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香連忙把東西往地上一扔,只聽到」叮噹」幾聲,她嫌惡的看向那三個皮袋,袋口散開從中掉出幾把金簪、珍珠等財物
。倆人俱是一愣,這麼多,發財了!
她蹲下身去,把三個袋子打開瞧了瞧,差不多都是這些金銀飾品,裡面還有些碎銀子,她拿在手中掂了掂,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一雙眸子明亮的看向高老頭。此時高老頭滿臉的震驚,他原本以為可能是些銀兩,如今看到這些純金飾物、顆顆精細的珍珠比銀子值錢多了。
倆人對視了一眼,高老頭點了點頭,幽香連忙把袋子攏好,站起身來在房中四處看了看,最後還是進了自己的房間,爬到床底下,曾經與小憶蘇挖的土坑還在便埋了起來。完事後壓了壓上面結實的土才鑽出床來。
幽香與高老頭倆人激動不以,這一筆銀子可是及時雨,再說還是用命換來的。這一刻幽香似乎看到她站在五子凹的山上」指點江山」,這田地終究是給賺回來了。
吃過午飯,明嫂便出去打聽了,回來時,滿臉的淚痕,看到幽香時,雙眸中儘是哀傷,拍了拍胸口道:」菩薩保佑,我們一切都平安!」
幽香拉她坐下,倒了杯溫水給她,待她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才仔細的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明嫂飲了口溫水,說道:」在村長帶著大家來了我們家後,馬氏慫恿周家老三,帶著閨女逃了。待村長回去時才發現的,立刻把馬氏吊了起來,派人去追周家老三和那小姑娘,這樣下來折騰了大半天才抓回來,最後還是受了沉塘之刑……馬氏也被吊暈了過去,村長沒有讓人放下,就一直被吊著,周家老三守在那兒痛哭……村長發話說,馬氏吊滿一天就放下來,誰去救她,誰就承受同樣的刑罰!」
高老頭看向幽香,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還好當初保住了你的清白……」「那劉氏……」
「劉氏一直我們在一起,所以一樣的保留了清白。」幽香清清淡淡的說道。明嫂面色變了變,又嘆了口氣,低喃:」她也是個可憐的!」
「是啊!這麼年輕卻成了寡婦,如今孤苦一人,聽說娘家那邊子嗣單薄,那二個哥哥嫂嫂嫌她晦氣,早沒有來往了……」高老頭接話,滿是憐憫的看向後屋的房門。
剛過了兩天,一大清早,冷丁山風塵僕僕的回來了,正好遇上幽香在棗樹下練太極,疑惑的站在那兒瞧著。幽香停息,淡淡的瞟向他,」看夠了沒?」
「還行!不知是什麼舞蹈?以前你們姐妹都愛跳舞,你姐跳得尤其好看,可惜……」冷丁山停了下來,神色黯淡。
「我沒有閒情與你在這裡磨嘰,我姐跳得好看又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你若心存愧疚就應該對小憶蘇更好些。」魯國人進村的那晚你就這麼的丟下我們,這仇可還記得呢!
冷丁山沒有接話,只是深沉的看著她。幽香鬆了松關節,起步蹦了兩蹦,感覺舒爽的很。
「憶蘇上學可還好?」
「嗯!你倒是真關心起來了。秦夫子說了,小憶蘇是他所有學生中最聰明的,若是去參加——」
「他讀書可以,但不可以去考功名,他是我的孩子,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冷丁山目光一冷。
唉喲喂,帶的時候,人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麼些年,小傢伙是怎麼長大的,這位大哥你可知?他的童年你參與了多少?幽香氣惱的瞪向他:」呵呵!小孩明明聰明,明明有前途,你做爹的不但不支持還要阻止,你帶了他幾天?你現在說他是你的孩子你說了算,憑什麼?你只不過貢獻了一顆種子,就想不勞而獲……」
冷丁山面色先是一紅接著變白,目光冷成冰渣子,只差從幽香身上削下幾塊肉下來
。幽香不理會他的目光,斷續迎眸狠瞪過去。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最好記住了!」說完一個轉身,留個越去越遠的背影。
幽香在原地跺腳,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你把老娘我放在什麼位置了,一個保姆?一個丫鬟?她氣惱的指著他的背吼道:」你最好永遠別回到這個家,我們都不歡迎你!」
冷丁山全身一僵,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沉默了許久,幽香以為他要開始求饒了,正在幸災樂禍。冷丁山卻回了一句:」這個家我也有一半,要說吧,似乎我也出了不少銀兩,要說家中誰是多餘,似乎就是閣下。」說完,又匆容的走了。
幽香還沒明白他的意思,正琢磨著,冷丁山走遠了。靠!你幾時學會頂嘴的,一個兩個無師自通,她真是在這個家越來越沒地位了!
吃晚飯時,冷丁山回來了,還是一身短衣襟小打扮,腰間別著一把刀,這是之前沒有的,自上次魯國人進村,他腰間就別上這個了。
他毫無芥蒂的坐下。明嫂眼明手快的遞上飯食。他也沒有半分尷尬的端起碗就吃。小憶蘇慢慢地挪向他,挨著他,滿臉的幸福笑容。
幽香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小憶蘇。他圓溜溜的眼睛猶豫的看著她,沒有動身子,只好愧疚的低下頭扒飯。冷丁山夾了一塊肉放入小憶蘇的碗上,小憶蘇看著那小塊肉淚眼汪汪。
幽香夾了一塊肉放入他碗中,他毫不猶豫的一口吞下,碗下始終剩下冷丁山的那小塊肉捨不得吃。幽香在一旁咬牙切齒,最後把怒氣轉向冷丁山,剛抬眸便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此時真看不出今早時那冷漠如冰的模樣。她磨了磨牙,接著吃飯,他……只是空氣,幽香徑自想著。
要過年了,明年開春下田播種,新的豐收年要開始了。幽香壓了壓袖中兌換回來的銀兩,坐在來福的驢車上,一旁坐著高老頭,與村裡的人一起去城裡趕年前的最後一場集市。主要是去莫二少爺的鋪子,把五子凹的田地給結清了,那麼明年五子凹的產出就是她杜幽香的私人財產,只要她計劃的生活下去,這田就是她的,待她老了,這田就承繼給杜小寶,接著是小寶的小寶……哈哈!這是杜家的第一份財產。
「妹子,你一直笑過不停,不知有什麼好事!」胡氏在一旁打趣。
幽香眯著眼沒有說話,高老頭笑著道:」過年了,大家都高興,劫後餘生,自是應該高興的。」
「是啊,聽村里人說高老頭你那次可勇猛了,家中不但沒有損失,而且還把魯國人給殺了,真正讓人嘆服。那時大家都不敢相信你高老頭有這個能耐呢!不過如今看你們這一家,先不說高老頭你,就是幽香妹子也壯實多了,整個人都豐碩了,你看她那張白淨的臉越來越耐看。」
「對啊!若不是我們天天看著沒覺得什麼,上次胡家的人回豐叔家探親從小官道經過,遠遠的看到了妹子,回來還問九爺呢!這是誰家閨女?怎麼以前沒有見過?長得挺標緻的,不似農家人,倒像官家小姐……」柳氏接著話題說道。
幽香臉色一僵,笑不出來了。想起當初冷丁山跟她說起蘇家時,便一再交待不可以承認自己是蘇家人,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如今只是身體長得壯實些,卻還是被人看到與本土人的不同,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雖然她已經不是蘇家二小姐,可她身體的身份擺在那兒,這身體的蘇家可是罪臣……幽香僵硬的轉過頭去,笑道:」這世上哪有像我這麼不知規矩的官家小姐,人家官家小姐都識字,琴棋詩畫樣樣齊全,便是莫二少爺他家的姑娘那樣才能嫁於胡家這樣的商業大世家,我們小老百姓,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何況我還是一個寡婦,又帶著個半歲的小孩……」
胡氏本來聽柳氏這樣說起,倒是挺有興趣問問那胡家人是何意思,可是聽到幽香這麼一說,又輕輕嘆了口氣,長得再標緻也是個寡婦,是個不祥之人,而且還帶個孩了,誰家願意提親嘍
!也就是說說而已。
幽香見他們沉默下來了,才鬆了口氣。高老頭坐在一旁獨自擔心,見她們停下話題,便也輕輕地吐了口濁氣。他嘴笨心誠,跟幽香久了,慢慢地也知道了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他雖然不懂得撒謊耍滑,但也知道沉默是金。
來到莫家二少爺的店鋪時,快到中午,幽香想儘快把這事辦完好去吃午飯。一進鋪門,夥計熱情的迎了出來。她還真不知道莫二少爺原來是茶商,這茶葉自古受人喜愛,不管哪朝哪代都是一樁好生意,即高雅又清靜,說好聽點不太沾商人的油氣。
幽香倆人在樟木椅上坐下,夥計奉上一杯清茶,她好奇的拿起來品了品,雖然沒有前一世喝慣了茶的味道好,卻是這穿越以來喝的第一杯有模有樣的茶。她接連喝了幾口,心中想著,等五子凹的田地到了自己手中,以後每年慢慢的開發那溫室的培育,賺上了銀兩,也是能吃上白米飯,喝上這麼清雅的香茶。
她正想得入神,剛才通傳的掌柜走了出來,向她拱了拱手,問道:」主子問可是來還田錢的?」
「是的,我爹跑胡家船隊,胡家主事的覺得我爹爹實誠,便借了銀兩給我們,待來年田地豐收之時再還,雖然利錢高了些,但我想著與莫二少爺的約定,還是先還上莫二少爺的再說,也免得他久等。」
「這……」掌柜的猶豫了一下說道:」主子沒想到兩位是來還錢的,還以為今年收成不好,只是來串門子,剛才要我回話時主子就出門了,真是不好意思!還望兩位改日再登門。」
幽香一愣,這是什麼意思?上來一句就是問『來還田錢的嗎?』,似乎這莫二少爺知道她們來意似的,可是又出門了,似乎又不清楚似的,她心中有些不安。問道:」不知二少爺幾時回?我們農家人冬季沒什事,可以在這裡等等的。」
掌柜的面露窘色,想了一會道:」二少爺說了,他說不定幾時回。再說我們這兒是開門做生意的鋪面,若是你們盡坐在這兒,實在是不太好看……」
高老頭面色微微一暗,自卑起來。幽香目光一冷,淡淡的看向他,道:」這麼說我們不但見不到二少爺,而且還不能在此處等候嘍?」
「這……」掌柜的目光一閃,」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哦?!你倒說說你是什麼意思?先不說二少爺與我有契約之情,便是他姓莫,從莫家村出來的這一層上,也是有同鄉之情的。我很想知道我為何不可以在此處等候?按理就算去莫二少爺家中,也是同鄉人來探望,也應有一個基本的禮數。」
掌柜的額頭沁出汗來,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好,正在窘迫之際,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從後屋門帘處響起:」我道是誰?原來是莫家村里來的『鄉包子』。」語氣極是高傲,邊說著邊挑簾出來,是一位年若十□□歲的婦人。
幽香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便是那傳說中的莫二少爺的媳婦鄧氏,剛進門沒多久就慫恿老二分家的那位
。
「既然是同鄉,我們也不能不講究,自是要好好招待的。」說完就轉身向掌柜吩咐道:」這是開門做生意呢,要和氣生財,雖是同鄉,也弄不好是客人。」說著又淡淡的瞥了一眼:」不過他們倆位顯然不是,既然不是客人,這茶自是不用奉上的,同鄉人來了應從後門請入裡屋,既不影響生意,也不『忘』了這同鄉之情!」
掌柜沒來得及應,幽香語氣清冷的道:」這倒是不必了,莫二少爺不在,嫂子定能告訴我們去哪兒找他去,也免得影響你家生意不是。」
「呵!」她轉過身來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幽香道:」這位同鄉,我夫君去了哪兒,小婦人還真是不知情,我倒是覺得不如倆位先回去如何?如今年關將至,熱熱鬧鬧的過了年再來也不遲。」
「若是嫂子剛才這麼說來著,我或許會就此回去,如今我倒想等上一等,年關將至,二少爺應該不會出遠門。」幽香安安穩穩的坐在椅上,氣定神閒的拿起茶杯飲了口茶。」我與二少爺有契約文書,證明人乃莫家村九爺,這文書交與衙門也是認的,我相信莫二少爺沒有不認的道理對吧。」
「我倒是奇了,這天下有這麼容易的便宜撿呢!五子凹田地肥沃,又是一處四季適宜的好地兒,五座天然屏障,種什麼得什麼,哪有五百兩銀子賣了的道理。而且你並沒有一時間拿出五百兩,只是給了三十兩,雖然今年年底交上了餘糧,卻也不合理數的。我夫君對同鄉自是不用說的掏心掏肺,可也不能盡占便宜不是,這事情若是讓大家評理也是占理兒的。」鄧氏說得是頭頭是道,也極有自信。
幽香不是個軟弱可欺的主,就是莫小四這麼直接的無賴她也能幹上一架,何況鄧氏的這點兇殘伎倆。她從袖中拿出契約展開看了看,道:」喲,這文書不管事!律法上可沒說評理能當正經門道的,我還真想去衙門裡問問,這文書管用麼?」
「你——」鄧氏氣得七竅生煙,又不好搭上話來,一雙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嬰兒肥的臉上滿是怒意。
「嫂子莫惱,你剛才不是說我五百兩銀子沒有還上麼,契約上說得很明白,三年內還清,我這還不到一年便上門來還錢了,嫂子應該高興才是,生意人講得是信義,不可言而無信啦!」
「哼!總之一句話,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五子凹的田地斷沒有五百兩銀子就賣的道理,再說我家也不差這點錢,你們好自為之吧。」鄧氏一甩袖子,驕傲的不得了。
幽香冷笑一聲道:」嫂子這話說得不地道,都是同鄉人,不講情面也就算了。既然做買賣交易講得是信用,嫂子若是想毀約,也可明說,怎麼還威脅起來了。」
「我看是你們聽不明白吧,到如今便是一千兩銀子我也不賣了。」
「嫂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自古光腳不怕穿鞋的,何況我們還占著理數,你這鋪子還得做生意,還要講信譽,若是壞了名聲,不知你們的生意還做得下去麼?我們倒無所謂,就是個種田的,守著一畝三分地便什事也沒有了,若是連這一畝三分地也沒有了,那還怕什麼?」說完,幽香站起身來,徑直往門口走去。
「你這是威脅我?」鄧氏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可以這麼說,我跟你不一樣,威肋你也是光明正大。唉!現在正值晌午,來往客人極是多,若是我把事的來龍去脈跟街坊們這麼一說,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看呢!」邊說著就來到了門口處,對著那過往人群,目光清冷的看著鄧氏,這架勢顯然這話不是隨口而出。
高老頭一直站在角落的一處,惱怒的看著鄧氏幾人
。見幽香站到了門口處,自是跟著出來了,在旁守著生怕那些夥計出來攔阻。
「妹子這話說的,大家都是同鄉啦!這田地也不是我做的主,自是還得跟我夫君去說的,如今夫君不在,不如改日再來可好!」
鄧氏那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如今嬰兒肥的臉上布滿笑容,親切得似許久未見的朋友,難怪是塊做生意的料。幽香這麼想著,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不顯,道:」我們等得起,在我們家天天都似過年,只要一家子在一起,便同過年沒兩樣,所以也不在乎這一天二天。」
鄧氏收起神情,本性畢露,她雙眸斜橫了一眼,低咕:」不識好歹!」說完拂袖而去。
「唉!二少爺沒回,爹,看來咱們得晚些回去了,若是趕不上來福的驢車,咱們就在城裡住上一宿也是可以的,二少爺怎不可能不回家過年吧!」
鄧氏在門帘處停了一會,聽完幽香帶著酸意的話後,咬了咬牙才挑簾進去。裡面站著莫二少爺聽壁角,見媳婦進來,急忙上前拉住她的袖口,輕聲問道:」該如何是好?當初與我談的時候,我就知她厲害的緊,今日這個樣子,還真不是個善茬,一時半會兒定是不走的了……」
鄧氏用力扯下袖口,氣惱的看向他,說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當初你就這麼急匆匆的把事情定了,也不同我講一聲,如今人家手中拿著契約占了理兒,就算去衙門,我們也吃不到好。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敗家子,這麼多田地,這麼好的田地就五百兩給賣了,家中哪缺這五百兩銀子,可田地是沒了就沒了的,我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這田地賣了,以後吃的都是她的嫁妝,這是嫁出去還是招上門女婿啊!沒見招上門女婿還帶拖油瓶的……鄧氏越想越後悔,越想越不甘,若不是這莫玉清憑著家中的聲譽把鄧家給迷惑住了,哪會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不但嫁與人做繼室,還嫁了個這麼沒用的,哪還能與嫡姐相比……這些事情真是想不得,若是被忍了一輩子的娘親知曉了內情,還不知有多絕望……
莫二少爺嘆了口氣,沒有反駁,他現在在媳婦面前越來越不敢說重話了,自從與家族分家之後,來了陵州,便越來越沒有了底氣。此時見媳婦正生著氣兒,更不敢開口詢問。
鄧氏抹了一把眼淚,心裡把幽香給恨上了,正是沒處兒撒氣。她捏住袖口,越想越不甘心就五百兩銀子把田地賣了,若是早知這樣還不如要莫玉清把銀兩給出來,這田地還是莫家的,在那兒還能生銀子,子孫世代繼承……,她看了一旁的莫維安,見他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真是不忍直視,便轉過頭去。這人若是嫌棄起來,哪怕是打個嗝也覺得不正常,覺得哪兒都不對勁。
幽香重新坐下,杯中的茶水已涼透,心中卻隱隱感覺到不安。來這時代沒有多久,許多法律規章都沒有去認真了解,剛才說了那麼多,也只是唬一唬,若真是鬧到衙門,也不知會是個什麼樣,若是遇上個收賄行私的貪官,那定是打不贏官司的,家中就這點底兒,莫維安雖然分家,可為了維護莫家田地的話,莫玉清是一定會出面的,雖然莫家外強中乾,可祖上的名聲卻擺在那兒,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哪是高家這點三代貧窮戶能比的。
她這麼想著,目光卻看向那帘子,掌柜與夥計們都去忙活了,似把倆人當成空氣。高老頭在一旁有些坐立不安,幽香也知道,他若不是遇上自己,哪會有這股勇氣,歷來被權貴富戶欺壓慣了,以前能找份安穩的苦力活便滿足的人,如今要與富戶作對,自是心中沒底的。可這事兒要是退卻了,就一無所有了,她怎麼穿越的這麼憋屈呢?她只不過想要一畝三分地兒守著,一家子不忍飢挨餓,平平安安就可以了,難道連這點要求也要一波三折?
屋內的鄧氏呡了口茶,向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低語幾聲,丫鬟福了一禮告退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夫君,又懨惡的把頭轉過去,都是靠不住的,唉!只能靠自己了。
天色不太早了,與來福約定的時間早已過了,高老頭面露難色。幽香的心情也不安穩,店中卻安靜平和的詭異。倆人正愁著,大門處忽然走進一幫官衙里的人,看那穿著打扮,估計是一群捕快,大刀別腰間與電視裡的形象差不多。
為首的那位是捕頭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官服,濃眉粗目,嘴唇極薄,看人的眼光帶著點陰氣。幾人一進門,掌柜的笑眼迎了上去,那群捕快沒有理會他,徑直往幽香的方向走來。
高老頭的身子抖了抖,面色不安。幽香壓下心中的焦慮,面無表情的看著大步而來的幾人。
為首的捕頭抽出精鋼閃亮的大刀往桌上一甩,把幽得倆人嚇了一跳,不由的站起身來一閃。幽香穩住自己的身子,目光冷了幾分。
眾捕快看也不看倆人一眼,徑直把桌子邊的四個凳子坐滿,其餘的像尊惡神一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成環繞式的站姿把幽香倆人圍在了中間。
高老頭二話不說,把幽香拉向自己身後,臉上雖然帶著懼色,卻還直視著這群人,生怕他們對自己閨女有什麼不利。
幽香心中感動,她低頭看到高老頭藏在後頭的右手有些顫抖,她伸手握住那滿是老繭的大掌,然後放下,慢慢地從後面走出來,淡淡的看向那捕頭。此時那捕頭正抬眸看她,兩人視線相對,那捕頭先是一怔,接著目光變得陰狠。
幽香的眼神並不退縮,她依然淡然無畏的看著他。前後只不過幾秒鐘,為首的捕頭就收回目光看向桌上,並沒有開口說話,其餘的人用同仇敵愾的目光殺向倆人。高老頭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幽香藏在袖攏中的小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
捕頭拿起鋒利的大刀,對著窗欞上照射進來的夕陽輕輕的拭擦著,那光茫陰冷的照著人害怕、可怖。
高老頭倒退了兩步,雙腿一軟跌了下去,正在此時一條凳子像有知覺一樣的飛了過來,迅速的停在他的屁股下,那感覺似這凳子本來就在這兒,高老頭只不過是匆促的坐下而已。幽香循視看去,見那捕頭慢慢收回長腿,而一旁的捕快卻跌翻在地,還一臉的莫名其妙。
眾人都沒開口,室內靜謐的讓人不安。高老頭此時有些犯蒙,一雙眸子木納的看著那些捕快。幽香的臉色白了白,目光微微露出不安之色,她正在揣摩他的用意,那捕頭忽然抬眸盯上她,那殺過人的陰冷之色,瞬間讓幽香的心猛的跳亂了數拍,見對方沒有任何動作,忍住自己心頭的恐懼,回瞪過去。
捕頭忽然站起身來,大刀」叮」的一聲沒入刀鞘之中,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幽香,說道:」早些回去!」說完帶著眾捕快像來時一般迅速的走了出去,真是來去匆匆。卻把幽香倆人震懾在當場。
剛才他抬刀入鞘之時,幽香的聲音提到了嗓子眼上,憋住呼氣,以為他要下殺手,以他的手法與功夫絕對能秒殺倆人。高老頭從凳上摔了下來,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向空空如也的大門。
幽香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或許是上一世那義無反顧的縱身一跳,或許是曾經死過的人,偏生出了那莫名的勇氣,她追上那群捕快,大聲質問道:」不知大人此般威脅是何意?」
此時街上來往行人眾多,聽到她的話後,滿是震驚,齊刷刷的停下腳步,眼神在幽香與前頭的捕快身上溜溜轉動,不明所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3331s 3.90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