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穿白色繡雲紋的人一出現,屋子裡的人紛紛發出了抽氣的聲音。
就說剛才沒人敢拒絕這個小王爺是正確的!
有的太醫後背上不禁開始冒汗了。
雲衣衛啊!
那是什麼樣的一個組織?
能在先皇在位的時候不知不覺的解決到一個手握兵權的權臣的殺手組織,能搜集南齊天上三尺地下三丈各種消息的特務組織,能讓皇帝忌憚江南王的一個護衛組織!
可怕!可懼!
必須躲!
有的太醫紛紛往後退著步子,生怕不小心惹惱了門口那兩個人,自己下一秒就不保項上人頭。
白元敬臉上的肌肉也開始抽動起來。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要達到極致的一刻,就在白元敬慢慢把白仁馨往身後塞想要擋在自己女兒身前的前一秒。
「老爺!夫人求見!」
管家的聲音高高地響在了院子裡,然後推門的聲音乍起,一個身影現在門口光影之處。
是白山。
所有人視線匯聚在白山身上那股的同時,兩個堵在門口的人視線不改的瞧見了自己主上臉上一副不悅的表情,於是兩人心裡同時泛起嘀咕。
明明主上是在攔人,為什麼自己二人如同以前一樣,出現了幫助主上攔人,反而主上不高興了?
不過嘀咕歸嘀咕。
主子都不高興了,就表明自己二人出現的不對。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立馬又「咻——」的一聲不見了。審視度勢可是雲衣衛的基本素質。
雖然白元敬的視線也在白山身上,但畢竟兩個雲衣衛離他近在咫尺,方才開始一直感受到的殺氣突然之間消失,白元敬也吃了一驚,回過神的時候,兩個雲衣衛卻又不見了。
白元敬疑竇頓生。
但白仁馨可不給他時間讓他去細細考慮為何出現了的雲衣衛會自動消失這個問題。
聽見白山通報小許氏要來,白仁馨心裡的警笛完全拉響。
她扭過頭,狠勁掰下堵著她嘴的她老爹的手,冷眼看著門口。
視線一落,光陰之處又顯現個人來。
隨著那人的出現,一個尖細的聲音甜膩地響起:「馨兒怎得跑到這裡來了?叫你母親好找。」
說著,那人走到了燭火明光之處。
正是白府小許氏。
小許氏言笑晏晏地走上來,不管白仁馨口中故作弱勢的姿態,而是先對著白元敬屈了屈膝,又對著葉雲天脆聲說道:「見過小王爺。」
葉雲天點點頭。
小許氏又轉身,對著太醫們見禮。
太醫們也紛紛還禮。
白仁馨立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小許氏惺惺作態的樣子。
果然,小許氏與太醫們見完了禮,便轉身對著白元敬懇切地說道:「夫君,本來內子是不能擅入您這裡擾了您會診的。」
白元敬點了點頭,小許氏一向知禮有度,可以說把白府內院治理的井井有條,幾個姨娘都是溫順小心,從來不敢鬧事。他心裡對自己這個妻子,還是甚為滿意的。
「……只是馨兒不知道是對我產生了誤會還是怎的,竟闖到了夫君主院裡來擾了夫君的會診……」小許氏見白元敬點頭,便繼續說著,臉色滿滿變得惶恐:「是內子沒有管教好女兒,求夫君責罰!」
說著「撲通!」一聲,小許氏跪在了地上。
屋裡太醫紛紛咂舌,嗔怪白仁馨不懂禮數。
白元敬也皺起了眉毛。
白仁馨一個冷笑。
就說當初在科室里,總覺得科室主任是個慣會演戲的,對著院領導都是畢恭畢敬、唯唯諾諾,對著她們就是頤指氣使的。現在和這個小許氏相比,白仁馨覺得她們科室主任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白仁馨整了整容色,在白元敬眉頭緊皺、目光疑惑的表情下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爹爹明察!」
白仁馨清了清聲,郎朗說道:「孩兒自是知道娘親想要把孩兒嫁給那樓家少爺是一派好意。可女兒尚年幼,還想多陪爹娘兩年……況,女兒自知樓家少爺雖好,卻非女兒良人……」
這句話一出口,白元敬臉色就變了變。
「住口!」
白元敬出聲,制止了自己女兒繼續說下去。
倒不是說白仁馨說得錯在哪裡,而是這個朝代,女兒家可不能隨意說誰是誰的良人的。
若是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說了出來,就是一個丟臉面的話兒。
太醫們紛紛不好意思地抬起袖角遮住了嘴角笑了笑。
小許氏眼中也滑過一絲笑意:就說你還嫩著呢!這麼多年了,到現在想反抗?你還是掂量掂量吧!
唯有白仁馨,不甘心地看著白元敬。
她也直到這麼說在這破古代是很不妥的,可是她天生就是暴炭急性子,一戳就炸的脾氣,怎麼能忍得住?
「爹爹……」白仁馨還想說什麼。
「天兒……」
一聲微弱卻頗有威嚴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雖然音量比白仁馨要小了很多,但依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老王妃!」
太醫們紛紛湧進了屋子裡。
「病人恢復意識了?」白仁馨突然直起了身子,注意力從自己婚事上轉移到了病人身上——思維完全脫線。她慢慢笑了:「這麼說腦部並沒有受損!bingo!」
白仁馨打了一個響指,激動的一個起身,「蹭」地也跑了進去。
獨留小許氏一人在堂廳外跪著。
小許氏的表情暗了暗,隨即掐向了手心。
而內屋裡。
所有人都激動地圍在老王妃的病榻前,唯有白仁馨不顧上下地走了上去,摸了摸老王妃的額頭和脈搏。
「母妃。」葉雲天早就跪在了老王妃身旁,看著白仁馨來來回回地忙碌著確認病情,心中又湧起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天兒……這是馨兒?」
老王妃勉力睜開眼睛,等到瞧清是誰在自己身旁侍候病情,不由地出口問道。
葉雲天沉默了一秒。
「是。」
一個餘韻沉沉的男聲響在了屋裡。
「是馨兒,白家馨兒。」
白家馨兒,那個與他有著一紙婚約的女人。
「馨兒已經這麼大了?」老王妃吃力地笑笑:「果真歲月不等人啊!轉眼間,與許娘子上次見面已經十五年了……咳咳咳……卻沒想到與許娘子天人永隔了……」
老王妃口中的許娘子,正是白仁馨的生母大許氏,許菲娘。
許菲娘曾與老王妃是閨中密友,後來老王妃隨著老江南王遷居江南,二人才斷了面見,只能書信傳訊。
老王妃顫巍巍地伸出手來,遞向了白仁馨。
白仁馨疑惑地接住。
「既是見到了,馨兒,我要問你一句,為何要毀了與天兒的婚約?」
病中的老王妃雖然有些神智不清,卻依舊記得那些陳年往事。這一出口,在場的人瞬間噤聲。
白仁馨疑惑地蹙起秀眉。
而在廳堂上跪著的小許氏,聽見此話,突然間身子一抖!
該死!
眼瞅著白仁馨那小賤妮子說錯了話就要被收拾了,怎麼這老王妃又出來插了一腳?
小許氏面頰上閃現了一抹陰沉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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