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滴滴答答的向前行駛,坐在馬車內的余主簿和余夫人都沒有說話,兩個人的心情都糟糕透了。
余夫人心底是有一些後悔的,當初余老太太把謝鳳剛接過來後,張羅著為她挑選丫鬟時,自己因為一些小心思,就故意找的都是一些沒有教過規矩,且品行有些問題的人讓她挑選。並私下囑咐自己的丫鬟們「特別優待」她們。果然看著本來就沒有腦子的謝鳳脾氣變得更加的乖張,行事也是越來越毫無章法可言,自己還偷偷的樂了很久。這次帶著她參加宴會,也是老夫人強壓著的,沒想到竟然就給自己捅了個那麼大簍子。現在可後悔也晚了,唉。
二人的馬車剛進家門,府里的管家就過來稟告了:「老爺,夫人,中午的時候表小姐哭著跑進老太太的院子,聽說老太太很生氣,好不容易才把表小姐勸回自己的院子,現在老太爺也在老太太的院子裡呢。」
余主簿和余夫人聽後臉色更沉了,就知道回來就要面對一場暴風雨。果然,遠遠的走過來一個人,是老太太院裡的:「老爺,夫人,老夫人請兩位過去。」
余主簿的心情很差,:「恩,知道了,走吧。」說完就和余夫人一起過去了。
剛進老太太的院子,就感覺到一片寂靜。門口的丫鬟看到二人,一邊行禮,一邊稟報著:老爺和夫人到了。」
余老夫人聽到丫鬟的稟報,看著相伴進來的二人,很是惱火,大聲的斥罵道:「你們兩個還知道回來啊?你個爛了心肝的東西,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還有沒有老太爺?居然由著一個死奴才欺負自己的外甥女?你們怎麼能看的下去?一群沒人性的東西。」
余老夫人到縣城居住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以前在鄉下居住時,那些罵人的話說的比現在更加難聽,所以自覺自已還是罵的輕的。可余夫人在縣城長大,自小也是家中的嬌嬌女,哪裡聽過如此刻薄的謾罵,被氣得渾身直哆嗦:「婆婆這些話恕兒媳不能承受,兒媳自認沒您老人家說的那麼刻薄。」
余老夫人見自己的兒媳婦居然敢和自己頂嘴,頓時更加惱火了:「怎麼?我說的話不對,你還委屈上了?我好好的一個外孫女跟著你出去,丟了那麼大的臉哭著跑回來,你還有理了啊?」
余老太爺也跟著附和著訓道:「老大媳婦,這鳳兒跟著你出去被人欺負了,你這個做舅母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婆婆說你兩句你怎麼還不服氣啊?」
余夫人簡直恨死這個偏心眼的公公了,余老夫人這樣不得安寧的作,每次都是他在旁邊幫腔的:「公公,兒媳不知道鳳兒回來時怎麼跟您二老說的,可真實的情況是她自己做的蠢事,差點連累我們的老爺也跟著倒霉。」
余老太爺聽了不由一驚,在他心中還是很在乎兒子的前程的。急聲的問著自己的兒子:「怎麼回事?不是只是和一個下人發生矛盾的嗎?怎麼會牽扯到你的前程上啊?」
余主簿的臉色很難看,從踏進房間就被繼母責罵開始,到自己的父親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只知道一味的偏袒繼母,每件事情都讓他心涼:「被鳳兒誣賴責罵的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縣令夫人的奶娘。鳳兒不僅誣賴她,甚是還要毆打於她。兒子真不明白,這鳳兒怎會如此膽大?這縣令夫人的奶娘是從小照顧夫人長大的,如果不是被別人攔住了,兒子現在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向縣令大人請罪了。」
余老太爺聽老人心裡有些慌了:「這怎麼會這樣?今天發生的事情會不會牽連到你?縣令大人會不會針對於你?」
余主簿心裡明白朱大人應該不會怪罪於自己的,畢竟自己對他很是忠心。只是自己肯定不能把真相說出來:「現在還不知道,少不得兒子得陪些小心。」
余老太爺聽了兒子的話,也忘了答應了自己的老妻要為她做主的事情,生氣的說道:「這鳳兒的脾氣也太差了,這次可得要好好管管了。不然以後還不知道要闖什麼禍出來!」
余老夫人心裡也有些害怕,自己的外孫女並沒有告訴自己,得罪她的是縣令夫人的奶娘,只是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這鳳兒怎麼能知道那個人是縣令夫人的奶娘啊?即使她是縣令夫人的奶娘又怎樣?做錯事情那也應該受到懲罰吧?不然我們鳳兒也太委屈了。」
余老太爺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臉色給黑了,連忙阻止道:「別說了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這段時間讓鳳兒不要出去了,在家裡呆著吧,好好的反省反省。」
余老夫人見老太爺發火了,也只能不在提這事了,可自己還是有些不甘心:「好,不出去就不出去,正好我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讓她在家裡好好的陪陪我。還有明兒,也讓他多來陪陪我。」
余夫人知道自己婆婆還是不死心,淡淡的說:「婆婆既然不舒服,兒媳婦會多請幾個郎中進府為您診治的。只是明兒的功課緊,恐怕最近沒有多少時間。」
余老太爺見自己的老妻又要發火,趕緊出聲道:「好,自然是明兒的功課要緊。你婆婆這有我看著就好。你們倆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余主簿兩人也不想在呆在這裡了,順著老太爺話就告辭回去了。看著兒子兩人出去了,老太爺嘆了一口氣:「你這是何必呢?把兒子和兒媳婦全得罪了。等我走了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啊?」
余老夫人不屑的撇撇嘴,心裡暗想:你以為我現在對他們好還來得及嗎?他們現在心裡已經恨死我了。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得把鳳兒嫁給明兒,這樣自己老的時候才不會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
只是無論心裡怎麼想的,表面上還是得附和老太爺:「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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