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不算晚徐虎便回來了,仔細看的話才發現,徐虎身上又換了一套制服,這是現在已經升了小隊長了。荼蘼這一年攤子越鋪越大,連保安隊都增加了不少人,以前也不過是三個小隊,現在成了十個,而徐虎現在就是其中的一個。
而且幾乎是最好的一個,荼蘼公司給配置的車幾乎都在徐虎手底下管著,現在除了大老闆誰想用車都得先跟他打招呼,當然了三個老闆誰也不會用到公司的配車。這麼一來徐虎這個職位的油水兒可是十分足。
因此這一年徐虎的變化也是十分大的,以前跟人說話的時候他的肩膀總是會下意識的垮著,雖然不像很多人一樣畏畏縮縮的,但是總歸是低人一等。現在他的身板可是挺得直直的。別的不說光是身上穿的那身衣裳,那個荼蘼的標誌就能讓他收穫很多人艷羨的眼神。
再加上雖然被楚清黛折騰的不輕,但是現在徐虎也能認識個千八百字了,雖然寫的像狗爬,但也足夠他在那群臭小子面前炫耀。別看只是當個小隊長,但是比起一個普通的保安員來說要能多掙很多,工資是一個方面,下面人的孝敬又是另一個方面。
徐虎倒是不搜刮底下的弟兄們,但是如果有人想進保安隊送個禮什麼的,徐虎卻是收的,他又不傻,連上面的大老闆對這些事兒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人能勝任管你是走誰的路子進來的。
徐虎今天回來卻是拿著東西的,一個十分精緻的盒子,許媽遠遠地看見徐虎回來便躲到廚房去了,這夫妻兩個床頭吵架床尾和,她可不能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在那兒礙眼。太太交代的那個湯還燉的不是火候兒,許媽決定自己可得好好看著。
才開始來這家兒的時候許媽一方面是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另一方面又替這兩個不會過日子的小年輕夫妻擔心,但是過了這一段兒時間見兩個人日子是越過越好了,許媽自己放心之餘,整個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太過小心了。
徐虎見許媽頗為識趣的鑽進廚房不出來了,滿意的笑了笑。今天他打定主意豁出臉面也要進得臥房去的,連東西都買好了,不過如果當著別人就算是徐虎臉皮再厚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畢竟他可是個大老爺們堂堂的一家之主。見許媽躲開了,徐虎這才輕手輕腳的往屋裡走。
楚清黛新換了一身蘋果綠的紗質小襖,她穿不慣旗袍和洋裝,但是卻也是個十分愛漂亮的,雖然仍舊是一身襦裙,不顧袖子確實荷葉邊,腰間也掐的細細的,這幅打扮真不像是一個已婚婦人,反倒是像個大姑娘了。
現在徐家真不差這點兒錢,徐虎一個月能賺七八十塊,馬三兒那裡還有柳記的分紅加起來也有小一百的收入,現在就是那些中富人家一個月也不見得比得上,再加上家裡不過三個主子,加上許媽一共也才四個人,開銷並不大,所以楚清黛現在也有那個閒情逸緻把精力放在了衣裳首飾上面。
更別提楚清黛自己還有一份收入,她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了,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楚清黛做的文章大多時候都不會被採納,反倒是隨手寫的一些小詩不止一次被誇有靈氣,每個月也能有七八塊的進項。
別的暫且不起,就楚清黛自己掙得這些也夠她做幾身漂亮衣服了。再說徐虎還能虧待了自己媳婦兒不成,每次發了工資或者馬三兒的分紅拿來都要給楚清黛買件首飾,他還記著當初如果沒有楚清黛那一對兒實心的鐲子,再怎樣也不會有現在的好日子的。
很可惜當初那對鐲子為了賣出價錢沒有拿到當鋪而是托人賣到首飾鋪子,人家也是看金子的成色好這才給了個高價兒,現在早融了打成了新首飾,是再買不回來了,因此徐虎總覺得有那麼幾分愧疚,每次錢一到手便給楚清黛買些東西過來。為此還專門買了一副類似的頗具暴發戶性質的鐲子,讓楚清黛黑線不已。
徐虎進來一看楚清黛又在往臉上搗鼓東西又是塗又是抹的,便獻寶似的拿著一隻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的盒子說道:「別折騰那破玩意兒了,你看我給你拿什麼回來了,這可是咱們荼蘼珍藏版的化妝品和香水,如果沒有路子就是有錢也買不到,你不是一直想要來著,看看喜不喜歡?」
現在荼蘼在國內名聲很大,甚至在國外都有了些名氣,如果誰有一套荼蘼的化妝品哪怕是一隻小小的口紅都是一件十分令人歆羨的的事兒,荼蘼那化腐朽為神奇的彩妝,歷久彌新的香水,甚至是即使被水洗也不掉色的口紅每一個都讓女人瘋狂不已。
楚清黛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十分矯情對美有十足追求的女人,當然也十分喜歡這些,她的梳妝檯上擺滿了荼蘼最早出的彩妝和各色口紅,甚至是新出的指甲油、眉筆眼線筆之類的,這都是這半年徐虎陸陸續續的給楚清黛添置的。
徐虎是荼蘼的人,因此就算是外面搶斷了貨的東西他照樣能拿到手,楚清黛的梳妝檯上零零碎碎的被他擺的滿滿的,但是也不是全都能弄到手,就比如說徐虎這次拿回來獻寶的這一套,因為價格實在是太過昂貴,數量又太少,徐虎一直沒捨得給楚清黛買,因此楚清黛也一直深以為憾。
這次為了哄楚清黛開心,徐虎咬了很久的牙,又拖了半天熟人才拿到了這寶貝,今天能不能順利進屋就看它了。
果然楚清黛看到徐虎拿在手裡的東西,臉上有一瞬間的驚喜,眼睛都開始閃閃發亮,女人天生就喜歡這些,楚清黛也不例外,再加上她家裡就開著胭脂水粉鋪子的原因,楚清黛對這個更是別有一番研究,以前京城哪裡有了什麼新鮮貨都要第一時間買了來,後來是來了這裡,才開始是條件不允許,後來條件允許了自是可著心意買。
楚清黛對這個時代的化妝品很稀奇,各種樣式比之以前種類多了很多,起碼胭脂和口脂的顏色就要比以前豐富許,楚清黛最喜歡那種淺淺淡淡的粉,塗上去唇上還閃閃發光,真不知道是怎樣做成的。
如果是被徐虎打屁股之前,楚清黛一定十分歡快的撲上去了,不過現在就算是心裏面再喜歡,面上仍舊忍著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什麼珍藏版,還不就是那些老樣子罷了。跟我自己做的可差遠了。」不過話雖然這麼說,楚清黛手裡忙活著,眼睛卻一直忍不住往那裡飄,徐虎看她那樣子知道兒有門兒,還故意往她面前放了放了。
其實這東西不見得有楚清黛自己做的好,而且雖然楚清黛桌子上擺的滿滿的,但是她還是喜歡用自己做的,桌子上擺的這些也不過是平時拿出來看看罷了,畢竟裡面的東西不提,光是那琉璃瓶子就讓楚清黛喜歡的不行。
楚清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從那包裝精緻的盒子上面移開眼,努力的讓自己回想徐虎直接把自己扛起來拍了兩下屁股的場景,同時手上也加快了動作,早日做完索性眼不見為淨。
現在兩人手裡寬裕了,屋子布置的也講究了不少,兩人的臥室是一明一暗的兩間,暗的是臥室,炕上搭著百子千孫繡樣的床帳,徐明珠現在正四仰八叉的睡在裡面。至於陽光充足的那間則是擺著楚清黛的梳妝檯,臨窗的位置還擺著一個床榻,平時是楚清黛抱著女兒玩兒或者臨時休息用的。
不過現在卻成了徐虎晚上睡覺的地方,其實才開始他是連臥室的門都進不來的,還是徐虎的臉皮足夠厚磨了兩天才能睡在床榻上,不過內室的門卻是想也不要想。
徐虎見楚清黛還死鴨子嘴硬,便說道:「真不喜歡,那我拿走了啊,前幾天三兒還說想托我買呢,這個只好不差,我還能多賣點錢兒。」說完竟然真的站起來往外走。
楚清黛見徐虎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雖然心裡篤定他只是在嚇唬人,可是見徐虎一直走出門都沒停下腳步卻是再也坐不住了,騰的一下子站起來說道:「你站住。」
聽到楚清黛的聲音,徐虎臉上就露出了得逞似的笑容,他這婆娘性子是真的簡單,就這一招他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結果次次都頂用,也的虧是碰著了他,如果換一個人恐怕真得被人哄著賣了。
楚清黛不知道徐虎心裡想什麼,把東西拿了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就再也捨不得放下了,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起來。做的可真漂亮,比當初自家鋪子裡最貴的十兩銀子一瓶的香露還要好看,只是很可惜,漂亮是漂亮了,但是楚清黛覺得跟自己做的相比到底是差一些。不過這個保質期限也長的很,用個兩三年都不會變質,不像是自己做的那些,不過個把月就不能再用了。這樣兩相比較起來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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