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拒絕段景辰
段景初特別乖巧的給司家老太君和薛棠各行了一禮,然後指著身後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廝,訕訕開口,「大嫂。」
這聲音,又甜又賤,聽得司家老太君當場就是一哆嗦,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司家老太君狠狠瞪了段景初一眼。
這孩子,多年不見,這是得了什麼毛病?
幸好秦明月沒有跟著出來,否則聽見這聲音,還不當場把你打成狗。
段景初已經入戲,沒有留意到司家老太君的神色,他看著薛棠,指了指身邊的小廝,鄭重道:「這是我的書童,今日下午本是來代我大哥給你送玉觀音的,或許因為他長得不過關吧,被你家的小白和小騰一頓混合雙打,給趕了出去,我再次帶他來,就是為了認認門,都是自己人,希望日後不要再誤傷了。」
小白在一旁,用爪子瘋狂的刨著地,表情義憤填膺的:棠媽媽,你看看,他送的可不僅僅是玉觀音,而是送子觀音,他大哥昨天剛剛給你表白,今天就提及孩子了,他們簡直不要太過分,就算段景辰是咱們的舊識也不能這麼侮辱你,我們打的都算輕了。
薛棠看著段景初,抬手輕輕打開了裝著玉觀音的盒子,面無表情的道:「這禮物,倒是有點意思。」
司家老太君將二人的對話聽在耳里,將送子觀音看在眼裡,腦子裡亂作一團。
段家,段景辰,這是什麼意思?
想趁機挖秦驍的牆腳?
段景辰怎麼能夠配得上薛棠丫頭?就算秦驍真的跟薛棠丫頭和離了,無法挽回了,那也輪不到段景辰,她家司危還沒找到媳婦呢
這時候,薛棠淡淡出聲,「段二公子莫怪,我聖女府,概不收禮,所以小白和小騰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而且你這送子觀音,還是留著給你大哥吧,我根本用不上。」
看著薛棠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段景初,司家老太君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薛棠丫頭的眼光一直不差的,這意思就是沒看上段景辰,所以段家還是不要往上湊的好。
打發走了段景初,薛棠禮貌地目送著司家老太君的馬車遠去,自己這才轉身回府。
段景初回去後,左思右想。
他不敢把今日被拒的實情告知段景辰,否則他不就沒用了嘛,在他大哥那裡,沒用了,就很可能出身未捷身先死啊!
他叫來書童,低聲耳語了幾句。
大街小巷不多時就傳遍了薛棠與段景辰的各種八卦,段景初坐在如意樓,叼著一根黃瓜,聽著這些八卦愈演愈烈,這才舒服了。
他還是有點用的。
他提著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另一頭,玉姨娘得知小白辦事給力,與騰蛇一起將段家的人丟出了聖女府,她立即帶上兩隻燒雞、三隻烤鴨、四隻醬大鵝、五個醬豬肘子去聖女府答謝聖獸。
一路上,玉姨娘對那些謠言置若罔聞。
王嬤嬤坐在一邊,也堅定的道:「我相信王妃,那麼靠譜的人,肯定不會草率的答應了段家。等見到王妃了,您跟王妃說說話,我去找大小姐,教她一些說話的技巧」
可是,當她們抵達聖女府門口的時候,卻被告知薛棠出去了。
「去了哪裡?」玉姨娘問。
門口的秦明月依舊愁眉苦臉,「說是約了一個朋友談生意,今晚還有可能不回來了。」
玉姨娘嘴上不好說什麼,也不能說什麼。
薛棠現在是聖女,還是獨身,就算真的跟哪個青年才俊出去約會,那也正常。
但是,王嬤嬤皺起的眉頭能夾死三隻蒼蠅。
薛棠這段時間給家裡幾乎所有人都洗了腦,讓他們接受了新的思想,可王嬤嬤腦子裡的舊友觀念根深蒂固,還沒徹底被清除,她的潛意識裡女人就要從一而終,哪怕薛棠和離了那也還是王爺的王妃,她就覺得自己隱約看見王爺頭頂發綠光了。
此時,薛棠坐在饕餮樓的雅間內,正跟李班主吃著飯。
李班主這次沒有跟著秦明書去南疆,是被薛棠特別留在京中的,因為南曲班子不能一直走之前的路子,是時候好好談談如何在各地開南曲班子分支機構了。
李班主每日都等著被薛棠召見,等的他頭髮都快白了。
秦明書一家糖水鋪子都能做大做強,那就是先例,只要薛棠肯出手參與就沒有不行的事,李班主現在對薛棠蜜汁相信。
所以,聽薛棠提議說要開辦分支,李班主開心的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不停地給薛棠布菜,倒酒,比店裡的小二伺候的還周到。
薛棠也沒攔著他。主打一個他開心就好。
二人聊了幾個新的話本子,又聊了一下分支機構的場地、人員、投資安排,才各自離開。
饕餮樓門口,李班主眸中閃著激動感激的光,恭恭敬敬的送薛棠上了馬車,「聖女,等我整理一下行動計劃,咱們再找機會詳談。」
「好。」薛棠微微頷首,放下車簾,對著車夫說了一句,「出發!」
薛棠這邊,馬車剛剛拐進一個巷子。秦眀淵那邊就收到了瑤光的消息。
這次,秦陸幾人退的遠遠的,留著瑤光跟秦眀淵單獨說話。
斑駁的月光下,瑤光皺著眉頭,不確定的問:「王爺,段家傳出的緋聞已經越發的不成體統,真的不攔著?還有,王妃跟李班主談完了南曲班子接下來的生意之後,她就消失了,屬下擔心她夜不歸宿,會不會出什麼事?要不要多派一些人手找一找?」
秦眀淵手裡正抓著一條蛇,語畢,他抽出腰間的軟劍,一劍剁下了蛇頭。
他不緊不慢的將蛇斬成數段,抬眸看了一眼瑤光,冷冷勾唇,「不用攔著,段家,讓他們先蹦躂著,其他的,本王相信薛棠自有分寸。」
瑤光默默抖了抖。
王爺,你的彪悍的動作已經出賣了自己。
分明內心很介意,還裝作若無其事。
「沒什麼事,你可以回去了,仔細盯著,不能讓薛棠有危險。」秦眀淵沉聲道。
瑤光:「」
他仔細盯著?盯誰?
王妃都丟了啊!
王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他剛剛shuo的話?
還不能讓王妃有危險,他怎麼保證啊?!!!
秦眀淵手腕一轉,長劍被挽起一個劍花,上面的血跡被一股強大的內力清理的乾乾淨淨,然後利落的入鞘。
「薛棠現在應該已經回家了,你還不啟程,難道還要等著分本王親手燉的蛇羹?」
「不敢!」聽見秦眀淵聲音愈發的冷,瑤光片刻不敢耽擱,灰溜溜的離開了。他在回去的路上還在想:王爺怎麼也神神叨叨的,難不成偷偷跟王妃學了什麼卜卦秘術?
夜已經深了,段景辰坐在桌前,聽著江邊浪聲滔滔,卻無心睡眠。
薛棠給他回信了。
可是,特麼的還不如不回。
一陣風起,室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信上灑脫的字跡,上面的內容再次刺痛了段景辰的眼睛,更刺痛了他的神經。
「段景辰,喜歡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不是送東西寫詩就是喜歡了,喜歡一個人會被對方的喜惡所牽動,更會為了對方不惜犧牲一切我們充其量就是老同事,只不過是有著別人無法共情的一段經歷罷了,我希望你不要混淆了自己的感情」
段景辰一拳打在桌子上。
特麼的,薛棠原本不是不懂情情愛愛的嗎?怎麼突然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還說的條條是道,侃侃而談。
甚至,他總能從這些文字里嗅到秦眀淵那小子的影子,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薛棠已經為了秦眀淵放棄穿越回星際時代了
他忐忑的心該不該死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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