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安被江山刺得臉色通紅,但還是沒有鬆口。江山又道:「其實,我也是為二叔著想。桃子和奶這老的老,小的小,一路奔波的。到了地方,還不知道誰照顧誰呢。咱大楚朝最重孝道。要是到時候,萬一哪裡有個不周到的,傳出去,對浩兒前程妨礙不小。」
江常順見江常安雖然臉色難看,卻還是沒有接口,就在旁邊說:「山兒,你別說了。二弟捨不得桔子吃苦盡孝,咱也不能勉強。桃子雖然笨點,但總是個孝順孩子。」
江常安有些抗不住了。他尷尬地笑著,說:「我也沒說不讓桔子去。縣裡桔子也是常去的。娘年紀大了,桃子還小,怎麼說都應該是桔子去的。」江德財這才說:「常安,你真捨得。」江常安說:「爹,這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桔子原本就不是嬌生慣養的,讓她侍候爹幾天,也是她該盡的孝道。」
江常安回家後,沒敢跟寧氏說。他直接找了桔子,對她說:「桔子,你爺要去縣裡看病,想讓你跟著侍候幾天。我已經答應了。就幾天功夫,你帶著丁彩去,你就跟著看看就行。」寧氏在江常安走了以後,就把王家的事兒跟桔子說了。桔子見江常安跟他說話,眼睛都不敢看她,不由笑著說:「爹,侍候爺幾天,就當是給爺消消氣。爺年紀大了,一時想差了也是有的。我總是他孫女,他不會是真心想害我的。」
江常安鬆了口氣,說:「我閨女就是懂事兒。你侍候你爺,也是給你哥掙名聲呢。」其實,桔子自從聽了江德財的打算,就氣得不行,原本他對江德財還有些好印象。這會兒,已經全沒了。現在她一聽江常安的口氣,就知道江常安為什麼會答應,讓自己去給江德財做小丫環了。
但是江德財不比江常順一家,在村裡的口碑一向不差。這個小丫環她還不能不做。寧氏雖然也不高興,但她也知道,桔子這次是非去不可了。她只能再三叮囑桔子路上小心。桔子倒不認為江德財會害她,她只認為江德財想要在她身上出口氣。桔子忍著氣,帶著丁彩跟江德財一路到縣裡。出於意料的,江德財沒像桔子想像中的為難她。倒是一直對她和言悅色的。桔子覺得,江德財比當初沒分家的時候,還要和氣一些。
江山在縣裡算是二把手了,住著公家分配的房子,也有一進小院子,地方雖然不大,倒也舒適。桔子一行人住下以後,江山只說,先讓江德財歇一歇,再去找郎中。這一歇就歇了幾天。桔子想不明白,江山打的是什麼主意,就不想了,空下來的時候,她乾脆去自家鋪子裡轉轉。江山也不攔著她。
等到桔子在江山家裡看到王奎,才自以為明白江山的打算。她還以為,江山想讓她先跟王奎培養一下感情呢。江山藉口給好友接風,就罷了一桌酒宴。又對桔子說:「桔子,家裡就你一個女眷。王奎是我的好友,咱們就一桌吃了吧。不用講究那些俗禮了。」桔子本就不在乎,是不是男女同桌的禮節,她只是不樂意跟王奎一桌吃飯。
好在,江峰也在縣裡做事兒。江山平日陰私的事情多,就另給江峰租了地方,江峰也不樂意看江山的臉色。哥倆自住自的,倒是便宜。這段時間因為江德財住在這邊,他也每天來這邊吃飯。江德財因為還病著,並不上桌吃飯,只讓丁彩把飯菜給他送到房間裡。
好在,一桌四個人,總算有一個桔子不十分討厭的人。飯桌上,江山還給每個人斟了一杯酒,只說要為王奎接風。桔子雖然不樂意聽他那些肉麻的話,但她這次來,是來裝孝女的,卻不願意與江山當面翻臉,算是勉強喝了一杯。不過是一小杯低度酒,桔子並沒有當一會事兒。
桔子沒想到的是一杯酒下去,她就覺得渾身發軟。她知道不好,就大聲叫丁彩,想讓她扶自己回屋。江山笑著對桔子說:「桔子妹妹酒量太差了,一杯就醉成這樣。剛剛爺不太舒服,我讓丁彩過去服侍了。桔子妹妹也不必叫她了。我看王公子是個妥當人,就讓王公子送妹妹回房間吧。」桔子全身發軟,腦子卻是清醒的。王奎只是笑嘻嘻地抱起桔子就走。
江峰卻對江山的打算一無所知,這時也驚得目瞪口呆。他對江山說:「哥,這是怎麼回事兒?」江山笑著說:「二弟,你就當今天沒來過,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什麼都別問?」江峰急了,一把拽過江山,吼道:「桔子是我們的妹妹,你就這麼把她送給別人糟蹋?」
江山冷笑著說:「喲,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真把她當妹妹。她把你當哥了嗎?」他看了看江峰快要噴火的眼睛,說:「你別一幅要掐死我的模樣。這事兒是爺同意的。」江峰不敢相信地說:「這不可能。」江山說:「你也別把我想得太壞了。人家王公子是大興府同知的嫡子,人家是要娶桔子的。這不,二叔死活不答應。爺才讓我出此下策的。我這也是為了桔子好。」
江峰怒道:「婚事講究兩相情願。就算王公子再好,二叔不願意,你也不能做這種事兒。我去把那個姓王的趕出去。」江山冷冷地道:「你別犯倔。要是得罪了王公子。我這個主薄做不下去了,你的差使也得丟。咱家說不定還不如從前。我不會讓你去後院的。你吃飽了就回自己的地方,別在這裡搗亂。」說完,就叫傭人說:「二公子要回去了,你們把他送出去。」
江山也雇了兩個仆傭,見江山臉色不好,也不敢說什麼,就推著把江峰送出門。江峰被江山趕了出來,氣得直跳腳,卻也沒有什麼辦法。他知道江山敢做這樣的事情,多半是江德財真的同意了。他無奈之下,回自己的住處,卻越走越慢。
江峰這幾年,在沿山村時,一大半時間是在桔子蹭飯的。他不樂意讀書,也不樂意下地幹活,在自己家裡遠比不上江山和梅子受寵。小張氏平時不敢罵江山,又捨不得罵梅子,就拿他和桃子當出氣筒。好在,也只是罵得難聽一點,對他也沒動過手。江峰是個憊懶的人,對小張氏的罵聲不當一回事兒。只是天天被罵,心裡到底不舒服。
反而是寧氏脾氣好。江峰到桔子家蹭飯吃,也從來不說他。有時,知道他要去,還多燒些飯菜。就算是桔子,雖然會笑他的吃相,也會特意給他準備些吃食。時間長了,江峰心裡總有幾分感激之情。現在桔子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是不能看著不管。
江峰想明白之後,就撒腿往回跑。江山的宅子他也摸得熟了,知道後院有一顆歪脖樹,要翻牆進去並不難。江峰偷偷摸到桔子屋子的外面,順著窗戶往看。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來晚,要是桔子已經失了身,他就只能當自己沒回來過了。他看進去,卻驚訝地發現,王奎雖然脫了外衣,內裳卻穿得整齊。桔子衣服雖然零亂,卻還算完整。
王奎坐在床邊上,安安靜靜地在跟桔子說話。江峰驚訝地聽到桔子說:「王公子,你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人了,居然喜歡強迫一個全身不能動的女人。這跟奸屍有什麼區別,哪裡還能有樂趣?」王奎也被桔子驚到了,說:「江姑娘,你還真是令我驚奇。要不是我能肯定,你還沒沾過男人,我還真能為你是一個老手呢。你連男女之事兒都知道得這麼清楚,這也是雲澤洋教你的?」
桔子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驚慌。她淡淡地說:「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過年的時候,在我家住了那麼長時間,也是想我能真心對你。可是,現在你要是對我做了什麼,我就只能恨你了。」王奎有些猶豫了,說:「那我要是放了你,你能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雖然你現在只能以丫環的名義進門,我也不能讓你做丫環的事情的。我爹答應我了,等到我娶了妻子,立刻就封你做姨娘。我保證以後最寵你了。」
桔子差點沒被王奎噁心地吐了出來。就算是她想穩住王奎,也掩飾不住臉上厭惡的表情。王奎眼都不眨地看著桔子,立刻發現了桔子的異樣。他怒道:「你還想要騙我。連我你都看成不上,是心裡有別人了吧。我在沿山村就聽說了,你中意那個姓穆的。他不過是一介武夫,有什麼好的,能像我這樣真心待你。沒準現在他都死在蠻族手裡了。」
桔子在這種情況下,聽到穆佑軒的名字,差點哭了出來。她終於忍不住說:「穆二哥就算再不好,也不會給我下藥的。」王奎大怒道:「你果然是喜歡他的。我要是真放了你。你肯定跟他跑了。我還不如現在就要了你。等姓穆的回來,你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我看你拿什麼去勾引他。」說著,他就開始動手解桔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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