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巴羅菲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女孩。在路上,她毫不猶豫的將朱利安撇到一邊,專心拍著托納的馬屁。剛過老特拉福德城堡,她對托納的稱呼就從「大師」變成了「伯伯」。
「巴羅菲小姐。」托納笑眯眯的說道,「我是長年在外奔波,所以面相有些出老,其實我今年才四十……多一點。」
「天哪!您居然這麼年輕!」巴羅菲是真心實意的驚嘆。別說四十歲,五十歲能夠晉升為聖境強者,已經是世所罕見的天才了。
然後她又換了一副笑臉,甜甜的叫了聲,「托納叔叔。」
經過和朱利安的一番交談,托納今天的心情很好,姑且不說看在朱利安的份上,巴羅菲也著實討他的喜歡,「女孩子在你這樣的年紀,有如此的成就,已經是相當難得了。如今你又受了龍血的洗禮,更是天大的機緣。」
巴羅菲眼巴巴的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聽到托納說出她最想聽到的話,於是眨了眨眼睛,頓時泛起淚花。
「托納叔叔,我出身卑微,現在又被父親趕出了家門。原以為遇上了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她眼波流轉,在朱利安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誰知道又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郎,成天忙得昏天黑地,忙得根本就沒有陪我的工夫;他一顆心想東想西,唯獨就是不想我。」
說到這裡,她也是觸動了情愫,看上去真的要哭出來了。
朱利安尷尬不已。托納卻捧腹大笑,「你的情郎胸懷大志,可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巴羅菲哼了一聲,「一個人的胸懷總是有限。若是懷了大志,只怕就容不下情義了。」
朱利安驀然間豪情充臆兼且柔情滿懷,對巴羅菲說道:「我才不是那種沒出息的傢伙。江山美人,我一樣都不放過!」
巴羅菲被他的豪言壯語驚得一怔,隨即轉過臉,抿嘴一笑。
托納也是被雷得不輕,一時間哭笑不得。只聽巴羅菲又說道:「可惜他已經有了妻子,而且他的妻子又是那麼高貴美麗。」
「這你就放心好了。」托納笑道,「只要咱們做好了這筆生意,他想娶多少個如夫人都沒問題!至於你將來在他家裡的地位嘛……」
「也罷也罷。」托納很快下定了決心,「這樣吧,等我和你情郎從阿頗頓城回來之後,我便傳你幾招,同時對你也是一種考驗。如果你的表現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就認你這個學生!」
巴羅菲喜出望外,馬上改口喊起了「老師。」還不忘得意的看了朱利安一眼。
「我在江湖上漂泊了半生,雖然博得了一些虛名,卻也孤獨了半生,也從來沒有收過學生。」托納看了巴羅菲一眼。朱利安發現,托納的年紀確實不大,而一雙眼睛更是年輕。
「希望你將來不會辱沒我的名頭。」
「是!我絕不辱沒老師的威名!」巴羅菲大聲說道。
「威名?呵呵。」托納笑著搖了搖頭,「無論是作為盜賊還是作為刺客,都應該是行走在黑暗當中,做得像我這樣名滿大陸,我也不知道是成功還是失敗……」
三個人騎得都是好馬,雖然是行走在雪地當中,行進速度還是很快。
路過山楂城堡的時候,托納特地湊到近前看了一眼。朱利安和巴羅菲想跟過去,卻被他制止了。
「那裡發生過什麼事情?」托納回來之後,指著空無一人的山楂城堡,神情凝重,「好重的怨氣。這還是白天,如果到了晚上那還了得?」
朱利安和巴羅菲相互看了一眼,朱利安便將索姆亞當在這個地方殺戮了數千亂民的事情說給了托納。
托納的臉上頓時現出了怒氣。他原本形容猥瑣,這一怒之下,整個人都煥發出了一種凌然的威嚴,令朱利安不敢直視。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催動馬匹,加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傍晚的時候,他們進入了克林奇境內,找了個村子借宿。
村子裡許多村民都去喬治亞看紅龍的屍體去了,他們在來時,就看到了一路絡繹不絕。朱利安暗自祈禱,希望喬恩能充分發揮他的聰明才幹,從現在開始就從那些觀光的遊客身上賺點銀幣,實在不行,銅板也可以……
三人各自尋了房間,安睡一宿,第二天重新上路。
走在路上,巴羅菲忽然將手一揚,指著遠處一個村落,「還記得那個地方嗎?」
朱利安怎麼可能忘記?那正是他曾經揚名立威的康科德村,也是他們兩個初次見面的地方。
巴羅菲回想起當日,當房屋倒塌的時候,正是朱利安將她護在身下,當她成為克萊頓人遷怒和侮辱的目標時,又是朱利安不惜與同僚翻臉,堅定的維護於她。
也許,從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註定了,要成為他的「私人物品」。
兩個人四目對望,回想起當日的種種,再想到幾天前,在新年之夜發生的事情,都是心中一盪,巴羅菲的臉上泛起了紅暈,而朱利安則露出了一絲邪笑……
突然,他們感受到有異樣的眼神正在注視著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凜,急忙將彼此的目光分開,又忍不住心中偷笑。
他們兩個眉來眼去郎情妾意的倒沒什麼,落在孤單了半生的托納眼裡,卻無異於滿滿的一把狗糧。
虐汪撒糧!這是何等惡劣的行徑?若是用在了一位名滿大陸的盜賊之王身上,又是何等的危險?
「老師。」巴羅菲覥著臉,嬉皮笑臉的問道,「您的足跡行遍大陸,難道就沒有遇上一位中意的女子麼?」
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是別人當著托納問出類似的問題,難免禍患無窮。可是托納此時對著巴羅菲,卻沒有半分脾氣。
「老師出身微寒,乾的又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更何況,生了這麼一副模樣……」
聽到托納連這話都說出來了,朱利安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吃驚——這兩個傢伙還不是一般的投緣,簡直是把那丫頭當成親閨女看待了。
「你倒是說說,有那個女子能看得上我?」說到這裡,托納悠悠一嘆,不勝寂寞。
「要我說啊,這世上尋常女子,原也配不上您。」巴羅菲義憤填膺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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