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能進宮伴駕,本宮自然是十分欣慰。」章如雅說話間滴水不漏,只是多瞧了一眼宋婉儀手腕上的手串。
她當這玉嬪多有本事呢,看來也是個被人害了還不知道的蠢人而已。
不過也好,並不用她攛掇別人動手了。
宋婉儀笑著將身子靠近章如雅,看著她的眼睛,帶著笑容一字一句地說道,「皇后娘娘,你會後悔的。」
章如雅看著宋婉儀如此篤定的模樣,移開了目光,用帕子抵住嘴唇,淺笑道,「妹妹說笑了,妹妹進宮一事,本宮雖然有助你一臂之力,但更多的還是皇上喜歡。」
「只要皇上喜歡,本宮又何嘗會後悔呢?」
她這話說得十分委曲求全,像極了一位被妾室逼宮的可憐正室。
「既然娘娘這麼賢淑,那嬪妾便放心了。」宋婉儀眸光冷了冷。
她這麼愛裝,撕起來的時候才有意思,不是嗎?
「既然娘娘如此大度,想必不會與嬪妾爭那初一十五吧?」宋婉儀把玩著手裡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
章如雅終究是沒忍住,臉色一變,但馬上又換上一副淡雅的笑容,「妹妹初入宮,又體弱,陛下這幾個月多陪陪妹妹也是應該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心中卻是十分苦澀。
章如雅不斷的在心裡提醒自己,她不過是一個玩物,只有自己才是陛下名正言順的髮妻。
「可不只是幾個月而已哦。」宋婉儀頭稍微歪了一些,一臉無辜的看著章如雅。
心機算計聽可能不如眼前的皇后,但若是勾引男人這方面,她才是當之無愧的女王。
章如雅臉上的面具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痕,但她仍舊是強顏歡笑道,「妹妹歡喜,便是陛下歡喜,陛下歡喜,本宮也歡喜。」
她不會跟宋婉儀爭這一朝一夕。
流水的妃子,鐵打的皇后,無人可以撼動她在後宮的地位。
章如雅縱是已經修煉多年,但出了承乾宮之後依舊是白了臉。
回到景仁宮,憋了一路眼淚的琥珀終於哭了出來,「娘娘,那玉嬪也太過分了,字字句句都在羞辱娘娘,娘娘竟也容她?」
章如雅聽了琥珀的話,板起臉斥責道,「如今玉嬪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即使本宮都要避她的鋒芒,你又何苦上趕著自尋苦頭?」
「奴婢只是心疼娘娘,那玉嬪目中無人的樣子實在可恨。」琥珀一臉憤憤不平。
「好了,以後莫要如此了。」章如雅嘆了口氣。
琥珀在承乾宮被掌摑一事,章如雅並沒有鬧到外面去,相反而是十分低調的為宋婉儀遮掩。
當即就放了琥珀幾天假,賞賜了一些藥膏,讓琥珀養好傷再來身邊伺候。
畢竟,若是讓整個宮裡都知道她的貼身宮女被玉嬪掌摑了,她皇后的威儀往哪兒擱?
並且,提前讓嬪妃們知道那玉嬪的威風, 那豈不是會讓那愚鈍之人畏手畏腳?
再說了,有心想要打探的人,自然也能知道琥珀被掌摑一事,她還能在陛下面前討個好,何樂而不為呢?
晚上沈懷謙準時過來陪宋婉儀用晚膳,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番她的面色,發現並無不妥之後才安了心。
就寢的時候,沈懷謙將宋婉儀拉到懷裡,笑眯眯的問道,「聽說你今日掌摑了皇后身邊的宮女?」
「可是皇后惹你不快了?」
「沒有。」宋婉儀打了個哈欠,「我想打就打了。」
「想打就打?」沈懷謙明顯有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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