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城中有一座府邸,這府邸沒什麼奢華,防護也並不嚴密,只有區區一兩百護衛而已,這樣的防護水平放在平時倒是也足夠了,但現在,在軒轅直和公孫正眼中,簡直一點也不夠看,因為他們帶著幾乎三分之一的神族戰士包圍了這座府邸,那麼這一兩百護衛就簡直連塞牙縫都不夠了。
太子有個好習慣,不到午夜絕不會休息,這個習慣他在成年那天就保持著,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等三弟休息嗎?」軒轅直從太子府邸旁側的一座高樓里看到了太子的寢宮,裡面還亮著燈。
「還用得著嗎?」公孫正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人馬微笑。
「是啊,還用得著嗎?開始吧!」軒轅直不想再等了,他等這一刻也等了好久了。
轟!
太子府邸的大門被撞開。
太子府邸傳出驚呼,燈火亮起,很快就傳出慘呼,很密集,沒多會兒,便沒有了反抗聲。
「太子殿下,請。」公孫正突然改口稱軒轅直為太子。
軒轅直乍一聽這個稱呼很不適應,但過了半響臉上便露出了笑容,現在已經一切盡在掌握了,只要府邸里那個太子死去,他就是太子了,或者再過一些時間他是帝君了呢,現在公孫正稱他為太子,難道還不應該嗎?
「太宰請。」軒轅直立刻也改口稱呼,給了公孫正一個他從未達到過的高度,真正的太宰,還在神之城,軒轅直這麼稱呼,便意味著只要軒轅直登基稱帝,那麼公孫正就真的是太宰大人了。
兩人相視一笑,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太子府邸旁側的那座高樓,向太子的府邸走去。
「恭迎太子殿下!」軒轅直走進太子的府邸,突然他的那些兵將們全都跪地高呼,顯然這是公孫正的主意,但軒轅直很滿意。
太子斜坐在寢宮的書案前正在看書,看的很出神,似乎對門外的情形一無所知,他身畔看著侍女掌燈的常平面色平靜,似乎對門外的一切毫不在意。
這場流血的夜晚,來的很快也很急,昨天太子剛提升和革除了一部分人的官職,今天便有了一場驚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紅袖添香夜讀書,皇弟真是好興致。」軒轅直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一臉的志得意滿,這個時刻大概是他最滿意的時刻,因為軒轅直在他這個皇弟面前從沒有過什麼自信,文才武略他沒有一樣比的上太子的,所以他經常在太子面前自慚形穢,但現在不會了,因為現在他才是勝利者,而太子,已經不是太子了。
「太子,爾妄動刀兵陷我神族子弟於危難,重用饞臣奸佞不分忠奸,無德無能,今老臣拼死帶眾將革除你這昏庸太子,你還不立刻下跪覲見直皇子殿下!」公孫正怒喝一聲指著太子一臉的義正辭嚴。
昏黃的燈光下太子看著書,對公孫正的呵斥充耳不聞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對門外眾將一點也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太子弟弟,你就不要妄想常來那妖人還能前來救你了,恐怕他現在是自身難保了,我也不為難你,你退位吧。」軒轅直似乎一眼看透了太子的心思一樣。
太子聞言終於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泛黃的書卷,揮揮手讓身畔的侍女退後了些,「我一直以為你們雖然想要皇權,卻會懂得我的心意,所以在你們安插那些文臣武將的時候我一次次的遂你們的心意,卻沒想最終你們讓我如此失望。」
「太子弟弟,你那些蠱惑人心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吧,你說你戰爭勝利之後你會讓位與我,你問問你自己信嗎?」軒轅直冷笑。
「如果現在我依然告訴你,我就是那樣想的也打算那樣做呢?」太子問道。
「那很好啊,只是我等不了戰爭勝利了,不如你現在就把太子之位讓給我吧!」軒轅直道。
太子點頭道:「現在讓給你也無不可,只是我想知道,你承繼大統登基為帝之後,打算如何應對這場戰爭?」
「這個不勞你這禍國罪人掛念,到時自有直皇子殿下安排!」公孫正聞言頓時就知道韓童來到此地帝君歸天的消息太子也知道了,立刻就踏出一步道。
「你們是不是打算就此退兵,留下成將軍等人斷後,再回賀蘭山?」太子看著公孫正道。
軒轅直和公孫正被太子猜中心思臉色微有些不自然,公孫正立刻開口怒斥道:「這等國中大事也是你這禍國罪人能知曉的嗎?直皇子有什麼安排那都是神族之秘,你有什麼資格知道?你現在只有退位讓賢一條路可走!」
「我還有一件事兒想問你們,兩年前,韓玉成將軍帶領三萬神族鐵血戰士勢如破竹打到雪藍關,卻在鬼族出現的當口一戰殉國,無一人迴轉,也是你們的手筆?」太子看著軒轅直和公孫正道。
公孫正回望了一眼身後,發現都是親信,便不再有所顧忌,冷笑一聲道:「韓玉成不顧大局自私自利,他死了活該!」
軒轅直一臉沉默,面上沒有半點變化,顯然這個事情他也早就知曉,只是太子當時太相信他們,所以才沒有懷疑韓玉成的死因。
「不顧大局自私自利。」太子咀嚼著公孫正的話,突然盯著公孫正道:「你能告訴我什麼才是顧全大局大公無私嗎?」
「爾庶出賤子竊據太子之位就是自私自利,韓玉成身受皇恩只貪圖軍功不顧皇權正統就是不顧大局!如何?」公孫正也是夠膽子,敢在太子面前這麼肆無忌憚,他身後那些人真是給了他太多的依仗。
「原來真是你們,常將軍說死氣並非無敵的時候我還不肯深信,還想著要保全你們性命,如今看來你們真是為了權力不顧神族死活,我真是有些天真了。」太子嘆氣。
「我親愛的皇弟,現在說這些不嫌太晚了嗎?」軒轅直嗤笑,確實是太晚了啊,都已經兵臨城下了才說這些,早幹什麼去了呢?兩年多的時間都不願意懷疑,只能說明太子太優柔寡斷,也只能說明他不適合當一個合格的儲君,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呢,不如死去,這也說明,自己才是真正天命所歸的儲君,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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