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分別落座之後,張教授說道:「按照老規矩,咱們還是先聊點輕鬆的話題。朱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先如實地說下您的妻子是怎麼離開的吧。」
他特意強調了「如實」兩個字,擺明了不相信朱利安糊弄他父親的那一套。
朱利安本來也不指望他相信,只是這個話題貌似不輕鬆啊。而且後面還坐著一幫子美女呢。
「跟您說了,當她們不存在嘛。」邵慕寒說道,「您每次回來的情形,包括你您說的每句話,我們都會拍攝下來,發送給L.S.C和世界各國政府。她們在與不在根本沒區別。
「是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您不如實說出來,我們又怎麼給您出主意呢?」張教授一邊笑著說道,一邊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拿了根煙出來,點著後深深吸了一口——朱利安清楚地記得,張教授以前是不抽菸的。
也難怪,張教授早就退休了的人,卻臨危受命,擔任了我們人類代表的首席顧問,同樣是挑起了一副重擔。沉重的壓力之下,偶爾抽上兩根也是可以理解的。
朱利安的菸癮不大,但就是看不得別人抽菸,於是他和孫浩軒也一人拿了一根,抽了起來。甚至連邵慕寒也從口袋裡掏出了包女士煙……
抽了兩口煙之後,朱利安感覺放鬆了些。於是在吞雲吐霧間,他儘量簡明扼要的,把結婚那天發生在洞房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三位。
其實事情的大概,張教授等人已經從朱利安和他父親的對話中得知了,關鍵是要朱利安說出他隱瞞的那部分內容,也就是關於伊莎貝拉的畫像,以及比武大會上費朗傑拉德的故意放水。
一根煙抽完,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
張教授他們聽完後,神情古怪地互相看了看,均是搖頭苦笑。
「朱先生,雖說偶然中帶有必然,由於你們兩夫妻在各方面都存在巨大的差異,而您那位從沒見過的青梅竹馬的女友,再加上您小舅子的放水,又等於兩枚不定時的炸彈——當然,由於有地球上人們的祈禱,他是不是放了水也沒關係。」
張教授的神情無比的糾結,緩緩說道,「打個比方,您的婚姻生活就像是在懸崖上走鋼絲,掉下去是必然的。不過,在新婚之夜就摔了個大跟頭,也實在是太不走運了。」
孫浩軒那英氣勃發的臉上此時滿是惋惜之情,「朱先生啊,不是我這個做哥哥說您。瞎子都看得出來,那位費朗捷琳娜小姐其實對你是蠻有好感的。而你敢說自己對她就沒有一點意思嗎?可你怎麼連一個晚上堅持不了呢?作為一個過來人,我不得不傳授你一點人生的經驗了。」
朱利安面色不善地看著孫浩軒,看著他誇誇其談。過來人?上次是誰說自己三十歲了都沒談過女朋友的?
看上去孫浩軒早就把自己一個月前說過的話忘得精光。他往朱利安身邊湊了湊,神秘兮兮地說道:「對於兩個互有好感的年輕男女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個甜蜜的吻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來兩個!」
這一句話說得朱利安目瞪口呆,眼前卻又像是打開了一扇大門,照亮了他封閉已久的的心靈。
「其實我這都是含蓄的說法。難道你忘了,你們兩個可是合法的夫妻啊!在一起又何止是接吻那么小兒科呢?為了給你們創造親密接觸的條件,在地球上折騰出了多大的動靜你難道會不知道?
「唉!你何必去跟她說那麼多的廢話,你們之間的恩怨糾纏是用言語能解決得了的嗎?你完全可以什麼都不用說,只要拖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將生米煮成了熟飯,難道還怕她飛上天去?」
一語驚醒夢中人!朱利安哀嘆一聲,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
帷幕後傳來一陣嬉笑聲,邵慕寒忽的站了起來。
「誰?誰在笑?」
嬉笑聲曳然而止,邵慕寒又把矛頭對準了孫浩軒,「你都胡說些什麼呢?事情有你說得這麼簡單嗎?」
「我胡說什麼了?」孫浩軒不服氣地說道,「事情原本就很簡單,就是被有些人給搞得複雜了。」
「閉嘴吧你!」邵慕寒從茶几上拿起點菸器砸了過去。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張教授只好站出來打圓場了。他對著朱利安笑道,「事情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只不過您的洞房花燭之夜,難免就要無限期的延後嘍。」
朱利安搖了搖頭,忍不住又伸手去煙盒裡拿煙,「我在那邊結個婚,要鬧得地球上七十億人不得安寧,只要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過意不去,乾脆在那邊打光棍算了。」
「這怎麼能算呢?」張教授笑道,「世界人民也不會答應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您所擔心的問題,現在已經不是問題了。」
「難道你們已經想出什麼好辦法了?」朱利安驚喜交加,連手裡的煙都忘記去點了。
「您還記得嗎?」邵慕寒說道,「在您剛來的時候,我曾經對您說過,我們收到了有一個令所有人都不得為之動容的好消息。當時您隨口問了一句,可是不等我回答,就把話題轉到別的地方。」
「記得!」朱利安想起來了。
張教授說道:「這個事情說來就話長了,當時那個環境也說不清楚。現在就讓我從頭跟您說起吧。」
說到這裡,張教授站起身來,手裡夾著支煙,在朱利安面前來回踱步。
「在您結婚那天,從你走出城堡的那一刻起,世界上的普通民眾就開始關掉電視,走出家門。不是我托大,而是因為作為您的首席顧問,同時作為一個長者,所以一直拖到了您即將步入洞房的時候才起身關掉電視。現在回想起來,我很有可能就是地球上最後一個將視線從您身上移開的人。」
張教授忽然站定腳步,將裊裊點燃的香菸放進嘴裡深深吸了一口,神情肅穆目光深邃,陷入了對往事的深深回憶。
「就在我關掉電視後不久,旁邊一台本來已經關機的電腦突然啟動,屏幕上出現了一則信息。
「朱先生,那是外星人給我們人類發來的信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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