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面上有點羞愧,語氣里卻理直氣壯:「為夫最喜詩酒唱和,這些紅塵俗事,為夫做不大好,前些時,簡體字容易吧,教那些粗魯莽夫,竟有六七天寫不會一個字的,儘是蠢材!」
有許多委屈他沒說出來,那些莽夫手指頭象胡蘿蔔,骨節粗大,本就不是寫字的手!
教學時稍不經易碰一下,要痛半天。
更何況這些傢伙匪賊當久了,見到讀書人,沒事就喜歡磋磨,拿趙明誠取笑,他的日子不好過。
對讀書人也有表示尊敬的,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才是主流,看讀書人出醜可不多見,這些傢伙都很珍惜。
壓力很大,心情無法美麗得起來。
反正破罐子破摔,趙明誠道:「娘子,得過且過吧,這清風城寨與二龍山比起來,另有一種雄奇瑰麗,不如咱們四處轉轉,放鬆一下?」
趙明誠說話,李清照沒有打斷,等趙明誠說完,李清照道:「夫君,近日素貞姐多次幫我們調冶身體,若是咱們無用,孩子就會遙遙無期。」
趙明誠苦惱道:「若是讓我做些文章摘句,古物考據還行,就是寫些東西,也還差強人意,可二龍山要的,都是明了庶務之人,這可如何是好?」
李清照道:「夫君,二龍山掌控三山一城,其間許多村落,鄉間大戶亦有不少,私塾不多,亦有十幾二十個鄉間塾師,夫君不耐與軍夫解惑,不如為丁某獻策,招這些人為之所有,讓他們去教,教那些少年,教那些軍夫,夫君只做管理便可!」
趙明誠腦袋一想,便知此事可行,笑道:「好娘子,家有賢妻,夫無橫禍,那些私塾里的學生與鄉間識字的,也可以徵召,好,好!」
趙明誠一直在發愁,找不准自己的位置,丁一給他布置的任務,他做起來不得勁,這時得了娘子主意,高興異常,他不喜歡與人打交道,正好讓丁一去讓那些人聽話,這事簡單。
這夜裡,有點涼爽,細細密密的雨絲落在屋頂上,細小的噼啪聲,讓人聽得心曠神怡,趙明誠看著燈光下的嬌妻,心中火熱,知道近時,白素貞的診冶起了作用,笑謂李清照:「賢妻,如此良辰,不如且安歇吧。」
言畢便伸了手,雖是老夫老妻,李清照也是嬌軀發軟,耳根滾燙:「且吹熄了燈!」
正是: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河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呢喃情濃之時,突聽外頭喧譁,呼喝叫罵之聲不絕,只是雨聲滴答,別有意味,差點叫趙明誠骨酥筋軟,一蹶不振!
驚悸中,趙明誠翻身下來,擦著頭上冷汗,披件單衣:「娘子勿驚,官軍絕不該在有雨有天氣來騷擾,為夫看看就回。」
雖說在安慰人,其實他的手一直在抖,一件衣服紐子,半天沒有扣上。
吱呀聲音特別長,趙明誠拉門很小心,奈何這門戶不給力,急忙停下,拍著胸口,小心探出頭去。
「趙先生,沒事,且歇著,兄弟們聽著尊夫人的聲音,都想找媳婦了。」門旁牆角下,蹲了好幾個兵卒。
「啊!」李清照本來穿好衣服,也要出來,走到門旁,急忙又退了回去,羞紅了臉,這些殺坯,居然一直在偷聽,夫妻敦倫之事,怎麼能讓人聽。
趙明誠無瑕責備,焦急地詢問原因。
「剛有兄弟過來說了,是魯大師迎接林教頭,喝多了發酒瘋,打塌了一間房屋,打翻了幾十個兵卒,不必理他,自有主公處理,趙先生回屋繼續呀,嘿嘿。」
那兵卒眼裡閃著光,從趙明誠肩頭往裡探看,想看到李清照,他在腦補剛才聽到的床鋪嘎嘰與清照的呢喃。
好在軍法森嚴,雖說趙明誠夫婦手無搏雞之力,兵卒被派來護衛,還不敢太過無禮。
「喔,多謝兄弟受累幫我看守門戶,你們也早點休息。」
趙明誠對兵卒的眼光十分不適,交待兩句就關門,縮頭回去了。
第二日,趙明誠去尋丁一,向他報名與李清照商量事宜時,看到丁一正在吩咐朱武。
「朱兄,麻煩你等魯大師酒醒,給他詳細講說一下,桃園三結義的張飛死因,讓他再勿如此,他畢竟不再是禪林里一個無牽無掛的大和尚!」
魯智深性格粗中有細,又悍不畏死,有指揮才能,能人格魅力,是英雄也有弱點,這傢伙飲酒無節制,屬於喝多了發瘋的那一類型,俗話說:酒品不好。
這哥們迎了林沖,心裡高興,豪飲不止,肚大鼓漲,出去放水,夜間燈影被他看作窺探小賊,暴怒動手,打塌了牆壁,有兵卒來照顧他,也被他痛毆之,若非林衝出來及時,他還得鬧很久。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魯智深武功高,有領導能力,有親和力,丁一對他寄予厚望,希望改變他的壞習慣。
蜀漢張飛,在當年關羽敗走麥城之後,命軍將置辦白盔白甲,日日酗酒解憂,因軍將辦事拖沓,置辦衣物慢,暴打之,夜半為部將范韁、張達刺殺,割頭而去,教訓深刻。
朱武躬身領命,出去時,善意地對趙明誠點頭笑笑,差點讓他受寵若驚,這些山匪尊敬文化人的人不少,但首領們則不同,他們接觸文化人更多,受的歧視之類的不少,大多對趙明誠不理不踩,他從朱武眼裡看到了認同,趙明誠覺得,朱武象個有知識的,或許有共同語言,下來可以找他聊聊。
當趙明誠向丁一提議徵召周圍村寨的塾師時,丁一大喜:「好,好,事務繁多,有頭腦的人太少,趙兄能夠想到這一點,你很好,不錯,好好做!」
接下來,丁一叫來焦良,命他率領兵卒,配合趙明誠,去做這項工作,爭取將周圍村寨的教書先生一網打盡。
趙明誠領命出門時,丁一又叫住他,交待道:「此去,務必小心,讓大家著宋軍袍服,傳召各村各寨的當家人或嫡系子侄來清風寨,我稍後再安排人去接應你。」
「啊?」工作突然變質了,徵召塾師還好說,各村寨的領頭人,可不大容易。
顯然丁一不是要綁票,而是真的要控制周邊,要把地方上稍顯強力之人攏到一起,綁到自己的戰車上。
趙明誠糾結了一下,想到,反正武力有後盾,領命與焦良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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