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大王莊的時候,郭小五拉著蘭兒下了車!跟李大柱打了聲招呼進了村兒。
剛過了晌午,村裡的人都聚集在大街上噴空!從村外弄回來曬乾的樹根給點燃,大人小孩都圍在一起烤火。
冬天兒冷可不是那麼好挨的!如果沒有柴火取暖的話,出了被窩,大人小孩兒都受不了。
婦女們一群圍在了一起,他們聊著家常!圍著點燃的樹根,開懷的笑著,他們手裡都拿著鞋底,針頭穿過來穿過去,用完了線打個結,有牙齒咬斷線頭,在拿出一根線穿在針鼻上。
有的婦女的手,已經在這寒冬里被凍得裂了口,拉著鞋底碰著啦也就吸了一口寒氣,繼續做著。
「喲!青蘭兒回來啦,瞧那一匹布料!這還沒有成親呢,就疼著男人呢?」一個婦女看見青蘭後,調侃了起來。
一群婦女呵呵笑著!雖然都笑呵呵的,看著那一整匹的布料,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郭小五呲牙笑笑,提了提手裡給青蘭買的棉衣棉褲,還特意抖了抖繡花的棉鞋。
「喲哦!青蘭啊,恁男人啊可真疼恁。」有一個婦女說著,這聲音裡帶著嫉妒。
這裡面誰沒有看到郭小五顯擺的新衣裳,那一對繡花的棉鞋。
「他三嬸子,他二大娘!瞧恁說的啊,俺家的女婿不心疼俺閨女心疼誰啊?」青蘭的娘也在婦女的堆里,這就接了話兒。
「娘!回家嘞。」王青蘭喊了一聲。
「誒,閨女兒。」青蘭的娘高興的站起身兒,把鞋底揣在懷裡,精神爽快的離開了婦女圈兒。
青蘭的娘很得意,自家有了個好女婿!閨女啊跟著吃香的喝辣的,穿的也是好的。
人前啊,青蘭的娘哪有不高興的理兒!那是自個的閨女有福氣兒,命好。
「瞅瞅買這些弄啥!?趕緊著回家烤烤火。」青蘭的娘說著,把郭小五手裡提著的棉衣棉褲還有鞋子給接了過來。
青蘭的娘可知道這是自家閨女的,至於那布料嗎?青蘭娘一瞅就明白,這是自家閨女兒給女婿做衣裳鞋子用的。
一匹布肯定是用不完,那便宜的還不是自家!也能給當家的做一身兒,說起來啊!七八年兒當家的都沒有穿過新衣裳嘍。
郭小五哈哈的笑著說道「娘,俺不累。」
「說啥話!?那能不累呢?恁爹正好把蘭兒的嫁妝也弄回來啦,今兒褐晌啊陪著恁爹喝兩盅再走。」青蘭的娘瞪了郭小五一眼說道。
「中!俺陪著爹喝兩盅。」郭小五應承道。
「人家生了個好閨女哦!被老郭家的娃兒給看上啦,真有福氣兒。」婦女堆了有一個婦女感慨了一聲。
「誰說不是呢?青蘭兒那丫頭啊,長得還真俊。」一個婦女誇讚道。
青蘭聽著低著頭,而郭小五聽著心頭火熱的嘿嘿的傻笑著。
這群婦女說的在理,有見識。
進了家門!王老栓正叼著菸袋鍋,摸著腦袋蹲在門口看著堂屋裡堆滿的嫁妝,手裡捏著一個大洋,腳下還有一串的銅錢兒,看著有兩三百文。
置辦這些東西,花了三個半的大洋,五個大洋還沒有花完,可郭老捏給的彩禮錢可是五十個大洋呢?感覺給閨女的嫁妝還不夠。
可弄了這些他王老栓不知道還弄啥!?這倒是犯愁的事兒,尋思著是不是給郭老捏說說,另起一個院子看中不?
郭老捏家那老院子,就那兩間新起的東屋,光眼前這些東西也放不下啊!?
一整套的紅木家具,四個大條柜子,一張大八仙桌四條打長條被子,吃飯的小八仙桌一個,小凳子八個。
一個大案板,十沿的大鍋一個,五個沿的小鍋一個!還特意買了一個煤爐。
光布匹都買了四批,棉套的被子八床!大水缸一個。
這那兒能放得下!?閨女的新房是不是小了點,這才花了三個半的大洋啊?還有恁多呢?可買多了又裝不下!?
郭老捏啊,恁多起個院子能咋地!?
王老栓心裡尋思著,就起了身!趁著天黑之前找郭老捏商量商量去,看還缺啥!?要不把郭四兒的新院子說給小五,給自家閨女兒,等開了春再給郭四兒起!?反正那郭四兒成了親,還不是住在族長家裡,守著族長的家業!?
「爹!恁弄啥去!?」王青蘭進了院子喊了一聲,心裡裝著事兒的爹,悶著頭就往外走,跟沒有看見他們一樣兒。
「俺去找郭老捏說說,爹感覺著恁跟著婆家爹娘住著是不是小了點兒。」王老栓說道。
「爹!小五在這呢?」王青蘭不滿的說了一聲。
「啊!小五來啦啊,趕緊著,屋裡坐,屋裡坐!」王老栓這才反應過來,笑哈哈往回走。
這乖女婿來啦,正好徵求一下女婿的意見!再去找郭老捏商量商量,他心裡也有了底子。
「當家的!恁看小五給咱閨女買的哈!?」青蘭的娘高興的提了提手裡的衣裳。
「咦!中,好看的很!小五啊就是疼蘭兒。」看見那好布料做成的花棉襖棉褲,還有那一雙繡花的棉鞋,高興的王老栓叭叭的抽了好幾口的煙兒。
「爹!蘭兒可是俺小五的女人。」郭小五接了一句道。
「瞧恁這話說的,弄的俺不承認恁是啊王老栓的女婿一樣!蘭兒她娘啊,趕緊弄一把柴火,來堂屋烤烤火。」王老栓笑著不滿的說道。
郭小五嘿嘿笑著,撓著頭沒有再接話!接著進了堂屋,第一眼就看到擺的滿滿的嫁妝,暗驚了一把道「好傢夥!爹恁弄嫩些東西,咋裝的下啊!?」
「啥話!?錢花了都沒有啦?置買的東西這錢兒才花到了正地方,恁還嫌棄多了啊!?」王老栓瞪著眼兒說道。
在王老栓心裡想著,這是俺給俺閨女弄的東西!?恁嫌棄多也沒有啥用!
郭小五這話讓王老栓聽起來,合計著都沒想著離開老院子,這可不中!
青蘭的娘生了火,郭小五拉著板凳坐在火堆的旁邊,手伸出來烤著火,臉繃著不知道這老丈人為啥突然生了氣兒。
「小五啊!俺正想問問恁呢?這成了親兒,就東間新起的兩間東屋,這些東西哪兒裝的下啊!?瞅瞅還缺啥不?俺去買,正好蘭兒恁也說說?」王老栓續了一袋煙,蹲下來問道,拿起一根柴火!把煙鍋里的菸葉點燃,吧唧吧唧的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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