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一邊思索,一邊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而且夏侯將軍受人矇騙的可能性也不大。一筆閣 www.yibige.cc畢竟她的夫君可是謝琛,曾經的百越名相。那般精明之人,怎會任由夏侯將軍受人矇騙?」
聞言方紫嵐淡聲道:「既然這些猜測都站不住腳,那就從最本質的目的來推斷。」
「什麼意思?」阿宛好奇追問,只聽她道:「不論此事是何人所為,他的本質目的都只有一個——剷除莫家。因此誰最想要剷除莫家,誰就最有可能是幕後主使。」
阿宛不由地瞪大了雙眼,「那會是誰?」
方紫嵐神色倏地冷了幾分,「我心底倒是有個懷疑的對象,但還是要等見過那幾個被關押的海寇才能確認。」
「你要去見那幾個被關押的海寇?」阿宛不敢置信地望向面前的人,卻見她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莫涵會幫忙,過兩日我便能見到他們。所以阿宛,這兩日你得幫我備好迷谷和解藥。」
聞言阿宛不解地問道:「你要迷谷我能理解,為何還要解藥?」
「我去見那幾個海寇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方紫嵐神情凝重了幾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給莫涵添麻煩。」
「好吧。」阿宛略一頷首表示理解,隨即拍胸脯保證道:「藥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方紫嵐這才鬆了神思,只覺得說不出的疲憊,她踉蹌之下猛地扶住桌案,整個人抖得厲害。
「方紫嵐!」阿宛低呼一聲,趕忙搭上了她的脈搏,眉宇間滿是擔憂。
「我無妨。」方紫嵐搖了搖頭,推開了阿宛的手,輕聲道:「阿宛,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我們去找老曹匯合。」
「你……」阿宛忽的紅了眼眶,方紫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阿宛,我答應過你的,要長命百歲。只要還有一口氣,我便不會辜負你。」
「好。」阿宛重重地點了點頭,「你放心,這兩日我便把新藥制出來,絕不會讓你的蠱毒發作。你想要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
「阿宛,多謝。」方紫嵐扶著桌子,欠身一禮。
阿宛伸手似是想扶她,但猶豫了一瞬還是收回了手,「你若真想謝我,便好好歇著吧。」
她轉身離去,心中擔憂更多了幾分,方紫嵐對她這般鄭重其事的道謝,還是第一次。
阿宛不知道的是,其實方紫嵐只是慶幸,慶幸自己還活著,更慶幸自己撐下來見到了莫涵。
果然,人只要活著,總會有好事發生。
方紫嵐看著阿宛的背影,唇角輕輕勾起。不知為何,她漸漸釋然了。
原來的她一直想有朝一日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但現在的她只希望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天,都能夠過得好。至於能否回去,似乎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便休息了,奔忙了許多天,她也實在是疲憊的很,因此一沾枕頭人就睡過去了。直到第二日阿宛來敲門,她仍在床榻上睡著。
阿宛推門而入,只見方紫嵐仍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似是仍在睡夢之中。她試探著走到床邊,輕輕喊了一聲方紫嵐的名字。
方紫嵐微微皺眉,呢喃了一句,「阿宛,我醒了。」
「醒了為何不起身?」阿宛順勢坐在床榻邊,手伸入錦被之下,搭上了她的脈搏,神色驚喜道:「之前的異動消失了,想來叢蓉是沒那個膽子給你下毒。」
方紫嵐睜開雙眼坐起身,「叢蓉孤身一人無所依靠,若是把我毒死了,對她能有什麼好處?」
阿宛秀眉微蹙,問道:「所以你從未真正懷疑過叢蓉?」
方紫嵐輕咳一聲,聲音仍有幾分喑啞,「知道是一回事,懷疑是另一回事。我知道她斷無害我的理由,但不代表我沒有懷疑她。」
「也是。」阿宛無奈地撇了撇嘴,「你與公子一樣,都多疑的很,怎麼可能完全信任一個人?即便叢蓉斷無害你的理由,但萬一她為他人所利用……」
「阿宛。」方紫嵐不輕不重地打斷了她的話,「是誰告訴你,我與公子一樣,不可能完全信任一個人的?」
「不是嗎?」阿宛一臉狐疑,「我師父都是這麼說的,難道還能有錯?」
「溫崖還真是……」方紫嵐輕嘆一口氣,故作嫌棄地拖腔拉調,「不教好。」
「不許你說我師父!」阿宛氣鼓鼓地瞪了她一眼,扯著錦被氣勢洶洶道:「你快些起身,用過早膳就趕緊把藥吃了,別誤了時辰……」
「嵐姐?」莫涵的聲音自門口傳來,打斷了阿宛的話。
阿宛這才記起自己方才推門而入,並未把門關上,不由自主地弱了語氣,「那個,我先出去把他打發了,你收拾妥當以後再出來。」
「不必。」方紫嵐搖了搖頭道:「莫涵守禮有度,若無我允許,他不會隨便進來的。」
「你還真是信任他。」阿宛站起身,「那我去和他說一聲,然後把你的藥送過來。」
「好。」方紫嵐起來邊拿衣服邊對她道:「你和莫涵說,待會兒請他陪我出府一趟。」
「我們不是要去見曹副將?」阿宛心中一驚,「你竟然要帶莫涵一起去?」
「莫涵知道我是誰。」方紫嵐利落地穿好衣服,神情淡了幾分,「而且,有些事我需要讓他知道。根據他的反應,我才好考慮之後的行動。」
阿宛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她道:「你去吧,別讓莫涵在門外等急了。」
「行,我去。」阿宛沒好氣地拖長了尾音,轉身離開了。
她走到門口狠狠地瞪了一眼莫涵,快速地重複了一遍適才方紫嵐交代的話,然後警告道:「她這般信任你,你若是膽敢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我定饒不了你。」
「阿宛姑娘放心。」莫涵客氣一禮,禮貌地出聲詢問道:「方才我經過廚房,廚娘和我說阿宛姑娘一早便借火煎了一副藥,不知是給誰的?」
阿宛抿了抿唇,神色多了些許戒備,「我打小身體不好,是個離不了藥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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