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李金剛和周衛極等人到兵器庫,查看繳獲的兵器。戰王拿起一把長槍掂了掂,又耍了幾下,扎在一旁的架上,槍尖入木三分,戰王不禁贊道,「好槍!」
李金剛也拿起盾牌、長矛等試了試,驚訝不已,「大帥,黑山坳中怎麼可能藏有這麼多精良軍器?」
周衛極得了刀無鋒的信,回來說要道黑山坳去埋伏時,李金剛還覺得這是耶律擎的誘敵之計,沒想到山坳中竟然真的有這麼多好東西!
戰王沉思良久,問周衛極道,「衛極,你怎麼看?」
周衛極直接道,「從山坳下洞中的情形和兵器的生鏽程度來看,兵器被放置在山洞中的時間應有兩年左右。我在洞中偷聽到耶律擎說了一句,『當年攻打夏州沒找到的東西,原來竟一直藏在咱們眼皮底下,難怪翻遍夏州也無蹤影』的話,或許這批兵器就是當年夏州李繼沖藏起來的那一批。」
葛硯點頭贊同,「看這兵器的樣式和用料,應是如此。前年一月,契丹與高昌共同舉兵攻打夏州,破城後曾挖地三尺尋兵庫無所獲;十月李繼沖被擒押送進京後,聖上派人嚴刑拷問也未撬開他的嘴得出這批東西的下落,沒想到竟被他們藏在了此處!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大帥,此事應儘快具表,上奏朝廷。」
戰王點頭,「軍師所言有理。難怪耶律擎會親自率軍進黑山坳,不過,契丹王是從哪裡得了藏寶圖的,時機又如此恰好,本帥覺得這之中,有些不合情理。」
李金剛言道,「李繼沖雖死,但拓跋孝直還活著!前一段時日不是傳出他突然在京中失去蹤跡麼,或許是他以此向契丹投誠,也算說的過去。拓跋孝直乃是李繼沖的心腹,知曉這批兵器的下落,也算說得過去。」
周衛極雙眉微鎖,以他對拓跋孝直的了解,此人定不會投到契丹王殿下稱臣。
&州私鑄的兵器,應不止這些,只是不知另一批兵器,被藏在何處?」夏州李家早就藏了叛國獨立之心,暗中籌備多時,若非被契丹和高昌打了個措手不及,也不至於倉皇逃離夏州。
&批兵器已然現世,想必剩下的也藏不了多久了。」周衛極把手中的鋼刀插入架子上,「大帥,軍師,契丹軍此時軍心大亂,咱們不防一鼓作氣,趁契丹援軍未到,前去偷營?」
葛硯與戰王相視而笑,「衛極果真是長進了。咱們昨日那場慶功宴,便是做給契丹軍瞧的,讓他們以為周軍滿足於當前的戰況,不打算再戰。今晚夜黑風高,正是偷營的大好時機!」
周衛極大喜,拱手請戰,「衛極願帶兵前往!」
李金剛拍拍他的肩膀,「早把你算進去了,還有你手裡的藥,也都拿出來吧,這一戰若成,下個月你就能回家守著老婆生娃兒了。」
葛硯撫須笑道,「衛極,你昨日蒙倒黑山坳戰馬的藥,可還有?」
蒙汗藥軍中也有,但都沒有周衛極手中的效果好。周衛極點頭,「雖只還剩兩包,但足能放倒五六百匹戰馬。」
李金剛惋惜道,「弟妹也是,做什麼只給你準備能迷倒戰馬和驅狼的藥呢,若是備些迷倒人的,咱們豈不是省事!」
周衛極白了他一眼,「梁進不肯配!」
戰王覺得梁進這點做的不錯,甚合他的胃口,「人稱醫詩雙絕的秀才郎中梁無去,這麼說來也算不錯!不知他醫承何人,竟有如此本事。衛極,你回去後問一問,看他可有興趣到軍中做個軍醫?」
周衛極點頭,「此人脾氣古怪,怕是不肯來。」
梁進這人,散漫貫了,最受不得拘束,軍中他是鐵定不回來的。周衛極腳步匆匆地回帳,心中滿是喜悅,嘴角也忍不住彎起,看上去少了幾分戾氣,多了些隨和,眾人遠遠見了,緊繃的神經才放下來。
在彼此眼中均看出逃過一劫的驚喜。還好,周瘋魔今天只是想媳婦,沒想媳婦肚子裡的孩子……
周衛極回到自己的帳篷中,見到周四正睡著,便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自己的床邊,從枕頭下拿出藍怡的七封來信,從中挑出最近的一封,小心地展開,又細細讀了一遍,摸了摸熟悉的字跡,滿目柔情。
真好,仗終於要打完了,他終於要回家了,終於能在他們的孩兒降生前趕回藍怡的身邊了。雖然她信中一句未提,但她一定希望自己陪著她吧。鎮上出來走動的孕婦,又丈夫陪著的,都笑的格外燦爛,周衛極也想像他們一樣,攙扶著自己的妻子,慢慢散步,而妻子肚子裡,正孕育著,他們的孩子。
這樣的場面,想起來便讓人心動。周四緩慢睜開眼,果然見到周衛極又拿著媳婦兒的信在傻笑,心中暗暗嘆息一聲,翻身接著睡了。
周衛極看了他一眼,小心把信收好,和衣而臥。今夜有場硬仗,他須得卯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成。
剛躺下不久,帳簾又挑開,有人輕輕走了進來。因守著帳篷的官兵未通報,周衛極和周四皆以為是周三,並未在意,可聽他走了兩步,兩人同時睜開眼,握住腰間的兵刃翻身而起,瞪著帳中來人。
雖然此人頂著周三的臉,身量也與周三相仿,但就憑這呼吸和腳步聲,周衛極二人便知此人絕非周三!
&是何人,為何冒充我三弟私入軍營,你可知此乃死罪?!」周衛極見對方身上並無殺意,才把削鐵如泥的短匕插回鞘中。
&三」閒雅一笑,邁著方步走到周三的床邊坐下,「周兄,可否請你的兄弟暫時迴避,姬成武想與你講兩句私話。」
聽了姬成武的名字,周衛極眼中一亮,上下打量「周三」,「周三」也微微頷首,表示正是自己。周衛極先問道,「我三弟呢?」
&兄放心,他安全的很,待我出去,他便能回來了。」假周三笑道。周衛極這才放心,讓周四到帳外把手,也到自己床邊坐下,才輕聲問道,「你這本事,是跟桃之末學來的?」
&三」點頭,「不錯,用了些能讓他動心的東西,換了這手保命的本事。畢竟現在朝廷正在追捕我,如此才能多一份安全。」
周衛極點頭,想到能讓桃之末動心的東西,忍不住心頭跳了一跳,「你該不會是用兵器跟他交換的吧?」
周三,也就是拓跋孝直微愣,隨後低低笑了,「周兄,成武手中的好東西,除了兵器、你身上這件軟甲,還有許多。」
周衛極鬆了一口氣,愛好不是兵器,桃之末身份剛剛明了,若是真拿了大批兵器被朝廷查知,只會引火燒身罷了,「這麼說,黑山坳藏有兵器的那張藏寶圖,乃是你交給耶律度的?你何故如此?」
拓跋孝直轉頭輕鬆愉快地道,「沒什麼,成武本打算是要出海的,只是出海之前去探望了同鄉,見她甚是念你,便想來幫你一幫,讓你早日歸家罷了。」
周衛極心頭猛跳,「她……可還好,家中的兩個孩子,可還好?」
拓跋孝直點頭,「都好,不過是瘦了些罷了。」
周衛極猛地站起身,聲音也陡地高了,「瘦了?我看旁的婦人懷著孩子都是胖了的,她怎麼會瘦了?」
拓跋孝直看著他擔憂的模樣,又一次為藍怡開心,翻翻白眼道,「你問我,我去問哪個!不過我看她精神很好,周兄也無需過分憂心,大不了等你回去,盯著她多吃些補回來便是。」
周衛極點頭,不願與別的男人談論自己的妻子,轉而問道,「你為何來此?」
拓跋孝直呵呵笑了,從懷中取出兩張圖紙,遞給周衛極,「成武即將遠行,有些東西留著也怕生鏽,便送與周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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