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靠的如此近,流逸蕭與言木亦同時向他們伸手,一人拽開阿蘇裴夜一人拉過許安,澤安拍著頭站起,他似乎睡了很久,頭有些隱隱作痛。
阿蘇羽熠沒有在座位上,他在此之前與諸位大臣舉杯共飲去了。
兩人被拉開,流逸蕭將阿蘇裴夜按在椅子上,他沉著臉有些用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安迷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靠在馬車裡。
「啊……頭有點痛啊。」她揉了揉太陽穴回憶今日的一切,順手撩開帘子,見月光撒下,周圍熱熱鬧鬧,原來她剛剛醉了過去被人送上馬車休息,「宴席還沒結束?」
許安喃喃著正準備下馬車,就見車轅周圍六人都抬眸盯著自己,「這……你們?」
幾人個個都板著一張臉佇立於馬車前,許安囧住,有些搞不清狀況,「你們為何如此盯著我?」她愣愣的走下馬車,被幾人幽怨的目光盯著不知所措。
阿蘇裴夜率先發問:「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
這許安哪知道啊?她不就是睡了一覺嗎?
「我就算幹啥了你們也不能這麼盯著我吧……」
澤安盤著手臂微微搖頭嘆氣,「你喝醉了把我們吐了一身。」
「啊?就算這樣…」許安本想反駁一嘴,誰料言木亦開口道:「你還拉著我們幾個在皇上面前拜把子。」
「你跟皇上說你現在不想成婚,你想跟我們幾個當兄弟,你求眾人見證。」流逸蕭斂著眸神情鬱悶,邊說還邊擦拭身上的嘔吐物。
許安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尷尬,隱約聞到一股酸味,這酸味臭臭的。
「最後我們拜了把子,你當著皇上的面,百官的面吐了我們一身。」阿蘇羽熠垂頭單手靠額,儘是無奈的姿態。
許安聽他們這麼說都能想像當時多尷尬,她恨不得穿回去一掌打暈自己,「啊啊啊!!你們怎麼不攔著我?!」
阿蘇裴夜忽的面色陰沉,極為嫌棄的模樣,「攔著你?你是一個都不放過啊,你把我們每一個人都往皇上面前拽,拽上去之後一腳把我們踹地上跪著,我被你踹了三腳施法控制了兩次,你口口聲聲說著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必須要跪著才虔誠。」
「要不是他們幾個不想對你動手,我早就把你踩腳底了。」
許安捏緊雙拳,尷尬的環視幾人,見他們都一臉無奈的神情,她有些想暴斃而亡。
蒼天啊!我怎麼總是出洋相啊!!!我高冷沉穩的形象啊!!我高貴的神女身份,我清冷神秘的姿態!啊啊啊!還有我公主的儀態……夏侯府的臉面!!全都毀於一旦了!
她伸手幻想手中有一把利刃,中二的朝心口扎去,生無可戀的閉眼,「那……皇上可有說什麼?」
竹俞緊閉的薄唇微張,有些憂鬱的說道:「因為你說還不想成婚,所以皇上下令延遲了婚期,若你一月後心意未改就無需勉強。」
聽到這句話許安總算活了過來,她猛的睜眼,唇角上揚,眸中都亮了起來,「真噠?皇上真這麼說?」
見她這有些高興的樣子,幾人都皺緊了眉頭,阿蘇裴夜看起來極為不解,「你高興什麼?你難道不想跟你的這些情郎成婚?」
他這說的,許安本來就不想成婚,要是想成婚還能跑到皇上面前出洋相?
許安斜眼觀察了一下其餘幾人的神色,他們個個都沉悶的樣子,想必是有些不悅。
「我還這麼年輕,著啥急啊…況且,我就算成婚也只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樁婚事也不是我的意願。」
「年輕?你已經桃李年歲了吧,多少女子及笄就出嫁了,你現在還未成婚我看是你以前傻沒人要。」
阿蘇裴夜這張嘴是真不客氣,逮到縫就鑽牛角尖,不過許安也不示弱,眉眼一彎,從容道:「看看這些美男,只要我想都能當我的夫君,不是我吹,連你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她嬉皮笑臉的朝阿蘇裴夜靠去,一臉不屑。
這時言木亦伸手扣住了她的五指,「好了,澤安,你快帶許安回府吧,夏侯夫人他們已經出來了。」
兩人十分默契的一唱一和,澤安立馬拉過許安,「走吧,娘在等我們。」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的意思,儘管許安是鬥嘴胡說也難免令幾人心生醋意。
「誒?誒誒,等一下澤安。」許安扭頭想再說些什麼,但澤安哪能給她這個機會,拉著她頭也不回的朝夏夫人那邊走去。
「沈月公主!請留步!」
許安聞聲看去,一身姿妙曼的女子急匆匆朝自己跑來。
「見過沈月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那女子氣喘吁吁跑來行禮,像是有要事一般。
許安自然不會拒絕,畢竟,這可是美女啊!
「好,請。」她擺正了姿態隨那女子一行朝牆角落走去。
流逸蕭見此人有些眼熟便向眾人握拳行禮,「在下先行一步。」
許安也覺得這人甚是眼熟,但在模糊的月光下實在看不清對方的臉。
「沈月公主,以前多有得罪,還望您恕罪。」那女子恭敬的再一次行禮,這把許安都整懵了,她啥時候被得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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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出此言?」
「回公主,離陽郡主舞弊的時候我未出面替您作證,還希望您可以恕罪。」
這話一說許安倒是猜到她是誰了。
「你是流妤?」
「回公主,是我。」
「流妤,你不用這麼喚我,我這封號也是有名無實,你喚我許安就好了,什麼公不公主的,我盡出洋相。」
許安倒是爽朗,她才不在乎這些身份,太麻煩了,禮節太多了。
流妤低著頭不敢妄言,她小聲回道:「是。」
「流妤,你抬頭看著我,你別這樣,如果沒有你告訴我那我豈不是會被瞞許久?即使你未出面作證,我也不怪你,畢竟離陽郡主身後有靠山,到時候也會連累你,我沒在意這些,都過去了。」
許安伸手將她扶起,她真不喜歡別人這麼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樣子,一點都不自在。
聽她這麼說,流妤總算大膽點了,她抬眸,恍惚的焰光下只見眼前的人精緻俏麗的臉,肌膚冷白似雪,乾淨澄澈的眼眸好似藏著星光。
「許安……我有一事想同你說……」
「你別這麼膽戰心驚的,想說什麼就直說。」許安微微俯身,面對如此嫻靜的女子她自然要溫柔些。
「今日幾位公子為你一人大打出手我也見曉,其中一人便是我大哥,他從未有過心儀的女子,今日這般,我相信他定是動了真情,我怕你會因為我的緣故而對他有些介意,所以特此向你請罪。」
流妤說著便要跪下,許安眼疾手快將她拉住,「誒,流妤你別這樣,在你說之前我都不知道誰是你大哥,現在聽來想必流逸蕭便是你大哥。但是,我可不是那麼計較的人,我又沒有怪你,何況,流逸蕭也未做錯什麼,我自然不會對他有介意之心。」
「許安,恕我直言,我大哥一直都是棵鐵樹,他這次開花必定是真的動了情,對你也是真的上了心,所以他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恕罪。」
「流妤,你大哥跟你還真是天差地別啊,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遇見他,他是沒有你半分客氣啊,一副高冷的模樣還板著一張臉。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他今天會想求娶我,說不定,他就是無聊呢,或者正好我能入他眼他就誤以為喜歡我?」
許安正揣測著,流逸蕭也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我有那麼無聊嗎?」
聽這聲許安頓了頓,完蛋,說壞話被逮個正著。
「流妤,你先回去,我有話跟許小姐說。」
流逸蕭走來便支開流妤,流妤點點頭行禮告退。
許安心虛的側了側頭,怎麼每次背後嘀咕都被逮個正著啊。
「許小姐,想必你誤會了些什麼,今日還是說開吧。」
「哎呀,我就知道我是誤會了,你怎麼會喜歡我這種……」
許安還未說完,流逸蕭便插嘴道:「許小姐,我流某對你是真心的,我並非無聊,也不是你剛好入我的眼,而是你這般奇特的女子不僅生的美,性情也極為爽朗,你和旁人不同,旁人不會令我眼前一亮,但你會,你也會令我好奇令我忍不住想靠近。」
「字字句句肺腑之言,許小姐,你現在可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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