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出大事兒了!
就在太子把夏亦白叫走的那個下午,皇上突然病倒了!
太子束手無策,新妃子哭哭啼啼。一筆閣 m.yibige.com
柳葉急忙趕回京城去了太子別院,聽大家隱晦的討論著,似乎是新妃子急於懷上龍種又怕皇上體力不濟,所以下了藥。
誰知藥性太烈,皇上這段時間一直寵幸新妃子,用力過猛,暈倒了!
這算是醜聞,於是對外宣稱皇上舊疾復發。
柳葉心想這位皇帝該有多麼眷戀至尊之位呀,都不顧忌自己的年齡。
太子自然已經進宮侍疾,話說當初太子也是擔憂皇上不能節制,所以派了輕功最好的影暗中監視新妃子,果然發現了端倪。
只不過還沒等太子商量出個對策,皇上就出了事。
太子匆匆就進了宮。
太醫們雖然明知道皇上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可是這話誰也不敢跟皇上明說,這才造成皇上以為自己身體還能撐幾年的錯覺。
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太醫們更加謹小慎微,問個病症都給你說的雲裡霧裡。
太子煩不勝煩,大皇子和二皇子來了就埋怨他沒有照顧好父皇,他們都在宮外建府只有太子住在東宮云云。
劉秀一臉擔憂的守在皇上身邊,雖然對每一個前來探視的皇子大臣和妃子都保持著恭敬,但是明顯不如從前那般盡心了,他實在太害怕了。
太子一直在想,看起來皇上的身體並無大礙,他從沒想過皇上會突然倒下。
他還沒有做好準備,所以皇上不能有事。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把劉秀叫到了後殿,讓影在一旁守著,確保談話不會被任何人偷聽。
「劉公公,父皇的身體怎麼會一下子就這樣……垮掉了?」太子緊緊盯著劉秀。
劉秀弓著身子,不安的動來動去時不時的悄悄看看太子,拿不定主意。
太子深吸一口氣,指著皇上寢殿的方向,壓低了聲音道:「父皇現在人躺在那裡,已經昏迷了,太醫們為了自保個個都不敢說出實情,劉公公,你是父皇最信任的人,難道你不肯說出來,就看著父皇這樣下去嗎?」
劉秀萬分為難,雙手在袖子裡不停的攥著。
「父皇可能會死啊!劉公公!」太子低聲咆哮。
劉秀終究被這個可能嚇到了,他腿一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來拉著太子的袖子,聲音沙啞的說:「殿下!皇上他……他性子太強了,但凡說實話的太醫都被拖出去斬了,剩下的太醫們不敢說真話啊!」
「起來,快說說怎麼回事?」
「事情要從皇上上次病重,把殿下您召回的時候說起……」
皇上是個不服老更不願意服輸的人,上次的病對他來說應該是備受打擊的,不過,當時的太醫院醫正實話實說,告訴皇上他的病無法根除,可能只有五六年可以活了。
皇上連是什麼病都沒問,直接讓人把醫正拖出去斬了。
副醫正不明所以,雖然說得比較婉轉,可是還是表明了皇上的壽數有限,同樣被皇上給殺了。
另外還有一個太醫也是如此。那之後誰還敢說實話,只能說皇上的病只是暫時的,修養幾年就會好了。
剩下的太醫得以保全性命,可是從此後皇上的真實病情便再也沒有人敢提起了。
可是皇上儘管把說實話的太醫都斬了,然而他內心或許還是有一種恐懼,對於僅剩幾年壽命的恐懼。
所以他把太子召回,原本這都是十年後才會開始做的事情。
他的確懼怕那些已經成年並且擁有一定勢力的皇子,怕他們等不及自己老去,所以他選擇了最年輕的皇子作為太子,這樣可以給自己多爭取幾年時間。
近幾年來,任何一個太醫都沒有提起皇上的病,都是報喜不報憂,漸漸的,皇上當真以為自己身體很好。
「雖然太醫們都閉嘴了,但是當初的一些近臣還是知道實情的,總會有一些風聲傳出來。」劉秀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太子的臉色,「後來殿下提出來由陛下來迎娶公主後,陛下相當高興。所以跟新妃子就……就……過火了些……」
太子聽了之後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吹了一下牆。
他都不知道父皇竟然會剛愎自用到這種地步!
嘆氣不知道多少聲,然而卻於事無補啊!
忽然間,他看向劉秀:「劉公公,你說這些太醫如今是不是壓根兒都沒有盡心給父皇診治啊!」
劉秀一個哆嗦,太子的這話說的很篤定,壓根兒不是懷疑。
「奴才不知……」劉秀可沒有這麼大膽子。
太子深深的呼吸著,喃喃道:「父皇不能死……最起碼現在不能……」
劉秀嚇得匍匐在地上不敢言語,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重新挺直了脊背,對劉秀道:「本宮知道你有些門道,如今本宮備受關注,手下人不好動作,你替本宮做一件事。」
劉秀微微抬頭,看著目光冰冷的太子,忽然間顫抖不已。
他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太子大步走向皇上的寢宮,身後的劉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皇后帶領著一群後宮妃子輪流來侍疾,當然,新妃子已經被軟禁起來,如果皇上醒不過來,她即將面臨什麼誰都不敢肯定,但如果皇上醒過來……會不會對這個妃子手下留情呢?
所以她目前只是被軟禁而已。
幾個皇子也每天白天侍奉在一旁,朝廷上的事由眾位大臣聯合討論決定。至於討論不出結果的,就先拖著。
這天夜裡太子要求皇后留下,皇后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可是也的確擔心皇上,就留下來了。
深夜太子讓皇后去偏殿休息一會兒,他來盯著。
皇后也熬不住了,聽了這話就去了偏殿。
劉秀領著兩個人進來,皇后跟他們擦肩而過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把寢殿清空了之後,劉秀身後的兩個人抬起頭來,太子趕緊上前拱手道:「多謝神醫肯來!」
「別說那麼多了,快帶老夫去看看病人。」神醫卻一句都不廢話,直接道。
太子立刻轉身前方引路,直接到了龍榻旁。
神醫一看趕緊坐在一旁,把皇上的手臂拿出來,開始診脈。
越診治越是緊皺眉頭,隨後收回皇上的手臂,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招手讓大林過來。
「這種病你見過的……程度不同,你來診脈看看。」
大林趕緊過來診脈。
太子不明所以,也不敢打擾。
片刻後,大林收回手,並且翻開皇上的衣服看了看胸前和腹部。
太子便知道麻煩大了,大林是個很單純的人,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他的表情如此凝重,證明皇上的狀態相當不好。
神醫坐在桌前提起筆卻久久沒有落筆。
大林做完了檢查,站在神醫背後一言不發。
太子問道:「神醫,可否開個方子?」
神醫看向了劉秀,沖太子一努嘴:「這個人信得過嗎?」
劉秀氣的一哆嗦,心想咱家冒著殺頭的風險把你帶進宮來,你這麼明目張胆的懷疑咱家好麼?
不過他也深知好奇害死貓,當下躬身道:「那奴才迴避一下!」
「神醫請放心,劉公公值得信任!」太子卻拉住劉秀。
「你說行就行。」神醫無所謂。「如今有兩個方子,一個能夠立竿見影,讓陛下有三個月時間與常人無異。」
「三個月?」太子呆了,隨即問道:「那還有一個方子呢?」
「還有一個,維持的好了,大約能撐三年。不過會一直纏綿病榻,時不時的昏迷一陣子,想要處理政務是不可能的啦!」
太子為難了,抱著一絲僥倖問:「神醫難道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需要多珍貴的藥材都可以!」
神醫搖頭:「老夫又不是等著坐地起價,有救人的法子還藏著掖著!就這兩個方子,老夫給你寫下來,你自己選吧。」
太子悶悶的,可也無計可施,只得讓劉秀準備紙筆。
神醫寫完方子,讓大林看了看,大林點點頭。
神醫把方子遞給太子,道:「方子短,命長,方子長,命短。」
隨後就看向劉秀:「勞煩公公還送老夫出宮去吧!」
劉秀看向太子,太子點點頭:「多謝神醫。」
神醫看著太子天人交戰,終究忍不住說:「讓劉公公把我小徒兒送進來吧,興許能開解開解你!」
太子精神一振,對著神醫作揖:「多謝神醫!」
神醫坦然受了,跟著劉秀出宮去了。
在劉秀把柳葉帶進宮這漫長的一個時辰里,太子覺得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麼久,手裡捏著兩個方子也不敢看,反正也看不懂。
一時想的是皇上的好,一時想的是他的薄情寡義,真是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心中無數個念頭翻滾不休。
天微微亮的時候,劉秀又領著柳葉來了。
「殿下!」柳葉進門後,發現屋內只有太子一個人,且他正毫無形象的坐在腳踏上,一臉的頹廢。
太子抬頭看到了柳葉,頓時激動的站起來,把迎過來的柳葉緊緊抱住!
「葉兒,你來啦!我的心好亂!怎麼辦?」
太子聲音低沉,卻把劉秀嚇得拂塵都差點拿不住,他安靜的後退,站在門邊上望風。
一個夜裡經受了這麼多的驚嚇,還出宮跑了兩趟,劉秀深感自己年紀大了,有些力不從心了。
「殿下,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皇上命在旦夕,你要儘早拿個主意呀!」柳葉卻說的很直白。
「我知道!」太子放開柳葉,手裡攥著兩張紙。「可是我不敢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選!」
柳葉看著太子的樣子,問道:「殿下是不是沒有打開方子看?」
太子點點頭。
「那這樣,殿下聽我說,這兩張方子不論哪一張都能讓皇上清醒過來,不論時間長短,對嗎?」
「是。」
「那不論選哪一張都不要緊,就憑你敢把我師傅找來開方子,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是孝順。總比讓太醫院的太醫們給耽擱了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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