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再與他打過唄,誰怕誰?況且他也怕我把他的事捅到天下皆知,還會有幾分顧忌。」徐繁道,她看著自己表妹一臉同情,「好了,清幽表妹,快跟我說說你婚後如何?可別光聽我訴苦。」
曲清幽隨意地道:「還不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啊?」徐繁突然有心情打趣曲清幽,看這表妹的樣子還是幸福的,她也為表妹高興,能得到疼愛自己的夫婿不容易。
表姐妹倆說了一會子私話,就有丫鬟來報說是國公夫人快到院子了,徐繁忙把曲清幽推出簾外,小聲道:「清幽表妹,別說你知道我的事,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曲清幽正要說什麼,楊夫人就帶著下人靠近她走來,她惟有說了幾句話,無非是表弟妹要好生養病,等病好了再聚的話。
楊夫人不疑有他,只是板著臉說:「快午膳了,外甥媳婦還是隨我到前堂去用膳吧。」
曲清幽這才無奈的與徐繁告別。
這頓飯也是不好吃的,楊夫人面冷心也冷,並不熱情招呼她,更重要的是那個唐婉,她那雙眼時含幽怨時含惡毒的看著她,草草地吃完了飯,喝上了一會兒茶水,羅昊那邊的午膳方告結束。
羅昊攜曲清幽告辭時,曲清幽這才看到唐定康,那比女人還漂亮幾分的臉龐上有幾道淡淡的痕跡,不仔細還看不出來。看來女人的爪子還是比不上男人的拳頭。
羅昊扶了曲清幽上車,轉頭對送他出來的唐定康道:「表弟好自為之,若真見到了那對龍鳳胎,趕緊把他們趕走,別到時惹出了禍端。」自打那對龍鳳胎失了蹤跡,他就開始留心上這表弟會不會又干下了什麼禍事?
唐定康自是滿嘴說好。
羅昊見他那神情不像是認真的,嘆了一口氣,「現在的時局不好,表弟真該收斂一點,與表弟妹好好過日子方才是道理。」
曲清幽一直看著車窗的另一邊,並未留意聽這對表兄弟的談話。等羅昊上了馬車,伸手欲抱她之際,她才轉頭道:「你是不是早知道唐定康有問題?」
羅昊見娘子的表情嚴肅,把她擁在懷裡道:「這事兒我們插不了手,你不知道也是好事。」
「那你怎麼不事先知會我一聲?」曲清幽質問道。
羅昊尋著她的櫻唇,欲吻上去,曲清幽臉一側避了開來,他的唇落在她的臉龐上,聊勝於無,好一會兒後,他這娘子好像對在乎的人格外重視,要不然就總會擺出一副端莊的樣子,探不到她的真性情。
「唉,不是我不想跟你說,只是難以啟口,唐表弟是有些不良嗜好……」
「那哪是什麼不良嗜好?」曲清幽插口道,她並不歧視唐定康的傾向,但是弄出人命兼打妻子,這就是人渣了。
「娘子,講理一點,好嗎?」羅昊哄道。
曲清幽也知道自己向他發脾氣是不對,只是從知道徐繁的遭遇起到現在,她的心都處於難平的狀態,不知不覺的就把氣撒到丈夫的身上。她略有愧疚地伸手撫摸著羅昊的臉,「閎宇,是我不好,不該朝你撒氣。」
羅昊把她抱到身上坐著,「我是你丈夫,你不朝我撒氣,難不成還想朝別人?」
曲清幽聽他那略帶抱怨的話,「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羅昊見她的笑容明媚,一時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起來,曲清幽也半推半依的任由他胡為,只是咬著他的肩不讓那聲音泄到外頭去,一時間馬車裡春色無邊。
「二爺,有人攔車,說是平定候的世子夫人給二奶奶送信來了。」培煙停下馬車稟道。
舅母湯夫人?
曲清幽一想到這,推開丈夫,催促著他快點讓培煙把信遞進來。
羅昊伸手把帘子撩開一角,「拿來。」不讓外頭的人看見他娘子那一副衣衫半褪勾人的媚態。
曲清幽一見信到了羅昊手裡,忙伸手拿來展開一讀,看完後,眉頭就是一皺。這讓正吻著她頸項的羅昊抬起頭來道:「怎麼了?」
曲清幽面色頗為古怪地看著丈夫道:「你認識沈太醫這個人嗎?」
「認識啊,還很熟。」
「舅母說聖上下旨讓沈太醫給麗表妹看病,想讓我們幫個忙。」曲清幽道。
羅昊看她那一副略帶焦急地樣子,遂寬她的心道:「你那表妹不會是病入膏盲了吧?放心,沈老頭的醫術還是值得信賴的。」
「就是這樣才糟。」曲清幽忙附耳與他悄語一句。然後又道:「能不能讓沈太醫下個病重的診斷,說是要回南休養為妥的話。」
羅昊皺眉道:「沈老頭為人很是固執,更何況還涉及到這醫者誠信的問題,即使我出面勸說,相信他也不會同意的。京中多少權貴想請他診病也不得,不奉旨一律不給達官貴人看病,可想而知這老頭頑固到什麼程度。」
曲清幽一聽這話心下涼了半截,難怪這定陽公主會舉薦這沈太醫為粟麗診病,宮宴那會兒她雖有些擔憂,但想著憑平定候府的本事還搞不定一個太醫?所以也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想了想後,又不甘心道:「是人都會有弱點,閎宇,那沈太醫性情古怪,可你如何與他成為忘年之交?」
羅昊道:「說起來就一匹布那麼長了。」於是把當年結交這沈老頭的事情說了出來。
曲清幽聽了之後,沉思了半晌,「你說那沈太醫的孫女兒當年被一個親王強暴致死,是不是?」
「是啊,當年沈老頭為自己孫女兒的含冤莫白到處奔走,可是燕京府怕得罪親王不敢接他的案子,於是就到了大理寺,我就剛好在那一年升任大理寺卿,因此就為他出了這口氣,再之後來往多次,覺得這老頭雖說頑固不化,卻是性情中人。」
「那我就有法子說服他。」半晌後,曲清幽笑道。
羅昊看著她那自信滿滿的樣子,「你打算……」
曲清幽用唇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出口,羅昊自是樂得娘子主動,既然她主意打定,他就繼續那未做完的事。趁空閒朝外頭的培煙吩咐了一句,「去沈太醫的藥園子。」
事後,她如一癱軟泥般靠在他的身上,任他低頭為她整理弄亂的衣物,她挑逗般地伸舌舔著他的耳垂,「不正經,在馬車裡也敢亂來。」
「娘子不也樂在其中?」羅昊低笑道。他想起從前有人說過與人在馬車裡歡好特別刺激,當時他一笑置之,沒想到與他的娘子一試,也果然頗有樂趣,親著她的額頭道:「你真像那吸人精髓的妖女,我怎麼要都要不夠你。」遇上她,他所有的行事準則似乎就一一失效,「真想把你整天拴在身上,一刻也不分離。」
兩人又溫存了片刻,曲清幽覺得馬車似乎行走有好長一段時間,奇道:「那沈太醫的住所很遠嗎?」
羅昊抱著她掀開紗窗看著外頭的景致道:「在郊外,沈老頭不喜歡到太醫院呆著,聖上因為他醫術高明,特許他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住著,只要遵旨就行了。」
「此人真有意思。」曲清幽笑眼彎彎地道。
到達目的地時,羅昊從馬車下來後,伸手抱著曲清幽下馬車,坐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馬車,加上在車裡夫婿又亂來,她的雙腳一觸地就軟軟的,只能任由他摟著才不至於跌到地上。
羅昊頗有些自知理虧地任由她埋怨地看著,吩咐培煙等在外面,摟著妻子就往一旁青翠的園子行去。
培煙看著他家二爺與二奶奶如此恩愛,心下頗多響往。他跟二爺都好些年了,二爺在那方面一直很自製,沒想到卻會荒唐地與二奶奶在馬車裡歡好,若不是他在外面臉紅地聽到裡頭的一些聲響,別人說給他聽他準會罵那人胡扯,給他家二爺潑髒水。什麼時候他與小鸞兒也能如二爺和二奶奶一樣?
愛蓮院裡的鸞兒突然「哈啾」一聲,忙揉了揉鼻子,鵑兒好奇地問:「是不是感染風寒了?」
「沒有,不知是哪個傢伙在嘀咕我?」鸞兒頗為惱怒地道。
曲清幽隨著羅昊進了園子,才發現來的是一處充滿田園意趣的地方,周圍的土地種滿了植物,這些植物都是她不認識的。
羅昊牽著她的手小心地繞過那些植物,她兩眼好奇地張望,園子裡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翁正在氣極敗壞的指揮兩個僮子除草。「別亂拔,說的就是你,小兔崽子,把老夫的藥草拔了,老夫就把你的皮給扒了。」
曲清幽看著老翁在藥草之中左躥右躥,動作看似笨拙,但卻靈巧地避開了一株株正在生長的幼苗,「那個人就是沈太醫嗎?」
羅昊笑而不答,突然朝遠處的老翁高聲喊道:「沈老頭,羅昊來看你了。」
沈太醫聽到聲音,突然轉頭看著羅昊就咧嘴一笑,「臭小子,老夫還以為你都快忘了老夫的藥園子了呢?」張口就沒好話。
羅昊也不甚在意,笑著打招呼,倒是曲清幽聽後「卟哧」一聲笑了開來。奔過來的沈太醫這才看向曲清幽,突然湊近朝她的臉看去,她嚇了一跳,忙朝羅昊的背後藏去。
羅昊手一環把娘子護在懷裡,「哎,沈老頭,你可別嚇壞我娘子。」
沈太醫笑道:「嗯,臭小子,好眼光,不錯,不錯,不過與我的臻兒一比可就差遠了。」
曲清幽留心聽著他的話,見這老翁沒惡意,遂脫了丈夫的懷抱,福了福道:「見過沈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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