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趙佶還為趙穆強占他妻,而感到憤怒。但面對趙穆,他還是有些色厲膽薄。
畢竟趙穆是正兒八經的武將出身,而且還是數次擊潰胡虜的猛將。而趙佶不過彈琴吟唱,蹴鞠書畫稍有風騷。
面對趙穆那屍山血海當中滾過來的氣勢,他還是有些膽怯的。
尤其是趙穆那雙,滿是殺意的銳利眼神望向他的時候。趙佶便會出於本能的害怕。
趙穆此時打開了聖旨,他說道:「好了,在你還喘氣之前,咱們還是先把正事辦完的好。」
說著趙穆便誦讀了哲宗給趙佶的賜死聖旨。
趙穆宣讀完後,趙佶瞳孔微張,滿臉的不可置信。他說道:「不可能!皇兄不會殺我的!皇兄不會殺我的!是你!一定是你家傳皇兄的聖旨,來殺我的是不是!」
趙穆將聖旨放在了一旁,隨後說道:「你別自作多情了。朕殺你,便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何必等到今日?如今陛下已經復位,為了表彰朕還政的功績,陛下還特封朕為『仲皇帝』。」
「朕如今不光保留了大宋皇帝的封號。陛下還將你的一切都賞賜給了朕。其中就包括你的諸位夫人們。今日朕肯開恩帶你的愛妃前來,便是看在她這幾日把朕侍候的不錯的份上。哈哈哈哈哈。」
面對趙穆那滿是戲謔的嘲笑聲,王皇后羞愧的低下了頭默默地垂淚,而趙佶卻也是兩行熱淚落下。
他沒有再咒罵趙穆,而是喃喃吟誦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隨後他便苦澀的笑了出來。
他一向自比那前朝的李後主,如今這李後主的命數真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更能理解李後主詩詞當中的種種心酸。
見到他這幅似瘋不瘋,似癲不癲的樣子。趙穆說道:「好了!聖旨已經念完了。現在伱選擇一下打算怎麼死吧。你是我大宋的親王,又僭越了幾日的帝位。你也不枉人世走一遭了。王侯就應該有王侯的死法,如今這三樣你選一下吧。」
望著趙穆攤開的三樣東西,趙佶此時卻怕了,他說道:「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太后娘娘呢?當初讓我登基稱帝,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而且朕穩坐大宋皇位這幾個月,也曾為我大宋開疆拓土,兵不血刃便從遼人的手中奪回了燕雲十六州的幾座城池!朕也有功於社稷!你們不能殺了朕!」
趙穆見他這慫樣,倒也不意外,他說道:「算了吧,什麼有功於社稷。不過是耶律延秀那個女人給你下的食餌罷了。還有就是你不用等向太后那個老不死的來救你了。她如今被軟禁在寢宮當中,已經是自身難保了。這次她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險些將我大宋的錦繡江山葬送。朕和陛下都不會再容這個老女人胡作為非了。」
趙穆此時笑著說道:「哦!對了!其實你本來是不用死的。只可惜謀朝篡位的黑鍋總要有人來背才行。因為太后娘娘是先帝的皇后,我大宋又是以『孝』治天下。所以朕與陛下雖然看她都不順眼,但我們拿她也確實沒什麼辦法。」
「但謀朝篡位的黑鍋,總得有人背。於是朕與陛下詢問過後,向太后便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我們聽她這麼說,也就只好順水推舟,賜死你了。」
「不過你放心好了,你這次雖然把天捅了個窟窿。但朕與陛下為了儘快穩定住局勢,倒也沒有將事態擴大。這次死的人,就只有王駙馬和他的三族,高俅和他的三族。至於你端王府,就只處決你一人。」
趙穆此時倒是有些可憐他,趙穆繼續說道:「不過你好歹也做了幾個月的帝位,怎麼卻這般沒有人緣?還記得幾日前的大朝會,朕迎陛下復位的時候,朕與陛下,還有百官商議如何處置你。在場的官員們,除了朕與蘇學士兄弟外,幾乎都是支持嚴懲,將你的三族也牽連進來的。還是朕力排眾議,據理力爭,只讓你一個人去死的。」
趙佶此時苦笑著說道:「如此說來,朕還要謝過你了?」
趙穆笑道:「呵呵,這是自然。朕自然不會白收你的妻妾家產,總要為你說兩句好話才是。」
這個時候趙穆施展北冥神功,一下子將王皇后抓了過來,他摟住王皇后,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親一下。
雖然王皇后深感噁心,奮力的掙扎,不斷地喊著放開她。
但她一個弱質女流,哪裡及得上趙穆?
隨後趙穆說道:「等你死了,朕會幫你照顧好你的妻妾的。」說著趙穆便又摸向了王皇后的肚子,他繼續冷笑道:「她失去的那個孩子,朕相信很快便會還給她的。」
趙穆此時想起了一件事,他說道:「哦!對了!這次抄你的家,還發現了你的那些寶貝書畫。」
聽到「書畫」兩個字,趙佶的神情有了略微的變化。
趙穆繼續說道:「朕雖然對你的那些書畫不感興趣,但也沒有糟蹋。其中幾幅較好的,朕會帶走,送給識貨,懂的欣賞那些書畫的人。至於其他的,朕也獻給了陛下。你放心好了,不會讓它們埋沒的。」
趙穆此時變臉說道:「好了!朕不想再多跟你浪費時間,這三種體面的死法,你自己選一樣吧。如果你想體面的話,那就休怪朕幫你體面了。」
見到趙穆拉下來的臉色,還有他這最後通牒的語氣。
趙佶也知道自己這次死定了。
但他還想最後爭取一下,趙佶此時喊道:「皇叔!朕歷來和你無冤無仇,且跟你並無任何的衝突。當初朕初登大寶之時,也曾經派遣使者前往岐國,立你為帝。哪怕你兵臨潼關,朕亦是派遣使者將整個關中之地,割讓給你。與你平分天下,共同掌握大宋的錦繡江山。」
「朕可以說,從始至終都不曾薄待與你。你可否看在這份情誼上,去向皇兄最後美言幾句?你若開口,興許皇兄會回心轉意。之後哪怕將我廢為庶人也好!朕此後一生一世也會感念皇叔你的大恩大德的!」
見到趙佶這沒出息的樣子,趙穆著實有些忍不住了。心中大罵他是個窩囊廢。
趙穆望著他眉頭一皺,隨後罵道:「趙佶!你也算是個三月天子!大丈夫死則死耳!又有什麼可怕的!似你這般,當真是把我趙氏宗族的臉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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