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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當場斃命。還好古老莊主功力非凡,雖受重創,口吐鮮血,但不至於碎心而死。
古旭堯被噴了一臉的血跡,他傷心欲絕地看著臉如淡金的父親,慘然叫道:「爹!——」
古老莊主忍住撕裂般的痛楚,輕輕放下兒子,並向兒子平靜地一笑,拎起長槍緩緩轉身,目光冰冷地望著葛衣老人。
第九十八章 險勝
古老莊主一字一頓地說道:「想不到江湖上受人敬仰的『碎心尊者』顏奇峰,居然是背後偷襲的無恥小人!」
「碎心尊者」顏奇峰老臉一紅,狡辯道:「老夫已經手下留情了,只不過用了五成功力而已,如果全力施為的話,你哪裡還有命在?」
古老莊主一邊暗暗運氣治療內傷,一邊口頭上拖延時間,道:「那老夫還要感謝你不成?」
顏奇峰道:「你本來可以閃開的,誰叫你逞英雄,硬接下老夫這一掌,怪不了老夫!」
古老莊主冷笑道:「我算見識 『碎心尊者』的德行了,卑鄙無恥,巧言狡辯,是非不分,助紂為虐!你不怕天下武林恥笑你嗎?」
剩下的逍遙門徒之一道:「尊者何必和這老匹夫多言,殺了他們,不留活口,有誰敢笑您老人家?」
顏奇峰被古老莊主罵得滿臉通紅,目眥欲裂,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呢,他一掌拍向那位逍遙門徒,吼道:「老子做事還用你來教??」可憐的哪位逍遙門徒,被一掌擊中心臟,兩眼一翻,登時沒氣了。其餘兩位逍遙門徒一見顏奇峰眼睛充血,表情猙獰,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嚇得屁滾尿流,夾著尾巴飛快地逃走了。
顏奇峰不去理會他們,瞪著通紅的眼睛,沖古老莊主道:「現在就剩你我二人,我們來場公平的比武,就用各自的生命作為賭注……」
古旭堯靠著樹幹冷笑道:「公平比武?你利用父親護子之心,偷襲我父成功,造成我父身受重傷。跟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比武,這算什麼公平?」
顏奇峰惱羞成怒,吼道:「廢話少說,功夫底下見真章!」然後然發難,但見他身如電光石火撲殺過來,那移形幻影之快速,簡直已達心動意至之妙,就只一眨眼,已撲至古老莊主身前不及三尺,手掌更逼前七八寸。
眼看就要手到擒來,後頭的古旭堯驚叫出聲,古老莊主卻在毫不可能角度里閃向左側。對方手掌貼著頭髮而過,只差半分,腦袋必定被拍個稀爛。
顏奇峰一招抓空,怒火更盛,他原想一掌便可以收拾中過他碎心掌的古老莊主,沒想到居然給他躲閃過去,從來沒有人中過他碎心掌未曾斃命,還有力氣躲閃的。所以他只道是自己托大,未施展全力,僥倖被他躲過。
顏奇峰運起全身功力,揮著雙掌,猛劈而出,頓時掌風大作,速度之快已經不是視線所能追蹤的範圍,見之不著,瞧之無物,只能感受那股掌風快得匪夷所思切向古老莊主前胸。
眼看掌風距離古老莊主胸前已不及三寸,除非他化成煙霧散去,否則任他如何閃掠,這一掌準是免不了,再挨一掌古老莊主哪還能承受得住?古旭堯掙扎著站起來,想挽救已是來不及。
豈知古老莊主不避反擋,不退反進,硬將身軀欺前,右手長槍猛刺顏奇峰的手掌。如此打法,唯有比對方快速,方能轉敗為勝,但可能嗎?顏奇峰的雙掌已經快要拍到老莊主的胸上,而老莊主的長槍卻才剛刺出反攻,兩者相差數尺,但高手相爭,這無異已相隔十萬八千里。
顏奇峰但見勝利已定,狂笑一聲,正想叫著躺下之際,頓覺古老莊主手中的長槍竟然著了魔般,似若流星撞地而彈出那道烈光,快得莫名奇妙讓人不敢相信地戳向自己心窩。他十分震驚,更是加快掌速衝著老莊主的胸口拍了下去,但手掌卻像拍在棉花堆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心下懷疑,還想撤掌再攻,目光餘角已發現胸
口插著一支長槍,一張臉為之變色,嘴角直抖著不可能,若真是受擊,為何一點痛苦都沒有?難道對方槍法已快得連讓自己感覺痛苦機會都沒有?目光往下拖,真的,長槍插在胸口,力貫而出。
顏奇峰全身發抖,這一抖,劇痛的感覺滲向胸口,真的流血了!他一張臉扭曲著,盯著古老莊主道:「你……你用何方法?……你……不是人……」遭遇魔鬼感覺使他渾身更加顫抖,他雙手抓向長槍,不敢相信地抽出來,鮮血漸漸滲出,心窩都被戳破,他還能說話:「不可能……你中了我一掌,槍法竟然還能如此之快?」
隨著胸口噴射而出的鮮血,顏奇峰倒下了,眼睛睜著,仿佛在無語問蒼天。他到死都不敢相信,一個中了自己碎心掌的半死的老人,居然一招就奪了自己的性命!
古旭堯的心情像坐了雲霄飛車,一會落入谷底,一會又飛上高空……他見顏奇峰心口插著老爹的長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軟得起不來了。他高興地道:「爹——你的這招叫什麼,真妙,回去教我啊……」
古老莊主依然維持著剛剛對敵時站立的姿勢,不上前也不轉身,古旭堯停止話語,小心翼翼地叫了聲:「爹?」依然沒有回應。
古旭堯覺得不對勁了,他吃力地站起來,走過去。之間古老莊主眼睛瞪直著望著前方,面無表情。古旭堯順著老爹的視線看過去——什麼也沒有。他又叫了聲:「爹?」並用手輕輕碰了碰古老莊主的胳膊。
古老莊主直挺挺地倒下,依然維持著站立的姿勢。古旭堯大驚失色,奮力抱著老莊主的身體,怕老爹倒在地上摔著了。他輕輕把老爹放在地上平躺著,顧不上崩裂的傷口,查看古老莊主的傷勢。
古老莊主全身一點傷痕也沒有,古旭堯趴在胸口聽了聽,大驚——幾乎感覺不到心臟跳動的聲音。又用手探了探老爹的鼻息,稍微放了點心——雖然十分微弱,但是還是有呼吸的。
古旭堯忍著全身的傷痛,背起沒有意識的父親,艱難地挪動著步子。雖然每走一步渾身都像刀割一樣痛苦,但是他不能停,他知道父親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很快就會失去生命。
雖然他知道附近的無憂小築中的溟渺宮使者們已經回宮,無憂小築已經荒廢已久,但是他別無選擇,只好來碰碰運氣。事實證明他的運氣還是比較不錯滴,雖然沒有遇到溟渺宮的使者,但是遇到了我和上官弘文。
第九十九章 無題
聽完了古旭堯的講述,我不勝唏噓,為古老莊主的護子之情所感動。我在我的小醫藥箱裡翻了一陣子,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瓶子,瓶子上紋有精緻的梅花紋飾,是我在一個小集鎮的地攤上看中的,買來盛藥剛剛好。瓶子裡面是我根據美人師父的手抄醫書,用 一路上遊山玩水時採集的珍貴藥材煉製的「元臻丹」。功效雖然比不上金蘭丹,金蘭丹是用百年難遇的丹荔果做藥引,十分罕見的,用一顆少一顆,本來就制了四十八顆,被我左送送右送送,已經為數不多了。不過這「元臻丹」對於治療五臟傷痛和筋脈傷害有很好的療效,雖然不能說立即治癒,再重的內傷有了它,不出一個禮拜,就可以下地走動,半個月不到就可以活蹦亂跳,恢復健康。
我打開紅色小瓶子,倒出五顆藥丸遞給上官弘文,並講解了藥丸的功效。楚風擎聽了直跳腳:「有了這藥為什麼還要浪費一顆瓊湮丹,你個敗家子……」
我哼了一聲道:「你小子懂什麼,『元臻丹』的藥效發揮得比較慢,如果不用瓊湮丹保住古老莊主的性命的話,沒等『元臻丹』的藥效出來,古老莊主就不在了。沒聽上官說嗎,送慢一點就藥石罔顧了!」
古旭堯聽了掙扎著站起來,深深地對我鞠了一躬道:「大恩不言謝,以後御劍山莊任呂公子差遣。」
我趕忙扶他在榻上躺好,氣急敗壞地嚷嚷:「都說大恩不言謝,你還站起來鞠什麼躬?掙裂了傷口,還得浪費我的金創藥……」其他人聽了都笑著搖了搖頭。
我看了看古旭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以及有點發紫的嘴唇,知道他一路背著父親奔波,失血不少。我咬了咬牙,從小醫藥箱裡拿出一顆「固血丸」,粗暴地塞進他的嘴裡,道:「好人做到底,再送你一顆補血的藥,免得我看到你的死人臉做噩夢……」不去看他一臉的感激,慢慢地整理我的小藥箱。
上官弘文餵古老莊主一顆「元臻丹」後,踱過來,看著我藥箱裡琳琅滿目的靈藥,嘆了口氣道:「怪不得逍遙門一直打溟渺宮的主意,就這一小箱的藥品,可以說是價值連城。每一種對於武林人士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好藥。非弟千萬要放好,小心有人打它們的主意。」
我樂滋滋地道:「嘻嘻……這些不算什麼,最好的靈藥我都貼身帶著呢,這些的原材料不是很難得,即使丟了也很容易再煉製出來。你要是想要的話,送給你好了,你行醫在外,一定能遇到不少的棘手傷痛,應該用得到。」
上官弘文精緻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似乎沒有想到我這個鐵公雞也有大方的時候。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他的雲淡風輕、溫柔寧靜。他推辭道:「無功不受祿,況且……」
沒等他說完,我堅決地打斷他道:「得了,江湖兒女,別婆婆媽媽的了。明日我就要快馬加鞭去韓陽了,逍遙門現在這麼猖狂,一路上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呢,帶著也是累贅。」
說著,我就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從箱子裡拿出來,分了一部分給楚風擎、韓劍飛和百里君浩,其餘的貼上標籤後又塞回醫藥箱,往上官弘文手裡一塞,見他還想說什麼,道:「你要再推辭我就翻臉了,我呂非可沒有如此假牙的兄弟!」
上官弘文雖然不知道「假牙」的意思,看到我真的有點生氣了,就默默地收下了,問道:「非弟明天就出發?」
我點點頭,道:「本來打算今天就動身的,遇到古少莊主,耽擱一天。」我看見古旭堯一臉的抱歉,拍拍他沒有受傷的那個肩膀,繼續道:「明天一定要動身了,否則年前就見不到我的美人師父了。古莊主父子就麻煩上官兄照顧了,明天古老莊主差不多該醒了,你帶他們到山下鎮子裡休養,免得逍遙門的那群傢伙捲土重來。」
上官弘文皺著好看的眉頭,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那眼睛裡的離愁仿佛要把人溺斃似的。我強制自己別看視線,怕自己捨不得拒絕他無言的挽留,假裝很歡快地道:「以後有機會,我幫你引見美人師父,你們可以切磋切磋醫術,我的美人師父很厲害,跟他聊聊你一定受益匪淺。」
上官弘文望著我因為談到美人師父而容光煥發的小臉,臉上露出了嫉妒的表情,不過一閃而過。我聳了聳肩,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放在心上。上官弘文仿佛不經意地問了句:「你為什麼叫他美人師父?」
我想起了小時候和美人師父相遇和相處的一些趣事,哈哈笑道:「因為第一次見到美人師父,我就驚為天人,他的美貌,他的才學,他的性格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成長曆程中,可以說他是除了娘親之外,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一個人。」我在心裡又默默地加了一句:當然誰也比不上我前世最最親愛的奶奶。
我望著上官弘文漂亮的臉蛋,撲哧一聲笑了:「說道美貌,美人師父跟你不相上下,你們一個溫文儒雅,一溫柔似水;一個雅人深致,一個清新俊逸;一個才貌雙絕,一個品貌非凡;一個似冬日裡的陽光,暖人心扉,一個如春天裡的風兒,柔和清爽……」
上官弘文聽著我詩樣的讚美,沒有說什麼,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濃密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他勾魂奪魄的眸子。
我看看天色,離中午還早,就讓韓劍飛和百里君浩留在這看著古莊主父子,兩個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不會打擾到他們父子倆的休息。
我故態重生,拉起上官弘文上無憂峰頂採藥去。無憂峰如此高峻,應該藏著不少好藥吧,今天送出了那麼多藥品,當然要補充點藥材回來,以備將來急用。臨走前又吩咐楚風擎去打野雞去,處理好等我回來做碳鍋雞給大家吃。楚風擎聽有新的菜式可以吃,興高采烈地去捉野雞了。
第100章 中計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斌雲山邊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最後一絲殘陽打在山岩上,把蒼白的岩石、枯黃的草木映成金子的顏色。斌雲山仿佛傳說中的金山,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斌雲山幽靜的小道上,遠遠地出現的一匹駿馬和馬上的人兒也被殘陽染成橙紅色。馬兒邁著輕盈的步伐一路小跑著,馬上的人兒裹得只剩下一對靈動的大眼睛。
這一人一馬走過了山間的羊腸小道,來到一處險地,一邊是高山峭壁,一邊是萬丈深淵。馬上的人兒勒住韁繩,看了看前面險要的小徑和如血的夕陽,順手拉開厚重的圍巾,露出一張清麗可愛,充滿活力的小臉。仔細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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