有人會感覺到麗古娜的不正常。
屬於他們的光明已經到來,蒼山山脈已經成了過去,現在成了沒有人煙的戈壁。大山,在風吹日曬下岩石漸漸地風化,乾裂,曾經的蒼山山脈已經沒有了生命,剩下的就是骨架。
天還沒有亮,大雪封住的太衍山里冷到人一出去就會凍傷。
吳熙月穿上塞滿羽絨的獸皮衣服,怔怔地坐在了火堆邊。
剛才做了個夢,夢到許多都沒有想過的面孔,很多,很多,形形色色的,有仇的,沒仇的……走馬觀花地從夢中閃過。
最後,定格在一張年輕俊美似妖的面孔。曾經,他跟她很近距離的接觸過,也是曾經,他跟她並肩為生而做戰過。
經歷了一些事情的人總會在心裡留下不能抹去的印象,而自己對他……印象倒底有多深呢?
深到在夢裡見到他死在一片只有灰白色的碎石里,心臟瞬間縮緊一陣陣真實的疼痛從心口一直竄漫全身。
薩萊,你tm現在到底是活還是死呢?
醒過來就不能再睡著,吳熙月拿起瓢舀了水放到陶罐里燒起來,喝下溫水壓壓驚也行。
火才燒開,山洞裡的男人們便陸續醒過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這麼深的雪,是不會有人走動。喀什剎在窩棚里著急地等著,去克溫鄂部落的族人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不行,以後不能派族人去各個部落里拿獵物回來,既然是獻……就必須是親自獻到魯部落里來才行。
免得再出現像是唐古奴部落的事情……,回去後,他也沒有辦法向大酋長交待。
「首領,要不要我們過去看看。這都過去多久了,大雪都下子好幾場,克溫鄂部落雖然是最遠的一個部落,可是也不需去這麼久啊。」
有見族人見到他來回走著干著急,不免出起了主意。
喀什剎腳一頓,道:「不行,不行,雪太大了,比以前還要大……。你們出去只會被凍死。唉,我是擔心他們是不是凍死在外面了!」
這個還真有可能。
木庫力想要吃鳥肉,這是一種生活沼澤地的一種長著長尾巴鳥類,便派了族人出去,結果……還真凍死在了外面,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大雪把各個部落的消息全部隔絕,每一人族人都跟野獸一樣過起冬來。只怕是只有吳熙月很忙,很忙。
她要為開春做準備了。
------題外話------
放薩萊出來放放風……,第四卷的情景會緊湊許多,三百多萬字很快就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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