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慶功宴,少了個最重要的人。
那便是董知知,此次董知縣在陽城立下的功勞,應該讓董知知來替她的父親領犒賞,但此刻她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床。
好在昨日楚知桁來府上拜訪的時候,給她帶了宮中秘藥,可以保證董知知脖子上的傷痕也不會留下痕跡。
若是一個姑娘家,一身皮子毀了,先不說對於以後的婚事有沒有影響,首先人家姑娘自己就接受不了。
哪個女子不愛美呢?
圍著宋婉儀的官員也察覺出來她情緒低落,即使心中不情願,但還是慢慢的散去了。
宋大人心中不痛快,他們也能大概猜到是什麼。
但皇室凌駕於他們之上多年,大多數人都已經習慣了一切以皇室為先,皇室為重。
誰讓人家會投胎,血脈尊貴呢?
宋婉儀端起酒盞,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給按了下來。
「少喝些,慶功宴還沒開始。」
「小楚大人,不跟楚相坐一起嗎?」宋婉儀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楚知桁。
楚知桁稍微整理一下衣擺,「今夜下官與宋大人同進退。」
宋婉儀打量著楚知桁,她似乎甚少在這個小楚大人的臉上,看到多餘的神情,永遠都是一副風淡雲輕的謫仙模樣,仿佛凡塵中的俗事,無法勾起他的興趣。
「小楚大人,為何這樣幫著本官?」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楚知桁,雖說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她就是想捉弄一下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到慌亂的神色。
她一直就是這樣惡趣味。
但楚知桁並沒有如她所願,露出慌亂的神情,而是微微移開臉,正色道,「因為下官與宋大人一樣,見不得恃強凌弱,草菅人命之事。」
「下官雖出身世家,但受恩師影響,世上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而不是被上位者隨意踐踏。」
宋婉儀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出自一個世家子弟口中。
不過仔細想想,楚知桁當時以新科狀元的身份,投身於農業,就可以窺見他的心性。
「若小楚大人接了楚相的班,對於盛雍的百姓來說是一大幸事。」宋婉儀由衷說道。
「宋大人,你可別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呂清突然闖進了二人的談話,一臉緊張地盯著宋婉儀。
他遠遠瞧見二人相談甚歡,生怕宋婉儀臨時改變主意,不求娶他,轉而去求娶楚知桁了。
「知桁兄乃是楚家繼承人,楚家定是不會允許知桁兄入贅的,更何況知桁兄還是上屆的金科狀元,驚才絕艷,絕對不會甘心為贅婿的!」
呂清煞有其事地跟宋婉儀強調道。
楚知桁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什麼雞啊魚啊的,知桁兄你不要轉移話題!」呂清最討厭別人跟他咬文嚼字了。
「你這水平,怎麼進的春闈?」宋婉儀皺著眉頭上下打量呂清,怪不得能墊底呢。
呂清面對宋婉儀的質問,頗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羞澀,「爹說,雖說小爺身份尊重,但也得去春闈走個過場,鍍層金......」
但沒成想今年碰到的是宋婉儀這個鐵血監考官,原本的鍍金成了鬧笑話......
「呂世子是呂家三代單傳,再加之容貌出眾,從小收到其他世家子弟的排擠,所以不喜念書。」楚知桁十分「好心」的幫他解釋道。
「小爺才沒被排擠呢,那是他們太醜了,小爺不想跟他們玩!」一提到容貌一事,呂清就有些跳腳。
不難看出,他這副艷麗嬌媚的容貌,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宋婉儀聞言,用同情地眼神看了他一眼,「行了,你玩去吧,本官不會變卦的。」
「那就好......」呂清嘟囔著,果真離開了。
只是走出了好幾步之後,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憑什麼用哄小孩的語氣跟他說話!?
他剛想回去找回場子,就聽到一聲尖利的唱和,「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得,慶功宴開始了,等結束再跟她算賬!
沈懷謙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的是蘇堇康,還有挽著蘇堇康胳膊的寶儀郡主。
落座的時候,沈懷謙轉過身,伸手扶了蘇堇康一把,大有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
寶儀郡主坐在蘇堇康的旁邊,臉上帶著張揚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來被皇上懲戒的失落。
宋婉儀只覺得她臉上的笑容十分礙眼,如今董知知還躺在床上,一日三餐都需要人餵呢!
她捏緊了手中的酒杯,眉宇間全是戾氣。
楚知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輕輕地將酒杯從她手中取出來,聲音溫潤卻蘊含著力量,「世上不公之事有許多,一件一件來。」
兩人的這一互動,自然也落進了沈懷謙的眼底,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傳來,沈懷謙不動聲色地將碎裂的酒盞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常德全。
常德全立刻會意,將桌上的碎片收拾了, 重新換了一個銀質的酒盞過來。
做完這些之後,他的眼神也不斷往宋婉儀那邊瞟。
哎喲姑奶奶,您當著陛下面跟小楚大人如此親近,這是要鬧哪樣啊?
好歹也避著點陛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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