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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梁平縣伯封慕雲,即日回京,不得有誤。欽此。」一個陌生的中年太監尖著嗓子,念完之後眼睛炯炯的看著封慕雲,眼神有些倨傲。
封慕雲鬆了拽緊衣裙的手,勉強施了一禮,沙啞道:「臣,領旨。」
中年太監笑眯眯的將黃色的捲軸放到封慕雲手中,道:「封爵爺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掉下那山溝都沒事。不過,命大歸命大,封爵爺只怕是摔糊塗了,活命之後不回長安,卻跑到揚州這地界來,可讓陛下好找。」
封慕雲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人倒是先開口了。
「滾出去。」聲音透著一股冷冽。
那太監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臉色漲得紫紅,但卻不敢說什麼,只低下頭落荒而逃。
「你呀,讓他說兩句又怎樣?你如今在揚州的日子也不好過,若是他回長安再嚼些舌根子,你怕是更不好過。」封慕雲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眼中全是擔憂。
秦良鈞只冷哼一聲,就轉了話鋒,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為何顧一一走,聖旨就來了?」一個普通的問句卻將他心中的懷疑表露無遺。
封慕雲靜默了片刻,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道:「許是秦皇陛下的眼線太多了吧,顧一是不會亂說的。」
秦良鈞看向她,見她神色堅定,只好抿嘴不提。也沒說什麼不讓她走的傻話,只是靜靜在她身邊陪著,兩人一日無話。
夜了,封慕雲在秦良鈞的房間內坐了一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道了「晚安」起身欲走。
「留下陪我吧。」秦良鈞半倚在榻上,偏頭挽留。明亮的燭光打在她的側臉上,看起來有些刺眼。
封慕雲莫名其妙的停下腳步,關上房門,直到被她擁入懷中才發現自己竟然答應留下陪她過夜,一時間臉上染了一層紅霞。
秦良鈞卻是靜靜抱著她不動也不語,封慕雲急速跳動的心臟才慢慢平靜下來,動了動腦袋,讓自己靠得更舒適些。
偷眼看向秦良鈞,卻見她睜著眼望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封慕雲心中暗嘆,自己這一去長安,兩人又不知要分別多久。
秦良鈞突然翻身壓在封慕雲身上,兩人鼻尖碰在一起,灼熱的氣息相交,似是燙入了心底。封慕雲的心跳又不爭氣的加速起來,眼睛躲閃著看向一邊。
秦良鈞卻是一下收緊手臂,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道:「我想你好好的。」說完這句之後再沒別的。
封慕雲卻是明白她的,也緊緊的回抱她,低聲道:「別擔心,我們倆都會好好的。」
封慕雲在賴了三日過後,終於踏上了回長安的路。
「主母,還在想小小姐?」一輛寬敞精緻的馬車在一些士兵的簇擁中緩緩行駛著,隱隱約約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這馬車中坐著兩人,一人正是從揚州回長安的封慕雲,而另一人卻一名婢女模樣的小姑娘,名喚十九。
十九長著一副娃娃臉,看著十三四歲,其實已經十七了。聽秦良鈞說十九從小習武,心思也靈敏,便讓封慕雲帶在身邊。
伴著車輪軋軋的響聲,封慕雲微微點頭。
她知道自己此次去長安定然不會安生,便將揚兒留在揚州。揚兒雖然這些日子跟秦良鈞培養出了感情,但總歸跟她還是要親一些。那日她走時,一向不形於色的人兒卻是大哭起來,但還是沒能留住她。
她想,揚兒心中肯定怨她了。她承諾了幾次不離開,到頭來還是將她一個人留下,定然心中是傷透了的。
她想著想著,便忍不住嘆氣,她心中也不好受。她想揚兒,更想秦良鈞,不知那人這幾日是否好過。
「主母,明日就到長安地界了,放心吧,十九定會保您周全的。」一旁的十九看著封慕雲愁眉不展的樣子,忍不住寬慰道。
秦良鈞的屬下們如今無外人時都叫封慕雲作主母,封慕雲也樂得聽,於是便不再改口。這些日子跟十九朝夕相處,封慕雲也知道這人還有些少女性子,聽到她這話也不忍拂她意,只笑著點了點頭。
再長的路也會有終點,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長安。只在長安城外,那些一路護送的士兵便由一隊長領著向封慕雲告辭了。這些人都是秦良鈞的府兵,是她怕封慕雲路上不順才派出來的,如今已到長安城外,自然要告辭離去。
「走吧。」封慕雲吩咐車夫,車夫便揚起馬鞭輕輕的落下,馬兒嘶鳴一聲,拖動著馬車緩緩朝長安城內駛去。
「主子,您回來啦!」封慕雲還沒下馬車就遠遠的掀開帘子發現梁平府外站了一堆人,等她一露面,秋月便紅著眼眶擁了過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管家看著頭髮又白了一點,嘴裡不住的念叨著,後面的一些下人也都七嘴八舌開始慰問。
封慕雲對下人一向很好,在這個將下人不當人的古代也算是例外了,所以這些下人也格外喜歡這個主子。如今主子沒出意外活著回來了,他們自然是高興的。
「去去去,都去幹活去。」老管家看這些下人把府門堵完了,不由笑罵道,眾人這才不舍的一一散去,有些還一步三回頭,直惹得老管家瞪眼。
下人們散開之後才讓出路來,老管家引著封慕雲往內走去,邊走邊道:「這些小崽子啊是心裡歡喜,才一時忘了規矩,主子可別怪他們。」
封慕雲邊走邊打量,笑道:「福伯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是哪裡的話,我怎會怪他們?這府中倒是一點沒變啊。」
秋月立馬接過話頭,道:「主子沒回來,哪裡敢變?」
封慕雲心中一暖,離開揚州以來的陰鬱都散了一些。
「封爵爺,我家大人有請。」
封慕雲還未坐穩,就見一位小廝前來傳話。一看這小廝的裝扮,就知是趙家人,沒有絲毫猶豫的往外走去,十九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到了趙國公府,並未見著趙百遙,那小廝直接領著她往內院走去。只見趙容披著狐裘,斜斜的躺在一張搖椅上,滿是皺紋的手中握著一方小小的暖爐。封慕雲走近才發現,這兩年不見,趙容的頭髮竟已全白。
「師父。」封慕雲輕輕喚道,腳步不自覺走到他身前才停住。
趙容似是一驚,身體微顫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了封慕雲一眼又緩緩閉上,嘴中說道:「人老啦,坐著坐著就犯困。」
語氣中透著一股親切,兩人之間像是昨日才見過,並無一點生疏。
封慕雲心中一松,在一旁坐下,道:「冬日本就容易犯困,師父倒是別想太多。」
趙容咂吧咂吧嘴,泛起一絲笑意,但眼睛還是閉著的,過了一會兒才道:「這兩年北邊戰事頻起,百遙一直待在那邊,若不是你回來,老夫還真是連個說話兒人都沒有。」
「聽聞百遙如今已是正三品的忠武將軍了,沒墮了師父您的名頭,早知道他的治軍才幹卓越。」封慕雲順著他的話說道。
卻不料趙容一聽,兀地睜開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呀,就是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不然,百遙可是比不過你的。」
封慕雲一時竟不知如何回話,只得低頭不語。
趙容也不說話,良久,輕嘆一聲道:「你如今從揚州回來,怕是不好過了。」
封慕雲「恩」了一聲,她知道面前這個老人看著老弱,但心中卻是通透著。如今秦皇陛下有了子嗣,本就提防著良鈞,自己「活」過來卻沒有主動回長安,反而是出現在揚州,帝王自古便多疑啊。
趙容繼續道:「老夫現在整日閒在家中,就喜歡回憶些年輕時候的事。想著當年收你為徒,將你帶到長安來,到如今這個地步,也不知是對還是錯。」
「師父怎能這樣說呢,當初若不是師父,恐怕慕雲早就死於匈奴人的刀下,更勿論如今的地位。光是活著,就已是比當初好了。」封慕雲淡淡的說道。
趙容聽完大笑起來,笑到最後忍不住咳嗽幾聲,待封慕云為他順了順氣,才繼續說道:「對啊,老夫還沒你想得通。活著,就是最好的。老夫都這把年紀了,整日都想著要多活幾年。活著,才會有希望,知道嗎?」
封慕雲眯了眯眼,覺得他這話中含有深意,但一時參悟不透,只得悶聲應著。
秦皇宮中,御書房內。
「繡娘啊,封慕雲今日就到長安了。」秦皇陛下靠著椅背,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煩惱。
被他喚作繡娘的女子著一身淺綠色紋紗繡裙,緩緩移步到他身後,一雙白嫩的縴手覆上他額頭兩邊的穴位,輕輕揉著,嘴中溫聲道:「陛下準備如何安排?」
一旁垂首立著的承恩公公聽這繡娘如此直接的問詢朝前之事,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將頭又埋低了一些。
這繡娘是兩年前秦皇陛下帶著兩位殿下出宮玩耍時碰見的,當夜便收進了宮中,第二日便封為婕妤。說這女子容貌絕色吧,宮中也有更勝一籌的,但秦皇陛下就是寵她,連一些朝中之事也會時不時問詢這女子的意見,這待遇可是中宮蘇皇后都不曾有過的。
這兩年來,這女子可謂是三千寵愛於一身,從宮外平民到如今的皇貴妃。若不是蘇皇后有著兩位殿下撐腰,怕是日子更不好過。
秦皇陛下嘆了口氣,並不回話,隨手拿起一份奏摺翻了翻,又煩躁的丟回桌面上。
繡娘按摩的手又稍稍加重幾分,道:「陛下可是在愁如何安置那封爵爺?」
秦皇陛下閉上眼睛又往後靠了靠,道:「對啊。這封慕雲戰功不凡,又是趙國公之徒,在軍中威望不小。本是可用之良材,可偏偏」秦皇陛下頓住不提,但房內聽到的人都知他未說出的意思。
那繡娘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嘴角瀉出一絲殘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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