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庶男從命
雲牧遠會如何審問青衣男子,這對獨自回到帳篷內準備休息的樓安景來說,完全不值得他去在意。
在靈識掃過整個軍營,確定再無異常之後,便又繼續閉目打坐修煉。只是在這之前,他謹慎小心的在帳篷內放置了一個防禦陣法。
待到第二日睜眼,身邊無人,樓安景挑眉,猜到某人怕是一夜未歸。
莫非那個青衣男子審出了什麼好料?
樓安景這會兒有點好奇了,但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得去看看軍醫帳還有多少儲備的藥材,在雲牧遠未將製作火藥的材料買回來之前,他可以煉製點藥。
雖說他可以不用去打軍醫帳的那點儲備藥材的主意,但是他也不能什麼都自己做了。
好心是好事,但有時候,好心也要有個度,不能好心過頭。
在簡單的用過一頓早餐之後,樓安景便去了軍醫帳,這會兒劉軍醫尚未去傷兵帳篷。
&軍醫,可否讓我查看一下藥材剩餘?」樓安景見到劉軍醫,也不拐彎抹角。以他的身份,只要不是有異心,在邊關軍營可說是沒有什麼不能做的。咳,除了軍事機密,那個東西他還是得迴避一下的。
雖然他沒有別的心思,但奈何總會有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妃要看,自是可以的。」劉軍醫笑著將他引到另一個帳篷內,「此處便是藥材帳。」
尚未進到帳篷內,便聞到一股藥材香,樓安景跟在劉軍醫身後走了進去,「劉軍醫,只余這些藥材?」帳篷挺大,只是帳篷內存放的藥材可就有些不夠看了。
樓安景在一個個木架子邊走過,有些木架子上已然空了,有些也不過是那麼一兩捆藥材。
&歲入秋以來,北涼襲邊頻繁,大小戰役不斷,傷兵人數亦是遞增,眼下能有這些剩餘,還是在下遣人偶有去山上採藥才節約下這些。」
說到藥材,劉軍醫也是無奈。
往年邊關也有與北涼大小摩擦無數,傷兵也是總不斷,可邊軍的藥材從未斷過。今年卻是首次遇到邊軍藥材拖延之事。
樓安景聽完,沉吟半晌,道:「劉軍醫若是信得過我,這些藥材便交由我來處理,可否?」
劉軍醫失笑道:「在下又怎會信不過王妃您,只是煉藥一事頗為費神,王妃是否請示過將軍,若是將軍亦同意,在下自然是落得輕鬆。」
現下傷兵頗多,他並無時間來煉藥,手上的藥粉亦是早前所做。
樓安景淡定道:「劉軍醫無需擔心,將軍亦同意。」雖然沒有先請示雲牧遠,但他知道,雲牧遠不會拒絕他要做的事情的。
&此,那便勞煩王妃了。」劉軍醫拱了拱手。
&軍醫客氣。」樓安景又道:「方才來時,我見另一側在熬藥,在下可否去看上一看?」
&是可以。」劉軍醫帶著樓安景,又向另一側熬藥的帳篷走去。
樓安景進到帳篷,就見裡面同時有二十個爐子在熬著藥,裡面各種藥材香氣不斷,不少小童忙碌不停。
樓安景狀似好奇的上前將每一個藥罐看一遍,實則是將手中的靈液往藥罐中滴上一滴。這種靈液是他早前跟那修真界的人換的,這東西在修真界並不稀奇,很多大宗門都有。多是用來給門下弟子進階時服用,如此好讓弟子在進階時不至於因靈氣接續不上而導致進階有誤。
樓安景跟那人也不過換得三瓶,人家不在意,他卻是寶貝得緊。
進階時他跟雲牧遠都有補靈丹,可這靈液卻是能在煉藥時對丹藥品階有所提升,且煉製出的丹藥藥效也很好。
他一直沒怎麼捨得用,交易器上那位修真界的人,人家並不是時常在線,經常都在閉關。
他手中的這瓶靈液是他稀釋過後的。
做完了這些,樓安景告別劉軍醫,去藥材帳拿了些藥材便回了中軍帳。
雲牧遠正在看信件,見他手中拎著幾捆藥材,便知他要做何事。
眼下他也說不出讓小景無需幫忙的話來,他知小景在煉藥一事上厲害,且煉製出的藥也比劉軍醫他們這些普通大夫好。
軍營內的藥材剩餘他亦心中有數,若是小景願意幫著煉藥,那營內的那些傷兵,定能好得更快。
雲牧遠坐在桌後看著樓安景,嘴唇微動,樓安景及時制止,「君墨無需多說,此事是我自願而為,於我來說,不過小事一件。君墨若是說太多,反是將我當作外人。」
&景。」千言萬語,也只換做這兩個字,雲牧遠知道,他欠小景的,越來越多。
&在。」樓安景笑著應了一聲,「火藥的事,如何了。」一邊將手中的藥材分類,一邊問道。
&午便能將藥材備齊。」雲牧遠放下信件走過來,幫著他整理藥材,「軍醫帳的藥材我未敢再動,便吩咐人去了城內購買。」
想到剛才在藥材帳見到的那些空架子,樓安景理解的點點頭,「你可知今次為何有人故意拖延藥材?」
往年都沒有發生的事情,今年卻發生了,這不能不讓他多想。
&些猜測,但卻需要些時日方能證實。現下只等影衛傳來消息。」雲牧遠在得知藥材與軍需都被故意拖延的時候,心裡便已經有了不少陰謀論。
尤其是聯想到自己中毒一事,他便不能不往更深的地方猜測。
樓安景點點頭,便不再多問。
接過煉藥的差事,火藥的事情他雖然關心,但也沒想一直過問。
火藥配方都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就算是個笨蛋,也能做出來成品了。
如此五日過後,三種火藥盡皆大量製作了出來。樓安景也將軍營內所剩的藥材該煉製的煉完,想到自己手中所剩無幾的半瓶靈液,樓安景嘆了口氣。
好人不好當啊。
他也不是真的沒事找事做,不過是一時同情心泛濫,又想幫著雲牧遠做些事,便將煉藥的事攬了過來。
而且,他來煉藥的話,能在藥里加些別的東西,能讓那些傷兵好得更快不說,死亡也能少些。
這樣,他間接將火藥的事情弄出來的因果孽債,也能減少點。
站在城牆上,樓安景看著對面北涼的大軍,又看了看城牆上堆積的大小鐵球,神色有些嚴肅。
他知道為了謹慎起見,這些鐵球出來之後,雲牧遠是找了地方試驗過的,效果特別好。但也因為效果好,今天這場仗,基本上沒有什麼懸念。
他跟著來,不過是想看看,北涼大軍到底是吃了什麼藥,今年不斷找事幹仗。
雖然可能一會兒不太適應血腥的場面,但也必須得去適應。
誰讓他走的就不是一條和平的路。
靈識掃過去,樓安景道:「君墨,北涼軍的武器上,依然有毒。」而且他發現,那些北涼軍神色也有些不對勁,就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個個神色激動,就好像正面臨的不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而是要去挖寶,半點不見害怕之類的神色。
雖然當兵了,就應該不害怕,但,神色也太激動了吧,怎麼說這也是打仗,難道不應該嚴肅點?
樓安景將自己發現的異常告訴給雲牧遠聽,道:「君墨,我覺得,不要直接對陣為好,讓他們攻到城牆下,我們直接用鐵球扔便行。」
他總覺得北涼大軍有些奇怪。
這根本不是打仗之人該出現的表情。
以前的那幾次戰爭他沒見過,不好判斷,但是這次,他總覺得不妥。
雲牧遠如今也是修士,雖然還未築基,但靈識因著他靈根的原因,也是不同,因此一早便發現了北涼大軍的異狀。
想到那青衣男子吐露的隻言片語,雲牧遠神色冷冽,「那人所言,北涼軍盡皆吃了一種丹藥,名為大力丸,可我總覺那男人所言也不能盡信。」
而且在審問過那男人之後,他便知道,那男人不過是個小人物,所知甚少。
噗……
樓安景還是每聽一次這個名字就要笑一次。
大力丸三個字,總讓他想起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所謂胸口碎大石之類的肌肉大漢。
那些人不就是先碎石表演過後,便緊接著兜售大力丸,言道吃完個個力氣增長。
依他來看,那些人給北涼大軍吃的大力丸,絕對不是真的什麼大力丸,肯定有別的藥效。
就在兩人談話結束後,北涼大軍便首先發起了攻擊,「嘭嘭嘭」的戰鼓聲,千軍萬馬奔跑的聲音,喊殺聲,驀然而至。
城牆上,眾兵士早已將投石機上的石塊換成了大鐵球,兵士手中更是握著小鐵球,城牆邊沿站滿了兵士,幾乎毫無空隙。
大家雙眼發亮的看著北涼大軍夾帶著滾滾煙塵奔至城牆前方五米,隨著號令聲響,眾兵士掄圓了胳膊將手中的鐵球扔向了北涼大軍。
投石機也動作了起來。
只聽「砰砰砰」的鐵球炸裂的聲音接連響起,其中伴隨著北涼大軍的慘叫。
舉目望去,斷肢殘臂亂飛,馬嘶聲,哭嚎聲交織成了一首死亡樂曲。
樓安景忍著心內嘔吐的*,臉色青白的看著城牆下那好似人間煉獄般的景象。
電視裡那些算什麼,這種直面的慘烈景象,才是真的讓人心顫。
樓安景不去想這些人都是因為他而死,只是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就是戰爭,他是屬於元景王朝子民,理因守護自己的王朝。這裡有他的愛人,他的朋友,還有那些被北涼侵害的邊民,那些死亡的邊軍,那些尚未好轉的傷兵。
雲牧遠站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樓安景握緊他的手,並未轉頭,雙眼依然看著下面血腥慘烈的景象。
雲牧遠將自己體內的靈力緩緩通過兩人交握的手掌進到他的體內,安撫著他有些發涼的身體。
他勸過小景不要看,可小景卻言道今後這些總是要面對的。
他想說,他會保護他,不需他來面對這些。
可他知道,小景的性子有多倔強。
且小景也是男人,他不能像對待後宅女人一樣要求他。
心裡卻是越發想要儘快變強。
只有他變得越來越強,這些血腥殘酷的畫面,他便能擋在小景身前,永遠不用他來面對,或者,減少小景來面對的機會也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72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