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李明清下班路上又被圍了。
還是那幾個小伙子,只不過變了個態度。
「李院長,還以為您不走這條路了,謝謝您給我們找的活。趙大哥和鄭大哥是好人,工錢每周給我們結算。這周發了錢,買了點水果。」
說話的人把兩袋子蘋果和黃梨放在自行車籃子裡。
小伙子說的真情實感,看得出來是打心底里感謝他。
李明清:「蘋果和梨你們拎回去,好好幹活,別小小年紀不學好。」
「李院長教訓的是,但這水果是我們特地買來感謝您的。」
說完話那幾個人就跑了。
不愧是年輕人,一溜煙就跑的不見人影。
原以為他們干幾天就嫌累不幹了,沒想到還挺能吃苦。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和賀曉軒混在一起的。
賀磊住院一周,賀曉軒就去了一次醫院。
賀磊也平常在醫院遛彎鍛煉都有專門的人陪,也不用著賀曉軒。
賀曉梅和丁毅各自有工作沒法整天在醫院陪伴。
賀曉軒父子這時候不來就太不近人情了。
明仁醫院。
丁毅來醫院辦理出院手續。
賀磊笑呵呵道:「丁毅啊,有小張在就辦了,你怎麼還專門過來一趟,耽誤你工作。」
「爸,出院我可得來啊。曉梅在部隊沒法來,明天她休息。」
「你和曉梅努努力,爭取讓我早點抱上外孫子。」
這個女婿他是越看越滿意啊。
一個女婿半個兒。
可比賀曉軒那白眼狼好多了。
住院這麼多天賀曉軒竟然只來了那一次,唉,說不心寒是假的。
李明清過來給他開回家需要吃的固神養氣丸。
「李院長,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說這話就見外了。大哥,等會你去樓下藥房拿藥。」
一旁的小張接過處方。
「小張,你去拿藥吧。」
「是。」
丁毅來之前所有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來也沒幫多少忙。
這時,賀曉軒和他爸來了。
曉軒爸一進門就道:「大哥,可算是出院了,這段時間我擔心的不得了,吃不好睡不好。」
他臉皮比牆還厚,瞎話隨口就來。
賀曉軒看李明清滿臉寫著看好戲的模樣,忍不住提醒道:
「爸,少說兩句。」
「臭小子,不是你叨叨的時候了。你大伯住院也沒見你來看看,真是太不懂事了。」
賀曉軒皺眉:「爸,別丟人現眼了。」
賀磊哼了一聲:「曉軒爸,你這一周忙什麼去了?曉軒好歹來過一次,你可是一次都沒來。」
「大伯,我爸忙著和寡婦嘮嗑呢。」
他話音剛落就被他爸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巴掌。
熊孩子,當著外人的面什麼話都說。
「大哥,別聽曉軒瞎說,可沒這樣的事。」
「這麼大年紀也不知道你折騰個什麼勁,曉軒都快二十了,難不成你要給他找個後媽?」
賀磊提醒他,賀曉軒大了,可別和孩子離了心。
賀曉軒火了:「爸,我不管你和那寡婦怎麼說的,但是想在一塊我可不答應,你趁早死了這個心。」
聽了這話曉軒爸心虛的撇開眼神。
他還真想過。
年紀大了沒有個知冷知熱的老伴怎麼行。
自己又不像賀磊那麼厲害,國家安排人照顧起居。
走一步看一步吧。
曉軒爸看著李明清道:
「李院長,一直聽說你厲害,但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我大哥住院這段時麻煩你了。
我聽說你女兒正在上大學,有對象嗎?我家曉——」
軒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賀曉軒打斷:「爸!趕緊拿東西吧。」
他可看見李明清眼神一下子冷了。
親爸老胳膊老腿的可不禁打。
「我耳朵沒聾,你這麼大聲音幹什麼。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再說你長得一表人才,誰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
李明清冷笑道:「呵,真有臉啊,我看是晦氣吧。」
「李院長,你說這話就不厚道了。」
「賀曉軒這麼大你身為親爸給他準備房子了嗎?給他準備彩禮了嗎?給他準備娶媳婦的錢了嗎?
就憑你一張嘴的說出來的福氣?
天天勾搭寡婦我看是晦氣。
有錢養寡婦沒錢給兒子買房子?沒你這樣當爸的,有你這麼個爸真是晦氣。」
曉軒爸被罵的完全插不上嘴。
賀曉軒嘆氣捂臉,早就讓親爸閉嘴,可就是不聽。
現在好了吧,被李明清追著罵。
不過有一說一,他覺得李明清罵的挺對的。
馬上到結婚的年紀他親爸卻沒準備給他結婚攢錢。
這爹當的一點也不合格。
丁毅和賀磊沒說話,他們也覺得李明清罵的對。
當爹就要早早為孩子打算。
不能光顧著自個快活不顧親生兒子的婚姻大事。
賀磊:「丁毅,咱們走。李院長,感謝的話我就不再說了,等有空來家裡吃飯。」
丁毅也道:「小宏和小哲星期天可以來家裡,好長時間沒見挺想倆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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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怕打擾你和嫂子的新婚。」
「曉梅也想見見他們。」
賀磊樂呵道:「我聽說丁磊有倆乾兒子,沒想到是你家孩子,這麼算下來我也有外孫了。」
李明清他們有說有笑的往外走。
病房裡的賀曉軒父子像個小丑。
「曉軒,你大伯竟然不幫咱?!」
「聽我一句勸,別和李明清對著幹,咱沒那實力打不過。」
賀曉軒被打了兩次開竅了。
曉軒爸:「上次在婚禮上他把你打的那麼慘看在有那麼多外人在給他個面子而已,沒想到這麼猖狂,你聽聽他說的那是人話嗎?」
「說真的,爸,你給我攢娶媳婦的錢了嗎?」
「兒啊,有你大伯在哪用的著我攢那一毛兩毛的。等你大伯走了,房子和錢不都是咱的嘛。」
賀曉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有我姐呢。」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爸,我姐的戰鬥力你還不知道嗎?別看她是女的但在軍隊能打的過男兵。她要是知道我有這個狗膽能把我天靈蓋掀開當瓢。」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曉軒吶,我也得娶媳婦啊。」
「你這麼大年紀又沒正經工作誰想嫁給你?」
「看你說的,有很多半老徐娘願意嫁給我,就等你點頭」,他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賀曉軒。
賀曉軒:「做夢,我不同意,那些老女人沒個靠譜的。」
「你還是不是我兒子!我可是聽說李明清閨女在清北大學醫學院學醫,和你年齡合適,你機靈點。」
賀曉軒再次拒絕:「死了這條心吧。」
他還想再多活幾年呢。
釣李明清閨女那和摸老虎屁股有什麼兩樣。
天天就會出些餿主意。
曉軒爸心想,行,兒子不說他去說。
父子倆一起出去。
到醫院門口時賀磊和丁毅已經走了。
李明清略過他們往門診走。
曉軒爸衝上前道:「李院長,你給我道歉。」
「你沒事吧?」
「剛才你罵我罵的那麼難聽難道不應該道歉嗎?虧你是文化人,說話真粗魯,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院長的。」
李明清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你想挨揍?」
想起自家兒子被卸下巴的慘狀他立馬後退兩步。
「能不能文明點。」
「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聽,只能動手。中醫穴位我了解,我用最小的力打在你的最疼處完全就是小菜一碟」,李明清活動了一下手腕。
曉軒爸見狀拔腿就跑。
賀曉軒站在原地:「不管怎麼樣,多謝你給我幾個兄弟找活干。」
「你也干點正事吧,可以去工地搬磚。」
「不用你管,我細皮嫩肉可幹不了這活」,賀曉軒伸出手說道。
他想啃老,要不他爸手裡的錢都給寡婦花了。
咽不下這口氣。
——
一個月之後。
李明清接到中央下發的文件通知。
中央知道他對賀磊政委的救治非常成功,特別任命他為中央領導保健醫生。
主要負責兩件事,一是繼續擔任賀磊的保健醫生,二是保持機動,那個領導有需要就隨時趕去救治。
他接到通知就去賀家。
這其中肯定有賀磊政委和許丁司令的手筆。
要不然怎麼突然成中央領導的保健醫生了。
太離譜了。
李明清去賀家時許丁司令和許飛躍也在。
許飛躍看見他笑著道:「恭喜啊,李院長,有多少人想當這個保健醫生都當不了。」
「飛躍,等會再恭喜。」李明清道。
賀磊:「明清,我身體好了,你就掛個中央領導保健醫生的名頭,平常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但待遇可是提高了。」
「賀老啊,不是名頭和待遇的事,而是其他人生病我也得去啊。」
聽到這話許丁和賀磊對視了一眼。
許丁:「明清醫生,聽你這意思不想當?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不是不想當,而是冷不丁的來這麼一下子我一點準備都沒有,真責任重大。」
「憑你的醫術完全沒問題,你可是創造了好多醫療史上的奇蹟」,許飛躍以為他有壓力。
李明清樂呵道:「那肯定,我醫術槓槓的。」
他其實是擔心時間不夠安排。
幸好賀磊身體恢復的特別好,不用他來回奔波。
要不然清北大學的課只能推掉。
許飛躍羨慕道:「明清,你可真厲害啊。當上中央領導保健醫生,以後的前途一路平坦啊。不對,就算不當你的前途也很平坦。」
他仿佛看見衛生部和保健委員會等的部長、副部長、局長的崗位在和李明清招手。
其實以李明清現在的實力也能當。
但當了中央領導保健醫生更加容易升遷。
李明清笑著道:「誇張了啊。對了,中央保健局不得經過層層選拔嗎?也沒讓我去選拔啊?」
「你還選拔什麼啊,能力人人皆知」,賀磊道。
許丁:「對,你是特事特辦,審批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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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李明清並沒覺得有多不一樣,只是換了個高大上的稱呼但本質上還是醫生。
——
當天下午,衛生部長付北就去醫院找他,一起來的還有趙昌。
李明清心想,傳的可真快啊。
付北:「李院長恭喜啊,我給你送新的工作證件。」
「謝了,快坐。」
「我等會還有個會就不坐了。」
「早知道你給我打電話我讓人去衛生部拿工作證件就行,麻煩你跑一趟。」
「不麻煩,你先走了。」
李明清把付北送到門口,回辦公室就見趙昌坐在沙發上笑呵呵的喝茶。
「趙院長,是來找我複查的嗎?」
「我是聽到了你的好消息來的,恭喜啊。」
「也不是多大的喜事」,李明清說的很淡定。
趙昌:「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得高興傻了。」
「能負責中央哥領導人的健康是我的榮幸。」
「你不聲不響的專幹大事,明清,了不得啊,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李明清給他倒了一杯茶:「近期感覺身體怎麼樣啊?」
「好著呢,早起鍛煉,晚飯後鍛煉,健康的不得了,我覺得可以去醫院上班了。但趙成讓我在家再養養,等下半年看情況再說。」
「你可是動了個大手術,別急著上班。」
趙昌非常聽勸:「行,那我再休息休息,工作大半輩子該歇歇了。看你把明仁醫院管理的井井有條真是為你高興,協調統籌這麼多部門完全不在話下,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屁事不懂,青出於藍勝於藍啊,不服不行。」
「我也是慢慢摸索的。」
「你就別謙虛了,從明仁醫院開業到現在在管理上你就沒出過紕漏。」
李明清喝了口茶笑著道:「看來我確實有幾把刷子。」
趙昌待了一個來小時就離開了。
林振飛滿面紅光笑著進來:「老師,聽說您當中央領導的保健醫生了!」
「二十好幾的人還這麼不穩重,也不是什麼大事。」
「老師,我爸參加選拔好幾次都沒選上,特別有難度,我一定要跟著你好好學學醫,爭取也能有這個機會。」
他下定決心道。
李明清鼓勵他:「振飛,你醫術已經很好了,可以獨當一面。」
「不不不,和老師比我有很多不足之處。」
「這些可以在當醫生的過程中隨著實踐經驗的增加可以彌補,這一個月在各科室輪班怎麼樣?想選哪個科室?」
「我再想想」,林振飛道。
關係到以後的從醫方向得謹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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