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男子出聲大喊,詫異的臉上浮起欣喜之色。
「白芷姑娘!是我啊!我是少主身側的妖奴,我奉少主之命打探姑娘你的消息,對了,這、這是尋人令。」
他慌忙張口,無數張畫有女子的紙張從那蛙嘴中吐了出來。
原來他是蛙妖,負責四處探集消息。
阿蘇裴夜剛達營帳外,就聽裡面傳來聲響。
流逸蕭將劍往他脖頸處送了送,「別動,你若耍計謀,我就送你歸西。」
「等一下,放開他,木頭,流逸蕭,你們先放開他。」許安下令阻止,她想起來了,眼前的男子就是日日替喬嶼塵傳話之人。
「白芷姑娘!自你消失後,少主便傳令讓各族暗使去尋你,魔界的每一個角落都傳遍了尋人令,少主還去了玉門派,可那裡的人卻說從未有白芷這一人,你就像人間蒸發一般,無影無蹤,現在奴終於找到姑娘了,求姑娘隨我一同回去!」
男子淚眼婆娑,這一路,他們少主做的事他都看在眼裡。
「你先起來,我不能跟你回去,我只是你們少主身邊的醫奴而已,沒了我也無關緊要,況且我是自願逃出來的,我不是你們魔界之人,這裡才是我的家。」
許安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她沒想到喬嶼塵竟然會派人四處尋她,可她給的信息都是假的,他怎麼能找的到呢?
男子跪地磕頭,懇求道:「白芷姑娘!奴求你了!我們少主從未只將你當做醫奴,姑娘的命都是少主用一尾換來的啊!少主怎會只將姑娘當做醫奴!」
眾人抿唇,有些滯了思緒,他們紛紛撿起地面的尋人令,著手瞧去。
「玉門派白芷,人界之人,常以劍簪盤發,腰間以山茶花玉佩為壓,醫術精湛,劍法了得,見此人,傳狐族聖令,勿傷之,謹護之,尋人者,賞天元石百件…」
許安微怔,有些道不出的意味。
他居然要賞天元石百件?!那我自己去找他豈不是這天元石就是我的了?但是…我的命怎會是他一尾換的?
她還未詢問,猛地,帳外衝進來一男子,半跪地而去,「她的命是用他一尾換來的?是何意?」
阿蘇裴夜一臉焦灼,在他沒意識的時間裡,她發生了什麼?
「白芷姑娘,我們少主從未對不起任何人,他唯獨對不起自己,那夜,你與那妖獸相搏,本是奄奄一息,再加上姑娘體內有反噬在身,命在旦夕,是少主將你從懸崖之上救下,好在姑娘靈體尚存,是少主自斷一尾救了姑娘一命啊!」
地面的男子哭嘆,繼而趴地磕頭,「我們少主自雪寒之地而生,一路走來少主已生死徘徊五輪之緣,而最後可用之尾卻給了姑娘,白芷姑娘!哪怕你不願留下,也請你斷了少主的念想。」
所以…喬嶼塵不僅救了我也為我斷了一尾……他為何要救我?為何要救一個毫無關係之人?
許安心頭一顫,有些茫然無措,無形之中她竟欠了別人一條命……
她想不通,喬嶼塵這個人太難猜了,他難道不是一個喜愛捉弄他者的人嗎?如此稀奇金貴的命,竟然會為她這麼一個陌生人而奉上?
可她是人界之人,她和他的交集並無太多,「你回去吧,告訴喬少主,今欠他一命,若日後有需,拿著此物去慕安皇城求見三皇子,他們幾個定會鼎力相助。」
許安將耳飾取下遞到男子手中,她和喬嶼塵終究不是一路人。
「若少主有事需助,我慕安文遠侯府定當竭力相傾,這是流某的玉佩,望轉達於貴主。」流逸蕭扯下腰間玉佩遞過,既救許安一命,那對他來說,那個少主便也是他的恩人。
地面的男人抬頭望去,看那白髮公子握緊女子的手臂,身側的幾人都神色擔憂,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只能磕頭道謝,只能沉默。
阿蘇裴夜緩緩起身,抬手在空中畫出一道印記,金光散盡,落下信物,「此前與少主交手,勝負未分。救她,便是救我阿蘇裴夜一命,如今我欠少主一命,日後相逢,萬事可提,我在世之年,西域絕不會再犯狐族一份領地。」
男人沉眸說著,萬幸之感遍布全身,差一點,差一點他便永遠失去了她。
眾人送蛙妖出了界域,直到他消失在地廓邊緣,許安才轉身回去。
只希望喬嶼塵永遠不會知曉他所認識的白芷只是個虛假的存在。
他以命相救,換來的卻是欺騙,一切都很無奈,那般陰差陽錯。
可蛙妖什麼都看清了,他們少主所要尋的人,正是那慕安公主,是他們人界信仰的神女,根本就不是什麼玉門派的白芷。
……
「阿蘇裴夜,你將她騙出慕安帶回西域卻差點害死她,你究竟還想傷她多少次?」
捏紅的拳頭緊攥男人衣領,肉眼可見的筋脈凸現在沈亦脖間,他慍怒壓眸,眉間滿是戾氣,仿佛下一秒便要掐斷阿蘇裴夜的脖子。
氛圍極度陰沉,周圍幾人皆有同樣想法。
許安沒有上前阻止,她只是落座於最高處,看著幾人鋒利的眸色,他們分別站於兩人身周,空氣中瀰漫著若隱若現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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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而狠厲的意味愈發緊繃,竹俞那星點的眸中已然怒意寒冰,一向隨和大度的流小侯爺也凝了神色。
澤安抬手,水色之劍在他手中微微晃動,北書雲玄那一貫偽裝的面容下早已掀起凶色,唯有紫蘇站在許安身側。
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與那幾人一戰,至少現在,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可他眸中的森然卻出賣了他的心。
如同天色大變,風雨欲來,怪異而壓迫的站位無比沉重。
「木頭,鬆手。」許安淡淡出聲,面色沒有絲毫波瀾,「是我求他帶我出的慕安,你們沒有留下一封信一句話,你們都瞞著我,還將整個皇宮、整個慕安都封了起來,只有他能帶我出去。」
「險些喪命一事也是我自願的,為在乎的人搏一條生路,何嘗不可呢,不怪他,也不怪你們,況且我這不活的好好的嗎,若你們要打,那就跟我過過招,我倒想看看你們幾個長進了多少。」
……
場面一度寒涼,好似進了冰窖之中。
沈亦咽了咽喉間的怒氣,攥拳收回了手,「阿蘇裴夜,你根本配不上她,你給她帶來了多少災難?她因你的出現受了多少次傷,你難道不知曉嗎?」
他緊眉凝視,視線無比狠漠,語調間帶著濃濃的恨意。
澤安上前拽回了對峙的男子,他側身而視,「此後傷她一分,我便用你的命償還。」
無一例外,幾人對阿蘇裴夜的看法極差。
而那矜貴姿態的男人在一時間也後悔無措起來,強烈的後怕感痛嗜著他的心臟,像要將那血熱之軀狠狠包裹。
他竟有些不敢看她了,原本緊注的視線也緩緩垂下。
「你們先去忙吧,我有話同他單獨說。」
眾人抿唇離去,即使很不情願,但許安的話,他們只能選擇尊重。
恨意而陰鷙的神色一眼又一眼掃過男人臉側,直到幾人徹底消失在營中,殺意的氣息也隨之消散。
災星……
那些痛苦的回憶裹挾著黑暗一片又一片壓了下來,將他的腦海占據。
淒涼的哭笑聲徘徊在耳邊:「哈哈哈~鬼胎!災星!果然啊~你就是災星!害死了你的母妃現在還要害死你的摯愛!哈哈哈~你為什麼不死了呢?讓我替你活下去~讓我成為你吧~」
渾噩而慌措心悸的感覺扎入心頭,阿蘇裴夜猛地退後捂頭。
「別怕,我在。」
輕柔擔憂的聲音在身前響起,接著,溫暖的雙手將他抱在懷中,恍惚間,空氣中似乎傳來細膩的香味,如雲一般悠悠。
女子低頭輕吻男人眼角的淚珠,將他的痛苦吻拭而去。
「許安…對不起…對不起……」
阿蘇裴夜掙扎的搖頭,慌措道歉。他想說,他不是災星,他不想傷害她的,他不想她因自己而受傷的……
「好了,沒事了,我這不完好無損的在這嗎?我會一直在的,一直在你身邊。」
男人正顫抖著,下一秒就被重重的一指點暈過去,「睡吧,好好睡一覺。」
心魔難消,也只能用這粗暴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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