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念看得心臟一緊,抓著他胳膊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悅悅呢?」
姜洋這傢伙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經歷的多,這些年一直跟妹妹相依為命,除了妹妹出事,他不會這麼脆弱。
尤其是姜洋都沒提前通知一聲,就來了這裡,楊念念心裡很不安,怕悅悅出什麼事情。
姜洋見楊念念臉色一下子變白,怕嚇到她,影響肚子裡的孩子,趕緊調整了情緒,吸了吸鼻子回答。
「念姐,你別擔心,悅悅沒事,她在學校上課。」
楊念念懸著的心稍稍踏實了些,關心問,「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受什麼委屈了?」
看他一臉疲憊,就準備拉著他進院子,「先進院子再說。」
姜洋站著不動,紅著眼瞼道。
「念姐,我就不進去了,不吉利。」
「……」楊念念疑惑的挑眉問,「為什麼不吉利?」
姜洋滾了滾喉嚨,「念姐,你還記得,你那個被拐賣到青城的同學嗎?轉賣她的團伙落網了。」
楊念念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猜測問,「是不是有你媽媽消息了?」
姜洋跟孟子瑜沒什麼關係,不可能為了孟子瑜的事情傷心,這件事情牽扯到拐賣婦女的案子,所以她就猜到了姜洋媽媽。
姜洋點頭,剛毅的臉頰上,滾落兩滴很大的淚珠,他擰了一把鼻涕道。
「京市派出所聯繫我過來的,已經確定我媽是被拐賣孟子瑜的那批團伙拐賣了……她偷跑的時候,被那些人抓住打死了,遺骸已經從橋柱底下挖出來了。」
他哽咽了一下,繼續說,「我這次來,就是來認領骨灰的,現在骨灰在車上。按照老家的規矩,我現在是戴孝的人,不好直接進你院子,不吉利。」
楊念念從姜洋的表情上,就猜出了結果,真聽他說出來,還是有些吃驚。
看著姜洋難過的樣子,她心裡也不好受。
親媽沒了,再怎麼勸說,姜洋也避免不了傷心,楊念念只能多給姜洋一些溫暖。
「我不講究那些,你既然叫我姐姐,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媽就是我媽。你奔波一路也累了,先進院子吃點東西。」
姜洋內心無比感動,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落,他在這世界上沒幾個親人了,楊念念對他越好,他越是不想做任何有可能會給楊念念帶來厄運的事情。
說啥也不願意進去。
抹了一把眼淚道。
「念姐,我不進去了,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等會兒就走。」
家裡沒啥親人,他也不講究辦葬禮那些事情,多燒點紙錢,讓他媽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好一些就成了。
楊念念見姜洋死活不願意進院子,於是就讓錢紅枝給他倒了一杯茶出來,又給他煮了一大碗麵條。
姜洋從得到消息之後,就直接來了京市,期間一直沒吃東西,這會兒也確實餓了,接過碗筷就吃了一大碗。
錢紅枝見他吃完,就道。
「鍋里還有,我再給你盛一碗。」
姜洋擦了擦嘴巴,「不用盛了,我吃飽了。」
錢紅枝聞言,也沒說別的,端著碗筷就進了廚房。
楊念念看著姜洋通紅的眼眶,心裡不是一般的難受,想著姜洋和姜悅悅以後要定居在京市,就說道。
「我幫你聯繫個墓地,先讓阿姨入土為安吧!」
姜洋吸了吸鼻子,搖頭道。
「鄉下人都講究落葉歸根,我還是把她帶回去,埋在我爸旁邊吧!我爸媽感情還算不錯,我想,她是希望和我爸埋在一起的。」
既然姜洋已經有了決定,楊念念也不多言,安慰說。
「人死不能復生,你多注意身體,還有悅悅等著你照顧。」
姜洋點點頭,想了想說,「念姐,悅悅雖然嘴上不提,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很想媽媽。如果知道媽媽不在了,肯定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我想等她成年了,再把這個事情告訴她。」
楊念念懂姜洋的意思,點頭說。
「這樣也好,你這邊的四合院,已經修整好了,等這學期結束,你就把悅悅轉到京市讀書吧!」
姜洋心情比之前好了一些,點頭答應了聲,看了眼手錶道。
「那我就先回海城了,你多注意身體。」
楊念念叮囑,「你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好。」姜洋也不拖泥帶水,轉身上了車子,就駕車離去。
經過姜洋這事一鬧,楊念念也不想去工地了,反正城前路那邊房子蓋的很快,再過兩個月就能建造完成,裝修也要花三四個月的時間,十月份能把古董先搬過去。
小孩子抵抗力差,她等房子空閒個一年半載再入住。
城區在向三元路擴建,要不了兩年,那裡的房子就能租出去,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包租婆,不用為了養孩子發愁。
等再過兩個月,給廠子裡找個財務,她就專心養胎,再監督一下悅悅的學習……
五月份天氣有點熱,她準備換個薄點的睡衣上床睡午覺,結果把去年的衣裳拿出來,才發現褲腰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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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錢紅枝從外面收衣服進來,楊念念就問。
「錢姐,我是不是胖了很多?我剛才拿去年的衣裳在身上比了一下,發現褲腰小了很多。」
錢紅枝就笑,「其實我這幾天就想跟你說了,你肚子大的特別快,穿太緊的衣裳對胎兒發育不好,最好是買點寬鬆的衣裳穿。」
楊念念若有所思的摸著肚子,「你也覺得我肚子大的快?」
錢紅枝認真回答。
「快,我妹妹跟你一樣瘦,她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肚子都不怎麼明顯,跟人家吃胖了一點差不多。你這肚子比她六個多月的時候還大,該不會是雙胞胎吧?」
楊念念眼睛一亮,心裡隱隱有些激動,「要真是就好了,再過幾天我去醫院檢查一下。」
就是不知道這年代的儀器,能不能檢查出來雙胞胎。
錢紅枝一想到楊念念肚子裡可能是雙胞胎,就比楊念念還激動,點頭說。
「能的,我前一個僱主也是產婦,她說醫院有那個什麼超聲波檢測,反正就是能看出來懷孕幾胎,可神奇了。」
楊念念眨眨眼,她猜想錢姐說的應該是B超,據她所知,B超機是78年引進國內的,就是不知道現在的設備和技術能不能檢查出來。
正想著,就聽錢紅枝又問。
「你現在有胎動了吧?平時感覺動靜大不?能不能感覺到有幾個孩子在動?」
楊念念尷尬的說,「這兩天肚子確實有點動靜,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胎動,因為動的也不是多明顯。」
錢紅枝很肯定的說,「那肯定就是胎動了,要不我明天就陪你去醫院看看吧?不過,眼下還是先買點合身的衣裳穿比較合適,你身上穿的衣裳褲腰都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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