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衛東楞了一下問道:「小當,我說旳是今天嗎?」
「當然了,你說到星期的時候就帶我們去看電影的。衛東叔叔,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易衛東說道:「是這樣小當,我昨天接到信,下鄉收豬了,今天累的不行,咱們改天在看電影好不好?」
小當關心地說道:「那好吧,衛東叔叔還是長身子骨的時候,你也別累壞了。」
「誰教你的啊?」
「我聽易奶奶說的,說你最近長高了,要補充營養,還說要給你訂一份早餐奶。」
最近易衛東都是長高了不少,這定早餐奶就算了吧,回頭找一大媽說了,還是不要了。
說道:「小當最聽話了,回頭到你去買衣服去。」
「衣服就不要了,我還有呢,小當最聽話了,衛東叔叔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來我給你捏捏肩膀。」
說著到易衛東身後捏起了肩膀,問道:「衛東叔叔,那你今年開始殺豬了嗎?」
「是啊,以後我多數的時候是不上班了,要經常往下面去跑。」易衛東說道。
小當笑道:「衛東叔叔,我最喜歡吃你的肉了。」
「怎麼說話的?」易衛東喊道。
笑道不解地說道:「衛東叔叔,我是說你弄的豬下水啊,前年我和槐花在雨水姑姑那屋跟您吃肉,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易衛東笑道;「嚇我一跳,我以為你想吃我的肉呢!」
小當氣哼哼地給了一錘,說道:「哼,不給你捏了,我又不是我哥那樣的白眼狼。」
「那好,咱們去吃飯,回頭我要早點休息。」
用過晚飯,易衛東以早點休息的藉口回到自己屋就銷上了門。
等到了約定的時候,易衛東直接閃在外面的胡同里, 很快就等來了一路小跑的閻解娣。
氣喘吁吁地停在易衛東跟前笑道:「衛東哥, 等久了吧, 你冷不冷?」
易衛東搖了搖頭:「走吧,咱們去看好戲去。」
「那你說棒梗這一次會上當嗎?」
易衛東笑著說道:「誰知道呢?一次不成就再來一下唄,就棒梗那性子哪有看見錢不偷的?」
閻解娣蹦蹦跳跳地小跑著說道:「那快一點啊, 一會別晚了。」
說完彎腰抓了一把雪按了兩下變成雪球砸向易衛東,也不管能不能砸中, 轉身就跑。
易衛東把頭一偏躲了過去, 喊道:「好你個四妮, 有本事你別跑。」
「來啊,你來追我啊!」
「你給莪等著, 看我能饒了你。」
兩人一路玩鬧很快就來到紅星電影院外,先到售票處買了兩張電影票,很快就找到了杜宏業和熊杰二人。
打過招呼後杜宏業拍了拍口袋說道:「我都準備好了, 現再就進去吧。」
易衛東說道:「我們分開進去, 免得讓棒梗看出來。」
「也好, 你們先進。」
易衛東拉著閻解娣跟在其他人後面進了電影院外面的大廳, 借著其他的人的遮擋沒有讓棒梗看到。
熊杰先進來站在離棒梗不遠處的位置停了下來,等了兩分鐘杜宏業小跑進來手中拿著一紮零錢五塊一塊的都有, 來到熊杰的跟前說道:「看個電影你拿大團結讓我去買票,害的我被售票員訓了兩句。」
說著把錢遞給熊杰,一紮錢都被熊杰一折放在外面的口袋裡, 這一幕都被棒梗看到了,心中頓時一片火熱。
這年頭主要是物價便宜, 出門只帶幾毛錢就夠用的了,這好不容易遇到了一頭大肥羊希望能順利走到自己身邊來。
果然如棒梗所願, 熊杰和杜宏業兩個來到棒梗跟前遞上電影票,棒梗撕了拐角後, 還給熊杰的時候右手從口袋外兩根手指快速地一探一夾,一紮鈔票就到了棒梗的手心。
趁著手臂落下的動作,手中的錢進了袖子裡。
棒梗暗暗得意,這個檢票員的工作真適合自己啊,天天人來人往的,有太多的機會下手了。
熊杰剛走了兩步,用手捂著口袋喊道:「我的錢沒有了, 這裡有小偷。」
轉過來對棒梗喊道:「這個人是小偷。」
棒梗三魂嚇跑了兩魂,爭辯道:「我不是...」
旁邊突然出來兩個人把棒梗按倒在地,其中一人說道:「我最恨的就是小偷了,沒有想到今天終於抓到了一個。」
「我沒有偷東西, 我不是小偷。」棒梗還在喊道。
熊杰見一見圍了一圈,高聲說道:「我剛把錢裝進口袋裡,只有這個檢票員檢票在我身邊檢票,沒有其他人接觸到我,不是這個人偷得還能是誰偷得?」
「不是我,你們冤枉我了。」被按在地上的棒梗還分辨道。
圍觀的群眾也都議論紛紛,有說小偷該死的,逮著拉去把手剁了,
有說沒有證據這樣按在地上不好啊。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易衛東拉著閻解娣也圍著看戲,閻解娣笑道:「衛東哥,你們這是下套啊!還真成功了。」
易衛東說道:「我只是讓他們把錢亮給棒梗看,給棒梗一個下手機會罷了。」
這邊的混亂引起了電影院工作人員的注意,很快就來了一個領導模樣的人過來,喊道:「都散開了,該看電影的去看電影, 都圍著像什麼話。」
吃瓜群眾只是分開一個口子讓領導進去了, 看電影哪有這現場抓小偷看的過癮啊!
領導進來後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把我們的檢票員按地上?」
杜宏業冷笑道:「什麼怎麼回事, 你們的檢票員是個小偷,還怎麼回事?」
領導說道:「小偷?這不可能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棒梗在下面喊道:「我不是小偷, 是他們冤枉我。」
領導皺著眉頭說道:「是不是小偷先讓我們的檢票員起來啊,這被按在地上也不像話,這麼多人看著還能跑了不成。」
見義勇為的兩個青年這才鬆開按住棒梗的手,讓棒梗站了起來,左右夾在中間,以防棒梗跑了。
領導問道:「你們說許梗是小偷,有什麼證據?」
「證據很簡單。」熊杰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著重強調了自己把錢放進口袋後,附近只有檢票員許梗一個人,檢過票後,自己就發現錢沒有了。
說道:「沒有別的人在跟前,我的錢沒有了,不是這個人偷的還能是誰偷得?」
領導聽完也有些懷疑是許梗偷的了,只是這麼多人在事情有些不好處理,笑道:「兩位同志,要不我們到樓上的辦公室去談?」
杜宏業搖頭說道:「不用這麼麻煩,你們打個電話找公安來,先要從這個檢票員身上把錢翻出來才是首要的。」
圍觀中的人說道:「就是就是,捉賊捉贓,先把偷得錢找到了才行。」
領導想一想說道:「許梗,把你口袋裡的東西都掏出來。」
易衛東一聽這話就知道出現了意外,許梗的錢被塞進了棉襖袖子裡,只翻口袋是找不到贓款的。
那邊棒梗也鬆了一口氣,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
易衛東朝杜宏業打了一下眼色,後退了一步,杜宏業繞了一圈走了過來,易衛東小聲地說道:
「我剛才看見許梗偷過錢後手並沒有放進口袋裡,只是把手縮回袖子裡,錢就沒有了。」
杜宏業驚訝地說道:「你是說錢在袖子裡,沒有在口袋裡頭?」
易衛東點頭道:「是的。」
「我知道怎麼做了。」
杜宏業又繞了回去,此時許梗已經把所有的口袋翻了一遍,做口袋的白布都拽了出來,許梗得意地說道:「你們誣陷我偷錢,這下還有什麼話說?我怎麼可能偷你們的錢?」
圍觀的人也都開口說道:
「我說嘛,一個檢票員怎麼會偷錢啊?」
「是啊,都有工作了,誰還做小偷?」
「......」
這時候領導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打著圓場說道:「既然不是我們檢票員偷得,這就是一場誤會,大傢伙都趕快檢票進去看電影吧!」
圍觀的看沒有熱鬧了,也都抬步要進去看電影了。
許梗出了一口氣,輕鬆了起來,暗道:好險,差一點就被捉住了,以後是不能在這上班的時候出手了,今天真是鬼迷心竅了,看到九塊多錢就腦子一熱,直接下手了。
領導轉頭對杜宏業和熊杰說道:「不過我還是代表電影院給二位同志道歉,你們來我們電影院看電影把錢弄丟了,我們一定加強監督巡視,爭取小偷來一個捉一個。」
杜宏業卻說道:「檢票員等一下不能走。」
領導一臉的不高興,你們說是我們的檢票員把錢偷了,現場沒有掏出錢來,你們還想怎麼樣?
皺著眉頭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
杜宏業說道:「麻煩檢票員同志把棉襖脫下來,我要自己檢查。」
許梗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人看出了什麼嗎?竟然要檢查我的棉襖。
領導不樂意了說道:「你們有完沒完?大冬天讓人脫棉襖幹什麼?」
杜宏業說道:「我不幹什麼,只是檢查一下這位檢票員的棉襖。」
看著許梗的臉色已經變的有些難看,心裡也有數了,看來錢就藏在棉襖裡面。
領導轉頭也看到許梗的臉色,心裡也犯嘀咕,難道許梗偷了錢是藏在其他的地方了?
這個倒霉孩子,難道真的偷了錢?這調來的放映員許大茂就不靠譜,怎麼介紹了一個小偷進來了?
喊道:「許梗,你把棉襖脫了讓他們檢查。」
許梗喊道:「我沒有偷錢,為什麼要脫棉襖?我就不脫。」
剛才掏口袋十分地痛快,怎麼這脫棉襖又不願意了?
眾人心裡也都犯嘀咕。
左右夾著的兩個人見許梗想向後退走,直接攔了下來,許梗雖然想阻止,可棉襖還是三兩下被脫了下來丟給杜宏業。
杜宏業把棉襖的袖子翻了過來,很快就在袖子上找到一個小口子,伸出兩根手指從裡面掏出一紮錢來,笑道:
「找到了,這一下你還有什麼話說?」
許梗的臉上一片煞白,爭辯道:「那是我自己的錢藏起來的,不是我偷的。」
「笑話,不是你偷得你會把錢藏在這兒?」
杜宏業接著說道:「我還有個證據,這裡面有一張五塊錢的票子缺了一個角,沒有花出去,我妹妹調皮還在上面寫了我的名字杜宏業三個字,這一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許梗的臉這一下是嚇到面若死灰了,口中喃喃地說道:「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杜宏業說完從那搜出的錢裡面抽出一張五塊的,展開給領導看了上面三個鉛筆寫的杜宏業名字。
領導這一下是確認了,回頭看著許梗恨的牙痒痒,還真是許梗偷得錢。
轉過來陪笑道:「兩位同志咱們上辦公室先等著,我給派出所打電話,讓公安來處理這個事情,我代表電影院表態,我們絕不姑息這種偷盜的行為。」
杜宏業笑道:「找到小偷就好,我們也相信這只是他自己貪念作祟,當然和電影院無關。」
「是是是,同志您能理解就好,咱們去辦公室歇一歇等公安過來。」
易衛東拉著閻解娣說道:「走吧,咱們進去看電影了。」
閻解娣回頭看著棒梗問道:「你說這個棒梗要進去蹲幾年啊?」
易衛東笑道:「那誰知道啊?這都是二進宮了,時間要長一些吧!」
兩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易衛東掏出瓜子分給閻解娣。
過了一會兒,閻解娣磕著瓜子問道:「衛東哥,你怎麼還不上廁所去啊?」
正在得意的易衛東頓時拉下臉來,難道閻解娣還懷疑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瞎說什麼話,我身體好著呢!」
閻解娣不解地問道:「你之前不是坐下來就要上廁所的嗎?誰問你身體怎麼樣了?」
易衛東暗道一聲慚愧,是自己想多了,不過還是要解釋一下,小聲說道:「棒梗在後面有間宿舍,我是去找棒梗犯罪的證據了,我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
「那你找到了什麼?」
閻解娣想一想又說道:「衛東哥,那多危險啊,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易衛東把能說的說了出來,閻解娣驚訝地說道:「什麼?還偷了一百多塊錢?」
易衛東笑道:「是啊,別說棒梗了,以後想見他也不容易了。」
「誰想見他了,真是的。」
易衛東一邊看電影,一邊保持對那邊的關注,很快就來了兩名公安給棒梗做了筆錄,直接把棒梗拷了起來。
杜宏業提醒道:「公安同志,我之前在這電影院丟過錢,這個小偷作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嘛,謝謝你提供線索,我們一定核實清楚的。」年長的公安對領導說道:「你們這有許梗的宿舍嗎?或者儲物櫃?」
領導陪著笑道:「我們都有單人宿舍的,我這就帶你們去檢查。」
很快公安同志就在許梗的宿舍里找到了藏起來錢,領導看的直冒冷汗,這才來上班沒有多久,許梗就能偷一百多塊錢,好在現在發現了,要是時間再長些,這個許梗還不知道會偷多少錢。
易衛東關注到這就放心了,這棒梗真是作死,這一下人贓俱獲,棒梗又要再吃幾年的牢飯了。
易衛東和閻解娣看完電影,閻解娣路上說道:「衛東哥,原來你請我看電影是讓我給你打掩護啊?」
易衛東笑道:「哪能呢!你想多了。」
「那以後你還請不請我一起看電影?只有我們兩人來,不能帶小當和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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