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索總在邊上,這場架肯定是打不起來了。
伯爵大人將貝啟卡當眾訓斥了一頓。不聽號令在先,挑釁同僚在後,實屬罪大惡極,現今暫且記下,看他們能否戴罪立功……
貝啟卡口服心不服,帶著手下憤然離去。索姆貝拉又轉過身來,誇讚了朱利昂兄弟幾句。
「利安哥哥,這次我是看在家族的份上才會向著你。」在繼續前行的路上,朱利歐悶悶不樂的說道,「其實我並不同意你的做法。一個卑賤的農奴,仗著一把十字弓,竟然殺害了一位騎士,那麼對他來說,無論死得如何悽慘,都是罪有應得。」
「虐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又算是什麼騎士呢?」朱利安反駁道。
朱利歐冷冷看了他一眼,悠悠說道:「如果遇害的是你的手下甚至親人,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朱利安無言以對,只是覺得心裏面好生彆扭。
這一天下來,克萊頓人艱苦奮戰,擊退了敵人的多次阻截。隨著繼續深入敵境,收穫也開始越來越好。
值錢的東西慢慢地浮出了水面,美女這種稀缺資源暫時還沒有發現,不過青年男女總是越來越多了。各大家族從一開始就預備下準備綁人的繩子終於也派上了用場。
到了下午的時候,索姆貝拉不將抓獲的一百多個壯年男子押往後方的皮托德里城堡。如果巴羅什阿肯為這些領民支付贖金的話,那當然很好。如果他不肯出這筆冤枉錢,正好可以把他們當做奴隸使喚或是出售,那更好。
因為遭到了敵人的阻截,同時要向兩翼掃蕩,所以克萊頓的大軍向前推進的速度並不快,看似從皮托德里城堡出發了有兩天,其實並沒有走出太遠。
索姆貝拉又派出了嫡系部隊,驅逐了在身後騷擾的克林奇人小部隊,打通了和後方的聯繫。足以保證這些俘虜安全抵達皮托德里城堡。
連番損耗之下,現在克萊頓的兵力已經有些捉襟見肘,為了押送這些俘虜又要騰出寶貴的人手。
但此舉的象徵意義遠遠大過了現實意義——克萊頓人興師動眾,在克林奇舉步維艱,如今總算看到了點東西不是。
至於抓到的婦人,則不忙著送回去,總要等那些勞苦功高的將士們先玩玩再說……
還有那些看不上眼的老弱病殘,就由得他們自生自滅好了。他們的領主都不管,克萊頓人有什麼義務去管?
「伯爵大人跟我說了……」朱利昂在索姆貝拉身邊晃了一圈之後,回來對叔叔和兩個弟弟說道。
又是黃昏時分,忽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因為我們家族出兵最少,出力又最小,其他家族又表示了強烈的反對。所以現在收穫到的人口和財物沒我們的份……」
「沒有更好!」朱湯頓氣憤地說道。湯頓叔叔抿著嘴唇,忽然吐出了一口氣,「還好你父親沒有跟著來。」
「我跟伯爵大人也是這樣說的。」朱利昂的臉變得通紅,「他還說,克林奇人肯定不會服輸,惡戰就在眼前。希望我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能有良好的表現,爭取我們應得的那一份。」
「這就對了。」朱湯頓不自禁地摸向腰間的佩劍,看著籠罩在暮色中的前方,「前面就是比托德雷城堡,再過去就是克林奇的主城了。我們都殺到這裡來了,不相信克林奇的那幫縮頭烏龜還能忍得下去。」
在過去幾天的戰鬥中,不等不承認克林奇的輕騎兵和弓箭兵表現出了非凡的戰鬥力,但是迄今為止,對方的騎士卻一直沒有露面。
在這個世界,只有騎士才是戰場上的主力,唯有騎士之間的對決方能決定戰爭的勝負。單憑著輕騎兵和弓箭手,哪怕他們表現得再出色,也不足以撼動克萊頓大軍的根本。
前方又傳來一陣歡呼,不知道又是哪一群克林奇的百姓倒了大霉。
一個傳令兵急急忙忙趕來,向索姆貝拉報告了一個喜訊——在前面發現了一個保存完好的村莊!
這個村子名叫康科德,看上去規模不小。村裡的人口物資一概不見,卻留下了十多棟木屋和七八十個窩棚。擠一擠的話,勉強容得下克萊頓如今的這六百人馬。
更可喜的是,土牆、壕溝、哨塔各項設施一應俱全。留守的克林奇人肯定是有著放火燒屋和破壞圍牆的打算。但是克萊頓的前鋒輕騎來得太快,又正好下雨,使得他們的陰謀沒有得逞。
而且,說來有些可笑,這村子的圍牆居然造得頗為堅固,匆忙間也難以破壞,如今倒便宜了克萊頓人——今天晚上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生覺了。
決戰在即,能夠得到這麼一個安身之地,果然是天佑克萊頓啊!
當然,現在離睡覺還早。
雨越下越大。克萊頓人牽著坐騎,爭前恐後地從村子大門擠了進去,想著為自己和自家的領主以及同僚們占個好地方。
幾百人吵吵嚷嚷罵罵咧咧,人喊馬嘶合著嘩嘩的雨聲在蒼茫暮色中傳出老遠。
村里最好的房子讓傷員們住了進去。幾天的戰鬥,克萊頓方面已經陣亡了將近了一百人,受傷的人數也有上百。估計對方的傷亡人數也差不多。
所謂的傷員指的是受傷比較嚴重的傢伙,像朱利歐那種只受了點皮外傷出了血的還排不上號。
再除去留守皮托德里城堡的羅安兩家,現在索總手頭上的兵力還有六百左右。不過憑著其中的一百七十多個騎士,再加上兩位強大而尊貴的魔法師,所有克萊頓人對未來的戰事還是頗為樂觀。
天黑之後,巴羅什阿伯爵派來一位信使,送來了戰書。
「……我大克林奇三百騎士,五千精兵,誓死保衛家園,願與克萊頓強盜明日清晨會戰於比托德雷城堡之南……
克林奇伯爵巴羅什阿,神聖歷8021年7月23日。」
索姆貝拉當著一眾封臣的面,念完了巴羅什阿送來的戰書,不禁失笑,「做了這麼久的縮頭烏龜,半個克林奇都被我占下了,現在才想起誓死保衛家園來了?還三百騎士,還五千精兵?下次我要向公爵殿下建議,吹牛也要上稅……」
兩旁的克萊頓各路封臣哄堂大笑。他們倒不完全是因為索姆貝拉伯爵的幽默而拍馬屁,多半還是因為巴羅什阿的這封戰書著實可笑。
在滿堂的笑聲中,索總拿起筆,在戰書上刷刷寫下了「明日決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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