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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中間兩段小插曲,唐南意和唐夭夭圓滿又愉快,享用了一頓溫馨愜意的美味午餐。出了小店,唐夭夭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巴,在看到對面新出爐的烤玉米和烤臘腸時,眼睛頓時亮了散發一陣賊光。
唐夭夭環視四周看小街上的人都專注在吃食上,暫時還沒有人看過來。急忙拽住唐南意兩側的手臂借力湊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隨即晃晃唐南意的手臂,指著對面相飄滿大街看起來就讓人眼饞的小吃,脆聲聲說道。
「我想吃那個那個。」
得了甜頭的唐南意還有什麼反對的權利,不只臉上的表情極為柔和,連低沉的聲音也柔得醉人。
「好,都買給你。」
如果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那麼能撒嬌的孩子可就有肉吃了。唐夭夭左手拿著兩串烤玉米,右手往嘴裡塞了滿滿一大口臘腸,很認真在考慮——要不要把撒嬌這項技能,妥妥地貫徹於日常生活實踐當中?雖然這完全不符合她一心想塑造的御姐氣質,但從唐南意那裡得來的好處,實在很令人心動的說。
唐南意看她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本著「吃貨」原則,盡心盡力在饕餮。腮邦子再次被撐起來鼓成兩隻小皮球,小嘴吃得那叫一個油光鋥亮,活像只貪吃的土番鼠。還真擔心她再吃下去一時半刻消化不了,撐得難受。
「不許再吃了,剩下的裝進紙袋裡留著晚上吃。」
唐夭夭正吃得歡樂,聽了這話想也沒想一個白眼丟過去,露出「你不懂」的表情,吧唧吧唧嘴邊嚼邊說。
「不要,涼了就不好吃了,現在吃才有滋味。喏,你要不要嘗嘗?」
抱著巴結金主的心態,唐夭夭忍痛割愛扔了臘腸的長簽,拿了烤玉米和唐南意咬一口。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慢慢開始嚴肅,頓時如同不斷膨脹的氣球給一針扎了,迅速癟下來。不情不願把一口都還沒咬過的烤玉米,放進包裝袋裡懨懨說道。
「好嘛,聽你的不吃了,那麼嚴肅幹嘛。以前我跟阿薇常常從街尾一路吃到街頭,還能斬殺兩根玉米四串臘腸一個烤紅薯……」
原本說得手舞足蹈的唐夭夭,腳步驟然停住。臉上那種神采飛揚也一點點卸下,轉變成一種深遠的回憶和感傷。唐南意立刻察覺出不對勁兒,順著她的目光落在正前方電影院入口處。一院這裡算是A城幾個繁華地段之一,對面除了一條隱蔽的小吃街,更顯眼就是一家裝修豪華,頗有規模的電影院。
「想看電影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唐南意控制著沒表現出任何異樣的情緒。想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跟一大群毫無交際的陌生人做在一起,不斷有人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真是夠了。可看電影又實乃情侶約會必做事件,她應該也是很想去的吧?終是不忍拂了唐夭夭丁點兒意,唐南意抬手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把看電影這種空間密閉、四周聒噪又浪費時間的活動,看作是一種新奇而又刺激的享受。
一旁魂游太空的唐夭夭,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唐南意堪比山路十八彎一樣曲折的心情,視線里全是電影院正門入口上方顯眼的滾動條。黑色背景上大紅字體格外顯眼,前面依次展示著即將播放的影片。而唐夭夭的眼睛則直直鎖著最後一個影片名,追隨它移動直至看不見。
——《漸行漸遠》。
「想看嗎?想看我們進去看。」
見唐夭夭的眼神焦灼在那塊顯字屛上一動不動,唐南意最後一絲遲疑也無,牽起她的手邁上台階。電影院門口這一層高高的台階足足有三十多階,邁了二十多層,唐夭夭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朝著唐南意問道。
「你不去唐裔麼?」
唐南意正拉著她在前面專心致志的走,冷不妨聽到唐夭夭有此一問,右腳頂在前面一層台階上轉身回頭。燦爛而熱烈的陽光一絲不漏,全部灑在他筆挺的西裝上,映照著他俊朗不似凡人的臉上那抹溫柔至極的笑容。他故作深沉很認真思索了片刻,那微笑從嘴角泄露出來,掩都掩不住。
「嗯,我準備撬班,夫人可應允?」
面對某人口吻自然的揶逾,唐夭夭沒來及害羞,第一反應則是:「那怎麼可以?你可身兼那麼多人的生計問題。」
如果今天沒有去萬人禮堂,沒有看到那麼多人對他欽佩崇拜的模樣,或許現在的她不會反對。可是在有了那樣的經歷後,她深刻意識到,十幾萬奧不!只是總部,全國各地、世界各地還有還多麼唐裔員工,都凝聚在一起堅持不懈奮鬥著。而這時候,他們的大BOSS卻要陪她看電影,實在刷她的罪惡值。
唐南意笑容不減,雋逸的臉龐舒展開來,被陽光蒙上一層暖洋洋的色彩,深湛的眼眸里全是揶逾。
「我能預見到自己將來一定是個「妻管嚴」。」
聞言,唐夭夭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對上他脈脈含情的眼眸,低下頭小聲抗議。
「我可是很認真的……」
只是沒給她抗議的機會,唐南意便相當悠閒愜意的接話了。
「我也是很認真在跟你你說,想想看,我前十幾年一直為唐裔殫盡竭慮,快三十個還單著。現在呢好不容易找到個中意的,偶爾放幾天假追追妻不過分吧?」
這麼一說,貌似還真的十分有道理,唐夭夭不由點點頭。緊接著在心裡誹腹,反正不管做什麼事說什麼話,他都有道理的不得了。而她總被對比成無理取鬧的那一個,真是不能愉快的相處了!半郁猝半認命的唐夭夭生怕唐南意又看出她心裡的小陰霾,急忙邁開腿加快速度向前走了。
到了售票處有不少人在排隊,好不容易等到剛好到了電影播放的時間,唐夭夭要了兩張《漸行漸遠》的票,兩人就進了場。相比於外面排成的那條長龍,這一場簡直安靜太多,用人跡罕至形容絕對不過分。
找到合適位置坐下,又過了兩分鐘執導電影正式開始放映,人影依然少得可憐。跟預想中的場景完全不同,顯然這樣的氛圍比較適合唐南意,可似乎不太正常啊!從沒來過電影院,目前實際與印象不相符的唐南意,難得困惑了。
實際上,在如今社會漸漸形成了一種「跟風」現象,大投資、大製作、名導明星加盟的影片,再配上當下最熱門的題材,本身就擁有大群鐵桿粉絲的追隨,上映前期也會只要各種各樣的噱頭,引起人們的注意,甫一上映絕對是票房寵兒。慢慢的具有「從眾心理」的大眾就算對類似的題材不感興趣,或是對導演明星不感冒,也會因為其火熱程度激發消費欲/望。
反之,小投資、小製作、導演初出茅廬,演員又不具知名度的影片,在與此類電影競爭中很少能占據優勢,資金不夠場景、服裝、道具也泛善可陳,滿足不了人們對精緻的追求,很容易淹沒在洶洶電影大軍里。長此以往,小成本電影越來越多,堆積如山,很難再有面向眾人那一天。
無疑,《漸行漸遠》正是第二種。唐夭夭曾經以為,除了專門包場看,這部電影不會再看到了。因為每個影院都是追逐利潤走的,沒有噱頭吸引不了觀眾,放映了也沒人看的電影,有哪家影院會播出?想到這裡,唐夭夭心裡除了幾分慶幸之外,還多了一絲疑惑。不過很快被電影的情節吸引,全神貫注看了起來。
影片第一個鏡頭是凌晨時分靜悄悄的弄堂,隨著時間的推移貫早起的淨早早醒了,連手都來不及洗,拿了幾塊院裡披好的木柴,在燎灶上升起火來。不一會兒有了火苗,淨嘴對準灶口不緩氣地吹,等火著了又把木柴塞進去,不一會兒火勢大旺。淨坐上鍋倒了一瓢涼水,架起敝子放上乾糧和昨晚的剩菜。這才算忙完了,從院井中打出半桶水,用了一半洗漱。
幹完一切,淨抬頭看看天已經蒙蒙亮了,起身去屋裡把睡的正香的欣叫起來。欣迷迷糊糊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洗了個臉已經完全清醒了,聽到屋裡清清脆脆的案板上,扭頭往屋裡看。敞開的窗戶里,淨乾淨利落切了一小碟醃脆瓜,又從灶台上把熱了的窩頭揭下來。緊接著,淨脆聲聲的喊:「吃飯嘍!」
「哎!」欣一邊應聲一邊提起剩下的水,和著乾巴巴的飼料,攪和了攪和把豬槽倒得滿滿的,看大肥豬扭著肉乎乎的屁股,供著鼻子吃起來。欣咧嘴笑了笑,跑回屋裡。
到屋的時候,淨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最後一口窩窩頭塞進嘴裡吧唧著,桌子上的脆瓜卻是一口沒動。瞥見欣褲腿上的豬飼料,她拿起一個大窩頭遞給欣,不經意問道。
「你餵豬了?」
欣嗷地咬了一大口,一邊往嘴裡塞脆瓜一邊點頭。淨無奈嘆了口氣,語氣溫和說。
「欣吶,豬姐打算賣了給你湊下學期的學費,這幾天它可不能生病。豬飼料要先用熱水沖開,再擱涼水攪。只用涼水化不開,豬積食就麻煩了。」
欣臉頰通紅,好不容易干一次家務活,就馬虎成這樣臊死了。淨停了停又繼續說。
「以後家務活還是我來做,你只管好好學。」
雖然是溫柔的語氣,但欣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咽了嘴裡的乾糧,很認真的說道。
「姐,我只是想幫你,在不耽誤學習的時候,能幫多少就幫多少。我們兩個只差兩歲,你比我大不了多少,甚至你的成績比我更好,可就因為你是姐姐,你把唯一的機會讓給我。
你才十四歲不到,就要跟胡同那些大嬸一樣,每天干各種粗活,你看看你的手都成什麼樣了!
姐!咱爹咱媽死了,咱們一塊承受這代價,不要犧牲你成全我!
我今天就去學校里那東西,我不念了,咱們一起進城打工!咱們不怕苦不怕累,什麼活都干,我就不信沒有咱姐妹的一條出路……」
「啪!」
話還沒說完,一道耳光霹下來,欣捂住右臉難以置信看著,一向溫柔的淨第一次動手打人,也是第一次變了臉色。她眼眶通紅咬著牙,不讓眼淚往下掉,一字一句開口。
「你要是敢退學,就是要我的命!我張淨就是砸鍋賣鐵,配上自己的一輩子,也要讓你出人頭地!」
這句含血的宣誓,在不久之後,一語成磬!
欣終於考上縣城的大學,當她拿著錄取通知書回到屬於她們破亂不堪的小院,所有人除了對她羨慕又嫉妒的說上兩句,更多則是在議論淨的婚事。當她背上行李踏上那個比起自己的家鄉不知繁華多少倍的地方,與此同時,淨正經歷著一個女人一生最重要的部分——嫁人。
原因無它,為了那足以支付欣大學四年學費的禮金,淨毅然決然把自己嫁了。嫁給了一個四十多歲兒子都該談婚論嫁的糙漢子,那一年,她還不到十九歲,正是花一般的年華。
欣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從原來活潑大方變得沉默寡言,唯一不變的是她的成績,每一科都是名列前茅。除了上課學習,她還兼職了三四份工,勉強賺夠了生活費。大學四年。她沒有再回過家,沒有回到過那個連空氣都瀰漫著塵埃的地方。
她實在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看到淨和一個老男人生兒育女,無動於衷。那種愧疚和罪惡已經在每個夜深人靜的黑夜裡,折磨得她無法喘息。
大學畢業後,欣憑藉紮實的學識和出眾的能力,很容易在縣城找到了一份高薪體面的工作。也很快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晨。
兩人婚禮的前一天,欣坐在晨的車子裡,沿著曲曲折折坑坑窪窪的土道,重新回到了這個讓她深深厭棄的地方。老男人的房子比她們相依為命的地方好太多,欣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淨正在院子裡忙忙碌碌做著農活。
「這是伯母?」
晨一直在縣城生活,標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欣以前覺得好聽,可這一刻卻分外刺耳。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個忙忙碌碌不曾停歇的身影,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有錯。比起四年前她實在蒼老了太多,兩人站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母女。
欣搖搖頭,咽下眼眶的酸澀,看著晨斬釘截鐵道。
「她是我姐!像媽一樣把我拉扯到現在的姐!」
晨愣了愣,他所認識的欣漂亮能幹,仿佛沒什麼事能難倒她,面對什麼都淡淡的,包括他求婚成功那一次。可如今,她臉上出現了他從沒見過的一種情緒,那是一種交織了痛苦和感激,極其矛盾複雜的一種情緒。
晨想了想,說道。
「對不起,我沒搞清楚情況。既然這是你姐,我們可以接她一起去縣城裡住。」
晨的父母都很開明,從他們決定結婚開始就買了一棟二層小樓。接淨一起住在晨同意之下,不會不可行。可是……欣目光定在淨雖然出了皺紋,依然柔和的臉上。最終無奈的搖搖頭,不管過得幸福與否,淨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她是不會離開自己的家庭,參與到她的生活中來的。
從淨為她犧牲了自己一生的那一刻,她們兩個人註定漸行漸遠,再也回不去了……
電影的最後一幕,是那名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變成了七十多歲的老頭子,淨正在他彌留之際給他端藥送水,老男人迴光返照聲音顫顫魏巍的說。
「這麼多年,是我耽誤了你。」
淨的笑容依然柔和,仿佛這幾十年只是瞬夕一變,她目光專注在那碗湯藥上,搖了搖頭。
「沒有你沒有我妹妹的今天,憑這一點,我感激一輩子。」
——
昏暗的農舍變成漆黑的字幕,唐南意從震撼中回過神,再看唐夭夭她早已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太緊張了,碼了一半匆匆發了,明天再加福利啊!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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